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宿

人最恨的是什么?

就是在你最开心的时候,非要来个不识像的打扰!楚念泽现在就是一个在‘最开心’的时候被人给‘搅和’了的人!。

看见楚念泽面无表情,衣衫不整的站在车前,上官爵就知道自己完了。

“给你个面子!”眼带杀气,回头扫过围住车子的杀手们,楚念泽拍拍上官爵的脸蛋,抬步上了马车。

在七岁之前,上官爵‘纯洁’的让人想要‘染黑’他,但在七岁之后的十三年中,上官爵却坏得想让人把他给‘漂白’。对于这样一个‘不纯洁’的人来说,楚念泽在马车上做什么,他用脚后跟想就知道。同为男人,知道这时候被打扰,真的……太……那个了……

对于‘夜煞’的杀手为什么会围住自己的车子,上官爵其实也很疑惑。造反?打死他也不信他们有这个心。再说这车上全是自己人,要真说谁能招来杀身之祸,那就只有自己故意没有让人去查身份背景的‘抱枕’阿呆。

伸手一挥,上官爵让为首的蓝澜留下,让其他的杀手退下。“过来!”拉着从不情愿的蓝澜,上官爵走到路边的树下蹲下。“说吧,怎么回事!”看来他家阿呆的仇家还真是有恒心,就然连他们‘夜煞’都找上了。

蓝澜叹口气,当初在石家镇和主子分手之后,就收到从总坛寄来的密函,刺杀冷家庄的掌权人冷介炎。据说负责刺杀的人先前派了五拨人马,但都‘全军覆没’,至此委托方才花了重金,经过多方搭桥才找上‘夜煞’。

那黄金百两的酬金蓝澜可没看上,他好奇的是这个冷介炎。如果真的按买家所说这人中了剧毒,武功大打折扣,那他有是怎么一次次的化险为夷的。因此,蓝澜接了任务,可在他接到确切行踪报告的时候,眼睛差点掉出来。他说这冷介炎是怎么回事,原来是有人护着他,而这个人还是‘夜煞’的最高首领,自己的主子。这就说得通先前那些人为什么会失败了。

“就是大户人家那点破事,分家的人想篡权夺势,所以就趁着宗族会议之前他在外面查账的空隙,里外勾结,被亲兄弟出卖,然后就是现在你看见的这样了!我也是在接了任务之后才查到当初救他是您!不过现在您看怎么办?”

拔着地上的杂草,上官爵瞟了一眼身边的人。“你看着办吧,这点小事要是都办不好,我看你得换换工作了!这么大张旗鼓的堵我马车,到底什么事?”把手搭在蓝澜的脖子上,上官爵一副哥俩好的架势。

看了一下四周,蓝澜趴在上官爵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就见上官爵眼睛瞪的跟牛一样大。

“主子忘了?”

“……”

“我就是知道!”语气中既无奈又鄙视。

……

爬上驴车,上官爵在小红花的屁屁上‘爱抚’了一下,钻进了小棚子。把脸贴在自己抱枕面前,仔细的看着这张被绷带包裹的看不出面容的脸,惋惜的摇头。拥有一个大家族,却没有亲情,反倒充斥着尔虞我诈,这真是一种悲哀。

虽然自己家里也是互相下套使绊子,但却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事情。要说真的有破坏兄弟感情的事情,也就是他们都想法设法把手里的权利丢给别人,然后自己去逍遥快活。所以有时自己真的弄不懂,为什么有些人喜欢不折手段,舍弃一切,只为换得那死不带去的权势。

烦心的把面前愚蠢的脸推开,冷介炎往一旁移了移。“你是‘夜煞’的人。”问道。这些杀手的武功高于先前那些人,刚刚他看见杀手们的剑柄上都刻着相同的图案,那是天下人皆知的‘夜煞’标志。

无辜的扁扁嘴,上官爵爬回青默的怀抱。“我是夜煞的首席杀手,所以我出面保你,怎么样,感动吧!”靠在青默的怀里,得意的对冷介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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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说话的人上下打量一遍,冷介炎哼了一声,不屑的勾起嘴角。

冷介炎冷淡的反映,再次伤了上官爵幼小的心灵。要知道自己还是第一次在一个人面前没说一句谎话。但自己的诚实为他换来了什么,竟是不信任和鄙视!天理何在,世道何在,像自己这样诚实的人还怎么立足!

“信不信是你的事情,反正看在你做我的抱枕还蛮尽职的份上,以后你要有人要杀,我给你打八折!”

“要找我也找天下第一,老?二……没兴趣!”讥讽道。

最恨别人说自己的是‘老二’,上官爵把牙磨得直响,把腰上挂的玉件攥成粉末.“那个叫什么‘鸠’的,老子总有一天要把他找出来,剁成肉泥喂狗吃!”长这么大就只有那个叫‘鸠’的人让自己备受侮辱。

见这人身上散发的杀气不是玩笑,冷介炎一愣,心道难不曾这人真的是‘夜煞’的首席杀手?

收敛起散发的杀气,上官爵拍拍环在自己胸口处的手,咬着牙说道:“默,我知道你现在力气大,但请你不要再用力!我的肋骨要断了!”

“对……对……不起……”青默失措的松开手,脸色不太好。

“没事,还没断!”上官爵低着头抹抹着自己的胸口,“要是残了,你可要养我一辈子!”错过了青默脸上复杂的表情。

但冷介炎却看的一清二楚,若有所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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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五人借宿在一家农舍。为了讨好楚念泽,上官爵主动下厨炒菜煲汤,在有限的材料下做出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酒足饭饱直到,上官爵叼着牙签蹦到草垛边,看着坐在上面的发呆的青默。

“默,你什么时候也喜欢像那些文绉绉的读书人似的喜欢看月亮啊!”揪着稻草爬上垛子,往青默身边一坐。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层层打开,拿出一个鸡腿。“给你,看你一晚上心不在焉的,连饭都没怎么吃。”见青默不接,上官爵硬塞了过去。

明早他们一行人就要准备进入桃源渊,估计到时他们全天都不能进食,不然肯定会……嘿嘿……下场可是会很惨的……“趁热快点吃,这可是我家秘传的特制鸡腿!全天下只有我跟我爹会做!”

实在推托不过,青默只好张口咬了一下,包在鸡肉外的鸡皮入口即化,鸡腿肉嚼劲十足却又不塞牙,而且味道十分独特。吃着手中的鸡腿,青默偷偷看着身边平躺在草垛上的人。“爵儿怎么会做饭菜,君子远庖厨房,更何况……”

“可何况什么?我只是把做饭当做一个乐趣罢了!”把青默拉下来,让他与自己并肩平躺。“跟你说,我家以前很穷,我阿婆和姑姑是典型的?‘一无是处’型女人,进了厨房也只是放火烧家,洗个衣服也会变成抹布。所以我爹六岁的时候就操拾起整个家,洗衣做饭,收拾屋子。”想起爷爷给自己讲这些的时候,他一度怀疑起他爷爷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要知道他爹现在不但懒得要命,还爱贪小便宜,怎么也和那个‘勤劳的小处?男’挂不上边。

“小时候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在我爹每天忙完生意上的事情后,趴在他背上看着他在厨房忙紧忙出准备饭菜。”想到他老爹发现弄不下趴在背上的自己时,就故意让油沾水飞溅起来,然后转身让自己挨烫,上官爵就自己一个人笑了起来。“嘿嘿……嘿嘿……于一次我趁他不注意,就用沾了胡椒粉的手摸他的眼睛,你知道他当时的样子有多搞笑吗!所以啊,就算你武功再高,在胡椒粉面前也是枉然!”目前为止,这是他见过他老爹最惨的一回,虽然代价是自己被挂在树上两天,又被打得三天下不了地。

青默见这人笑得直捂着肚子打滚,伸手帮他顺了顺气。“爵儿,你跟你爹爹关系很亲近?”见上官爵张口闭口都是‘爹爹’,而且眼中又都是幸福,青默好奇的问道。一般父子之间都会变得生疏。

“以前很亲近,夜夜睡一个被窝!光?着屁?股一起洗澡,从我七岁开始他就带着我逛妓?院!”后来就……“现在我们俩一见对方就不爽,然后就互相给对方使绊子,可我……从来没有赢过,一次也没有……”想到这,上官爵大捶草垛,哭叫起来。“呜呜呜……为什么……我总是失败者……我不甘心啊……”

“爵儿,你别哭啊!”青默见这人哭起来,以为他又是闹着玩,但看这人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才发现这人‘假戏成真’,假哭真的变成真哭,完全停不下来。把人拉起来,用衣袖帮哭得直流鼻涕的人擦擦眼泪,说道:“爵儿,难道你爹后来对你不好?”可是不像啊,那天在酒楼下,他明明看见那个男人对爵儿好的不得了,眼中全是宠爱。

摇摇头,上官爵拿过青默手中的鸡腿咬了一大口,哽咽道:“默,我跟你说,以后找爹的时候一定要看清楚。千万不能找那些名气大得没边的,压力会很大!”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青默突然问道:“爵儿,你娘呢?你怎么从来没提过你娘亲?”青默发现这人一路上从来没有提过他娘亲的事情,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没有娘!”

“对不起,我不知道……”

上官爵摆摆手,解释道:“他没死,现在活的活得好好的,有丈夫有孩子,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上官爵的话让青默弄不懂了,既然没死,那怎么会改嫁。虽然现在风气开放,但也不允许妇人改嫁,更何况是大户人家。

伸手招过青默,小声说道:“告诉你个秘密,其实我是我爹在被人灌了春?药后……那什么……那什么……你知道的,这才有了我……”在青默的惊讶的目光下,上官爵摆了一个忧郁的姿势,看着夜空的星星,“默,吃面条吗?我给你擀!”

思路跳跃太快,青默完全跟不上上官爵,所以只能发愣的看着认真问自己要吃不吃面条的人。

“阿呆,你要吃吗?听了这么久你应该也饿了吧?”上官爵笑道。

从阴暗处走出来,冷介炎看了一眼草垛上的两人,转身就走。

“阿呆,别走啊,等等我!接我一把!”说完,上官爵站起身就要往下跳,只可惜他忘了这里是草垛,比较软,所以……脚踩空,仰了下去!

原本冷介炎想一走了之,但又想到自己现在离开,会让人觉得他做贼心虚,便停下脚步。可刚转身,就没有防备的被东西砸到在地。

“你给我滚开!”怒吼一声,冷介炎踹开身上的‘东西’。

“爵儿!”青默惊呼一声,从草垛上跳下来。

“呜呜呜……吓死我了……”上官爵平躺在地哭道。

看着窗外扰人清梦的三人,楚念泽笑着把窗户关上。“肖,你觉得谁和爵少最配?”

对于楚念泽的问题,洛肖只能茫然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