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诠龙大师的真迹,所有人都说价值连城,可也是有价钱估算。”章荣祁缓缓收了盒子,眼角斜看着他:“这颗珍珠的价值,怕是能抵诠龙大师的十幅真迹吧。”
刚刚还漫不经心的王威龙,顿时神情一动,浓的过分的眉,黑如曜石的眼睛,盯着他还未进袖口的盒子,半响才吐出两个字:“吹,水。”
“嗤!”章荣祁心情好的不跟他计较,手又托了托袖口,朝门口走去。
“靠!”怪不得这小子刚刚说那翻话,就冲这次做的事,既然换了一颗如此价值的珍珠,可不是万死不辞?
然而,刚走出几步的章荣祁又走了回来,眼神凝重的看向王威龙。
王威龙一脸莫名其妙:“神经病!”
章荣祁却是连和他斗嘴的心思都没有,越过他走向身后的窗户,此时外面的雨更细了,绵绵不绝!
王威龙见他盯着楼下半天没有出声,不由也上前,问道:“怎么了?有问题?”
章荣祁摇了摇头,扶着窗框突然来了一句:“这个酒楼,当初约定,是谁挑的?”
王威龙听着不对劲,语气也沉了这去:“王妃啊!”
“对的,没有错了。”章荣祁摇头,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什么鬼?”王威龙也糊涂了,却是看出他脸上的凝重不是开玩笑。
章荣祁的视线从楼下收回,侧身看向他,很认真,很深沉的问:“你说,她挑这个酒楼和这个房间,是不是在一开始就想到,会有今天?”
“段家会有今天!”他添了一句!
王威龙又是一怔:“巧合吧……”
然而,他的神情已经表明了一切。
这世界那里有那么多巧合,强者的胜利,从来不是巧合。
段家再牛,连皇后的母家都要敛其锋芒,忍气吞声,避退三舍。
可这个女人,根本不需要!
一句话,定生死。
此时王威龙可以毫不怀疑的想着,若是她想扶一个寒门崛起,同样的轻而易举。
这样的女子,怎么就身为女子了呢?
若是男人,定然是枭雄王者!
不,她纵然是女子,也是王者之魄,坐稳掌权顶峰。
今日的皇城很热闹,特别是临刑场的街头酒楼,几乎人满为患。
茶楼里的人点菜吃饭很少,来人只是点了一壶茶,小声议论纷纷。
“这段家以前也是小门小户,要说发家史,还是如今的段大将军开始,他从一个小兵,做到一个小将,再到后来的大将军,前不久还成了皇亲国戚呢。”
“是啊,真是世事无常,这十多年来,段家一飞冲天,段家的狗走在街上,我们都避退三舍,却不想,这才几天的功夫,就落得九族株连的下场。”
“不是说段家两个女儿都进宫做了娘娘们,难道是她们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就算是她们进宫犯了事,最多也是打入冷宫,怎么会牵连九族。”
“朱兄说的不错,如今的年时,国泰民安,陛下宅心仁厚,这还是近几十年第一次这么处置一个家族,这段家定然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众人皆是附和的点头,从刚刚的嘘嘘感叹,最后皆是愤怒的痛骂。
wωw☢ttКan☢¢ ○ 段家蛊毒一案,满朝哗然,却是被皇帝极力封住了消息,以防百姓人心惶惶,他人效仿!
慕容天站在二楼的位置,听着楼下的议论纷纷,唇角勾起温润如玉的笑容,眼睛却是睥睨冷酷的眯了眯。 щшш ▲тTk ān ▲c○
段家,根基浅,却也是人脉稳固,前有名将,后有宠妃。
段刑天,虽然野心勃勃,也正是野心勃勃,一身谋略,步步为营,利用一切资源,将皇帝捧的信任,极其看重他。
然而,这十年,不,甚至几十年的苦心经营,却被一个初出茅庐,十几岁的女子,不费吹灰之力,不费一兵一卒扳倒了!
“呵!”株连九族啊,一个女子的心,怎可这么黑?
“殿下!”一旁的人,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笑,冷冰冰的笑。
“有意思。”慕容天弯唇,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本宫突然明白国师大人,宁愿破破例,也要留我一命了。”
“为何?”属下不明白,国师大人不救人,却救了太子,当然是因为天下苍生,毕竟太子真的是再适合不过那个位置的人了。
“他出条件,让我阻止她的一切行为。”慕容天的视线挑向门口,那里过路的囚犯,可怜的叫喊冤枉,何其无辜。
“像这等心狠手辣的女子,怕是国师大人也看不下去了吧。”他半真半假的说!
属下却是噎了一口气:“能让国师大人看不下去,定然很可怕。”
“可不是么。”慕容天没有反驳,还开起了玩笑:“这么说来,本宫的命还是很有价值,不是吗?”
属下拧眉:“太子是真龙,乃是天。”
慕容天回头瞥了他一眼:“可如果没有她,本宫这个天就死了,不是吗?”
属下被那个眼神看的浑身一颤,他不明白太子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危险的眼神,却还是不服气:“可国师大人既然找了太子,定然也是为了天下苍生考虑。”
慕容天并不计较他的语不达词,却是点了点头:“你说的对,他为了天下苍生,才救了本宫,委以重任。本宫就算不是为了这次交易,也要为天下苍生考虑,除了这个女人。”
属下听不懂了,却还是知道太子说的都对。
“殿下!”属下看着对面的方向,惊呼一声。
慕容天抬头看向楼梯口的方向。
两个女子,一个身穿蓝色衣服,清秀的脸,脚步四平八稳,一看便知是练家子。
而她旁边的女子,较高一些,背脊挺直,隐隐可见纱帽下优美的脖颈,双手轻叠腹前,莲步从容,娉婷玉立!
似乎察觉到窥探的视线,她们皆抬眼看了过来,然后下一刻无视的移开视线,下楼梯准备离开。
属下蹙眉,他显然也认出了柳儿,当然也猜出了戴着纱帽的人是辰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