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花似锦从没被花似玉这么亲热过,以前花似玉有的是对她奚落和嘲讽,要不就是白眼。因此,花似锦对于花似玉的亲热表示很不习惯,身上掉了一层鸡皮疙瘩。
赵煊扫了花似玉一眼,只觉得有些眼熟,却根本不知是谁。便随意地问道:“这位是……”
花似锦还没回答,花似玉便又赶紧抢答:“王爷,奴家叫花似玉。”说完又挽紧一点花似锦的臂膀,“我是她的妹妹。”
“非亲生的!”花似锦实在看不过去了,不咸不淡地来这么一句。
原以为花似玉经历了些事情,个性会变得沉稳一点才是,想不到她仍是老样子,还有一点变本加厉。
赵煊不甚热情地“哦”了一声,“原来如此。”
花似玉想不到花似锦就这样戳破她们之间的关系,心中便有点恨,脸上讪讪地笑,“继妹妹也是妹妹。”
赵煊拉起花似锦的手,“走吧,咱们去醉仙酒楼。”
花似锦应了一声好,就跟着他迈开了步。
花似玉赶紧也一把拖住花似锦的手,笑嘻嘻地说:“姐姐带上我吧,我早饭还没吃,这会儿肚子正饿着呢。”
花似锦还没来得及拒绝。
赵煊已淡淡地说:“那就一起去吧。”
男人的性格就是豪爽,他一个堂堂王爷,又不是请不起。
花似锦见花似玉纠缠不休,提的也不是什么特别无赖的要求,无奈之下,她也只好默许了。
三人来到醉仙酒楼。
用饭的时候,赵煊和花似锦因为花似玉在,各自只是安静地吃着饭。偶尔,赵煊会给花似锦默默地夹菜,而花似锦也投桃报李一般,也给他夹一筷子菜。
花似玉看在眼里,眼神闪烁了又闪烁。她显得非常活跃,问题一个接一个,旁敲侧击地打听着赵煊的喜好。
“五王爷,您穿这种深蓝色的锦袍很好看,您是不是最喜欢深蓝色的?”
赵煊以一种十分不耐的目光看了她一眼,没有作答。他大方爽快,却并不代表他有问必答。
“五王爷最喜欢的颜色,是黑色。”花似锦慢悠悠地答道。
“哦,那五王爷,这一桌子的菜,您最喜欢吃哪种?”花似锦又问。
赵煊眉心微皱,他转头看向花似锦,神态十分冷漠淡然,说:“本王喜欢吃哪种菜,与你何干!”
花似玉愣了一下,她看着赵煊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以为那只是表面的冷淡,没想到他开口说话,直接就这么呛死人。
不过她也只是愣了一会罢了,很快她又重新生龙活虎起来。
她热情地夹了一筷子黄金茄子到赵煊的碗里去,并对赵煊一脸讨好地说:“王爷多吃点茄子。”
花似锦见状,忙抬头去看花似玉,只见花似玉对着赵煊,一脸的媚相,完全的花痴模样,仿佛口水就要流下来了。
花似锦心中好一阵生气,早就知道,狗改不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她还以为花似玉转性了呢,谁知还是老样子。但当着赵煊的面,她又不好发作,只好静观其变。
只见赵煊看了一眼花似玉夹到自己碗里的鱼肉,他于是顿住了吃饭的节奏,眼底是满满的嫌弃。
花似锦知道,赵煊这家伙跟她一样,也是个洁癖的。食物沾上了别人的口水,在他看来,就仿佛沾上了屎一样令他恶心。
果然,下一步,赵煊把手里的碗扔到一旁去了,自己重新叫店小二再拿一个碗来。
花似玉见状,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简直是精彩纷呈。赵煊虽没有说话,但是,他却用行动告诉她,他对她是没有好感的。
花似玉似乎是自尊心受到严重伤害了。
接下来,她终于安静下来了,默默地吃起饭来,再也不敢乱说话,也不敢擅自行动。怕一不小心,会被赵煊毫不留情地羞辱得下不了台。
花似锦见花似玉碰了一鼻子灰,一副灰溜溜的样子,心里好想仰天狂笑。哼哼,花似玉,任你像花儿一样千娇百媚也没用,赵煊又不是唐时骏,是你想抢就能抢的。
花似玉此刻却在自我安慰地寻思着,赵煊会不会是不喜欢吃茄子,所以他才扔了自己给他夹了茄子的那只碗。
对,一定是这样的!她长得这么漂亮,没理由赵煊会嫌弃她的口水!
这么一想,她顿时就又高兴了起来。
花似锦有心打击一下花似玉,让她以后不要仗着自己有几分美貌,一看到稍微出色点的男子,就想抢为己有。
于是,她故意也给赵煊夹了一筷子茄子,说:“王爷,你最喜欢吃茄子的,多吃点哦。”
花似玉睁大着眼睛看着这一幕,等待着花似锦也被扔碗的一幕。
不料,赵煊并没有扔了花似锦给他夹过茄子的那只碗。而是非常愉快地吃了花似锦给他夹的茄子。
花似玉于是又泄气了,原来,赵煊嫌弃的并非茄子,而是嫌弃茄子上沾了谁的口水。
花似玉时不时去偷看赵煊,虽然赵煊一点不给她留面子,但是她却愈发觉得,赵煊长得真好看。她时不时也去偷看花似锦,目光里面,有着明显的羡慕,也隐隐夹杂着恨意。
从醉仙酒楼回来。
花似玉回到自己的“花样布行”里,钻进后院的房间里,心里满满的都是挫败感。
忽然房间里响起一阵瑟瑟索索的声音。
花似玉心中一惊,忙低喝一声,“谁在哪里?”
她眼睛四下里搜索,只见在房间的阴暗处,站着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穿着带着大斗篷的披风,脸上戴着面具,站在阴暗的角落里,不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那里竟然躲着一个人。
“花二小姐,看起来很喜欢赵煊呢。”角落里那个看不清面目的人阴阳怪气地说道。这人的声音听起来忽柔忽刚,男女难辨。
花似玉轻轻地蹙眉,她所认识的人当中,根本就没一个有这样的声音。
“你是谁?”花似玉对于这个莫名其妙躲在她房间里的不速之客,油然而生一股戒备心。“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