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竟然是因为花似玉有个当大官的亲舅舅。这个靠山还挺大的,直接秒杀花似锦在员外府是嫡长女的身份。
然而,让花似锦更吃惊的是,花似玉怎么知道她就是杀了郑秀的凶手,而且她怎么会有她杀死郑秀的证据?
她目光探究地看着花似玉。“是你把我杀害郑秀的证据交给你舅舅的?”
花似玉悠闲地吹着刚涂不久的指甲油,“是啊,我本来不想这么绝的,但是谁叫我那么讨厌你呢!总是来跟我抢东西。所以我就把那些证据交给我舅舅了。”
花似锦无语,某些人就是爱颠倒是非胡搅蛮缠,到底是谁总是抢谁的东西了,这花似玉还好意思说!
“你怎么会有我杀害郑秀的证据?”花似锦问,“你和你舅舅为了泄私愤,所以想制造冤假错案吗?”
花似玉那张可恶的脸凑近花似锦,用两根手指戳了戳花似锦的肩胛骨,冷笑着说:“花似锦,到底是不是冤假错案,我想你心里最清楚了。至于证据,我自有高人相助,可以直接把你打落地狱,你就颤抖吧,你的死期不远了!”
花似锦表面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但是听了花似玉的话,她心里还是颤抖了又颤抖的。
她自己清楚,郑秀就是她错手杀的,虽然是错手而并非故意,甚至可以说是自卫。但是她杀人就是杀人了。而且杀的还是个身份高高在上的人,琉璃国的公主,德王府的德王府。
郑秀作为大燕国与琉璃国邦交的关键人物,那么她杀死郑秀的事情,若被捅到明面上,势必震惊琉璃国和当朝的老皇帝,到头来,她绝对落得一个死字。
花似锦想着想着,心情不由得有些阴郁起来,忽然感觉自己也许真如花似玉所说的,离死期不远了。
她无心再听花似玉喋喋不休,省得听了心情变糟,但是花似玉却幸灾乐祸地看着她,突发良心地说道:“不过,姐姐如果跪下来求我的话,我或许会考虑出手你的!怎么样,要不你跪下来求求我呗!”
花似锦咬着唇,一声不吭。
都说男儿膝下有千金,她认为女子膝下也有千金,岂可轻易向人下跪?
就在花似玉睥睨着花似锦,等着她向自己下跪求饶的时候。
忽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花似锦有本王,她何需求你!”
声音低沉,充满磁性。
花似锦在听到这个低沉磁性的男声时,心里就知道是他来了,她忽地有种安宁踏实的感觉。
连忙侧头,视线去搜寻他的身影。
花似玉在听到那个声音时,似乎也吃了一惊,蓦地转过身去。
果然,赵煊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就站在离她们三四米处。
花似玉心里有些懊恼,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过来的?自己竟然毫无察觉。
赵煊长腿几步就跨了过来。
他在花似锦的跟前站定,眸光只在花似锦的身上流连。他似乎忘记了,身边还有花似玉这么一个大活物。
忽然,他朝花似锦伸出手去,花似锦不知他想干什么,脑袋下意识地一偏。
赵煊的手在她的脑袋上停了一瞬,接着,两根手指从她的头发上拈起一根稻草。
他皱着眉,似是不悦地说道:“这种鬼地方,瞧你沾了一身的稻草。”
花似玉见他久久没有搭理她,仿佛把她给忘了。她心下有些委屈,想想一个月前,她曾挺身而出替他挡了一刀,那道疤痕至今还难看狰狞着呢。
他怎么可以对她视而不见!
“见过五王爷!”花似玉娇娇嗲嗲的声音说道。既然他一副看不见她的样子,那么她就主动在他面前刷刷存在感好了。毕竟人家是王爷,高冷那是肯定的。
“免礼。”赵煊淡淡地说,视线却不肯从花似锦身上移开寸许。
花似玉不甘心,她心想,也许五王爷过来的时候,还来不及了解这桩案情,还不知道花似锦就是杀了他正王妃的凶手,因此,她当即情绪兴奋得不行,一副告密叛徒的谄媚样,对赵煊说:“王爷你有所不知,其实我姐姐之所以被关起来,是因为她就是杀害德王妃的凶手。”
赵煊听了,总算拿正眼冷冷地瞥了花似玉一眼,“德王妃如何死的?是被谁害死的,那是本王的家事,与你何干?”
花似玉碰了一鼻子灰,当下脸色就有些讪讪的。但是又极不甘心,她明明是为着五王爷好,想给他已故的正王妃伸张正义。他原应很感谢她才对,没想到五王爷对她冷眼相对,让她颇感郁闷。
仔细想想,花似玉心中又了然。花似锦是赵煊喜欢的女人,而郑秀只是两国联姻的产物,并非他的心上人。所以郑秀死了他不心疼,但是花似锦在狱中受到一丁点委屈,他却会很心疼。
所以,难怪他的脸色会那么难看了。她把他的心上人投入监狱,他还能给她好脸色看么?
想至此,花似玉于是改变了策略。她柔声对花似锦说:“姐姐,你放心,如果你是冤枉的,我一定会汇报我舅舅,让他秉公处理,还你一个公道。”
花似锦没作声,花似玉这女人跟变色龙一样,她一向懒得理会她。
赵煊却冷笑一声,“你汇报你舅舅,让他秉公处理?花似玉啊花似玉,你可真行啊,说得大燕朝办案的衙门好像是你家开的似的!”花似锦默默地看了花似玉一眼,真蠢啊这女人,刁蛮有余而聪慧不足。赵煊作为大燕朝金字塔顶尖上的人物,国家这个机器,司法上的公正,是他这种维护江山的人孜孜以求的目标。
花似玉却说的好像她的亲舅舅,可以挑战国家的律法似的。岂能不让赵煊心生憎恶!
花似玉本来是想拉近她与花似锦的关系,在赵煊面前好好表现表现的,可没想到一言不慎,却招来赵煊一顿憎恶的目光,真是有够郁闷的。最后这蠢女人还不清楚自己到底哪里招赵煊的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