羧基这人非常无情,身边的女人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除去他的发妻,羧明的母亲,因病早逝。最终留在他身边的就只有这个小妾,因而虽是小妾,教内人都称她一声夫人。
这次羧基前来中原当然也带了她来,她如今年华已逝,虽然平日里靠着修炼邪功,吸食男人精元倒也将容貌维持在了三十来岁的样子。可哪里还能再得羧基的欢心,加上羧基修炼霸罡魔功,只要少女,她的日子可想而知。
所以,她暗中勾结了萧天行一起谋害羧基,再将祸水引到羧基独子,魔教明主羧明身上。羧明一死,她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坐上教主之位。加之她这些年暗中培养的势力,大业指日可待。
萧天行原本是与她商量好杀了羧基后就功成身退,重新过回普通人的日子。却不想,按照先前约定,他主动请命到中原来,羧基必会喂他毒『药』,借以控制他。
那日给他毒『药』的侍女是燕娘的人,按照约定那『药』应该被丫鬟换掉,等羧基死后,他就可以重获自由。
也怪萧天行急于成事,竟轻易相信了燕娘。那日他当着羧基面服下的『药』虽被换过,却是换成了另一种更加可怕的毒『药』,而解『药』自然在燕娘的手里。
因此才会有了现在这一出,他虽设计让羧基死了,却还是得听命于燕娘。
萧天行本以为自己以前的日子就是人间十八层炼狱,整日都是痛苦煎熬,可原来现在的日子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他的本意是困住君婷婷,待北门惜欢杀了羧基,便放他们离开。
初六的晚上,君婷婷到他房外吹箫。他真是为觅到了知音而高兴,也好意请君婷婷到屋中品茗。
却不想君婷婷故意藉着品茗的机会,说了那些触动他心扉的话,让他失了防范,从而被她控制心思。让他没有拒绝君婷婷的亲吻,更让他想起自己最肮脏的一面,心里产生卑微之感。可就是这卑微之感让他醒了心神,他一直不屑君婷婷与北门惜欢通『奸』之事,他怎会在自己不齿的人面前感到卑微?
所以,他立马清醒了,却不动声『色』的任凭君婷婷表演。到最后,还获悉君婷婷与南宫少宇只是挂名夫妻之事。人说最好的谎言就是最真实的反映,那一刻,他的确同情君婷婷了。
就是他这种最真实的反应,才会让君婷婷大意的以为自己掌握了一切,进而和他交合。
萧天行虽不喜欢和人接触,但那时却想教训君婷婷一顿,再加上心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之情,也就半推半就的和她成了好事。
他要让她知道被人控制的下场,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他的本意,也只是让她尝到对自己施术的苦楚。
第二日燕娘却告诉他,他从侍女那里服下的是炼制僵尸的尸毒。
但凡中此毒者,连求死的权利都没有。一旦死了或是毒发,便会成为被笛音所控的杀人工具。不论他想还是不想,他都必须听命于燕娘。
他后悔无意中告诉燕娘,君婷婷会双元法力之事。燕娘便『逼』着他吸收君婷婷身上的双元法力,并用媚术反施在君婷婷身上,最后将君婷婷控制于掌中。
燕娘先是哄骗北门惜欢说君婷婷被羧明所抓,北门惜欢必定半信半疑。等萧天行完全控制君婷婷之后,他们便将君婷婷杀死,留下最后一口气见北门惜欢一面,让她告诉北门惜欢是羧明害她。
君婷婷亲口所说,加上先前的怀疑,北门惜欢定会将羧明碎尸万段。燕娘自会登上教主的宝座。
他起初虽然不愿,也只能照办。可这十来日与君婷婷朝夕相对,他早已对她生出男女之情。尤其是她对自己述说宝宝的样子时,他是多么渴望自己真的能和她有普通的生活,有子孙满堂的一日。
他开始犹豫,甚至他想不顾一切,不顾一切的光明正大一回。世间走一遭,若是被人控制一辈子,没有自己的丝毫感情岂不太可悲?
燕娘看着低头沉思的萧天行,冷冷的开口问道:“你对黎念的控制到了什么地步?”
“属下愚钝,黎念因为先前有北门惜欢相助,她的意志非常坚定,加之精通双元法力,想要全然控制至少还需三个月。”
“三个月,时间如此长?以你的媚术,控制个把女人不是几日的事吗?”燕娘怀疑的问。
“黎念不同于别的女人,北门惜欢本就是人界的散仙,他的精元是大补固元之物。黎念长期和他交合,神智自是比他人稳固。加之黎念对我毫无男女之情,控制起来更是困难。”
萧天行的说法,燕娘也清楚,当下便信了个七七八八。虽心里着急,也没有他法,只得说道:“嗯,那就等上三个月吧。我连半辈子都等了,也不差这三个月。”
萧天行暗暗松口气,三个月,他还可以与君婷婷在一起的时间是三个月。
燕娘说完正事,便看向他,越看越喜欢,手也跟着『摸』在他的脸上。
“难怪羧基那老家伙如此『迷』恋你,你的身子竟是真正的冰肌玉骨。”
燕娘说着便低头吻了上去。
萧天行微微一闪。
燕娘用手捏住他的下巴,用力甩了他一耳光,眯着眼睛狠狠的道:“怎么?不愿侍候我?还是你只愿意侍候男人?”
萧天行垂着头,恭敬的说:“属下不敢,属下自是以能侍奉夫人为荣。只是这些日子以来,属下为了控制黎念,日日施展媚术,身体早已虚了,无法侍奉夫人。”
燕娘平日里就爱玩男人,对他更是垂涎三尺,不过是顾忌羧基才不敢妄动,如今那会因为他这几句话而打消念头。
待她走远,萧天行才站了起来,整理好衣服,心里想着幸亏刚才出门时吃了『药』,不然真是再无颜回去面对君婷婷。
萧天行的心里很奇怪,他明明一直以来就是个一以『色』侍人的人,可偏生现在他不愿这样做。他觉得自己只要能在这三个月里忠于君婷婷,不让别人碰他的身子,他就是干净的。起码,他能骗自己是干净的。
黎辰阳在林边等了不到半个时辰,北门惜欢等人已经赶到,想来是一路运用轻功飞奔而来。
四人聚在一起,黎辰阳把大致的情况说了。北门惜欢听完后,看着那树林,观察一会道:“此林中的树木都是按照八卦阵法布置,这本不难。偏生阵内的石头却是反其道而行之,乍看杂『乱』无章,事实上却是阵法的要害之处。”
“那大哥可有办法?”黎辰阳问到。这些日子他已经跟着黎毓称呼北门惜欢为大哥了,在他看来只要君婷婷平安归来,也没什么可计较的了。
众人都是期待的看着北门惜欢,只见他无奈的摇头说道:“奇门遁甲之术我只是略懂皮『毛』。此间的布阵太过高深,不是我力之所及。”
黎辰阳闻言,跺跺脚,咬牙说道:“不如一把火烧了这林子。”
“不可。若是婷婷在里面恐怕会伤到她。”南宫长宇立即出声反对。
“不如我们去请能破此阵的人吧。”黎毓略略思量,沉『吟』道。
“谁?”黎辰阳还没想出他们周围有什么人懂奇门遁甲之术。
“我倒是想到一人。”南宫长宇接话。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他缓缓的说道:“南院薛家。”
“可是薛明那人不好相与,他会答应帮我们吗?”黎毓想起薛明是个不近人情的老顽固,有些犯愁的问道。
“他不会,但他儿子会。”南宫长宇信心十足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