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里说了什么,我这个老婆子不知道。”
“反正十年前那天夜里天还没亮,不到四点左右,你任务来的急,从我这买了太太爱吃的早餐后让下面的勤务兵帮你给太太送回去,就给我留下了那封信和戒指。说是,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就交给太太,若是没有就自己过来取。”
顾南爵不再说话了,眼底是一片凉寂的死灰。
所以,当年他执行任务是因为预测到了凶险,早早的交代了?
可他都回来了五年了呢!
五年,那个女人嘴巴严实的可真是密不透风,从未向他提及过半点从前他和她的事,她不说,他也未曾要去了解过。
他对于未知的过去,一向抱一番拒绝的态度,他认为那些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他要的是当下和将来。
然而,直到这一刻,他才深刻的觉悟到,他错的是有多么离谱。
他深深把自己在那女人面前弄成了猪狗不如的人渣人设。
那封信,他写了什么了呢?
那上面,应该是能够唯一见证过他爱过她的事实了吧?
顾南爵想,那封遗书,一定有他对她深爱的印记。
还有,他为什么要把婚戒脱了,留给了她?
是因为料定到他会九死一生,所以才脱下婚戒,不让婚姻将她捆住的么?
那时,他们究竟有着什么样浓烈的感情呢?
……
夜已深,顾南爵打算离开。
他对过去一无所知,对这个昔年看着他长大的老婆子也谈不上什么浓烈的感情,但他此时此刻十分感激与老婆子的相逢偶遇。
老婆子亲自送他到楼下,门楼底下的牌坊挂着风铃,此时在夜深人静发出悠远的叮铃声。
老人家指着风铃,对他道:“这是太太还在这附近的京大读书时,送的。她上学那会儿,就爱来我这小作坊吃早餐。没想到她后来成了你的媳妇…哎,可惜了……”
顾南爵看出老人家是真心关心他的,“外面风雪大,您上去吧。等天气好些,我在过来探望您。”
老人家从储藏间拿了一把大黑伞过来,“大少爷,拿着伞挡下风吧,这天寒地冻的,你穿的那么少,在生病着了风寒,这个年都过不好了。”
顾南爵从她手上接过伞,礼貌的道了声谢谢,老人家想到了什么,忽然问:“大少爷,你是怎么过来的?这里不太好找的,一般都是上学的孩子喜欢来这里吃碗热乎的豆花的。”
顾南爵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我晚上喝了些酒,所以就随处走了走。”
“哎呀,大少爷,你没开车吗?那你怎么回去?现在可不好打车的。”老人家担忧不已,忙道,“要不你要是不嫌弃我这地方小,在我这委屈一晚?”
“不用,已经很打扰。”
老人家想了想,忽然拍了一下大腿,道:“噢,大少爷,我想起来了。”
“当年啊,你和太太新婚期时,在这附近住过一阵子,那个房子就在东大街,靠近京大学校,是太太上学时的公寓。您出事以后,太太就不在那边住了,不过却给我了一把钥匙,让我每隔半个月就去打扫一次。我…我这就去给你拿钥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