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遭遇突然袭击的黑色巨人根本不及反应便被刺个对穿。比指甲挠黑板还要刺耳难听许多的尖锐音爆声这才从半空传来。
紧接着,大地震颤,仿佛发生了一场小型地震。这件武器穿透巨人之后射入大地还引发如此效果,足见威力之巨大。
传送自然是彻底停止,巨人周围一片惊呼之声。
焦明意识到情况有变,猛转过头,只见黑色巨人在其他巨人的压制下抽搐扭动,接着便四肢散碎开来,仿佛被五马分尸。全身的凝构物都在剧烈翻腾,胸口位置的大洞中,流淌出鲜红的血液和一些肉质碎块。接着,整体如同烂泥一般崩解,露出瑟瑞老爷子的身形。
其身体从左肩膀到右腰断开,只剩下上半截身子,咬牙忍痛的同时还有几分茫然懵逼。而下半截身子只看到胯骨,内脏区域似乎全被之前的莫名攻击打碎。以水系九环的生命力,在其他九环之上的帮助下,这种伤势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如此强敌环伺的局面,显然是不用奢望太多。
散碎的彩色巨人身躯和四肢失去主体控制,在一阵扭动之后退化成最初散发罚罪之焰的黑色红纹人形。但神权国高层对此已经熟悉,完全不憷。
“果然还是输了……”瑟瑞老爷子缓缓道,转动眼睛看向四周,扯扯嘴角继续道:“之前总有个声音咒骂我这个蠢货会搞砸事情,会死的很惨。果然……”
“如果你肯详细说说这次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魔法原理,我可以救你一命。”
瑟瑞老爷子缓缓摇头。
“如果我们肯放过那些已经离开的牧师?”
瑟瑞老爷子张了张嘴,但还是摇摇头。
“这恐怕由不得你!”
瑟瑞老爷子突然咧嘴笑了。“果然是这句话。”
几位伦字辈的核心层面面相觑,有所猜测却又不能确定。
“诸位伊扶森神权国大主教,我以一个普通的信徒的身份做出请求,请你们想出一个所有信徒都能活得幸福,活得有尊严的方法。而且要尽快。”
“你在胡说些什么?”
“否则的话,很快就会有第二个我,第三个我,而且一次比一次强大。诸位慎之思之!”话音一落,瑟瑞老爷子的脑袋猛然爆开,一种无形无质的东西流星般四散激射出去。
在场唯有和冰莲一样对灵魂有所感应的伦萨大主教看到情况,居然是几十个灵魂碎片。这些玩意唯一的可能,就是在神恩城内选择目标植入。悲观估计便是几十个拥有此次事件全部经验的不安定分子。
如此一来怕是真的和瑟瑞说的一样,下一次的爆发将更为难以应对。不仅诸多技巧上更为纯熟,且最后的秘密武器情报也泄露,会有所防备。即使侥幸剿灭,最后也无法达成和解,毕竟这一次己方几番出尔反尔,已经毫无信用可言。最后,若是不断这样以自爆的方式传承下去,岂不永无宁日?
或许整场战局,最后这次自爆才是最恐怖最流毒无穷的一招。瞬间想通此节,可伦萨想要拦截已经来不及,奋力追去也只消灭了两块碎片。
焦明本以为瑟瑞老爷子还有什么厉害的后手扭转战局,居然只是自爆求个痛快。先是略感失望,随后还是敬佩之情涌起。此番大闹已经足够壮阔,何必奢求更多。同时感觉脑子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进来。但现在显然不是查证的时候,直接传送逃走。
至于剩下的少数搬家拖泥带水的平民派牧师和家属,只能自认倒霉了。在一番十分轻松的镇压之后,他们全部被全部收押,黑色人形亦被全部打散,东方天际也终于显现一丝浅白。
而瑟瑞老爷子就死在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城外几十公里远的一处小镇旅店内,睡眼惺忪的克菲斯被叫醒。看到神情严肃的焦明夫妇,没来由的心脏漏跳一拍。愣了愣神,这才要起身行礼。
“时间紧急,现在我们立刻传送去你家,将所有人转移走。”焦明说道,蝶哒赶忙翻译。
“啊?”克菲斯完全懵逼。
“算了,还是解释一下吧。”冰莲说着,便一指点在小家伙额头。
片刻后,克菲斯睁开眼,眼泪唰的流了下来。现在可不是发泄情绪的时候,焦明也不废话,拎起克菲斯和蝶哒,与冰莲一个眼神交流便消失不见。而冰莲叫醒隔壁的青芽,带起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不久之后,千里之外的某大湖旁,一个小教堂内鸡飞狗跳。主仆二十多口人人忙忙碌碌的收拾东西。而墙角处,克菲斯望着湖面日升的美景,缓缓道:“如果我不报名考试的话……就好了。”
焦明摇摇头。“你父亲以英雄的身份战斗至死!如果你不报名考试,在这个不义的社会环境里,他注定窝在这个这里,天赋卓绝却只能当个镇长之类的职位郁郁一生。最后这一次爆发,震动整个神恩城,和九位伦字辈高手打得有来有回,或许他很高兴也不一定。”
“可我只是想一家人幸福快乐的活着……”
焦明斟酌片刻,换了个角度。“等你成为一个父亲的时候,就会明白瑟瑞老爷子在这件事情上无怨无悔。你身为人子,铭记于心感怀五内就好,不必过多自责。”
这番无法被证明的解释也焦明说给自己听的。毕竟他很大程度促成此事。若没有沉默者人格的暗中帮助,或许瑟瑞老爷子在撞得满头包之后就会认清现状。不过放着两个选择给老爷子,他仍会选择前者也不一定。
次日,夕阳残照,夜寒渐起。王国联合境内,绿焰王国某处贵族封地的藤蔓法阵传送门外,旅客或拖家带口或大包小裹,小商小贩吆喝叫卖,一片熙熙攘攘的繁忙景象,和地球火车站飞机场等交通节点差不多。而安检口处,亦是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旅客们多是有些身份的中底环魔法师,最不济也是有几分手艺的普通人。互相讨论之间,确认今日比往常安检更慢这才积压,等待时间也更长,难免有所抱怨。
恰此时,一小队身穿盔甲的士兵闯入进来,与负责传送门运营的工作人员稍稍交流,出示手令。后者点点头,宣布传送门客运暂停,领主发来了货运工作,大约二十分钟。后面的技术员则开始调整传送门。
旅客们自然抱怨声四起,可在士兵队长显露高环实力后,全都乖乖闭嘴。接下来,一袋袋不知什么东西的货物被丢进传送门,
不远处,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靠近站在一起。其中一个问另一个:“你猜这些麻袋里装的啥玩意?”
被问话的保安浑身一哆嗦,恭敬回答:“回大人,小的不知道。”
“别那么认真,也别那么紧张。我又不是妖怪,还能吃了你不成。随便聊聊,随便聊聊嘛。在这里傻等不知多久,多没意思。”
“此地领主贵族家族是火系魔法师世家,由此猜测,大概率是工业原料。”
“有道理!”发起话题的一个点点头,忽然自言自语道:“话说这传送门也是我们的,以后实在混不下去,干些类似‘扒火车’的勾当也能吃个饱唉。”
“大人您真会开玩笑。”
“你当我在开玩笑嘛?”被称作大人的保安一瞪眼。
“大人……您……”被问话的保安汗水直接流淌下来。
“嘿嘿,我当然是在开玩笑。你看看,我就是逗你玩儿的,你还当真了。还吓成这副模样,这种心理素质可不行。我们秃鹫组织是一个积极向上团结奋进的组织,你要多加磨炼,努力提高自己各方各面的工作能力和素质。”
“是……是的,大人。谨遵大人教诲,我……我一定努力工作。”
“乖!另外回去找组织内的医院把磕巴治一治。”
“我……我不……磕巴,好吧,我完成今次任务就去。”
几句话的功夫,太阳彻底落下山去。待领主的临时加塞结束,天色已经全黑。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便是下班时间。随着几个头目的离开,接夜班的工作人员开始了明显的懈怠。安保检查随便应付差事,负责维持传送门的家伙,更是不知从何处搬出一个躺椅,退休大爷纳凉一般优哉游哉。旅客通过的速度顿时加快。
而传送站远处一个阴暗的角落内,一个人缓缓探出头来偷偷观察,谨慎中带着畏怯恐惧。
之前被称作‘大人’的保安用余光远远观察着,骂道:“真TM怂,浪费大家时间。”
“他又不知道我们在暗中保护,小心些才是自然。”
“行啊,你小子敢顶嘴了。”
“我……我不敢……”
“我玩笑的。你别紧张……”
这位已经想死的心都有了。至于差点将之逼疯的,自然是疯子人格。而其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以很简单。
就在一天之前,那一件疯子人格刻意促成的弑父惨剧终于有了进展。出事家族不满领主简单粗暴的杀人偿命判决,决定‘上诉’。又在‘高人’的指点下,明白所属侯爵和伯爵的派系立场皆不会帮忙,唯有赶到金都请王室主持公道或有一线生机。
而这位信使,或者说上喵访者,也正是藏于暗影中的那位。两一方面,乡下地方亲属关系盘根错节,与焦明下乡曾经的封建宗族制度十分相似,这个这个消息便也无法避免的走漏出去。负责审理此案的上级贵族自然不爽,不论事情处置公允与否都本能的不想张扬开,是以加强传送门的检查。
缩头缩脑的信使终于走出阴影。毕竟再等下去,客流量只会越发减少,蒙混过关反而更不容易。
恰此时,一队人马赶到传送点。货箱打开,竟是走下一群戴着凝构物镣铐的奴隶。信使眼睛一亮,趁着看押人员不注意,直接来了个变装替换。至于某个倒霉蛋奴隶,如果能在昏迷的状态下熬过这个冬夜,明天就可以获得自由了。
“挺机灵的嘛,就是心慈手软了点。”盯着这一切的疯子人格淡淡评价。
“大人说的对。杀了那个奴隶,可以更稳妥几分。”另一个保安赶紧附和。
奴隶商人在和传送点工作人员短暂交涉之后,似乎塞了些好处,双方笑眯眯的达成共识,开始传送工作。奴隶们被暂时解开可能影响传送的凝构物镣铐,再被一个个塞进传送门。
而安检人员虽然有些懈怠,却还是习惯性的目光扫过每一个通过传送门的人或物。一方面有加强核查,拦截某个家族的成员进首都上喵访的命令在身。
另一方面来说传送门这玩意说皮实也皮实,说精贵也精贵。受到干扰虽然不会彻底趴窝,却要修缮调整一段时间才能正常运转,耽误的时间可是直接影响自己的工资。
是以最后一个信使即将通过传送门的时候,安检人员微微皱眉伸手将之拦住。相比其他奴隶,这一个虽然也是衣衫褴褛,却似乎太健壮了一些。而且原本镣铐所在的手腕和脚踝亦有新鲜的擦伤。
信使虽然紧张,却不慌乱,还急中生智临场发挥,口歪眼斜的装起了痴呆。
恰此时,另一个安检人员满脸猥琐笑容的凑了过来,趴在之前一位耳边低语几句。这位顿时忘了些许蹊跷之处,挥手放人,和同伴一起躲到了侧后方的一个铁皮亭子内。
疯子人格松开拳头,却也心生好奇。稍稍开了个窃听魔法,便听到了女人做某些运动时特有的声音。考虑到铁皮亭子的尺寸和半开放的结构,显然不可能真的进行某些活动。索性稍稍靠近几步并踮起脚尖观察,心中顿时感觉有一万头草拟吗狂奔而过,居然是在看成人小电影。
果然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儿,这种糟粕东西居然被此方世界的人们无师自通的悟了出来。暗骂的同时也有些后悔,这段时间忙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咋么就忘了这么个创收渠道。秃鹫组织经营不易,蚊子腿也是肉啊。
“大人?大人?”
“嗯?”
“目标已经顺利通过传送门,相信以他二环水系魔法战士的能力,脱离奴隶队伍并不困难。我们……”
“咳咳,没事。”疯子人格彻底回神。虽然啥也没干,但任务顺利完成。他小弟的肩膀:“任务结束,拉稀同志,报告里记得提一提我的积极参与和决定性作用。你说说,不就是出去旅游……啊呸,是出差两天,某个催命鬼就抱怨我不做事,我得拿这个打他的脸,明白吗?”
“明白的,大人。另外,我的名字是希拉米。”
“都差不多了啦,何必那么认真。”疯子人格摆摆手,身影传送消失。再出现的时候,却是站在绿焰王国首都金都城郊区的一座法师塔大门前,就埃文奖撤稿一事洽谈咨询,身侧是之前分管此事的秃鹫组织喽啰。
其实以疯子人格的空间魔法技术,完全可以突破空间禁制直接传送进去,可考虑到这次前来是找人相谈,而非踢馆闹事,还是维持基本的礼貌为好。喽啰自动自觉上前与门房说明来意,却得知目标并不在这里。
“换工作岗位了?”
门房仔细打量二人一番,心下思量。虽然有违工作规程,可来看着不善,何必自找苦吃。所以还是压低声音说道:“下午的时候急匆匆出门的,具体去向就不知道了。”
听着的疯子人格不由撇嘴。正犹豫着要不要强迫这个门房接个报信的私活,却听返回的喽啰低声道:“大人,目标似乎有事外出。不过我们之前在其身上做过空间标记,毕竟是重点观察对象。”
“谁做下的,记他一功。”
片刻后,疯子人格传送出现在一个巨大得近乎工业厂房的棚子里。周围满是灯光和录音录像相关的设备,以及许多人。
最近的是两个年轻男人。一个身穿魔法师袍服,满脸狰狞,正掐住另一个人的脖子,将之整个提在半空。被制住的这位则赤身裸喵体,面色涨红表情惊恐,双手努力试图解放自己的脖子,小腿无意义的弹动。
旁侧一张大床,两个容貌姣好的女人把自己用被单包裹起来的。从肩膀脚踝等细节看,似乎身材不错,而且没穿衣服。
稍远处则是一群紧张兮兮的男人,穿着保安和景差的服装。似乎在和魔法师对峙。而更远处的阴影中,则全是看热闹的人群。乌泱泱不知多少。
“这是演戏呢?”疯子人格瞪大了眼睛,满脸见到稀罕事情的好奇。“抱歉,抱歉,嘿嘿,你们继续,我这就闪开。”
但作为回应的,却是一声椎骨被扭断的脆响。
“我靠,这配音绝了啊,和真的一毛一样。还有这脑袋歪过去的角度和展现出来的弹性,这位演员同志,你的演技真是无与伦比,和死尸别无二致。”
疯子人格嘟嘟囔囔的同时,现场却混乱起来。女人尖叫,保安和景差冲上前来,有的高呼医护人员,有的将穿着法师袍的年轻男人按倒在地。这位也并未挣扎,似乎处于懵逼状态。
“唉?!不是演戏啊?”疯子人格有点懵,可考虑到家乡某些追求逼真度的和不知情路人开玩笑的真人秀节目,又有些搞不准。
可不管真假,好戏不容错过,疯子人格索性找个角落坐下。直到混乱场面被平息,带去治安属问话,这才确信不是真人秀闹剧。
之后的问话和笔录过程不用多言,值得一提的大概有二。
首先就是治安属的礼貌恭敬态度,甚至对于疯子人格的配合也表示了万分感激,还包了一顿颇为丰盛的晚饭。毕竟疯子人格是高环魔法师且显然的乱入情况,没人会发神经自找麻烦,避免横生枝节才是必然的思路。
其次是破格允许疯子人格旁听初步调查的案情。毕竟这不是悬案类型的凶杀案,认证物证多到治安属装不下,所以也没啥可保密的。
事情并不复杂,就是事发半个小时前,魔法师冲进录制‘成人影片’的摄影棚。一番莽撞询问,最终揪住男演员质问。摄影基地配有基本的安保力量,很快到场,反而逼得魔法师挟持人质。
而听魔法师和男演员的对话猜测,似乎是男演员给魔法师戴了绿帽子。而男演员还挺硬气,叫嚷着老子是某某某,你敢动我一根汗毛试试。需要补充的是,这男演员也有魔法天赋。可惜不是水系且没有魔法师高,被制住之后也只能呈口舌之快。
恰好在这个时候疯子人格传送过来,魔法师大概误以为来了高手援兵,咬牙跺脚‘试试就试试’,直接拧断对方的脖子。
疯子人格看这一连串的好戏看得太过瘾,直到被恭送出治安属大门,这才想起此行目的。赶紧再次感应空金印记,却发觉就在治安属之内,其似乎还是监牢的位置。略感奇怪的耸耸肩,懒得多想直接传送。
下一瞬间,出现在眼前的居然正是那个沦为杀人犯的魔法师。
“卧槽!原来是你啊。”疯子人格恍然,为何自己之前会传送到摄影棚。“我说老弟,万万没想到你这种魔法研究方面的精英,居然会做出当街杀人这种事。有血性,是个汉子!”
抬抬眼皮,毫无搭话的意思。
“嘿嘿,别这么害羞嘛,杀个人而已,算不得什么。居然敢给自己戴绿帽子,当然要拼命。我挺你!杀得没错,***女的人渣就该杀,唯一的问题就是你这样扭断脖子太便宜了这货,应该先折磨得不成人形,再将他的亲人朋友一起全都千刀万剐,最后再把肉裹上淀粉、鸡蛋清和面包屑,放到油锅里炸一炸。隔壁村的小孩子都馋哭了……哦,抱歉窜行了。总之就是,吃它们的肉,和他们的血。”
年轻魔法师的喉咙开始蠕动,似乎有反胃的趋势。
“抱歉抱歉,是我说的不明白。”疯子人格赶紧一拍脑袋,一边继续说一边双手动作,模拟料理过程。“我没让你生吃。当然是做熟对自己的消化系统比较友好。血和肠子可以灌血肠,和脑花一起炖大补汤。里脊肉可以做锅包肉,肋巴扇糖醋排骨,心脏和腰子切片碳烤,肝儿和毛肚大火爆炒……”
年轻魔法师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你……不要说了。”
“我还没过瘾呢,你就不行了。真是弱鸡。”
“你是谁?”
“终于肯理我了吗?嘿嘿,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可是我有很多身份,就这一次拜访来说,我是埃文奖组委会的工作人员。对于之前阁下突然将《有关金属附魔的定向性质改变初探》一文撤稿一事表示关切。请问阁下为啥突然撤稿,可是我们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哦!不会是因为老婆跟人跑了这件事儿吧?你看你刚刚已经把奸喵夫干掉了,心情也舒畅了,是不是可以继续投稿?”
疯子人格没心没肺的胡说八道。事情闹到这种地步,谁还有心情弄这些。
“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你走吧。”
“未必哦。”疯子人格站起身,在牢房内来回踱步,多角度打量对方。“探测你的魔力波动不过五环。而身上的魔法袍已经浆洗得有些褪色,显然家境并不富裕。由此推断,应该是天赋不错的平民子弟。”
“……”年轻魔法师沉默以对,头都不抬。
“所谓阶级就是一种不平等。换个更简单的说法,比如人和畜生。人杀畜生吃肉也好取乐也罢,都没有关系。畜生杀人就不行了。统治阶级对被统治阶级屠杀也好剥削也罢,都没有关系。反过来就不可以。现在的问题在于,你作为被统治阶级杀了统治阶级,这自然是千错万错,报仇与否……”
“你在说绕口令吗?”
长篇大论被打断,疯子人格也不着脑,嘿嘿笑道:“马上要了死还有心思开玩笑,你看好你呦。”
“在这最后的时光里,我只想静静。”
“静静都跟人那啥了你还想着她。”疯子人格笑道。可见对方完全抓不住笑点的木讷样子,不由暗自摇头。“和土著抖梗真没意思。我就直入主题吧。如果说你可以不死呢?”
“成为魔法傀儡吗?”年轻魔法师嗤笑道。所谓魔法傀儡便是将魔法师以某些手段弄成白痴,再植入灵魂碎片控制,成为一个听命于主人的奴隶。是魔法师协会明确禁制制造和研究的,不过各个势力都会暗中蓄养一些以备不测。
“别这么悲观嘛。当然不是魔法傀儡这种低端的玩具。”
“我想不到其他不死的理由。”
“说白了也简单。现在有一个让你晋升为统治阶级的机会。当大家都是同一阶级内,杀人的性质就不一样了。不是畜生伤了人,而是人伤了人。这‘道理’的讲法自然和之前不同。你复仇的理由就会被纳入考量。如何?”
年轻魔法师沉默不语。却是某种程度上的意动。
疯子人格嘿嘿一笑,当场提笔写了个纸条传送。很快,专门负责联络事宜的维克洛尔便出现在监牢之内。
“具体情况你了解一下。能不能办,大抵是个什么成本,之后告诉我。”
“是的大人。”
事情做完,疯子人格交出身体控制权。焦明第一时间传送回鳄鱼领魔法研究院,查看超级电脑的电源匹配情况。虽然比约定的交接班时间略晚,但只要记账,焦明也并不是不能通融,当然该有的抱怨还是不能少的。
…好吧好吧,一切都是我的错。赶紧把这玩意弄亮,看看有没有本地游戏,扫雷纸牌接龙什么都行。这么多年过去,我已经忍不了…
…瞧你这点出息。死心吧,我找过了,没有的…
焦明没好气的回答。
…嘿嘿,既然有意找过,说明你也是差不多的心思。既然都一样,咱就大哥别笑话二哥了…
待眼前这位专门研究电力供应的研究员报告完进度,焦明安抚几句不要着急之类的话,毕竟尝试出一个能够开机的电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不小心搞坏了这宝贝可就糟糕了。
恰此时,箩花小跑过来报告道:“大人,雕像已经修复完毕,虽然缺损几块,但应该不影响。”
焦明点点头,拉住漂亮女仆的小手捏一捏。也懒得多想对策,直接在内心问道:
…喂,不爱说话的那个。东西拼好了,你说怎么办?…
…灌金属…
不久之后,好不容易被拼好的雕像再次被敲碎。可这一次,内中却露出了黑黝黝的铸铁。大约手指粗细,弯曲延伸的长杆状。待铸铁露出整体,毫无疑问是一段文字,而蝶哒轻松读出了新一条谜语。
“又是谜语?一定是那三位前辈的手笔了?”冰莲猜测道。这件事情不小,虽然积压了一大堆工作需要处理,可冰恋还是过来看热闹。
“但愿如此吧。”焦明耸耸肩。心中则猜测起来。
如果三位前辈恨透了杀死约克亚的伦特大主教,那么将线索藏在其雕像内还是说得通的。道理很简单,想要获得这条情报,就要砸碎这位还活着的大人物的雕像,而且是立在神恩广场的这一尊,并将之盗走。这毫无疑问是一种打脸,某种程度上算是替三位前辈出了气。
另一方面更大胆的猜测,如果之前的谜语是想让人调查约克亚的生平事迹。那么经过几步谜语的引导,产生替约克亚抱不平的念头也是可能的,或者这本身就是一种筛选条件。之后在谜语引导下砸碎伦特大主教的雕像,从而获得新的线索。沉默者人格这样巧合的发现雕像秘密,也不知跳过了多少折腾人的步骤。
而另一边,蝶哒在短暂沉吟之后给出了谜底:爱欲之河,绝望之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