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果不其然,来拜访的,是昨夜和胤禩一起的那位儒雅公子, 他说, 他家爷有请。
“小姐……”倾情担心道。
我摆摆手, 在帘后道, “这位公子, 小女子并不卖身,更不要说出堂会了,只能辜负你家主子的好意了。”
那人一揖, “小姐误会了,我家爷并非无礼之人, 只是爷有位故人, 与小姐相貌实在相象, 所以才斗胆有请小姐一叙,并无他意。”
胤禩到底在做什么?按理说明年就是康熙四十七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废太子就在这一年,他应该有的事情要做,在这是非之地不说,还非要和我纠缠不清, 真是……
“小姐, 怎么办?去吗?”思情小声问道。
我点点头, “我去, 你们在画舫上小心。”
“恩, 那小姐自己小心。”
我压低声音吃吃的笑,玩笑道, “难道他还能把我吃了不成?”实在不行,承认呗,大不了又吵上一架,再怎么说,我可是皇上下旨赐婚,他明媒正娶的福晋,在这里闹将起来,不知是我怕还是他怕。
随着那个人,一顶青衣小轿,在如画般的青砖绿瓦的街道中穿行,然后从一个园子的侧门拐了进去,假山池水,绿荫花丛,里面一路都是极有特色的江南园林风光。
下了轿子,穿过水榭长廊,那人放了我在一间屋子前,“小姐,我家爷就在此处。”说完,便自行去了。
我举手敲门,门内,熟悉的声音响起,“进来。”
推门进去,那是一间书房,三面是书,一面靠窗,从窗子望出去,正好能见几根翠竹和几块山石,却又不遮光线,正是极雅致之地。窗前的书桌,一人正伏岸而书,专心致志,甚至没有在有人推门而进时抬头看上一眼。
许是这样的景象太过宁静闲雅,我没有打扰他,径直走了过去,他正画的,是几株兰花,在心底冷冷一笑,我退了半步,道个万福,“公子有礼了。”
似是才知道我进来一般,胤禩一怔,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轻轻一笑,“不必多礼,”眼光顺着我的视线转过,“姑娘在看这幅画么?”
我点头赞道,“公子好画工,这兰花娇而不媚,空谷幽兰,娇艳欲滴,似是能闻到香气一般。”
“姑娘谬赞了,那这幅字如何。”他从一边拿起一张字来。
“这个……”我脸上的表情有些抽筋,这是啥啊?为啥字体都在往一旁倒,看上去像被大风刮过一般,我记得他的字应该不至于这样吧,“恩……很有特色。”
胤禩对我明显的敷衍之词毫不在意的呵呵一笑,“不知在下是否有这个荣幸请姑娘为此画题字呢?”
题字?还真是不死心的要证明什么么?看字迹么?先拿出字来让我看,试探我会不会写字?可是,你难道没想过,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小女子才疏学浅,如何敢在如此佳作上题字?”我谦逊道。
“哪里,哪里,姑娘的字儿,相信定是不错的。”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一定是不错的,从哪里看出来的?
“既如此,小女子献丑了。”我欣然一笑,走到岸前,拿起笔沾好了墨,然后,笔交左手,余光扫得胤禩微为一怔,扬了扬唇角,我在一旁题道,“绿衣青葱傍石栽,孤根不与众花开。酒阑展卷山窗下,习习香从纸上来。”
胤禩皱皱眉,随即展颜一笑念道,“绿衣青葱傍石栽,孤根不与众花开。酒阑展卷山窗下,习习香从纸上来。好漂亮的卫夫人簪花小楷,淡雅清秀,姑娘好字。”
我放下笔福了福,“公子过誉了,闲来无事时权作静心而已,算不得什么。”
“姑娘应该是双手执笔吧?”他淡淡道。
“哦?为何有此一说?”我挑眉。
“姑娘适才用右手沾墨时的姿势啊。”
呵呵,好敏锐的观察力,不过,“小女子确实是双手都能写字,不过,和题字有什么关系吗?小女子只是觉得左手写得比较好而已。”装傻到底。
“当然没有关系,”他手一伸,“姑娘请坐。”
我微笑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接受他的打量,微微偏转头,似在害羞一般,“公子何以这般眼光打量小女子。”
“在下失礼了,只是姑娘和在下的一位故友实在是太相象了。”他不慌不忙,一派安然悠闲的姿态。
我抽出绢子,微微的笑,“真有那么像么?”
他点头,“很像。”略略一思忖,“又不像。”
我忍不住失笑,“那到底是像还是不像啊?”
“相貌很像。”他道。
相貌吗?我低头打量,为了给他错觉,今日我仍是一副江南女儿的打扮,花钿步摇金簪,与旗装二把头的样子,应该还是有所不同吧。
“神情不一样,不,应该说给人感觉不一样。”胤禩静静凝视着我,眼中丝丝哀伤心痛就这我毫无防备的时候涌了出来。
我转过头,强笑了一下,“是吗?看来公子那位……故友,和公子关系非浅呢。”确实关系“非浅”,三年的夫妻,竟认不住近在咫尺的妻子。还说什么风雨同舟,我还真是……失败啊。
再望过去的时候,他已收敛了神态,仍是若清风拂面的笑容,“我和她的关系,确实非同一般。”
“红颜知己?”我笑问,恰当的表现出一个陌生人的好奇心。
他笑着摇头,“不止,是知己,也是伴侣,亦是爱人,是可以分享一切,共享人生的人。”
____
各位好啊,我照约定回来了,呵呵,祝愉快,笑~~~~
另外,某菜要澄清,这章本是昨天晚上就写好准备发的,结果,刚一修改完,七点四十七分的时候,不明原因断网,所以,扭手指头,大家见晾啊,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