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虽然一头大波浪的卷发,戴着深色的眼睛,可只需一眼,她还是认出了她——秦子心!
秦子心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死了吗?
难道说,她还没有死?上次从悬崖上掉下去,她还真遇到贵人了?
如果秦子心没有死,那她现在回来……
江雪雁还没有想明白秦子心出现在这里会是什么原因,秦子心已经站起身来,只是扭转头的一瞬间,完全是想看看门口龙天敖来没有,却一眼看见了她。
“子心,是子心吗?”江雪雁赶紧朝前走了去,然后看着带着墨镜的女人,终于明白这个女人的眼睛还是独眼龙。
秦子心的那双眼睛多美啊,又大又亮又清澈,而且视力一点问题都没有,那双眼睛要为她的脸增添多少光彩啊,如果不是独眼龙,她用眼镜把眼睛遮掩起来,那就是一种损失。
子心本能的朝后退两步,然后警惕的盯着江雪雁冷冷的开口:“龙太太,这花慕西咖啡厅里是有监控的,所以,你要做什么时最好想好了,这可不像上次在素锦鲜的相遇,还有,我已经不是你幸福路上的绊脚石了。”
子心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目光本能的扫向了江雪雁的腹部,虽然她的衣服穿得宽松,不过从她走路的动作和脚上那双平底帆布鞋来看,就知道她肯定怀孕了。
江雪雁多爱臭美啊,平时最喜欢的就是七寸高跟鞋,尤其是像她这样穿着洋装,穿双帆布鞋多不搭啊,要不是怀孕,她会打扮得这样不伦不类?
江雪雁一听秦子心叫她龙太太,微微一愣随即明白,原来秦子心不知道她和龙天敖分手的事情,那想必也不知道龙天敖这中间还和宁云梦订婚等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事情吧?
叫她龙太太,秦子心肯定以为她和龙天傲已经结婚了,也是,一年前,她送花来,不就是她和龙天傲订婚吗?
她本能的扫了眼自己的肚子,猛地计上心来,于是又朝秦子心迈进两步,脸上满是歉意的开口:“子心,上次素锦鲜的事情其实我没有怪你,是天敖他误会你了,你知道,天敖那个人就是那样,一旦遇到我的事情他就会失去理智,所以……”
“够了!”秦子心迅速的切断她的话,然后冷冷的开口:“江雪雁,如果你想要在我的面前展示你和龙天敖有多相爱的话,我想你就不必了,因为我已经知道他有多爱你了,哪怕你是一只毒蝎子,在他心里依然貌若天仙心如天使,所以,你放心,没有人能把龙天傲从你身边抢走的,现在,请你让开道,我要走了。”
“子心,我知道你恨我,因为我从你手里抢了天敖,可是……”
“我不恨你!”子心迅速的切断江雪雁的话,实在是没有心情和她继续啰嗦下去,然后看着江雪雁,冷冷的说:“我不仅不恨你,还要感谢你!”
“感谢我?”江雪雁就算反应再快,这一下也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了,因为她做梦也没有想过这样的台词,秦子心居然会说感谢她的话。
“是,我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眼光有多差,居然会爱上一个猪狗不如的畜生;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笨,居然会把一个貌如天仙其实心如蛇蝎的女人当成闺蜜;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从来不知道,我的人生原来可以经历如此多的苦难和折磨,屈辱和悲伤;其实,这比起一直在龙园里当那个天天等着男人归来的行尸走肉般的生活,要多姿多彩得多了,”
说到这里,子心再次停顿了一下,看着目瞪口呆的江雪雁,然后面带微笑的开口:“综上所述,所以,我要感谢你,现在,是你做了龙园里那个等着男人归来过着行尸走肉般生活的女人,而我?”
子心说到这里倒是完全放开,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看着还堵在过道口目瞪口呆的江雪雁,轻蔑的笑了一下说:“龙太太,你还打算再流产一次吗?不过,貌似你现在的孕期比较大了吧,已经过了容易流产的时期,当然,如果你想借助我的手让你流产的话,我不介意把我的双手借给你,反正我就是一个‘心肠歹毒’的女人,就算你跟龙天敖说是我用刀把你肚子里的孩子挖出来的也无所谓,难不成还有比‘心肠歹毒’更恶毒的名声吗?”
“秦子心,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冤枉了你?”江雪雁终于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笑得一脸灿烂的女人,她心里就恨得牙痒痒的。
秦子心这个女人还有什么啊?父亲死了母亲在监狱里,被龙天敖赶出家门,现在还是一个独眼龙,她这样一个女人,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如果是她,不知道该有多悲哀多难过多痛苦,整天躲在那个旮旯里都不敢出来见人,现在她想到自己不能嫁给龙天敖了都痛苦万分,为什么秦子心还能笑得阳光明媚?
“哪里哪里,你们怎么会冤枉了我?你们简直就是赞扬了我!”秦子心的笑意更浓了,然后朝江雪雁逼近两步,脸上依然笑得如花,然后盯着江雪雁的眼睛,轻笑了一声:“龙太太,你说你和龙天敖那么好心的送了我一个‘心肠歹毒’名声,我要不做点‘心肠歹毒’的事情出来,是不是就对不起那四个字呢?”
江雪雁本能的朝后退了两步,眼睛偷偷的斜视了一下,马上就到梯步边了,秦子心只有推一下她,就能把她推到梯步下面去。
看秦子心眼前这个架势,完全有可能推她,她不是说要做‘心肠歹毒’的事情嘛,她以为她肚子里怀的真的是龙天敖的孩子,以为她会想办法死死的保护,可她,这一次,一定要成全她。
这种女人就是太自以为是了,这一次她不需要提前准备什么,甚至连计策都不要,秦子心这种愚蠢之极的女人,自己都会制造事端出来的。
想到这里,江雪雁心里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自己都会制造事端这句话是琼瑶奶奶《还珠格格》里容嬷嬷说的,看来她可以和容嬷嬷一较高下了。
只见秦子心的一只手向她胸前伸了过来,她即刻闭上了眼睛,然后身体微微的朝后仰并用力,只等着秦子心的手到来。
恍然中,她感觉到好像有什么碰了她的衣服一下,于是她本能的大喊一声,接着朝后倒下去,然后听到了慌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
她感觉到后背和后脑的痛,本能的睁开眼来,却看见瞪着她的是两个服务员,而秦子心,居然站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动都没有动。
“这位小姐,你怎么自己就朝后面倒啊?是不是头晕啊?”两个服务员本能的上来扶起她,然后又关心的问:“你没事吧?”
“哎呦,我的肚子好痛啊,我肚子,我的孩子……”江雪雁即刻呼天抢地的喊了起来,然后用手指着一米开外的女人,一边哭一边大吼着:“秦子心,你为什么要这样下毒手,你曾经不放过我就算了,难道连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放过吗?”
四周一片安静,大家都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她,秦子心没有说话,就连刚才扶起她的两个服务员也都没有说话,然后更多的人围了上来,像看怪物般的目光盯在她的身上。
她觉得有些奇怪,抬起头来看秦子心,可是,却看见秦子心的背后二楼的梯步口站在一个男人来,而那个男人,居然是龙天敖。
她瞬间懵懂了,龙天敖在这里,她怎么不知道?龙天敖什么时候来的?她在这里和别人见面的事情他是不是知道了?
“这位小姐,你是不是误会了?”刚才扶起她的两个服务员其中的一个把她扶到一边坐好,然后本能的说:“那位小姐并没有推你……”
“怎么没有推,我看见她的手向我伸了过来的,”江雪雁现在顾不了那么多,她必须要一口咬定秦子心推了她,因为龙天敖在这里。
“没错,那为小姐的确是向你伸手过来了,可她的手到离你的身体还有一尺远的时候又缩回去了,连你的衣服都没有碰到……”服务员用嘲讽的眼神看着她,不过依然还是耐心的解释。
“哎呦,我的肚子,我的孩子……”江雪雁双手按在肚子上,不管不顾的叫了起来。
“好了,小姐,我们已经打了120急救电话了,你就再坚持一下,救护车很快就会到的了。”前台服务员即刻过来安慰她,然后又让人去帮忙拿杯水过来。
秦子心其实是整个的懵了,她几乎是有些傻的站在那里,刚才江雪雁闭上眼睛身体微微朝后仰,她知道其实是等着她去推她的。
她原本是想伸手把她一把拉过来然后再嘲讽的告诉她,她对她肚子里那个种没有兴趣,而且江雪雁身边那梯步就只有一梯,是外面进大门的那一梯,因为房子都比街道要高那么一梯而已,这样的高度,摔下去,估计要把肚子里的孩子摔掉没那么容易。
可是,她的手好没有伸到她的胸前,就有两个服务员从过道过来,她们端了刚收拾的残羹剩水等,手里还拿着刚刚抹了餐桌的抹布。
于是她迅速的后退两步,让服务员从她和江雪雁之间走过,而服务员手里的抹布在江雪雁的胸前扫过了一下,她就看着江雪雁的身体本能的朝后倒下去了。
看着为江雪雁忙碌的服务员,子心倒是笑了,然后用手稍微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看了那坐在一边沙发上的江雪雁,她迈开步伐,优雅的朝大门口走去。
既然又是江雪雁来这花慕西咖啡厅,和上次的素锦鲜一样,看来龙天敖是铁了心跟她过不去了,想必今晚是他们商量好的行动吧?
只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居然要用到他们还未出世的孩子来冒风险?
难不成,他们就嫌她活在这个世界上碍眼,所以,想借此机会,给她来个故意杀人罪?然后,把她送到牢里去坐过几年?
想到这里,秦子心的身体本能的打了个寒颤,难道说,龙天敖已经恨她到如此的地步了吗?
想想下午碰到他的情形,好像应该不是这样的?可是,如果不是,那她在花慕西咖啡厅等他的事情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为什么江雪雁又会出现在这里呢?
江雪雁来了,龙天敖没有来。多么熟悉的画面,多么熟悉的场景……
原来,她一直就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龙天敖一步一步的从二楼的梯步上走下来,对于那用惊恐和慌乱的眼神看着他的江雪雁,他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他从隆盛公司开车回龙园,因为路上有些塞车的缘故,居然用了一个多小时,回到龙园时,方凤仪已经在等他吃晚饭了。
他给自己的母亲说了声要出去,今晚不在家里吃,方凤仪虽然有些不高兴,不过又想到他可能是和客户约好了,倒也没有说什么。
龙天敖自失踪回来后,晚上如果没有应酬,都会准时回家来的,而且据陈伯反馈回来的信息,龙天敖好像只去了江雪雁那里一次,听说也就二十分钟的样子,看样子俩人已经断绝了关系了。
由此,方凤仪才明白,那江雪雁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不是龙天敖的,因为龙天敖不可能在江雪雁怀了他的孩子时还对她如此的不理不睬。
龙天敖是直接回的御龙苑,其实回到滨海已经二十多天了,可他因为忙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回到御龙苑的时候不多。
当然,对于二楼,那原本属于她的房间,准确的说,是属于他和她的房间,只是他以前只在里面住了一个晚上,其它的时候一直是她在独守。
他曾经好几次来到房间门口,可一直鼓不起勇气走进去,虽然知道里面属于她的东西不多,因为很多衣服和用品都烧了。
可就是这样,他还是怕进去,怕看见她的东西,怕只是小小的碰触,都会勾起那些曾经的过往,而那些过往,更多的是她孤独的在面对。
可今天,他一定要进去,因为她回来要她的证件,她说得对,他没有权利拿她的证件,因为他们已经离婚了,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关系。
想到这里,他的心又剧烈的痛了起来,他和秦子心,居然已经走到没有任何关系的地步去了。
用钥匙开了门,走进去,一室的冷清,或许是太久没有通风的缘故,房间里的霉味有些重,他本能的抽了下鼻子。
证件是放在*头柜里的,他记得那晚拿了她的行李回来后,直接从行李行李箱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包,并没有打开看,估计是她的证件,所以一股脑的塞到了*头柜最下面的抽屉里。
要拉开最下面的抽屉,就必须拉开最上面的抽屉,这是连环锁,他先拉开最上面的抽屉,结果那瓶过期了的胃药又跳到了他的视线里。
他拿起来捏在手里,苦笑了一下,胃药早就过期了,他知道,因为她离开这里都一年多了,而今天她对他的态度,很显然,把他们在g市的那一段直接给忽略了。
这是不是说,从此以后,他和她的关系也要过期了呢?
把胃药放到第一格抽屉里,然后拉开了最下面的大抽屉,她的包安静的躺在那里,很小的一个单肩斜跨的包,答应一本书大的样子,不厚不薄的,应该就是几样简单的证件。
按说他不应该看她的东西才对的,可是,他的手拉住那拉链,稍稍一用力,那拉链就过来了,包自然的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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