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这个词包含了太多的语言,它代表着血浓于水的亲情,任何人都不会放弃这个词所表达的含义——爱!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小鬼子们在这个时候也体会到了这两种含义,面对着如猛虎一样杀来的八路军,鬼子们的防守在另一名指挥官的指挥下,又向内收缩了不少。
由于有五十名狙击手对敌人的火力狙杀,让八路军几乎没受什么损伤就接近了鬼子。
肉搏战很快的就打响,结束的也很快却有点不道义。
八路军的编制是满员,但是枪支之类的武器却不多,他们几乎就是在为肉搏战而准备着,在两军快要接触时,八路军各个都从背上抽出了大刀,在怒吼声中用力向身前的鬼子砍去。鬼子也不示弱,带着已经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迎面而战。
说实在的,在肉搏战中,最好的武器还是大刀。那种一指多宽的厚背大刀,一刀下去,既有视死一刀的霸气又带着勇往直前的豪气,而刺刀讲究的是灵活,可是被安装在步枪上后,失去了原有的威力,生死相搏,讲究的就是个气势。
鬼子人多,但吃亏在肉搏战中武器的落后上,八路军人少但是气势勇猛和‘武器’先进,双方你来我往地,一时谁也不能给对方致命一击。
谁说肉搏战中狙击手就不行的。
看着这场面一时僵持下来,我心里暗自着急,看了看手表,又过去快半个小时了,这样下去,估计黄花菜都凉了,心中一狠,对着小鬼头就大叫:“叫对面的兄弟发起冲锋!”
“大哥!我们是狙击手,不是冲锋陷阵的士兵,你忘记了吗?”小鬼头吃惊的看着我大叫。
“战场违抗军令者,杀!”我没时间跟他废话,大怒的看了他一眼后,猛地站起来,扯掉毛八枪上的野草,边按刺刀边大叫:“兄弟们,让小鬼子们也尝尝我们‘特勤团’在肉搏战中的厉害,为了亲手给亲人报仇,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抱冤,给老子上刺刀!”
看到十几名兄弟都站起来上刺刀,我的心里又出现了那种热血沸腾的狂热:“给我杀~!”
“杀啊!杀啊!……”
我们人少,但我们勇往直前,无所畏惧。
“嘣嘣嘣!嘣嘣嘣!……”
在我们这十几个人冲锋的同时,小鬼头把‘冲锋手枪’换成了连续射击的状态,三发一次的响声连响了四下,这是生死一战的意思。
在另一面搜山的八九十名鬼子,只剩下十几个回到自己的防守区。见我们的信号后,原本一直很宁静的对面,突然闪现出了怒吼声,三十五条灰绿色的‘巨龙’冲向山下。
拉扯中的战事平衡立即被打破。
我们是真正的狙击手,战场中为干掉敌人可以不择手段。
鬼子正在集中兵力和八路军拼刀,对于两边的防守都没有太注意,只是两边各留了二三十人照看着那些正在发抖的侨民。而且我们从旁边的两面夹击还不算,我们还很有气势的把手雷丢进了鬼子多的地方,随着“轰!轰!”声不断响起,鬼子的伤亡猛地增大起来。
我自己都不知道跑的有多快,感觉只是一刹那间,就成了第一个与鬼子进行肉搏战的狙击手,此时正面对着两个努力掩饰着眼神慌乱的小鬼子,他俩见我只一个人,互相看了一下后,同时用力的握着三八大盖,微微地弯腰,伸直着双手就怪叫着向我冲来。
我双脚微叉,右手单握着毛八枪,枪口对着五米外右边那鬼子就是一枪。
“嘣!”
子弹正中他的眉心,这小鬼子就跟被人向下一拉一样,猛地向下倒去,没有任何挣扎的意思,无声的见了阎王。
另一名鬼子却在我三米处停了下来,愤怒的用枪指着我叽里呱啦地大叫着,见我听不懂,他也是很聪明的开始拉枪栓退子弹。
干!这下子谁都明白他的意思了,这是在骂我们拼刺刀时打冷抢的意思。
小鬼头刚好冲到我旁边,喘着气就要对他开枪,我一挥手对他严肃的说:“我们不能让小鬼子死的不服气,骂我们中国无人,这个鬼子交给我,你带人把那些鬼子的侨民给抓起来。”
“抓那些娘们儿干什么?”
“这样打下去要打到什么时候,我们没时间在这里和鬼子玩,安县还等着消息了。快去!”
那个鬼子也很够意思,并没有趁这个时候向我冲刺,反而就这么弓着身子像狼一样的盯着我。
我推开小鬼头,一把解开头盔随便就一扔,抓着毛八枪的枪柄就向他大叫一声:“狗日的,来吧!”
见我做好了准备,那鬼子立即就大叫一声,然后直起刺刀对着我左胸口冲来。我冷笑着自己的错误,这家伙具有武士的赴死精神,却没有武士的枪法,就这么明显的告诉对方自己要刺对方什么位置,我还真的有点为自己白白耽误时间而后悔。
在对方的刺刀刀尖离自己还有一米时,我左脚一蹬地,右脚原地一转,身子猛地向右边一闪,刀尖擦着我的衣服而过。那鬼子一见我躲过去了,想顺势向地上滚去,可我哪有那时间陪他玩啊,左手抓住他的后背衣服,一拉,右手上的三棱刺刀对着他脖子就来了一下,干净利索的一刺一抽,带出一片血气,跟爆裂的水管一样,喷得我一身都是血雨点点。
看到他在地上捂着脖子乱打滚,却喊不出一个字来,我冷漠地抹了一下脸上的血水,转身又向别的鬼子杀去。
越往前,血腥味越浓,被砍的断手断脚地鬼子和八路军战士都在地上哼呤着,可是我却没时间给他们包扎一下,因为小鬼头他们遇到了更加顽强的抵抗。
一个高大的鬼子正向矮小的小鬼头来个斜劈,可是他只劈到了一半,突然被人一拉,胸口上被人从侧面刺了个三角洞,鲜血在刺刀抽出的那一瞬间喷洒的到处都是,然后加入到了一条小小地血流当中。
我一脚踢向他的腰部,看都没看他那恼怒的眼神,抓着小鬼头地衣服对他叫着:“你是怎么带队的,十几名弟兄还杀不进这点防守圈。”
“大哥,他们人数比我们多,我们一时杀不进去。”小鬼头说来还是第一次体验到肉搏战的残酷,很不适应的微微抖着嘴唇不敢看我。
我向四周看了看,两边的撕杀的很激烈,一眼望去,我就看到了一个鬼子的手被砍断,而砍他手的那个八路军战士,刀都还没来得及收回,自己的右脚却被另一个冲上来的鬼子给砍掉了,还有更多的战士在和鬼子拳脚想搏,互相掐脖子的场面更是随地可见。
我重重地打了自己一耳光,他妈的,这是在战场啊!和敌人讲什么骑士精神,只要是能杀掉敌人的手段都是正确地,我他妈的又犯了仁慈的错误。
“都给老子开枪,该扔手雷的就给老子扔,不要把他们当人看,开枪~!”在小鬼头吃惊的眼神注视下,我第一个带头,对着另一个鬼子正要杀上来的鬼子就是一枪,然后抓起左肩膀处的手雷,用牙齿一咬,对着正惊恐地守在一辆汽车旁的四个鬼子扔去。
“轰!”
三个鬼子都给炸上了天,而车上的日本侨民也有几个被震飞出了汽车,落地后他们的脸上身上都有被烧过的痕迹,脑袋上到处都是流出的血液,顿时车上的侨民哭声震天,好多侨民都开始胡乱的爬下车,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可他们又能往哪儿躲了,出现这样的场面又能怪谁呢?怪我么?笑话!也不看看他们现在所处的是谁的国土,是中国人的国土。
我的示范很起作用,顿时,手雷爆炸声,哭喊声大起,到处都有侨民在跑动,而我,自从看到那爆炸后的结果,脑袋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个想法——除了蓝色和灰绿色的生物外,其余的全部杀光,杀!杀!杀!
战场已经变成了阿鼻地狱,杀红了眼的人类,只能依靠分辨衣服的颜色来决定对手,根本就不管对方是不是军人。甚至有两名自己人,因鲜血已经覆盖了原本的军衣颜色,两人打了半天,在互掐对方的脖子时,突然发现对方喊的都是中国话,这才用力的分开,又寻找下一个对手。
但从另一面冲下山的兄弟们,很快就占据了优势,一辆又一辆载满日本侨民的汽车被控制,很快,敌人被彻底包了饺子。
我已经失去了理智,只平着本能在搏斗,还好小鬼头及时的抱住了我大吼:“大哥,大哥!我们已经控制了日本婆娘,大哥,快醒醒,醒醒啊!”
因为小鬼头的衣服颜色不是必杀对象,我推了半天没推开,在他的呼喊声中,我慢慢地恢复了理智。
见战斗目的已经达到了,这个地方今天死的人已经够多的了。我一下子从跳到汽车尾部,跑到车头爬了上去,车上的日本侨民慌乱的给我让路,在哭喊声中,他们用绝望的眼神看着我跑过。
“啪啪啪啪……!都给我住手,都给我住手,都他妈的给老子住手。”我站在车顶上,掏出冲锋手枪,一口气把剩余的子弹全部对天打完,然后又用力的大叫。
所有人都慢慢地停止了搏斗,然后迅速的分开,回到自己的一方,都看着我。
真是好笑,鬼子誓死保护的汽车被我们占领了,他们却只能在外面愤怒的看着我们,两边搏斗的位置给换了下。
看着满身是血的双放战士都在怒视对方,我心里叹了口气:这就是战争,让两个素不相识的人,誓死相拼。
“我方已经战具了绝对的上风,现在我以一个中国人的身份要求你们投降,我们将优待俘虏,并保证你们和这些侨民的人身安全。”我边说边向后面的侨民指了指。
大头站在我身边翻译着。
一个浑身是血的鬼子军官在站了出来,把那把已经有些缺口的武士刀插回刀鞘,然后才对我气愤的吼了起来(翻译就不提示了):“卑鄙的支那人,我是大日本帝国皇军##师团##团的少佐左左木,你难道连自己的官衔都不敢说出来吗?难道你们这些东亚病夫就只会拿妇女儿童和老人来要挟皇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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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听还好,听了后我肺都要气炸了。我怒极反笑的说:“左左木,你给老子听着,老子是国民党直属特勤团的副团长李峰中校,刚刚和你过招的这位是八路军##师独立团二营营长罗小强阁下。对于你刚才说的我们中国人是东亚病夫,那只是你们一相情愿的说法,我只问你,你现在败在谁的手上,是败在了中国人地手上。”见那家伙要说话,我急忙大吼:“你说我们只会欺负妇女儿童和老人。”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我怒吼着大叫:“那我问你,是我们请你们来这里欺压我们的百姓,侵占我们的家园的吗?在中国东三省,你们又是怎么对待我们中国妇女儿童和老人地,少拿你们那一套大东亚共荣来给老子说事,老子以前就是个土匪,现在对你们,老子还是个土匪。”
“八嘎!”那个鬼子就要冲上来,被他旁边的手下给拉住了,他像看到生死仇敌一样的盯着我,仿佛用愤怒的眼神就能把我给燃烧了一样。
“你个狗日的,你说什么?老子可不是你能欺负的,现在老子就问你一点,降还是不降?”我也冰冷的藐视着他,就像看一头猪在猪圈里乱拱一样,无知而好笑。
“八嘎!”他也不屑的看着我,压根儿就不相信我能拿他怎么样。
我俩的眼神在拼斗,突然我觉得很好笑,回头对小鬼头大喊:“去!抓个鬼子老家伙过来。”
见到小鬼头和两名兄弟立即捆着一个日本商人模样的家伙来到我面前,我突然大吼一声:“跪下!”
估计那家伙在中国平时作威作福惯了,蔑视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嘴角歪了歪,抬头看着天。
我对小鬼头打了个眼色,小鬼头抄起枪柄对着他的膝盖就来了一下,那个商人模样的家伙在惨叫声中跪下,再也没有了那种‘老子天下第一,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豪气。
然后我又回过头来看着左左木平静的笑着说:“左左木阁下,你降还是不降?”
“八嘎!”左左木又要冲过来,却还是被手下给死死的抱着。
我顺手冲地上捡起一把大刀,看了看,轻松无比的递给小鬼头,平静的说:“杀!”
小鬼头绝对有杀人为乐的倾向,他兴奋的接过刀,舔了舔嘴唇,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此时却闪烁着吓人的精光。就在他拿刀要砍那日本商人脑袋的时候,罗小强营长却喊了句:“住手!”
看到小鬼头停手后,他才小声的对我说:“李团长,来真的啊?”
看到我点头后,他吃惊的又说:“这是不是有点过火了,要知道,按照惯例,我们不能杀俘虏的。你看这——?”
“你还是个中国人么?”我不耐烦的直看着他眼睛问。
“当然!”他有点不解的回答。
“那就好,你回去问你们的扬团长,他会告诉你原因的,我只说一点,你可以问问在这里的‘特勤团’兄弟,哪一个和鬼子没有仇恨的。”看到他还是要劝我,我土匪性子上来了,冷冷地看着他:“这里我是最高长官,我命令你现在保持沉默。”看到他还是要说话,我不想为这个让鬼子看笑话,急忙小声的说:“一切后果我负责,回去后怎么样都成,现在就只能委屈兄弟了,不能让日本鬼子看笑话。”
然后我立即对小鬼头大喊一声:“杀!”
小鬼头怪笑了一下,眼中寒光一闪,手起刀落,一到鲜血喷射而出,一颗人头落地。
几个小鬼子看到这场景,立即冲了过来,接连几声枪响,都给收拾掉了。
对小鬼头使了个眼色,他好像抽了鸦片一样,飞快的又绑了个过来。
我回头看着有些不相信这是事实的左左木,像个狼外婆一样‘慈祥’地问:“降还是不降!”
左左木这次不做声了,我没给他时间,就像在扔烟屁股一样,潇洒的一挥手,一个字从我牙逢中闪出——:“杀!”
看到左左木还在考虑,我心里的火气大了,对着已经自觉去抓人的小鬼头大吼一声:“抓个小孩子过来?”
“小孩子?”小鬼头也是吃惊不已,转头问。
“小孩子!”我不耐烦的肯定。
看到小鬼头立即在众多哭喊声中抓出个小孩子,我转头看着左左木:“忘记对你说了,我是名土匪,就是杀了你们那个什么‘武神’的土匪。怎么样,降还是不降?这次我可没时间和你多说了,再不放下武器投降,我只能把所有人都杀了,包括小孩。”
左左木依旧没有做声,不过他的眼神却已经不敢和我对视,嘴唇已经在颤抖,我知道他心里定是在做剧烈斗争。
“杀!”
小鬼头犹豫的看了我一眼,在我的注视下,他慢慢地举起大刀,就在要挥下的那一瞬间,左左木终于开口了:“我们投降!”
小鬼头擦了擦汗,给小孩子松绑后,那小孩子哭叫着:“爸爸!爸爸!”然后跑向了左左木,娘地!原来是他的儿子。
……
事后我对罗小强道了歉,他边抽烟边问我要是左左木那时候还不投降的话,我会不会把那所有侨民都杀光。
我看着天上飘过的彩云说:“我出生在一个动荡的年代,在我们那儿,不同姓的家族相斗,死百吧十个人是很平常的事,你说我会不会杀光他们,要知道,我是个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