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注定是个不平之夜。
没有人知道今夜将会是一个怎样的大屠杀,是的,屠杀。
因为,暄若东方诀他们离真相,越来越近,近得就在眼前,身后的麒三麒四,夜飞扬,夜飞叶都知道,这十四年来主子等的,可不就是今天吗?
那个绿茶表甄宁只不过是个道开胃菜,这里,才是开启地狱之门的第一站。
“甄大夫人,你还打算躲到几时?”
暄若站在高高的屋顶之上,头上的月儿才刚刚出来,照得她是娇小而又冰冷。
一道黑影闪过,立在院子中间。
“哼,原来是冷小姐?”甄嬷嬷第一个站出来,冷眼看着那屋顶之上的两个黑影。
暄若无语向那个天:卫适之,你害得我好苦啊,改个姓得要说多少次才成?你特么要是一开始就是名正言顺的,我特么的就不会这么麻烦。
“不好意思,我不姓冷,我姓卫,卫暄若。怎么,你家主子呢?是太丑也不敢见人,还是先派个小兵出来叫叫阵?”
暄若挑眉道:“甄雨,她这是看不起本妃呢,还是看不起本妃?”
甄嬷嬷一呆,勾起冰冷的唇哼道:“果然,你是个嘴利的,小姑娘,老奴还是劝你,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吧,还有,东方世子,交出涟漪给你的东西,否则,可别怪我们夫人将你定伯候府血洗了。”
血洗?
嘶,这个甄嬷嬷的口气还真的是很大。
一个过了气的甄府,是凭借着什么,来说这句皇上也不敢说的话呢?
“甄老货,你特么的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血洗?嚯嚯了,好啊,那,我们就先看看,谁血洗血?”
暄若似乎想起什么,而后道:“哦,对了,差点不记得了,甄老货,现在,我们家亲亲相公已经不是什么定伯候世子了,而是定远候,记住,是定远候候爷,昨天刚刚下的圣旨,还有,如今的定伯候是那个叫东方成的家伙,而东方世子,就是那大胖猪东方沌……”
“哦,还有还有,方才,就在方才,我们是从东方沌的后院而来,那甄宁,哎呀呀,惨忍得不想说了,全身没一块好地儿,她倒在地上向本妃爬来,本妃没理她,呵呵,你说气人不?”
噗!
身后的四人忍不住想要喷饭。
她一边说着甄宁的惨状,一边还问甄家人:你说气人不?
气人不?
肯定气啊,你看你看,那个甄老货的脸已经由冰冷转为冰冷加气结了,死咬着张老唇,还以为自己有多美丽似的,看着比那只沌猪更加的恶寒。
“你,卫暄若,这,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了的?”甄嬷嬷气结。
东方诀轻启冰冷的唇:“不,这不是她设计的,从一开始这是本候设计的。从你们第一次将那寒毒的药粉交给南紫烟之时,便应该想到有今天的下场。”
甄嬷嬷心下大惊,原来,原来那一次开始,他们就已经注意到这里了?
“哼,东方诀,你果然好心计,那已是三年前的事情了,更何况,我们做得可是极为隐秘的,没想到,还是让你发现了,看来,是我们棋差一着啊。”
“就算没有上次的寒毒粉,本候照样能够查到你们这里。本候也不与你们废话了,当年我母亲的死,与你们有着莫大的联系,无论幕后凶后是谁,只要你们参与了,那,便来接受本候的怒气吧。”
说罢,东方诀快速出手,最先拔剑而去。
这一次,东方诀用的是厚剑,如果东方诀对付冷子均的剑是薄且利,那么这柄剑刚好是完全相反,此剑剑身重且没有剑刃,看上去就像是根本没有打磨过一般。
但是那剑刃上的纹路……看得甄嬷嬷是大惊失色。
“啊,竟然是名剑巨阙?”
能不失色吗,自古以来,干将莫邪,巨阙避闾这是四大古剑,钝而厚重。阙:通“缺”,意为残缺。但其坚硬无比,故号“天下至尊”,其他宝剑不敢与之争锋。
“没想到,东方诀,你竟然有此奇遇,能得四大宝剑之首的巨阙剑?”甄嬷嬷是心中大震。
不过,身为剑的主人却并不这么认为,东方诀只轻轻扬了扬眉不以为意的说道。
“嗯?本候倒是没有想到,从路边上随手一捡,竟然就捡了把名剑出来,我只是看他顺手,才勉强用上一用,不过,本候从来没有用此剑杀过女人,甄嬷嬷,很荣幸,你成为巨阙剑的第一人。”
呼呼两声,重重的剑身就在东方诀修长的大手之中闪出一道青色的剑光。
“东方诀,你的话可不要说得太早了,此剑,可不是你能驾驭得了的。”没有深厚的武功底子,怎么可能用得了名剑,你以为剑都那么好用吗?
可是回答的不是东方诀,而是暄若的鞭子。
啪的一声响,那鞭子便朝着甄嬷嬷的门面打去,甄嬷嬷立时侧头避开,那鞭子险险的从她的嘴上扫过,一个后空翻,顺势又躲过鞭尾的袭击,刚一站稳脚,便就听到卫暄若的声音。
“亲亲相公驾不驾驭得了,不是你说了算,老货,你只要负责死就好。”
死,就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
是的,是死,这甄府的任何人,他们都不准备放过。
甄嬷嬷老躯一震,哼道:“想要我的命,那就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说罢,甄嬷嬷双掌一番,闪身上前对准东方诀胸膛呼啸而去,那掌风之中带着深深的寒意,还有那出掌的招式,是东方诀永世也忘不掉的……寒毒掌。
“果然是这种套路,今日,你非死不可。”
东方诀手持巨阙手腕抖动,阵阵青光杀气就从那剑上而发,一招过去,劈向甄嬷嬷的寒掌,青色的剑气,生生的将那寒气劈开,紧接着身体一个轻旋,对着甄老货胸前就是狠狠的连环踢……
卟卟卟。
甄嬷嬷被踢得连连倒退,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吐出三口大血出来,甄嬷嬷捂住胸口,疼痛之感袭满全身,可是东方诀丝毫不有住手的意思,巨阙剑横劈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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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剑要是要是打过去,这甄嬷定然是拦腰而断,哪里还有命在。
“住手!”
一声娇喝飞身冲了出来,内气破空而过,打在厚重的剑刃之上。
可是东方诀哪里会这般饶过,说时迟,那时快,剑刃一个翻转将那道内反打过去,那道内力直直的穿过甄嬷嬷的眉心,只听得闷哼一声,甄嬷嬷身子直挻挻的倒了下去……
甄夫人大喊一声:“嬷嬷,嬷嬷……”
这是跟随她的老嬷嬷,为她是鞍前马后,替她做许多的事,甄嬷嬷就这样失去了生机。
“你?东方诀,你该死!”
该死?
是啊,该死!
“甄雨,那么,你告诉本候,在你眼里,有谁是不该死的?我的母亲涟漪,就该死吗,我的父亲东方塑,难道,也就该死吗?”
“不,这世上没有一个人该死,可是甄雨,你们就为了一个什么暗夜宫的宫符,将我原本幸福的生活打破,我的母亲被你们活活烧死,我的父亲因为我而苟且偷生,最终也重病身主亡……”
“那么,甄雨你告诉我,这些,都是我们该死吗?”
东方诀一字一句,字里行间带着的是一种怎样的恨意,多少年来,多少个日日夜夜,他东方诀又是如何过来的?
十三岁的孩子选择去了战场之上,又经历了人生之中怎样的的一种恐惧?这里,没有人知道,更没有人体会,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背负的又是怎样的一种仇恨。
暄若体会不到,但是暄若知道,这种没有亲人的苦楚,现代的她还好,有个爷爷,可是东方诀呢,却什么都没有。
“哼,东方诀,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说吗。这暗夜符,就是涟漪的崔命符,我们也是查了很久才查到,当我找到她的时候,她竟然就在木屋之中等着我,既然她不肯交出来,那么,我只有送她去死……”
甄雨搜遍了她的身,也根本就没有这种符,后来,她们才知道,原来,她还有个儿子?
“呵呵,那个东方塑也算是个有本事的,一个病弱的书生,竟然可以保护你一年之久……,若不是,若不是族中有事,只怕,我们早将你给掳了来,严刑烤打一番,没想到,当族内事物处理好之后,你,却变成了一个腹黑有能力的世子?”她们反而不好动手了,因此,也只能从侧面着手。
她们竟然在为自己制造的惨绝的杀戮给自己找那么多的借口,一丝的悔过之心没有。
哼,什么怀璧其罪,什么样的璧能够将一个人活活的烧死?!
东方诀手中剑紧握冰冷的看着甄雨。
“好,那么,你去死吧……”
当的一声,剑光闪过,甄雨身首异处。
他的剑出得极快,快得有肉眼根本就不看清,那甄雨也根本来不及反应,便就这样死以了他剑下。
东方诀定定的看着这两渐渐僵硬的尸体……
“东方诀……”暄若不知什么时候飞下身来,将他轻轻的抱住。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东方诀,是大仇已报吗?
不是。
他们宁愿都不用去报这个仇。
因为,没有仇,就没有当初的死亡,没有当初的那份深深的伤痛。
烧吧,烧了吧,甄府的一切,化为灰烬……
东方诀将火把一扔,冲天的火苗顺着火油瞬势而起,将整个甄府置入火海之中!
现在,下一站,皇后……
只是在他们转身之时,一道身影从火海之中冲了出来,一双极利的眼光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
“卫暄若,东方诀?哼……”嘴边勾起阴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