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高亭,是皇城建筑最高处,此刻坐在屋顶,往下看,正好看见皇城里的万家灯火,烟火璀璨,阑珊回处!
谢景澜在她身旁坐下,一双狭长漂亮的过分的眼睛,有一些好奇的打量着她,语调慵懒的开口:“你是那兰胤的女人?”
是女人,而非王妃!
他意有所指,南书儿自然是听出来了。
南书儿回头看向他,面具下的唇瓣微翘,缓慢吐出两个字:“你猜?”
谢景澜:“……”
他冷笑一声,手中的折扇被他随手丢掉,眼底的嫌弃没逃过南书儿的眼睛。
随即才听到他华丽的声线,那般傲慢不可一世:“这还用猜?”
“当然……不是。”他又道。
南书儿:“……”
“见鬼了!”南书儿转头不理他,目光落在宫城下。
谢景澜却是对她很有兴致一般,见她不回答,他也不生气,反倒是探过身来。
“你为什么带着面具?”说着,他伸手就要来挑她脸上的面具。
这一刻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不仅此危险那么简单,还有南书儿看不透的深意。
南书儿脸色发黑,虽然没有灵力,实力是渣,可也没有这么任由人欺负的道理。
她抬起掌心,就朝他胸膛袭去。
然而,她怎么可能是以武力打压一片族中长老,更是把谢家全部规矩推翻,四大家族家主,谢景澜的对手?
谢景澜抬手轻松制住她的动作,另一只手迅速袭上她脸上的面具,更是用灵力牵制住她的全身。
南书儿气得头顶冒烟,对方的实力深不可测,她根本看不出来,只能无奈的闭上眼睛,身体僵硬一动不动。
然而,他的手指却突然停下,南书儿睁开眼睛看向他,眼底冷光浮现,他却是神情自若的收起手。
南书儿满脸警惕的眯起眼,对方已经松开牵制她的灵力,一身黑衣,漫不经心的撇开,嘴角荡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语气幽幽:“本家主突然不好奇了,万一,是个丑不怪怎么办!”
没人发现他眼底的邪气凛然,缭绕不散,而刚刚差点触碰她面具的手指,微微屈起,颤抖。
那兰国先皇的神秘面具,被先皇九子那兰胤炼化成黄金色,并改了蝴蝶形状,戴在一个女人脸上,这件事情当时发生时,皇帝就封了众人的口。
外界并不知道,可并不代表有一些人不知道,比如有心找寻此面具的人谢景澜。
南书儿冷哼一声,从屋顶站起来就要离开,屋顶下房,隐隐火星点点,喧哗不断。
谢景澜听到声响,站起来随着朝屋顶下方看去,随即他蹙起狭长的英眉,南书儿抬头恰好和他的目光对上。
对方却是勾唇一笑,幸灾乐祸的开口:“你真是个麻烦精。”
那眼神分明是,你要倒霉了。
南书儿知道他的灵力不凡,若是特意探听,底下的动向,他肯定知道怎么回事。
此时听到事情竟然和她有关,南书儿不由蹙起眉头。
谢景澜在一旁一直观察着她的反应,见她只是蹙起眉头,之后便没有其它表情时,眼底逐渐露出少许异色,浅的模糊。
似是听到什么,谢景澜嘴角的笑意更浓郁了几分,夜色下,俊美的容颜犹如一朵罂粟花,妖娆,危险,致命。
南书儿撇了他一脸,满脸嫌弃的挪开一步,似乎对他比女人还美的妖艳模样嗤之以鼻,心中的警惕防备丝毫不减
被嫌弃的谢景澜,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出声。
这个女人有趣,竟然没有被他的外表迷惑。
谢景澜不知道,对于穿越了四个空间的南书儿来说,再美的容貌,只不过是一副皮囊。
而灵魂才是她不灭的信仰。
不知道听到什么,他突然收起笑容,上前揽住她的腰,于高亭飞身而下,直朝灯火聚齐的地方飞去。
姜玉死了,此刻她的奴婢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冷风吹得人四肢僵冷,黑灯瞎火的湖岸上,本该在宫殿内烛火暖身,歌舞升平的皇帝,更是不得不站在这里。
而他身后站着同样从大殿跟来的众人。
地上跪着一个身穿官服,两撇胡子的户部尚书,此刻他背脊跪的笔直,双目炯炯有神,目光泛冷,硬是生出几分白衣书生傲骨之气。
宫中牢狱来人,正检查着地上刚捞起的尸体。
众人等待中,忍不住抬头朝人群中,耀目显眼的白衣男子看一眼,随即又低下头。
空气,寂静无声。
一刻钟前!
姜玉的奴婢哭着闯进大殿内,说姜玉与人起争执,户部尚书与其夫人对皇位上的人请罪一声,就跑出来找姜玉。
不过一会儿功夫,户部尚书便回了大殿,满脸悲痛欲绝,跪请皇帝陛下主持公道。
皇帝没有办法,带着众人一起来到湖岸旁,这才听姜玉奴婢说清楚事情的经过,而和姜玉起争执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洛水宫南书儿。
洛水宫,礼王带回的南书儿。
听到这里,众人都以为礼王会出面说句话,毕竟那是他带回宫的民间女子,来路不明。
今日他们相携出现,更是坐实两人的关系。
可偏偏,他同皇帝一起出来,一起来到湖岸上,听了姜玉奴婢的话,也是只字不语的听着,别说生气愤怒,就是一个多余的表情变化都没有。
于是,事情还在进展。
有人先提出了疑点,南书儿一个毫无灵力的废物,怎么杀得了姜玉一个二级灵师?
这个问题,让众人齐齐沉默了。
皇帝和太子等人却很清楚,南书儿虽然没有灵力,却有阴招,连那兰骄阳一个五级灵师,她都能杀死。
虽然那兰骄阳并没有死,而是被他囚禁了起来。
不过他是知道南书儿对那兰胤的重要性,当即就开口让御林军大肆搜捕皇宫,一定要找出南书儿。
他的话语刚落下,夜色中,一抹黑色的身影飘来。
众人凝神看去,那个黑衣人如夜中鹰隼,怀里还带着一个人。
眨眼功夫,黑衣人从容落在地上,手中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