“你是,”先开口的是那名叫做林婷婷的副师长,
老实说,这位林副师长长得当真是挺漂亮的,我有些无措地对上了对方不乏精明的瞳眸,苏允猎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地图,他似乎也沒有要抬头看我一眼的打算,
尴尬,沉默,我两手拽着自己外衣的下摆,好一会儿,在林婷婷有些不耐了之际,我才伸出一根食指指向了苏允猎,“我來找他,”
办公室里只有三个人,我不是來找林婷婷的,也不是走错地儿的,自然也便只有是來找苏允猎的这一种可能,
苏允猎听到我的声音后才妥实地微扬头望了我一眼,我沒有忽略他眼中一闪即逝的喜悦,这让我心内升腾起了一抹希冀,,他应该,不反感我的吧,
反倒是林婷婷这时刻蹙了蹙眉,踏着地板的步子擦出了细微的响声,及至站定在了苏允猎桌前,她这才毫不客气地问道:“允猎,这位小姐是你的谁,”
“朋友,”苏允猎简简单单地解释了一声,
朋友,,我在心内反复地咀嚼着这两个字,莫名地有几分难过,
“这样啊……”林婷婷拖了个长音,再才是走到了我的身前,仔细端详了我一阵子,“这位小姐你好,我是允猎的未婚妻,请问你怎么称呼,既然你是允猎的朋友,那也便是我的朋友,允猎,等我们结婚了,你不要忘记给这位小姐发喜帖啊,”
呆怔怔地侧了身望向了苏允猎,我却见他低着头,也不知在想着些什么,林婷婷还在喋喋不休,我听出來了,也听懂了,,她并不是有意想知道我是谁,甚至她也不很介意我跟苏允猎认识,她只是要告诉我,告诉我她和苏允猎的关系不普通,告诉我,我该识相些,
压制住了自己心底的难堪,我敛下了眉,再才是哑着声朝着苏允猎道:“允猎,我有话想和你说,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
就算是拒绝,也不该由眼前这位林副师來代替他发言,允猎还沒说什么,我不要相信,不要现在就相信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非同一般,毕竟,我从來沒见过这位林副师,哪怕是在允猎受伤住院的时候,
“我……”苏允猎脸上多少有几分为难,我不明白他有什么好为难的,我也不逼问他,我只是静静地站着,恭候着他的下文,
若是我知道他会这样四两拨千斤地便将我打回了原形的话,那么我或许会情愿我今天沒有來过这里,“嫣儿,我很忙,婷婷难得來一师一趟,我现在沒有时间陪你,如果你要什么急事的话,那就在这里说吧,婷婷也不是什么外人,”
“欸,别别别,允猎,你的私事我不好插手,我先去处体察民情,你和这位小姐有什么事就先说着,等会我们再一起去吃饭,”眉眼弯弯,林婷婷娇俏玲珑的,煞是可爱,同时也是热情奔放,
林婷婷走后,苏允猎给我指了个位置让我坐下,我沒有反驳,
“嫣儿,你有什么事,”他询问时语调间还是有几分温暖的,可比起他刚才那一声两声的‘婷婷’,如今他给我的柔情一点也不够,不够……
不知为何会起了较劲的心思,我此刻就是不想让苏允猎这样轻贱我,看着他从自己的办公椅上起身,再是倚着拐杖走了过來,我忽然间心内便是闷得慌,
苏允猎在我身侧坐下时明显有意和我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我看着这样与我疏离的他,勾唇一笑,再才是道:“允猎,你和刚才那位林小姐很熟,”
“他是爷爷给我定的未婚妻,其实婷婷人挺好的,你不要计较她刚才的咄咄逼人,她只是……”许是见我正目光炽烈地盯着他,苏允猎停下了话头,再是偏了身子躲过了我的视线,
“允猎,你喜欢林小姐,你想和她结婚,”问出这话时我的心酸酸的,很不好受,连允猎也要走这种包办婚姻的路了吗,还是说,他本來就是喜欢那个林小姐的,所有才心甘情愿,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只知道,知道他沒有我想象中那么在意我,可能……可能他真的只当我是个小朋友吧,我不过是个刚刚20岁的小丫头,他应该也沒那个耐心等我再长大些了,
苏允猎静默了一阵子,等到我按耐不住想要起身走人时,他才低低叹息了一声,“嫣儿,你还小,”
“我小,所以你不喜欢我,你喜欢那位林小姐,是这样吗,”我难过得要死,可我不能表露出來,我不要让他看轻了我,小,为什么又是这个词,呵,年龄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允猎他不也就比我大了六岁,也不是很多呀,
“嫣儿,我们沒有可能,你还是早点……忘了我吧,以前给你造成了误会,我很抱歉,”其实我听出了他语气里那隐隐约约的痛苦,可我不明白啊,不明白他怎么可以这样狠心,
“允猎,你真的不喜欢我吗,我以为,以为你至少是有点喜欢我的,看來我又自作多情了,”我知道我这个人到了关键时刻就嘴笨,不然我怎么会把自己心里的想法一股脑说了出來,“允猎,是不是你也和苏允澈一样有什么特别想得到的东西,权势,地位,财富还是什么,你为什么要和林小姐在一起,允猎,我……”
“请停止你自以为是的猜测,”苏允猎不知为何便是冒了火,霍然间暴吼了一句,他看向我,眼里猩红,
我收住了自己的话头,不明所以地望着他,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我第一次觉得我们俩之间的距离原來这样长,眼眶里打转的泪被我逼了回去,我不允许自己哭,就算要哭,也不要是在这个男人的面前,
“我不问什么了,允猎,你告诉我,你会和那位林小姐结婚吗,”心一抽一抽的,很疼,这种感觉,就像有人拿着刀片一刀一刀地往你的心房上添伤口,于是你的心头纵有再多的柔软缠绵,也终会转变成伤痕累累斑斑驳驳,血色淋漓,
“会,”我不知道他的唇齿间怎么能溢出这样一个字,会,他说会,他会和别的女人结婚了,他不会要他,不会要……
再次仰头望向他时,我看尽了他眼底的愧疚自责,呵,一声冷笑后,我问他:“允猎,你觉得你对不起我,”
“对不起,嫣儿……”他的神色间几分痛苦,可那是痛苦啊,不是爱,
一只手拽紧成拳,我近乎恨然,“我也觉得你对不起我,苏允猎,你对不起我,不是因为你不爱我,而是你明明不爱我,你为什么还要给我造成这样的误会,你为什么要让我傻傻地以为你至少对我是有一点怜惜的,不过也沒关系,沒关系了,我也不是非你不可的,”
说罢一扬手,伴随着一声清脆声响奏起,我起了身,不去看他脸上那道红印,及至走到门口,我一手按上了门把手,这才自嘲地道了一声,“苏先生,我不愿意和你做朋友,以后我们都把彼此当陌生人吧,再也不见,”
我承认,我这个人有些极端,特别是在对待感情上,可是极端便极端了,我本來就是如此,不会改,也不能改,
出门不多久我便扫见了林婷婷,彼时她正和两名兵哥说着些什么,高谈阔论,洋洋自得,她的人生这样张扬,我其实好生羡慕,
经过她身边时,我用上了自己这一生最好的一次伪装,我对她说:“林小姐,祝你和允猎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林婷婷的谢辞我笑纳了,直到走出了部队的大门,我这才抽了自己一耳光,告诉自己说:商嫣儿,你好失败好失败,你又失恋了,不,不对,这一回,你连失恋的资格都沒有,人家根本就沒恋过你,呵呵,呵呵……
下午在街上游荡时,君姐给我打了通电话,催我要苏允澈的采访记录,我迷迷糊糊间才记起了还有这么档子事,交完采访的资料后,我请了假,只想着好好出去发泄一场,我总也是要好好祭奠祭奠自己青春岁月里这两场无疾而终的爱恋的,如今看來,苏家两兄弟真是我的克星,教会了我去爱,他们却都要抽身离开,
苏允澈想要的不清不楚我给不了他,我的骄傲,如何允许我去做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至于苏允猎,呵,一句“你还小”便能成为他回绝我的万金油 ,只是允猎,你明不明白,我会长大的,如果你愿意哪怕只给我一点点的希望,我也愿意努力地学着成长,不过而今计较这些也沒意思了,他说了,他会娶那位漂亮的林副师,苏允猎和林婷婷,他们有着相同的职业,相同的节拍,俊男美女,天作之合,我也不能去插足了,准确些说,我从來就沒有可以插足的机会,
A市里白天营业的酒吧极少,饶是如此我还是逛到了一间,这是一间算得上比较单纯的酒吧,真的只是纯喝酒的地方,
我的酒量不好,酒品却是不差的,辛辣刺喉的鸡尾酒,后劲十足,我一连灌了两杯,胃部开始有些抽搐,还了钱,我跌跌撞撞地便要往酒吧门口走去,而在这时候,外头进來了两名男子,都是衣冠楚楚的做派,然则他们两人看向我的眼神却让我感觉如芒在背,
只想着快些离开这里,那两人却像是看不见我的厌恶一般凑了上來,比较高大的那一位伸了只手要碰我的脸,我则是一把劈开了对方的手,
我的举动显然让对方起了兴致,那两人对望一眼,开始一齐朝着我抓來,所幸这时候我还有些意识,十几招力道不足的擒敌拳过后,我倒地是撂倒了那两人,脑中一昏,我不敢耽搁,手脚麻溜地就往外跑去,身后两人像是想追上來,然酒吧的工作人员却是拦住了他们,
到了街头,我觉得脸热热的,突然便很想睡觉,我的酒品是真的好,喝了酒,我不会撒酒疯,我只是会想睡觉而已,
含糊间昏睡过去之前,我就记得有人捞了我一把,对方的身上有着好闻的淡淡的香水味,我觉得似曾相识,却记不起在谁的身上闻到过这样的味道,
醒來时身上压着个男人,我心内一颤,慌忙地便要推开他,男人却是不予配合,我的耳垂处湿哒哒的,男人似是酷爱这地儿,因为他正奋力舔咬着我的耳垂,
“你放开我,你疯了……”酒后才醒來,再加上先前沒有进食,这会儿我的肚子难受得很,脑袋也是有些疼,
男人闻言稍稍退离了我一些,抿着唇,他眼里的深潭我看不分明,
俯身,他衔住我的唇瓣,有意无意地挑逗着,而他的一只修长白净的大手更是游移到了我的小腹处,再是从我的单衣下摆探入,
我这才放发晓自己的外衣已是被脱了丢到了一边,摸索着按住了男人的手,我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清醒些,语调冰冷,我不想明白这男人的想法,“够了,苏允澈,我要走了,”
“走,你想走去哪,”似是不解一般,他抚上我的侧脸,以一种好笑亦嘲讽的姿态,
“我要回学校,”这男人此刻危险得很,他浑身上下的狠戾乖张我更是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身子微微颤了几颤,我暗暗告诉自己不要慌,
苏允澈只笑了笑,以一种俊朗阳光的姿态,扣住了我的手,他薄唇间溢出的调子却是让我的心一瞬间凉了个透,“商嫣儿啊商嫣儿,你说,我今天把你带到这里了,我会让你走吗,”
言毕他的眼中充斥满了浓烈的恨意,手上用劲,他不多时便是掀了我的上衣,露出了里头的深色系胸衣,房内有暖气,我却是又急又怒,“苏允澈,你疯够了沒有,我不要留在这里,我要走……”
我不哭,我才不要哭,在这种情形下哭有什么用,我要逃,逃开这个疯狂的男人,他变了,这不是我认识的他,不是,“苏允澈,你变了,”以前的你,哪里会用这样卑劣的手段來对付我,
“嫣儿,你错了,不是我变了,而是你从來就沒有真正了解过我,”俯瞰着我,苏允澈眼里的欲 望毫不掩饰,这样一个让我陌生的他,哪里还有半点往昔的美好温暖,恍惚间我便记起了那日在校园里,他站在一辆玛莎拉蒂前头,他的身后,湛蓝的天幕,无限的美好……
有床被褥遮住了我们的下身,即便是如此我心里头的屈辱依旧只多不少,偏过头,我的身子软绵绵的,若是他真要对我做什么,我知道,我反抗的几率,近乎于零,
“苏先生,你不能对不起许小姐的,她会是你的妻子啊……”明知道苏允澈也不是多看重这桩婚姻的,可是,忠诚,既然他答应了要娶许怡静,那他不该做到忠诚吗,
“我们还沒有结婚呢,我都不操心,你操心什么,”苏允澈三下五除二便回击了我一番,
“苏先生,你是个公众人物,你现在将我带到了这里,你就不怕被人抓到什么把柄,”两手动弹不得,我挣动了几下身子,越加害怕,
苏允澈不再说什么,只是以行动证明了他怕与不怕,这一回,我无法再故作坚强,胸前的衣料被撕扯丢开,他开始在我的脖颈上亲亲吻吻,粗蛮的力道,我的颈子和胸口均是有几分痛意,一边的丰软被他握在手心不时地揉捏上几把,我承认,一种卑微亦低劣的快感不停地冲击着我的脑门,
泪水漾开,我呜呜地要哭出声,苏允澈却是覆住了我的唇,将我所有的哀戚堵在了口中,浑身不着寸缕,我们两人的衣料散了一地,有什么炽热的熔岩抵在了我的小腹处,我两腿收紧,拼命地摇着头,“不要不要,苏先生,我求你了,求你放过我一次,放过……”
话未竟便是被男人沉哑的声线给打断了,“商嫣儿,你有沒有心,我放过你,我就是放过了你一次你才会喜欢上了苏允猎,我就是放过了你一次才让你有机会和苏允猎双宿双飞,你要我怎么放过你,我放过你,那么谁來成全我,”
“呜呜,你有许小姐的了啊,你不能那么贪心的,呜呜啊……”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只知道我要发泄自己心底的难过,铺天盖地永无止境的难过,“苏允澈,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放开我,我们不是陌生人的吗,你怎么可以用这样拙劣的手段……呜呜欺负我,不要不要……”
喉咙有些发疼,我咳嗽了几声,却越发刺激了身上狂躁的男子,两腿被强制分开,那热火燎原的物什贴近了我的幽穴之口,“不要,苏允澈,我会恨你……”
魔怔了一般,我无法接受让这个男人占有我,我排斥他,很排斥很排斥,不论是身理还是心理,只是他哪里会管我那么多呢,掰正了我的脸,他眼中那汪迷乱深潭一瞬间桎梏住了我所有的 感官,“嫣儿,你能不能对我也公平一些,苏允猎不要你,你却还能给他一次机会,可你怎么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呢,你真的不能等我三年吗,”
摇头,我合眼敛下了自己的心灰意冷,今天定然在劫难逃,我暗恨自己去了酒吧那样的地方,可是苏允澈,“哪怕你占有了我这副身子又如何,你不过是让我多恨你一点,”
“嫣儿,真的不行吗,”苏允澈突然便是松了口气,将头搁在了我的颈窝,良久我才听他道了一声,“罢了,我不娶怡静了,嫣儿,我们结婚吧,好不好,还像以前我们说的那样,我赚钱养家,你也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会很努力很努力地工作,总有一天,我还是能站到自己想站的位置上的,”
苏允澈说的话让我茫然,若是他早说出这么一番话的话,那么我定然不会有半点的犹豫,可而今,错过了便是错过了,我哪里还回得了头,睁着眼,我望着卧房上方装修得精致的天花板,默默不做声,
“嫣儿,你不要再跑了好不好,其实我知道的,我知道苏允猎拒绝了你,不然你怎么回去酒吧那种地方呢,嫣儿,他不爱你,你也不要再对他恋恋不忘了好不好,他会娶别的女子,会拥有他想要的生活,他的生命里,不会再有你的存在,嫣儿,忘了他吧,可能你也不是那么喜欢他的,你喜欢过我的,你还是喜欢我好不好,”我想苏允澈一定不知道,他的一句“他不爱你”,足以让我心如死灰,是啊,苏允猎不爱我,不爱,不爱,所以可以放心地伤害,而他自己却不用因此感到歉疚,只是我也不亏的,我还了他一巴掌,一巴掌,就断绝掉了我们之间所有的联系,
不爱,这就是我和苏允猎之间最后的结局,不,我们从未真正开始,又何來的结局可言,
苏允澈再次亲吻我的时候,我沒有接受,但也沒有拒绝,我知道他沒有安全感,可我呢,我就有安全感了吗,恍惚一笑,我不知是对着苏允澈还是对着空气说:“苏允澈,你会骗我吗,你会在要了我以后再去娶许怡静,彻头彻尾地把我当作一个笑话吗,”
“不会,我不会,”他吻住了我眼角的泪,用好听亦温暖的声音不停地给我保证着,“嫣儿,我只要你了,就算爸妈他们不喜欢你,有我喜欢你也就够了,嫣儿,可是你一定要答应我,你不要再离开我了,一定不要,我只能允许你离开我一次,永远都不要有第二次……”
他松开了我手上的禁锢,我却不知该把手朝哪放了,眨了眨眼,我的睫毛上还挂着几许残余的泪花,其实这男人平日里衣冠楚楚的一副温润模样,脱了衣服也还真是有料,只是想起了什么,我的脸色便自然不起來了,
苏允澈也不管我在想什么,埋头,他在我胸前啃啃咬咬的,我用牙齿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什么羞人的声音,
“傻丫头,喊出來才好,”说话间我能感觉到他一只火热的大手游移到了我的身下,他的火热本就离我近,这下子我身子朝上缩,越加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苏允澈,至少我知道,现在的我并不爱他,我不爱他,为什么还要和他做这样的事情,我问自己,,是因为苏允猎不要我了,而苏允澈恰好还喜欢着我,我也曾经喜欢他,我相信自己还是可以再次喜欢上他的,所有我才肯给他一个保证,
只是心头那些不愿意又是什么,明明苏允澈的话说得这样诱惑人,以至于我无法不相信……不相信他在乎我,可我似乎还是不想和他有这样亲密的接触,
有什么东西挺进了我的下身,我颤抖得更加厉害,苏允澈含笑的眸中有些迷魅的满足和孩童那般得到玩具后的天真,我不待多想,又一根手指沒入了我的体内,
疼,我愤然眄了苏允澈一眼,只道这男人真是恶劣得紧,只他却是微微一笑,说不清的好看迷离,仿若三月的清风,拂得我心头花开,
罢了,罢了,不要想得那么清楚了,他爱我,我也便接受了他的情感,或者,我确实该再给他一次机会的,也许,他会是最适合我的人……
最适合的,却不一定是最爱的,
日后会不会后悔我不知道,我只清楚,起码这一瞬是我纵容了他这样对待我,苏允澈,若是有一天他再度放开我的手,那么,我也只能恨自己不够聪明,恨自己还是被他说动了心思,就这样了,苏允猎,我总是要忘了他的,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可不就是开始另一段,
“你们在做什么,”一声悲戚的嘶吼响起,连带着卧房门被人粗鲁地推开,我因着这声音和那个男人的音色那样相像有了几分短暂的清明,苏允澈则是将被子拉高,不让我再春光外泄,
好笑,这时候我居然还能想到苏允澈这时刻一定是不高兴的,因为就差最后一步了,若是沒有这么个碍事的人,苏允澈会得到他想得到的,我也会忘却我该忘却的,
“你怎么來了,”苏允澈倒是不避忌着下了床穿衣,我可就沒那个勇气了,听着他和來人打交道,腹中空空的我连脑袋都慢了几个节拍,全然忘记了我只要朝來人看看便能知道是谁來了,
要不还是装睡吧,被人抓到在做这种事让我很是无地自容,我将被子更加拉高了些,想着苏允澈应该可以应付眼前的形势吧,
“阿澈,你强迫她了,”我敢发誓,如果不是这一声‘阿澈’,我绝对不会愿意让自己记起來这声音的主人是苏允猎,呵呵,我真是好笑,其实这个男人的声音早就镌刻在了我的心底,我怎么还可以这样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我根本不知道來人是谁,
苏允澈闻言像是斜了斜嘴角,他的心情很灿烂,我知,虽然他灿烂得有些沒道理,重回到我的身边,苏允澈坐在床沿,一手摩挲着我的头发,眼里的温柔足以溺毙我,“嫣儿,我沒有强迫你的,”
苏允澈在对着我说话,可我也清楚,他是在说给苏允猎听,
我沒有反驳,只是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太过得意,
我极少看见这样孩子气的苏允澈,他单纯地快乐着,哪怕他心底也是明白,明白我已经不是那么爱他了,怎么办呢,我忽然便不想再欺负他了,以苏允澈这样的优秀骄傲,他本不必这样迁就我的,他说过,我可以高攀他的,他也乐得让我高攀,
卧房内好似被瓜分成了两个空间,我坐起身,用被子紧紧地围住了自己,,允澈将我抱到怀里的时候我沒有拒绝,我只是朝着她龇着牙,再是猫咪一般蹭着他的胸膛,曾经,我是很喜欢这样蹭着他的,
“嫣儿,我带你离开吧,”我不敢看苏允猎的表情,因为我不愿意见到他脸上的不赞同和谴责,也许他会觉得我不自爱,会觉得我三心二意,不,不对,我如何,与他又有什么干系呢,他开口说要带我离开时,我其实僵滞了片刻,可是苏允澈这样不放心地抱着我,我无论如何也不忍心再让他这样不安惧怕了,是不是因为失去过,所以才更明白要珍惜,
“阿澈,”苏允猎的语气已是有些诘责在内了,“阿澈,不要忘了你会和许……”
“苏允猎,我的事情不归你管,我不会娶怡静了,我会亲自跟她道歉,靠女人打江山不算本事,娶了嫣儿,我还是可以靠自己的能力上位,不牢你替我操心了,”苏允澈把话说绝了,望着苏允猎和望着我时,他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目光,
我眼里一酸,蓦然间抱紧了苏允澈的腰围,我对他说:“阿澈,只要你不再辜负我了,我一定会很努力地爱你,很爱很爱,”我丢失过的一份爱情,我要把它找回來,
积攒起了些勇气看向了苏允猎,我庆幸自己沒有因为他眼里那无边无际的痛楚感到心软,不,苏允猎,你不要对我露出这样的神情,这个世界上最伤人的莫过于误会,我不想再糊里糊涂地误会下去了,“苏先生,我本來说过我要和你做陌生人的,现在看來不太可能了,以后我还是喊你大哥吧,你应该不反对吧,”
苏允猎反不番对都沒什么意义,如果我要和苏允澈在一起,那么苏允猎在辈分上便也是我的大哥,
多好,话都说清楚了,再也不用想那么多了,我缓缓下了床,再是耳根通红地去捡了自己的衣物,不敢看那身后的两人有什么表情,我一把冲进了浴室里,
从浴室出來时苏允猎已经不在了,苏允澈公司里有事,他先是将我送回了电台,然后才是要回公司,我临下车时他告诉我,“嫣儿,早上采访的最后一个问題,你可以说苏允澈先生已经有老婆了,他的妻子,姓商,不姓许,”
眼见着苏允澈的车子扬长而去,我的心里说不出是怎样的复杂滋味,兜兜转转了一圈,我还是会和他在一起吗,即便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不是爱情最初时的模样了,
手中紧握着样玩意,我站在那并未开启的路灯下,终是慢慢摊开了手心,一枚银色镶钻的玫瑰型钻戒,它正在微薄的太阳光线下散发着璀璨的光,一刹那间仿佛看见了万千种琉璃的光彩戒指上那颗钻石里雀跃着,我唇一斜,又是想起了方才苏允澈在我耳边说的话,“老婆,我爱你,”
手中的戒指猝然间被人抽走,我错愕地仰头,便见身前一个男人低头望着我,似是痛心绝望,似是悲哀无奈,
“还给我,”我的视线移到苏允猎手中的戒指,不想知道这男人在玩的什么花样,
苏允猎骤然间搂住了我,再是拥着我往一辆出租车的方向去了,我挣扎了几下,沒想到这男人腿是伤着,蛮横起來就叫一个不讲理,
“跟我走,我会把戒指还给你,”他冷不丁地开了口,我眼见着强取是不可能将戒指要到手了,只好妥协,反正他腿伤还沒好,我到时候要跑的话他也跑不过我,
苏允猎将我带到了他租的房子,我不明所以然,还是跟着他进了去,坦白说,我而今并不想來这里,所有会触及我对他的回忆的地方,我都不想去,
坐到沙发上,苏允猎睨了我一眼,他此时穿的是便装,和早先我在部队里看到的那个肩头有着两杠三星的军人形象不甚吻合,
“我已经跟你到这里來了,你可以把……”我受不了这样的尴尬沉默,别开头,我不看他,只是嗫嚅着想要把自己要的东西拿到手,不管怎么说,那枚戒指总是苏允澈给我的,我带不带是一回事,可要让它落到别人的手里可就不太好听了,
“你要嫁给阿澈,”苏允澈沒让我把话说完,反而是寒意凌冽地打断了我的话,
不知晓他这下子怎么变了个人似的,我有意离苏允猎远些,这才想了想道:“他说他不会娶许怡静了,我愿意相信他一次,”
“所以,自始自终,我都是被你拿來气阿澈的工具,”苏允猎的声音响起之际,他拽过我的手,让我到了他的怀中,
我束手束脚的,觉得这样的距离对于而今的我们都不合适,只他的指控到底让我有几分不满,我尽量往旁边挪了些许,而后才是淡淡然地应道:“你该知道,我沒有,我想和你在一起,可你不喜欢我,我也就不再强求了,阿澈他,我不想让他因为我那么难过了,毕竟他还是那样喜欢我的,”
我蹩脚的解释过后,苏允猎霍然间便是冷冷地哼了一声,像是我是个多么罪恶卑贱的人,“因为我不要你,所以你就可以陪阿澈上 床了,我今天才知道自己原來真是看错了你,你在我们两兄弟之间徘徊來徘徊去,现在是下了决心要和阿澈在一起了吗,可你要和他在一起,也犯不着这么下贱地就陪她上 床吧,你才多大,啊,你才多大,你有那么迫切地想要了解成年人的世界吗,”
苏允猎一定知道他的话有多么伤人,所以他这样骂我,毫不怜惜,毫不客气,毫不犹豫地往我身上泼冷水……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他了,我这人不容易难过,可这个人,我到底还沒放下他,所以他这样将我骂得狗血临头的时候,我难过得要死,
我不会死,我知道,再清楚不过,所以我只能哭,哭着哭着我便是越加觉得难堪,我又不是他什么人,他凭什么骂我啊,凭什么……
“你凭什么骂我啊,我和我喜欢的人做我们……喜欢做的事情,你不过是个外人,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我不要你管,你不要……”‘多管闲事’四个字我沒能说出口來,因为这个今天不知抽了什么疯的男人陡然间将我按倒在了沙发上,
衣帛碎裂的声响在并不很宽敞的房内炸开,我觉得冷,又觉得沁骨的寒,“苏允猎,你到底发的什么神经,”
吼了一声,连带着要吼尽我对他的情意,泪水咸涩,今天真不是个什么好日子,我只是來拿我的戒指的,他怎么可以这般欺人太甚,
“不要哭,”苏允猎拭去了我眼角的泪,还霸道地朝着我提要求,“不准哭,你跟阿澈在一起的时候沒有哭吧,现在你也不准哭,”
我看出了他脸上隐忍着的怒意,甚至看得清他心里直冒着的火苗,可是他有什么理由生气,有什么立场生气,嘲讽地笑了笑,我半哭半闹地问他:“我为什么不能哭,苏允猎,你一声一声地喊着阿澈,那你到底清不清楚,阿澈是你的弟弟,有你这么对待弟弟喜欢的人的么,我商嫣儿和你已经沒有一丝半点的关系了,如果你还想让我喊你声大哥的话,那就请你不要做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
也许是我脸上的厌恶太过明显,苏允猎顿了几顿,终是苦笑了一声,“嫣儿,不要意气用事,你记不记得,你早上才问过我喜不喜欢你,”
“我记得,你说你会娶林小姐,所以我就走了,”我的语气有些冲,唇齿间更是无尽的苦涩,怎么会不记得呢,这个男人在我满怀憧憬地想要听他说句喜欢的时候残忍地给了我致命的一击,我会努力忘记这件事,但是努力,不代表短时间内我便能将一切全然忘记,
“嫣儿,你确认自己喜欢的是阿澈吗,不要冲动,免得将來后悔,”,苏允猎压抑着声线好声劝说着我,
“苏先生,如果你今天要跟我说的就是不要和阿澈在一起的话,那么……我听见了,可以把戒指还给我了,”见苏允猎也沒有要对我怎么着的意思了,我拢好自己破碎的衣料坐起身來,探出一手,我示意他将戒指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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