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清怔怔的看着清羽,嘴唇翕动,半晌才说出话来“原来.....清羽你全都想起来了.....”
清羽冷冷的看着钰清,唇边挂着一丝苦涩,眸中的寒意比冰冷的白雪还要冷上几分。大醉之后她也想明白了,如今时过境迁,万事还是要往前看得好,他做他的冥主,做冥界最尊贵的人。若是有事需自己帮忙,自己定拼命相助,就当还他师徒的情分,若是说别的什么,那是再也没有了。
清羽眸中的寒意让钰清生生的打了个冷战,这样的清羽好陌生“清羽,我知道是我的错,当年...................”
“当年?”清羽自嘲的笑道“冥主实在是犯不着解释几千年前那些陈年往事,如今时过境迁,沧海桑田多有变化,三界中没有一处还保留着原先的模样。咱们也都不年轻了,老惦记着那些芝麻绿豆的事情实在乏心,万事还是要往前看的好。”
“清羽......”
“冥主殿下”清羽捋了捋素白的长袖,袖口处镶着金黄色的花边,自从清羽被封为掌案使后,她的所有衣服上都镶着代表掌案使身份的花边,那金色十分耀眼,闪痛了钰清的眼睛“虽说小使的凡名是殿下所赐,但如今小使已飞升多年,凡名已许久不用,殿下还是叫小使一声掌案使比较妥当!”
“掌案使?”钰清曾多次幻想过清羽恢复记忆后会是什么样子,伤心的,愤怒的,哪种他都想过,唯独没有想过清羽会不认他,就连她的名字她也放弃了,钰清只觉得喉咙中像是被卡住一样,难受的紧,一口气被分成了两半,既上不去又下不来,一时间他忍住不住咳了起来,
“咳咳咳......清羽,你当真要与我这般生分.........我知晓你受了大苦,心中自是不好受的,我一心想要偿还当年的不是,为何...为何你连个机会都不给我....咳咳咳......”
钰清咳得十分痛苦,看的清羽心中有些不忍“冥主累了,回去休息吧!再说小使还有重物在身不方便与冥主多聊!”
“清羽.....”
“送客!”清羽整了整衣袖,站起身来走进内室,仙娥笑盈盈的进殿来,冲钰清行礼道“冥主殿下,这边请!”
钰清不舍的看着清羽离开的方向,眸中充满了痛苦和苦涩,仙娥见钰清出神再次行礼道“冥王殿下,这边请!”
钰清回过神来,点点头,强撑着起身,踉踉跄跄的随仙娥走出殿去。
走到大门口一小童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与钰清撞个正着,钰清心中想着事情没注意她的出现被她撞到在地,仙娥惊呼道“冥主殿下,您没事吧!”
那小童知自己鲁莽做错了事情,趴在地上不敢说话,钰清见状心中有些不忍,捂着发胀的胸口摇头道“无事!
仙娥这才放下心来“您没事就好!”她扭头对一旁还在趴在地上的小童道“还愣着!自儿去掌案使那里领罚去!”
钰清道“罢了罢了!这小童年龄尚小,罚就免了,以后做事可要稳当些,万一冲撞了别人,指不定要怎样呢!”
仙娥点头道“冥主殿下说的是,你还愣着,不赶紧谢谢冥主!”
小童慌忙起身向钰清行礼道“谢过冥主殿下!”
“无事!”
仙娥对小童道“掌案使方才找你有事,快去吧!”小童笑嘻嘻的点点头,一碰一跳的离开了。
那小童不经意的一抬眸让钰清心中一震,这....这小童长的与清羽儿时十分相像,抬手投足间的小动作也一模一样,就连那稚嫩的笑容都同出一撇。
钰清转眸向小童看去,心中有些疑惑,仙娥见状问道“冥主怎么了?”
“那个小童........”钰清回眸问道“那个小童是新分配的?”
仙娥摇头道“不是的!那小童是个例外,是司命云游时带回来的,由于太小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掌案使就留在身边做个研磨的小童。”
“司命带回来的?”
“是的!”
钰清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随口多问了一句“这小童叫什么名字?”
仙娥笑道“叫丫头。”
“丫头?”
“是啊!这是她的凡名,掌案使说蛮顺口的就一直没改!”
“丫头..........”曾几何时清羽也曾被自己这样叫过,这个名字听起来是那么温暖,那么熟悉................
冥界的马车在天府宫门口等待多时,侍卫见钰清走了出来慌忙上前迎接,钰清走进车厢内,驭者问道“冥主,可回冥界?”
钰清摇头道“去北海。”他心中有许多疑惑,在自己闭关的这些日子,定是发生了什么,或是苌蓐他有意隐瞒了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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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怎么了?这味道好难闻啊!”丫头兴高采烈的跑进清羽的寝宫,结果被屋内浓郁的酒香熏的头疼。
清羽原本是不想喝酒的,上次醉酒把她害的不轻,可偏偏自己又不争气,越是清醒越是心烦,索性一杯酒下肚舒服舒服。
清羽晕乎乎的冲丫头傻笑个不停,她冲丫头招了招手,丫头不知她要做什么只好走了过去,待丫头走进后清羽一把将丫头抱在怀中,泪水无声划过脸暇,她哽咽着喃喃道“丫头.........丫头.......丫头......我现在才想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执意取这个名字,原来...原来是因为我曾经这样被你温柔的叫过.........这个名字曾经....曾经属于我啊.............”
丫头被清羽醉酒的样子吓了一跳“娘,娘你怎么了?娘.....”
清羽宽慰道“娘没事.....娘没事....娘今儿就想喝喝酒而已.......”
“你好端端为什么突然要喝酒呢?”
“因为.....因为娘累了。”
“娘累了啊!”丫头天真的将怀中的小包包拿了出来“我这里有好吃的点心,娘你吃吧!吃了就不累!”
“你这丫头.......”点心被丫头一直在怀中揣着,清羽接过来时还是热乎乎的。
“娘好吃吗?”
“好吃。”清羽问道“你从何来的点心,白枭叔叔给你的?”
丫头歪着头道“不是白枭叔叔,是一位高高大大的神仙叔叔,我在云海迷路了,正巧碰到了他,他人真好,不但请我吃点心还让仙娥姐姐送我回来呢!”
“这样啊!回头别忘了准备些回礼给人家送去,咱吃了人家一样东西就得还人家一样,这是礼数,可记得?”
“记得了!”
清羽看着手中的点心喃喃道“在天宫待了这么久还没听说过哪位神仙如此喜欢甜食,真是罕见!”
“掌案使!掌案使!”
清羽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来,见一仙娥神色慌张的跑来,由于太过于心急一不小心差点滑倒,清羽开口道“慌什么!这是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仙娥气喘吁吁的跑到清羽身边,脚下一滑跪趴在清羽跟前“掌案使...快快.....天后的懿旨到了,您快去接旨!”
“什么!”清羽瞬间酒醒三分“天后的懿旨?怎么说来就来!”
仙娥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玉瓶道“这.....这这是往常司命常服用的醒酒丹....您快服下散散酒气,冲撞懿旨可是要受罚的!”
清羽服下醒酒丹,醉意瞬间被驱散,清羽换上了正装随仙娥赶忙去正殿接旨。
“玄女善水冲撞御驾,被贬下界思过,待尝满生老病死,痴怒怨爱后方得回归正位,天府宫掌案使全权编写命格,不得有误。”
“臣领旨!”
清羽拿着金黄的懿旨反复看了好几遍,一绿衣小仙娥上前一步问道“掌案使您怎么了?这懿旨有什么不对的吗?”
清羽抬头一看是自己的贴身仙俾绿柚,清羽将懿旨放置桌上,疑惑道“善水一向得天后宠爱,怎么突然间就被贬下凡间了?”
“这.......”话到嘴边绿柚却有些迟疑了,清羽知道她的顾虑,起身走进内室,绿柚一同走了进去,清羽道“有什么便说什么,什么时候生出这卖关子的性子来!”
绿柚叹道“不是奴婢卖关子,实在是您与玄女善水太过于要好,奴婢担心您太过于要帮她,反而连累了自己。”
“这都是哪跟哪儿!说!”
“奴婢听说其实玄女善水并未冲撞御驾,好像是开罪了凤族的三公主,所以才会被贬。”
“凤族的公主?”清羽听司命之前说过,因为神魔大战凤族拼死一战,天帝念着凤族的功劳对他们格外的好,天后更是对凤族百般宠爱,凤族的三公主凤灵曦又在天后身边长大的,比正经的公主还要受宠三分,她若是看你不顺,那你在天宫是决然呆不长的。
不过善水为人和善,从未与人有过争执,就算那三公主骄纵蛮横,执意挑善水的不是,善水定是有办法处理的,怎么想善水都不至于会被贬啊!
“奴婢听说,这三公主好像发现玄女善水与自己的大姐夫有失德的行为,一怒之下要天后给凤族一个说法,天后担心惩罚轻了凤族会对天宫心寒,所以这才重重的处罚善水。”
清羽惑道“三公主的大姐夫?善水怎会与他有瓜葛?”
绿柚叹道“谁知道呢!严格来说应该称呼未来的大姐夫,因为她的大姐晨曦大公主还未行跪拜大礼。咱们仙家中谁没个三妻四妾的,若善水当真与人两情相悦,轻罚一下也就过去了,凤族的人虽会不悦但又无法拿这事去真正的难为天后,可偏偏大公主晨曦近日被册封为凤族的储君,凤族上下正高兴着,若是这个时候知道储君的男人有了新欢,那还不得掀了凌霄殿的房顶!”
“原来如此!”一边是战功赫赫的一族储君,一边是刚刚飞升的仙娥,孰轻孰重傻子都知道。
绿柚劝道“奴婢知道掌案使与玄女善水向来交好,但万万不能因为私情疏忽了善水的命格,依着三公主的性情,此事她必将重视 若....若被她发现您徇私,心中定会记恨您的!”
“我知道了,既然是天后亲下的懿旨,估计会派人来看着,在命格方面就算是我想放一放水也不可能的,既然如此就正儿八经的写吧!”
听清羽这般说法,绿柚心中才踏实下来“掌案使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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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枭寒着脸快步走到书房前,长袖一挥“砰!”的一声门上的结界被强行打开,周围洗撒的仙娥们被这声巨响吓的不轻,白枭冷冰冰的看了看她们,仙娥们只觉得后背冷气直冒,自动退离书房这个不安全的地方。
白枭直接闯进了书房中,书桌旁站着一个正揉眼神思晕沉的小仙娥,想来是在屋中睡的正香被白枭给惊醒了,她看清来人是白枭后吓的直接跪趴在地上,紧张道“给......给上仙请安!”
白枭没理她,在屋中巡视了一番,冷冷道“你是谁!掌案使呢?”
“奴婢.....奴婢是掌案使的贴身仙俾绿柚,掌案使她.......嗯命格薄交接处似乎出现了一些小问题....掌案使去处理命格簿了!”
“交接处出了问题?她下界了?”
“这....这....奴婢不知...”
“放肆!”白枭冷冷道“我既是来了,便是知道了一些事情,若不是想帮她我是不会来的,你要是不想害她最好老实告诉我,她到底去了何处?”
“掌案使她......”绿柚一心为清羽好,她知道白枭虽然不近人情,但是实打实的为清羽着想,心中犹豫一瞬便决定实言相告“最近天后的人和冥界的人频频来天府宫,掌案使被他们扰的心烦,说是下界散散心,天府宫又不可无故无人坐镇,所以掌案使让奴婢在屋中装作是她,对外说是闭关不见客。”
“她果然下界了!”今天一早丫头缠着自己要出门玩,从丫头的话语中他察觉有些不对,匆忙来书房一看她果然下界去了,这个时候下界十有八九是为了躲某些人,躲人他倒是不担心,就担心躲着躲着就跑到善水那边去了,如今善水是天后的眼中钉,万一被人发现了,一状告到天帝那里去,就算是有官职在身也是要重罚的。
白枭转眸看向绿柚“你起来吧!我去下界寻她,你继续在屋中呆着,门打开,不必再设什么结界了,以免让人生疑。若是有人来问,你就说司命酒瘾犯了,掌案使去给司命送酒去了。”
“是!”
白枭走出天府宫,见门口停了一驾马车,马车旁边站着一位蓝衣仙者,白枭看着眼熟却想不起来从何处见过他,无意看见了他袖口上的玄色花纹,才想起他的身份。
白枭上前行礼道“冥主殿下来天府宫有事?”
钰清点了点头淡笑道“不算什么大的事情,不知掌案使她可编写完命格,现下可有空闲见上一见?”
“实不赶巧,司命星君在下界云游时酒瘾突然犯了,掌案使受命给司命送酒去了,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小仙也不可知。”
“这样啊!那.....她身旁的那位研磨小童可在?”
“丫头?”白枭惑道“冥主要见丫头?”
钰清道“哦...那小童生的伶俐可爱,与一位故人颇有相似之处,所以觉得缘分难得,想再见上一见!”
“与冥主有缘分实属难得,那丫头最近喜欢去云海玩耍,冥主若想见她,去云海转上一转便能见到!”
“多谢!”
“冥主客气!小仙有事在身先告辞了!”
白枭走后,驭者上前问道“冥主,掌案使不在天府宫,咱们现在去何处?”
“去云海!”
思绪一转,那日与丫头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丫头的长相和名字实在太过于熟悉和巧合,让他无法不疑惑,他去了苌蓐的府邸,苌蓐似乎知道他会来一样,泡了他惯喝的君山雪针等他,他还未开口便被苌蓐止住。
“钰清,你可还记得你当日醒来后本君问你的话?”
“记得.....”钰清猛然反应过来“苌蓐你....你到底瞒了多少事情没跟我说!”
“不是瞒,是不忍,其实早在几百年前,她下界补命格时..........”
苌蓐叹道“咱们都失算了,你的小徒弟终究是动了心,而那位幸运者却不是个凡人,真不知道该说你徒弟有眼光的好还是说她的运气不好!”
钰清静静的坐在那里,面上毫无血色,藏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他只觉得周身冰冷,冷的止不住想打颤,若不是拳头攥的紧,只怕是控制不住这股寒意。
他是说过,她若是有了心上人,他便祝福她百年好合,轮回之约,烟消云散。可如今他一语成谶,心中除了悔恨就是疼痛,难道自己与清羽错过了便终究只能是错过了吗!
凡间一处官宦人家的内宅中,一白衣女子坐在凉亭之中,一支素簪挽住三千青丝,细眉纤弱,不画而黛,眸若静湖,隐去万千愁丝。纤纤玉指抚在芭蕉凤尾琴上,琴声悠远透漏出一丝淡淡的忧愁。
这女子便是被贬下界的玄女善水,这一世的命格是以情劫结束,善水生在官宦之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可惜庶女出身,恋上了青梅竹马的大将军,可惜将军注定要娶嫡亲的长女,善水用情至深,饱受思念之苦,最后郁郁而终。
清羽和白枭果真是冤家对头,白枭担心什么清羽就做什么,她隐去真身坐在善水对面,托着下巴陶醉在善水的琴声中。对善水的事情天后果然认真起来,居然还派仙俾特意来天宫府查看善水的命格,清羽没法太明显的帮善水,只好让善水多多享受几年荣华富贵,早早的去阴司报告,省的在情劫上受太多的罪。
最近本就心情不佳,再加上钰清每日在门外求见,让她心里更乱了,她只好早早的编写完新送来的命格薄,找了个机会下凡散散心,凡间好玩的地方她都去了个遍,也不知还能去哪里,转念还是见见老友叙叙旧的好,于是找到了善水投胎的人家,隐去了真身待在善水身边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善水肉眼凡胎根本不晓得身边有个话痨,清羽将一肚子的烦闷统统说了出来,虽然自己的老友压根听不到,但这心里总算是舒服一些。
正当清羽沉醉在善水的琴声中时,忽见一道金光自天上飞下来,金光散去一位玄衣男子突然出现在凉亭之内,善水身为凡人丝毫不知有神仙下凡,那男子也没能想到会撞见一位神仙,只是尴尬了清羽,与那男人双双干瞪眼,半天没说出话来,气氛又冷又尴尬。
清羽见这男子剑眉星目,一身玄衣,周身的气质与众不同,不知怎的看着好生眼熟,想来定是见过的,先行开口道“仙友看着眼熟,我们可是见过的?”
来人扫了一眼清羽长袖上的金色花边,淡然道“你应该没见过本君,但本君却见过你,没想到今日赶巧,竟见到这天宫中传奇的女仙!”
清羽没想到他居然认出自己,心中更加奇怪了“敢问仙友封号?”
“华焱”他一见到这位的掌案使心里就莫名的欢喜,封号那种虚假的东西不说也罢,想着缘分难得索性直接告诉她自儿的名字。
“华焱....你...你是历练回来的华焱神君!”原来就是这个人害的善水被贬下界的!
华焱点点头,看了看正在抚琴的善水,话音突然一转“今日原本是找金乌殿下有事,半路上忽见下界金光闪闪,仙气冲天。心中好奇,便下来勘察,不想竟是掌案使,掌案使此时不应该是在天府宫编写命格吗?怎么跑到凡间来了!”
“........................”腹黑!当真腹黑!原本就是他偷偷跑下界见善水的,不想被自己撞见,就索性来个先发制人,将难题抛给自己,面对这么腹黑的手段清羽不但不生气,反而觉得十分的熟悉。
“是这样的!小使本来下界是有正事要办,结果途径此地发现一只作恶的狼妖,小使不忍世人惨遭妖物的祸害,与狼妖恶斗一番后终于将其打回原形,小使身心乏累便在此地休息了一会,刚刚正准备离开!”
“是吗?”
“是啊!小使还有事在身,先行一步,望神君莫要怪罪!”清羽便向华焱行礼后,周身化作一道金光匆匆的离去了。
华焱见到清羽落荒而逃的样子,心中有一丝小小的雀跃,他奇怪的喃喃道“这个掌案使鬼灵精怪的,真是有趣!”
“砰!”的一声琴声戛然而止,华焱转眸看去,见善水面前的凤尾琴弦断了一根,善水微微一叹款款离开了凉亭,华焱看着善水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有些疑惑。
神魔大战后他魂魄受了重伤,司药星君告诉他没有几万年是无法修复魂魄上的伤痕,天宫虽然适合修复,但一个神君把自己关在仙邸中几万年不出门,始终不合适,万一被魔界的人知道了,卷土再来,天界那时无大将坐镇,必定失守。他与司药星君商量后决定打着下界历练的旗号,实则去修复魂魄,司药星君以凡人之躯一同下界伴随左右,虽然麻烦但从大局上着想这是最安全的方法。
不知从哪一世开始,他的梦中总是出现一个女子,那女子身影模糊,坐在秋千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踢着脚,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狼,自己上前似乎唤了什么,她欢喜的回头,白光乍现,便从梦中醒了过来。
他不记得她的名字,不记得她是谁,只能在梦中模模糊糊的看到那双狡黠的眉眼,只隐约记得这女子很喜欢吃甜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个声音总是在催促着自己要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经过多少次的轮回转世,他心中的那个声音不但没有减弱反而越发的急切起来。他回天宫后无意撞见了花圃中的善水,再次见到那熟悉的眉眼熟悉的面庞,让他心中又惊又喜。
不过奇怪的是善水不喜甜食,不像梦中那样喜食甜食。善水娴静如水,那熟悉的眉眼中只有文静,没有梦中那般狡黠,闲聊几次后他越发觉得不对,善水长得与梦中人十分相似,可性情却大相径庭,越想越不对劲,华焱在府邸中呆不住,决定去查一查自己在历练的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想半路上遇上了这么有趣的掌案使,这一趟没白跑。
华焱淡然一笑,挥袖离去,梦中的那个女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历练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要认真的去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