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才看清他是谢家家主,谢景澜。
而他怀里夹着的人,一身鹅黄色衣裙,面戴黄金面具,不正是姜玉奴婢口中说的‘凶手’?
众人疑惑,南书儿怎么和谢景澜在一起,两人还以这样的方式出现……
这个猜测还未深想,众人的视线便被眼前,剑拔弩张的气氛吸引了视线。
户部尚书跪的笔直消瘦的背脊,听到她的名字,眼底的冷光顿时冒出两簇怒火,怒气腾腾的朝她射来。
南书儿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她并不是遇事慌张的怕事之人。
“参加皇上!”她上前恭敬行礼。
皇帝还没开口,一个妇人突然冲了出来,御林军赶紧上前护主皇帝。
那个妇人攻击的却是南书儿,嘴里还大喊道:“你个野贱人,还我女儿命来。”
她的声音悲戚而尖锐,眼神阴森毒辣,夜色中,众人无端起了一层鸡哥哒。
南书儿蹙眉,抬手捉住她袭来的手掌,看着眼前神情癫狂的妇人,沉声开口:“这位夫人,你是不是误会了,我都不知道你女儿是谁……”何来尝命?
她嘴里的话,目光扫过地上跪着的户部尚书时顿住了。
大殿中,她记得是这个大人对姜玉暗示,所以,这个妇人嘴里的女儿是姜玉?
那姜玉是怎么了?
她抬起视线扫过众人,目光冷凝,见所有人都回避,她才看向那兰胤。
那兰胤感受到她的视线,冰净冷澈的目光看向她,唇瓣菱角微抿,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南书儿觉得他身上的气息,似乎和大殿两人分开时有一些不一样。
这种不一样,竟是让她心底涌出一股不舒服。
被她捉住手腕的妇人,眼底不但没有被制住的愤怒,反而是兴奋。
这种兴奋在夜色中,醒目而诡异。
南书儿自然是注意到了,只是她并不知道姜夫人的算计,是想将她坐实凶手的嫌疑。
她猜不出,不代表其他人猜不出。
姜夫人是有灵力的,可她却是不使用,而是蛮力攻击,不就是……
果然……
姜夫人被制住后,还不死心掏出匕首,朝南书儿扎去。
眼看匕首要扎进南书儿脖颈,南书儿身体快速一侧,抬手捉着眼前执着匕首的手腕,狠狠一拧。
姜夫人没想到她没有灵力,身手竟然如此不凡,本来是三分怀疑的心思,此时更加确定了。
此刻她恨意滔滔,当即她不管不顾,也不再装,灵力注入手腕挣脱开被拧住的手腕。
南书儿被弹开,妇人俯身捡起地上的小刀,就朝她袭去,速度之狠,誓要替女儿报仇雪恨。
地上跪着的户部尚书垂在双侧的拳头紧握,咯咯作响,他的背脊挺立,风吹进的他宽大的衣袍,呼啦啦声异常刺耳。
他的目光,落在打斗的两个女人身上,一向严肃萧穆的官人之相,此刻却是阴霾渗人,犹如暴怒的狮子,随时暴走。
皇帝本想出声阻拦,可看着地上跪着的姜文,此刻他开口,定是让在场众多老臣寒心。
况且,打斗的两个女人,无论谁胜谁亡,他都有好处。
权衡利弊,他并没有出声。
然而,在场众多人的视线,却是频频看向那兰胤,包括孟楼琴,她看似目视前方,其实注意力一直暗中观察着这个男人的反应。
姜夫人可是灵气四级,别说一个毫无灵力的人,就是一百个毫无灵力的人,她也能轻松杀死。
南书儿也知道对方灵力不弱,心底是无奈又无力,憋屈的厉害,她也不管了,顿时放开拳脚,招招狠辣和姜夫人打了起来。
若是对方使用灵力释放,她可能还没有机会,可对方明显气在头上,竟是想用刀子杀死她,近身搏斗可是她的强项。
南书儿不知道,凶手为了逼真陷害她,用刀子割断了姜玉的脖颈,还划花了她的容貌。
姜文夫妇看见女人不但被杀,还遭受如此羞辱,气的差点晕过去。
姜夫人对南书儿的招数丝毫没有放在心上,此时她手里拿着短刀,双脚踩地旋转,招招凌厉直逼南书儿脸上的黄金面具。
不远处的谢景澜,见姜夫人的动作,无不意外的挑眉,妖冶的眼角眯起。
南书儿应对的动作渐渐吃力,姜夫人却是愈战愈勇,势必杀死眼前的女人,毁了她的容颜。
南书儿刚躲过眼前一刀,然而更快一刀已经划过她的面颊,刀口竟然是碰上她脸上的黄金面具,以刁钻的角度钳进眼珠子,想揭掉下来。
南书儿闭上眼睛,袖口出现一把枪,抬手便朝姜夫人举起。
然而,不等她开枪,只听一声惊叫,凄厉渗人。
南书儿霎时张开眼睛看去,只见刚刚还招式狠辣的姜夫人被甩了出去,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那一刻她面具释放出的灵力,几米内的人皆是狠狠一震,满脸不可思议。
孟楼琴刚刚还胜劵在握的神情,此刻不由下意识上前一步,察觉到失态,她又悄悄收回去。
她的神情恢复的很快,可一道视线,自人群中,遥遥射向她,冰冷无声,似能看穿一切。
孟楼琴背脊一寒,不用抬头,在场能有这样的眼神,只有那个如天神的男人。
离的较远的皇帝更是眸光毕露,要不是御林军拦着的动作,提醒了他,他早就上前抢夺面具了。
其他人震惊过后,几乎震撼,恍然的朝人群中的白衣男子看去。
白衣男子,乌发飘飞,目光冰晶无色,即使是夜色,依稀可见一身清冷,寒气逼人。
众人突然悟道,他不出声,原来是自有乾坤。
谢景澜露出果然的神情,随即轻不可察笑出声,笑声舒朗。
太过愉悦,他的笑容异常灿烂,俊美出色的容貌,晃的一旁的宫女目光眩晕,面颊泛红。
果然是它了!
南书儿的震撼丝毫不比众人少,她收起手中的枪,忍不住抬手触碰上脸上的面具。
黄金面具冷硬,触感微凉,丝毫没有刚刚把姜夫人震出几米外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