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不……信……为夫……会舍命想救?”南宫少宇扯着满是鲜血的笑容,戏谑的说。
“我……”
“其实……我自己……也不相信。想我南宫少宇……一生有三爱……一爱自己……二爱金钱……三爱美女。”
南宫少宇伸出满是鲜血的手去『摸』她的脸,又说道:“我早知……为了你……我可以舍掉美人……不要金钱。可是……我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我可以连自己都不要。”
君婷婷的泪如雨下,却咬紧了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不断的摇着头。
“婷婷,再喊我一声……夫君……好吗?”南宫少宇乞求的说。
“夫……君”君婷婷哽咽着道。
“真好。婷婷……在醉梦镇……是我……对不起你,我知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我早已不怪你了,不怪你了。”君婷婷大声哭喊起来。
“别哭……婷婷别哭。我只求你……最后一件事,希望……你能……答应我。”南宫少宇的鲜血不断往外冒,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了。
“你说,我都答应你,我都答应你。”君婷婷好似只要抱紧他,他就不会有事,双手搂得更紧,绝望的喊。
“我死后……你……不要……将……和离书……给别人……看,那样……你的……名字就能……”说到这里,南宫少宇呕出一口鲜血,张嘴继续道:“就能……刻在……我的……墓碑上。”
“不,不会的,你不会死的。”君婷婷脑袋摇得好似拨浪鼓。
“答应……我,答……应我。”南宫少宇激动地握住她的手。
“我答应……我答应你,这一辈子都让你做我的夫君。你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我们还是夫妻。”
“真好……婷婷……你真好。”南宫少宇说完,握住君婷婷的手也滑了下去,眼睛也慢慢闭上。
君婷婷心里好生苍凉,这样子搂住满身是血的人不是第一次。曾经,黎绍阳也在她怀里流血。可两者到底不一样,那是黎绍阳自己拔剑自刎。她顶多也就是个同情而已,哪里还有别的感觉。
南宫少宇却是为了救她,平日里一个被自己鄙夷为满身铜臭的商人,被自己讥讽为精虫进脑的男人,被自己不屑为贪生怕死的鼠辈。却在这致命的一刻,用身体为自己挡住了利剑。
她满眼都是南宫少宇双手死死握住剑身,不让燕娘拔出的样子。如今,这个人安静的躺在怀里。再没有平日的侃侃而谈,再没有可恶的冷嘲热讽,甚至,连那市侩的嘴脸也没有了。
他睡得那么平和,好似最天真的孩子,彷佛最纯洁的天使。她怎么没发现他其实和北门惜欢一样,也是谪仙一般的男子,也是可以俯仰于天地间的大丈夫。
君婷婷抬头看了看,逐渐不支的萧天行和萧子衿。轻轻的把南宫少宇放在地上,吻了吻他带血的嘴唇,如情人般低喃:“夫君,你等着。娘子马上为你报仇。”
她说完,就离开了地上的人儿,再不看他一眼。
转向缠斗中的三人,喊道:“夫人,求您饶过小女,小女愿终身侍奉夫人,只愿夫人放过小女。”说完,她便毫不犹豫的双膝跪地。
燕娘得意,最后一招,一掌打昏萧子衿,又点了萧天行的『穴』道,鄙夷的说:“本夫人为何要你来侍奉?”
“小女会很多东西,小女可以帮夫人完成大计,可以为夫人利用男人,更重要的是小女可以取悦夫人。”君婷婷放柔了眼神,妩媚的看着燕娘。
“哦?你一个女子,又没有男?根,如何能取悦我?”燕娘听她的话感到很新奇,带着几分兴趣的问。
“小女虽是女子,却有唇舌和双手。”她说着,剪水明眸中尽是春水涟漪,楚楚可怜的看着燕娘。“密宗记载,人之极乐,在于感官之间。不关乎男女之别,若是擅长之人,仅是唇舌已能令人飘飘欲仙。且,女子与男子交欢,一个不慎,先行泄身,便成了被人采补的对象。”
君婷婷说完停了下来,小心翼翼的看着燕娘。
她的话的确触动到燕娘的内心,燕娘本就是靠着采补男人,才保持容颜。可到底真实的年龄搁在那,就是再厉害的邪功也因为她那略显衰老的身体而打折。她这些年采补男人,却因为自己受不住先行泄身,而功败垂成。
幸而那些男人都是酒囊饭袋,若是遇到个把厉害的,她只有沦为被采补的一方。所以,她最近只得在自己身上涂满了『药』粉,可是『药』三分毒,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如今听到君婷婷的话,心思几转,冷冷的说道:“接着说下去。”
君婷婷恭敬地俯身,口答‘是’,又抬起头道:“小女子可以用唇舌和双手为夫人打通脉轮,令夫人『性』力之源大畅,自然不怕先行泄身。”
她的话半真半假,密宗之术从来神秘,世人大多只懂皮『毛』。她若不是遇到身为密宗传人的北门惜欢,也不会有机会修习。
关于『性』力之源燕娘也有所耳闻,只是不知具体是如何做。
“你口说无凭,本夫人如何能信你真能助我。”
“请夫人出题。”君婷婷明白燕娘已经动心,现下不过是要看看她的能力。
“他不过十一岁,如何能让你用?”燕娘幸灾乐祸。
“呵呵,我能让萧天行硬起来,自然有法子让他泄出来。”君婷婷纯属嘴硬,这一刻,她只想让燕娘难受。
燕娘果然立马愤怒了,破口大骂。
君婷婷拿起剑,狠狠地砍向她的双腿,不得不说萧天行的剑是把削铁如泥的好剑。轻轻一下,燕娘立时没了腿,生生仰躺在地,疼痛不已。
君婷婷又举剑砍了她的双手道:“我改主意了,我不杀你,杀你便宜你了。我要你从今后生不如死。”
“你杀了我吧。”燕娘此时已不敢再骂,她犹如一根木桩哪还有人样。
“交出尸毒的解『药』,我放了你。”
“在我外袍内侧的小瓷瓶里。”
君婷婷闻言,将她地上的外袍捡起,果然有个瓷瓶,当即拿出一颗喂燕娘吃了。
燕娘老老实实的吞下,半响才哀求道:“求你杀了我吧。”
君婷婷点点头,一剑刺向她的心窝。
做完这一切,她才走到萧天行的面前,指着他被点的『穴』位,说道:“是解这吗?”
萧天行眨了眨眼睛,君婷婷用剑柄撞向那『穴』道,萧天行立时能动。
君婷婷将瓷瓶递给他,不再多言,转身走向地上的南宫少宇,柔声说:“夫君,我为你报仇了。而且,我也中了毒,很快就会来陪你了。”
“婷婷。”萧天行走向她,想去触碰她的肩,却被她喝止住。
“别碰我。”
“婷婷,你怨我?”
君婷婷摇了摇头,说:“我刚刚还想回去后摆脱掉少宇,说服惜欢让你和我在一起。可如今,他为了救我而死,这祸却是你惹的。我们两人都是罪人。天行,如果没有他的死,我会接受你。可现在,只要和你在一起,我的良心就不安。所以,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萧天行站在原地不动。
君婷婷怒道:“你滚,从此以后我都不想见你。”
“可是……你身上的毒……”
“你有办法吗?”君婷婷冷冷的反问。
萧天行老实的摇了摇头。
“那就滚,别再打扰我们,我想安安静静的和少宇呆这一个时辰。”
萧天行步履蹒跚的扶起地上的萧子衿走进地道,却不放心她一人,又折了回来,在暗处静静地看着。直到看见北门惜欢等人前来,他才放心离去。
北门惜欢一行人花了一早上的时间才顺利进到寺庙里,隔老远就看见君婷婷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个鲜血淋淋的人,慌忙走上前。
“婷婷。”众人一起出声唤她。
君婷婷闻言看向他们,一下就像找到了妈妈的小羊羔,很委屈的喊着:“惜欢,辰阳,快来看看南宫少宇。”
北门惜欢和黎辰阳双双蹲下为南宫少宇探脉,然后对望一眼,终是由北门惜欢开口说道:“婷婷,少宇他已经去了。”
君婷婷哭着扑向一旁的黎辰阳,不断地说:“都怪我,要不是为了救我,他也不会死。都是我的错,辰阳,我害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