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事后日本警察局和军部装备系统的统计,这一次袭击,造成三菱重工该分厂整编整停工四个月。是完全的停工。之后,才慢慢地恢复,尽管徐强等人在袭击中,对于人员的保护特别是工人的保护很尽心尽力,还是造成了五十多名工人被炸死,自然,这些工人,还不是一般的出卖劳动力的人,而是有很高素养的熟练专业技师。他们的伤亡,对三菱的打击简直无法弥补。
另外,日军守卫部队伤亡七十余人。
当时,工厂中存放的现成炮弹,约五千一百多发,全是装备坦克主炮的炮弹,虽然日军的坦克装甲薄弱得可怜,但是炮弹和炮都还不错,可惜了,五千多发全毁灭了,因此造成的大爆炸,将那个坦克部件的生产车间完全摧毁。当第二天,得知消息的三菱重工总部以及日军军部,特高课,通产省的官员去看望的时候,只有一个巨大的弹坑,而且,是血红色的弹坑,上面,是各种各样的钢筋混凝土残片,人体的各种残余零碎,。
徐强等人在进攻中,被迫抵抗和攻击了日军守卫部队,但是,造成的损失很有限,总共不过十人,为什么最终,在军部的秘密资料里会显示出这么多呢?家年以后,当徐强作为高级军官,可以接触这些秘密资料时,才得以解读——当时,日本人都急着抢救坦克车间的炮弹,还想灭掉大火,于是,在一连串儿的爆炸声中。被大量地吞噬!
大爆炸还造成了一场大火,将邻近的几处建筑物都引燃了,小型的爆炸和火灾,造成了物资方面的一些新损失。
最终,三菱重工在报告中宣称。此次事件,工厂损失总价值约为一千三百万日元!
徐强很为这个数字震惊,因为,当时日元的价值,购买力很大,远不是现在的日本纸票那样轻贱,根据他作为导游往来海外的活动,外汇兑换的经验,可以换算出,这一场损失,相当于现在五千万美元!
要知道,日本在发动全面侵华战争时,国库内的资金总储备,不过是十五亿日元!
后来的徐强自然很兴奋,当时的徐强也很兴奋,但是,兴奋中也有忧伤,毕竟韩国战友李知觉牺牲了。不,是生死不明,在临分别时的一刹那间,朴珍爱才痛觉出李知觉的命运,坚决要求回去救援。
徐强制止了她。她一愣,伏在他的怀里哭了起来。
三个小时以后,徐强已经回到了医院,不过,他已经喝得醉熏熏,手里还抓着个酒瓶子,一面摇摇欲坠地走,一面哼着当时最流行的街头Lang人的歌曲。
“山本君,你去哪里了?”正在医院门口的小仓谨慎地,焦急地迎接上去问。
“我到外面喝酒!”
“可是,现在是战争时期,街上执行宵禁的!”小仓冲过来,有些气愤。
“我找花姑娘了。”
“那你还回来医院作什么?”小仓要是不吃醋才怪呢。
“你就是最好的花姑娘!”
“哼!”
徐强一把搂住她,趁机由她借助点儿力气,两人搀扶着走进了医院。在门口附近的两名执勤士兵,相视而笑。步枪上的刺刀,在夜色的昏黄灯光余辉里,闪闪发光。
一到病房里,徐强就昏睡起来。这次袭击事件,他没有告诉小仓,惟恐她担惊受怕,确实,在剧烈的打斗中,他的腰部伤痕又发作起来,用手摸时,甚至有很多的血迹,不错,已经撕裂了。所以,在回来前,他将外面的衣服撕掉掩埋了,将里面的衣服也弄得乱七八糟,头发也是,弄成一个标准的醉鬼。
“你的衣服呢?山本君!看你脏成什么样子了!”小仓尖叫道,一面皱起好看的眉毛,将他从床上试图拖起来,失败以后,只能端了热水,拿了毛巾,从脸上开始,一点点儿地给他擦拭。“哎,山本君,你太令我失望了!”见徐强呼吸均匀,明显睡着了,她才敢自言自语地说出来。
接着几天的日子,医院里很安静,但是,又接着的一个月里,当徐强的身体彻底地恢复,正式回归军队时,他才知道,外面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
日本特高课,果然不负众望,发挥出了自己无比阴险狡诈的能力,利用种种渠道,手段,竟然侦察到了拉姆扎小组的行踪!而且,将克劳森秘密逮捕了。
这是信子后来说的,要不,他永远不可能知道,克劳森是在一次特殊消费的时候,泄露了秘密。被怀疑了。
那天,克劳森照例到东京的一家酒店里消费,一进店里,他就发现了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哈罗,美女!我请你喝一杯!”
在东京的涉外酒店,日本人总是很知心地配置一些漂亮的女人,以招徕顾客,相对而言,这些驻扎在海外的欧洲人,不是富裕商人,就是外交使节人员,消费能力都很强的,在经济上很吃紧的日本人,把他们都看成了财神爷。
克劳森并没有过分的表示,在当时,这是欧洲人惯用的伎俩,明目张胆地勾印日本酒家女,越是这样,越能给人真实的印象。
“哈罗,您好啊,先生,请进!”这姑娘是新来的,非常漂亮,使得克劳森眼前一亮一亮,好象看见了满天星斗的灿烂,东方人古典雅致的韵味,让西方人很着迷。
于是,这姑娘就开始照料克劳森,两个人在包间里喝酒。不一会儿,女子出去,克劳森和另外一个赴约的人密谈了很久,才恢复了一个人的状态。不过,他很沮丧。
“先生,请用酒!是专门从法国进口的红酒!正是您喜欢的!”女人进来,端着瓷托儿,雪白的藕颈,暴露在宽松的和服里,鲜艳夺目的和服花纹,以及顺着她身体线条的衣服起伏,都给人无限的遐想。
克劳森也不是省油的灯,所以,趁机上手,将她搂住了。
女人很年轻,但是,有着幼稚和成熟两种混杂的风韵,时而青涩,时而老熟,将克劳森迷得颠三倒四,两人丢弃了什么酒杯之类,就纠缠在一起乱摸乱啃。
那姑娘在克劳森就要得手的时候,忽然闪了开去,“不行的,先生。这是酒店啊,不行的!”
克劳森已经被她迷花了,哪里肯依?久在异国他乡,茕茕孑立,年轻健壮的他只有在花天酒地中暂时寻找下正常的生活乐趣。何况,西方人的生活观念,本就是追求现世可乐的。虽然他信仰和向往的是小组属于的信念,不过,当时的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里,社会风气也不是多封闭严谨,否则,列宁先生也不至于要大声疾呼地反对“杯水主义”的婚姻随意风了。
“那么,哪里行呢?”克劳森急不可待。
“要不,你付帐,我们到另外一个地方!”姑娘在他的脸上抚摸着,爱惜着,温柔的玉手款款地揉捏着,情不自禁地吻了一口:“好帅的西洋男人,比我们东京人强一百倍啦!”
克劳森被她逗得欲火中烧,很快,听从了她的吩咐,跟随她出了酒店,向着后面走去。
一个小时以后,克劳森就得到了一个全方位的超值服务,他也得到了一个梦寐以求的享受。
克劳森不知道,这位美女,看起来一个标准的倭妓,实际上是一个正规的特高课特工,不仅人长得漂亮,床上工夫了得,床下的风趣卖弄一流,而且,对情报的敏感,对人的洞察力,都是一等一的强,她就是特高课第四朵金花,杰出四云子中的松前云子!
松前云子,是年轻最小,手段却高明的女人,今年还没有摆脱萝丽的嫌疑,但是,已经为日本帝国的情报事业做出了许多的贡献,在中国战场,在东南亚,她已经迷倒至少五十名特殊目标,亲手干掉了数人,还窃取了大量的情报,财宝。也是土肥原所重视的,是影佐昭侦培养出来的最出色的女间谍。
“先生不是商人,也不是使馆人员,要不,您就是Lang人了!”松前云子笑嘻嘻地说。
克劳森也不知道,他此前的活动,已经引起了特高课的重视,这回,松前云子是有备而来。
“是啊!”酒后美色,美色酒后,端着新到手的酒杯,克劳森一边喝一边搂着松前晕子,惬意地享受着她的伺候,不过,他的心情不太好,因为,苏联和日本在诺门坎的事件,已经开始谈判,基本上敲定下来,为了表示诚意,苏联远东地区和军事部门,决定撤退在东京和日本其他地区的秘密特工,虽然他们知道,这些特工是很谨慎的,可是,还是担心,在这几个月来,日本发生的古怪事情,与他们有关。
想到马上就要离开日本,离开熟悉的生活,克劳森黯然失色。这种忧愁的心情,被温柔的日本女郎征服了。他还不知道,那杯酒里有些很新鲜很秘密的东西。
秋深季节,被翻红Lang,人类性别之战在这里持续地上演着,不过,在间歇的时候,松前云子的挑逗和问话,已经敲打开了克劳森的心扉。
一觉睡醒时,克劳森坐起来,而那个美丽的女郎已经不见。
“仙女?”他叫道。
四个黑衣男人闯了进来,在袖口是乌黑的枪管,用低沉的声音吼道;“你被捕了!”
“你们是谁?我抗议……”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四个家伙一拥而上,按住捆绑了。
优雅的松前云子,玩弄着自己红润的指甲,轻轻吹了一口气,走进了房间:“把他带走!”
克劳森看着她的模样,一句话也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