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阵阵, 闪电骤然而起,映呈在每个人的笑脸上,满堂贺喜。
每走一步, 脸上扭曲一分, 每一句恭贺, 让紧珉的嘴角抽搐一分, 储品颖看着喜服准身, 红衣墨发,语笑晏晏,似水柔情的仲孙凉, 被抱在怀里的贱人还是那般不要脸!呸!别以为嘴上说着不要,耳后的红晕简直不要太明显!
去死吧!贱人, 明明是我救了仲孙大哥,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他合该是我的!
近一点,再近一点……
守在身旁的天扫视着屋子里乱糟糟的土匪们, 鹰一般的的眸子坚决而凌厉地看着周遭,不为物喜,不为所动!
看着挤过人群,神情异常,泪痕明显的女人, 手中的剑蓄势待发, 剑眉如刀死死地盯着不安分的储品颖。
“咳咳!既然都没事了, 那就开始吧!不能误了吉时”土老太太坐在正堂里, 捂着嘴角, 咳嗽几声,而后唤回了大家的注意力。
本来也不是自己成亲, 更何况结婚的新郎还是自己最讨厌的家伙,土匪窝里的单身狗们难得一致:能拖就拖,好不容易捡回来一个好看的婆娘,谁乐意被外来的臭爷们儿叼走了!
吵闹声渐消,锁拉喇叭声愈大,屋里吹喇叭,屋外风声鹤唳,小堂屋迎来了暂时的宁静。
“婶娘,那老小儿就献丑了”
作为司礼的武定七,捏捏嗓子,看了看人群里各式各样的眼神后,开始了主婚仪式。
“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新郎,新娘,二拜高堂!”
“啪”是匕首被利落地面而发出的声音,一时间气氛呆滞……
“这……”
“这不是徐佳吗?怎么回事儿?”
“你小子还叫人徐佳,他现在可是认祖归宗了,叫储品颖!”
……
人群中刺耳的窃窃私语,躺在地上的奢侈匕首,脱臼的手腕……仿佛又回到了被嘲笑,被欺负,被打骂的日子!
“都是你们!你们这些贱民!你们居然敢如此欺负我!等我回了将军府邸,一定要爹爹灭了你们,呵呵……还有你!凭什么仲孙大哥娶得是你,我才是他的救命恩人!我才是!你走开……”
狰狞的储品颖被踢到在地,眼泪模糊了视线,左手中的匕首撑地而起,直逼盖着盖头的月影。
“扑通”人被踢翻在地,
“哈哈!死了!要死了!……”
听着渗人的哭闹声,“你怎么样!……”月影揭开盖头,小心翼翼地拿起被匕首擦伤的双手。
“说!解药在哪?”
“哈哈……要死一起死!仲孙大哥,我们共赴黄泉好不好?就像武铭哥哥那样永远和我在一起,你看看他的骨灰……唔!”
储品颖被卸掉两个胳膊,匍匐前进,眼睛执着地黏糊着眼前不染一丝爱意的男人。
“继续吧”仲孙凉握住乱动的小手,眼神看着呆滞又惊愕的司礼说道。
屋子里瞬间闹哄哄,众人被彪悍的储品颖吓呆了!浑身毛骨悚然!
“是我的!你是我的!唔……”挣扎的储品颖被天拖出了正堂,暗卫们火速地擦干了血迹,收拾了匕首,一切恢复了原样。
“新郎,新娘,二拜高堂!”
“新郎,新娘,夫妻对拜!”
“礼成!”
随着钟浑雄厚的声音,月影被寨子里的婆娘们送进了喜房。
而此时此刻的饭菜均已经上桌,原本准备开溜的土匪们瞬间按耐不住了桌子上肆意芳香的喜酒。
纷纷端起桌子上的酒瓶胡吃海喝,好不快活!
“娘!儿子不孝,十几年不归!望娘日后颐养天年,含饴弄孙!”
“好!我儿有心了!这是半边莲,成家后,可要好好读书”土老太太看着愈发恭敬顺良的儿子,鞠了一把辛酸泪。
“孩儿谨遵教诲!”
“大哥,这些年辛苦你了!”
“哼!……哎哟!娘~我还是不是你儿子了,疼死了!”
“咕噜咕噜~”土老大在自家老娘视线威逼下屈服地喝了喜酒,气愤地跑席桌上拼酒。
仲孙凉扶着老太太进屋子睡觉后,立刻飞奔到喜房里。
“娘子~”
“人呢?”
“这么热情不好吧!这种事还是我主动比较好”仲孙凉抓着胸·堂上盈盈一握的小手,顺利将人抵在墙上,傻笑……
“你在闹!我给你和离……呜呜”
再次成功偷香的仲孙凉,意犹未尽地盯着到处躲闪的樱桃小嘴儿,看的月影头皮发麻。
“我说!我说!再使点儿劲我的脚就废掉了!”
“主子!人带来了!”
“要解药,不可能!这可是没有解药的毒药,哈哈哈~”
捏捏了可以自由活动的肩膀和胳膊,储品颖死死地盯着痴汉仲孙凉。
“说吧!月媚在哪?”
“什么月媚?月梅?谁知道你说的是谁!”猛然被捉到掩盖女人时,储品颖敛了敛神情。
“你们不能动我!我可是将军府大小姐,我爹爹窝有八万大军,谁敢欺负我,吃早被凌迟处死!”
剑光一闪而过,储品颖跌做在地上,握着脚腕处直逼心脏的刺痛让她瞬间醒了过来!
“啊!”
“啊”
尖锐凄惨的叫声放在在寨子里,“太吵了!”
“最后一次!”仲孙凉把玩着自家娘子冰冰凉凉的小收手,玩得不亦乐乎!而薄唇吐出来的命令让不寒而栗。
“呜呜呜”【我不知道!她没有说解药!】
被割掉舌头的储品颖抓着毛笔在宣纸上战战兢兢地写着额头因疼痛而引起的痉挛愈发明显清晰。
“嘎吱”门被推开了,英姿飒爽的少年缓步而来,“呜呜~”【哥哥,救救我~】
“你假冒我将军府大小姐实在该死!”储品邺擦着储品颖求救的手指边而过眼神怒目而视,淡然如水。
匍匐的脏手瑟缩回去期希的瞳孔瞬间张大,呆滞一瞬。
“妹妹~我们回吧!”
“她是我娘子!”
“嘿!你个糟老头子,老牛吃嫩草!有本事回将军府邸见我爹!”储品邺看着妹妹被某大龄单身狗环在怀里,不让碰,不让抱,不让捏……作为妹控简直不能忍!
“小舅子!我们该回了!娘子,你看马车已经备好,咋们回去?”
“咳咳!”被神转折吓到的月影看着争风吃醋的两人,还有点接受无能!
任谁孤家寡人半辈子,突然来个厚脸皮的相公,又来个粘糊糊的哥哥,都有点怀疑人生!
一群人吵吵闹闹地上了豪华马车,而假冒伪劣产品储品颖被就地格杀在土家祠堂。
秋雨连绵,马车咕噜,树影沙沙。
“你打算瞪到什么时候?”
“你脸色看起来很差,是不是蛇毒没有清理干净?”储品邺看着靠在车榻上的男人,疑惑问道。
“无事!明天再喝一剂药差不离了!”
“是吗?”某人握紧怀里的手指,别开脸,不想再说话。
“怎么回事?”马车突然被撞,储品邺立马撑起身子,远离仲孙凉。
“爷,来了几个小贼,等兄弟们收拾了,方可继续前行!”
“夫人那边如何?”
“地和悬在那边守着”天守在车架子外,看着突然倒下的参天大树,眉头一皱。
“我下去看看!”说完人已经掀开帘子,迅速地钻进了后边车厢。
徒留气闷的储品邺,呵!男人啊,一有个感冒发烧流鼻涕就喜欢女人的怜爱,可恶的家伙!
而厚着脸皮进车的仲孙凉,就看着自家娘子水灵灵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让他无所遁形。
“我疼~”
“咳咳~”猛然听到男人的吟哦,月影心里稀奇又酥酥麻麻,心肝颤颤。
“哪里疼?”
“肩膀疼~”
“今天没按时喝药?”
“emm~”某退休皇伸出双手求抱抱,嘴里哼哼唧唧,让月影手忙脚乱。
于是抱着仲孙凉的月影,现在很方。不知道为毛他就这样躺在怀里了?还有他的都懒惰这么久了,该死的公狗腰还是那么发达?……
“好冷!”
车帘子被风吹得噗嗤响,秋风顺着缝隙不要命的钻进车里,让心怀芥蒂的两人紧紧相拥而眠。
好不容易收拾完前朝余孽的天听着车里浅浅的呼吸声,轻手轻脚地就着树木睡着。
天微微亮,草渐渐黄,树叶飒飒飘。
“唔~”
抬头就瞄见了清润无双的眸子温润地锁定自己。
“我们这是去哪?”
“这几日辛苦你了!我们回茶寮?”
“嗯。”
“来~洗把脸?”语毕将热气腾腾的布巾递给了月影,嘴角的笑意随着话语愈发明显。
“可要吃点东西?”
“嗯(⊙_⊙)?”
“尝尝?这可是我让他们从老乡家里弄回来的烤红薯,配上绿豆粥,很适合你”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很难看吗?”某皇西子捧师状,雾蒙蒙的眼睛看得月影心头痒痒。
“有点脆!”没错娇脆!娇脆的!细腰如柳条,深怕一碰就断,怎么跟个女人一样娇脆似的!
“啊?这样吗?那我还要躺躺~”
“喔!”某天真月一把搂着仲孙凉,哼着摇篮曲,很是得心应手,车外的天憋得很累,面部都扭曲了,差点没把地的胳膊掐断了。
前头的储品邺被点穴做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洗把脸,吃完早饭,准备拎回某个不要脸的大龄剩男,出师未捷身先定!
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恨不得把车顶给盯穿,呲牙咧嘴,表情丰富多彩,好像旦剧里的小丑十分滑稽。
夕阳西坠,闲云野鹤,市井烟囱寥寥。
“嘎吱”茶寮的老破门被推开,旧积尘土之气扑面而来,挡不住厨房里的香气四溢。
“谁啊?不敲门就随意进人家门,知不知道礼义廉耻?……”
从厨房穿着厨衣的寡妇郁大娘嘴角叨叨不住,看着愈发俊郎的仲孙凉,眼神里写满了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