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冷菲瞬间寒了脸。
江小野更是个不怕事大的,勾了勾唇,费力开口:“这大半夜够激烈的啊,还是当心身体吧,别弄得像我一样,躲个刀都躲不过去了,真怂,还有,回去批评下你那位,我估摸着能睡在这儿,跟上回她咒我可能有点关系。”
沐辰逸仍旧眉眼含笑,说出的话还是那么云淡风轻:“行了,守了你一夜也够哥们了,既然你还活着我就放心了,家里那个昨儿在学校也受了点委屈,醒来找不到我不行,我走了,下午再过来。”
江小野愣了下,“这天还没亮透呢,你不送菲菲回去?”
已走到门边的沐辰逸回头,勾了勾唇角,“我想她也不需要。”
说完也不理呆住了的冷菲,开门离去。
江小野看向冷菲,费力地笑笑:“两人都结婚这么久了,又都是精力正盛的人,干柴烈火天天厮磨在一起,擦枪走火再所难免,你别多心,既然知道他接了这个任务,和对方总得把戏演足了才会有预期的收获,那女孩可聪明着呢。”
冷菲不置可否地笑笑:“我早想通了,不然还坐在这儿,早让那女孩哭着回去找妈了。”
沐辰逸自制力再强也只是个男人,玩玩当然也没什么,江小野自然很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当听到他亲口说出来,而且说得那么满眼不舍的样子,还是让他不舒服了,他太了解沐辰逸了,一旦他真的动了情,怕是会很麻烦,到时候,冷菲会不会疯掉?他得有必要点醒下这个兄弟才行。
初夏是被渴醒的,屋子里拉着厚厚地窗帘,看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她跳下床,才发现自己是光着的,呵,原来并不是她做的一场春梦呢,赤脚走遍房间,原来他真的走了,是真的生她的气了?还是他在逃避什么?还是不爱她吗?初夏确信,如果不是冷菲突然打电话来的话,沐辰逸肯定会和她翻云覆雨的。
拉开窗帘,原来天才蒙蒙亮,他竟一夜未归,前女友与现任,他终是选择了前者。
前女友,一夜未归,多么诱人的梗,呵呵,足可以写出一篇小言文了。
她叠好被子,尽量保持着原样,然后从他的房子里退了出来,关上门,锁好,突然发现其实也并没有多失望。
一路奔跑着,校园里已经有了晨练的学生,她就调了个头往校门口跑,跑出了校区,沿着大路跑了许久也不见出租车经过,她只能继续快速的奔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不知道是第几次摔倒,更不知道自己的膝盖其实已经破了皮,渗了血,终于有一辆出租车经过,初夏想都没想就冲上去拦截,司机师傅猛地踩了一脚刹车,只差半米不到的距离,就撞上那个突然窜出来的人儿。
惊魂未定,司机刚想咒骂,初夏迅速的打开车门,钻进了车里,司机只得打量她。
“快开车!师傅,你快开车!”初夏催促着。
这大清早的,一个这么年青的女孩子就在马路上狂奔,司机大概是明白了,“姑娘坐好了,保证那捉你的原配追不上来!”
初夏根本没理会他说了什么,两只手紧紧的握着。
司机以为她是吓怕了,确实,别说这么一个小姑娘了,现在的原配都历害着呢,动不动就是把小三在大街上扒了任人拍照发网上的,他叹了口气,又扫了一眼初夏,这好好的端端正正一个小姑娘,怎么就偏给人家当小三呢?这不,被捉了,还给吓得这么惨。
沐辰逸回来的时候顺便去粥城打包了几样清粥,打开门就直奔卧室,可是床上的被子已经被折得整整齐齐。
“初夏?”许久无人应答,人呢?手机居然又关机了,这毛病怎么就不肯改改,这大清早的,他紧赶慢赶还是回来晚了,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醒的,醒来没看到他是不是被气走了?沐辰逸皱紧了眉头,若不是枕头上那几根长长的发丝,他真的会以为昨夜是他的一个梦,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忽然觉得心里烦躁,也很是失落。
浴室里水汽升腾着,温热的水流冲刷着他的身体,却洗不去满心的懊恼,这空荡荡的屋子没法呆了,简直是疯了!
“咣”的一声将门甩上,脚下的步子也越来越快,心情也越来越浮躁。
初夏其实也没地儿可去,她掏出口袋里的钱,就让的士司机算算能跑多远,反正把钱跑完就送她回了学校,她在回到宿舍倒头就睡,直到中午丽丽过来找她,看她脸色苍白得不对,问:“是不是病了,吃药了没有。”
初夏无力的笑了笑,“一点胃口都没有,早餐午餐都没吃。”
自从失窃事件发生后,整层宿舍的同学除了丽丽之外,全都跟着陈小雅开始对初夏爱理不理了,流言非语也永远是学校里最不缺少的,关于她刚上大学就嫁给沐辰逸的事已经被渲染成了N多个版本在系与系之间流传着,什么叫兽诱X女学生致其坠胎不得不娶之类的都算是轻的了,初夏现在连食堂都不敢去了,都是丽丽帮她带的饭或是泡面吃,沐辰逸从没跟她说过他那边所面临的情况,但她能感觉到,他所经历的一定比她更难熬。
一整天她都没开机,听丽丽说沐辰逸到女生宿舍来过,但没上来,只问了问她的情况,知道她回了宿舍就离开了,初夏正在气头上,根本懒得理他。
这天晚上,趁她洗澡不在,寝室里一个同学大发牢骚,“我现在就想换寝室,你们说,咱跟个小偸这么住着,这心里多不踏实啊。”
另个同学立即认同了她的话,“一块烂肉臭一锅汤,小雅那样掏心掏肺的对她,她居然不声不响就抢了人家喜欢的人,什么东西,当初就不该让她换到咱宿舍来,我现在觉得别的寝室的人看咱们的眼神都不对,好像咱们都怎么样了似的,真闹心,我也想换寝室,去住一楼的房间都比住这里强,至少不成天担惊受怕,哎你们倒是表个态呀,咱们集体去要求换寝室好不好?”
“这样会不会有点把事情闹大了,再说派出所不是来人说事情调查清楚了,初夏不是小偸吗?我们真这么做了,那她以后还怎么在学校上课?”说话的女生是本地人,平时不大住校,跟谁都没什么感情。
“派出所说不是就不是了,那也没说谁是啊,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当初可是看着从她兜里掉出来的,难道手链长了腿自己飞进去的?谁眼睛也不是瞎的,再说了,不要想当了婊子还立牌坊,年纪青青就敢勾引老师,谁知道平时在外面是不是只野鸡,我还怕得病呢。”女生语调拔高了很多。
“嘴巴放干净点行吗?都是同学相煎何太急?”那个本地的女生态度鲜明,“最烦搬东西,反正我不换。”
“你们都不用换,其实应该搬走的是我,省得让你们这些清高的大小姐被我连累了好名声。”寝室门却在这时“哐”的一声被人自外面推开,初夏站在那里,脸色青白,她们这里闹出这样大的动静,隔壁寝室的人也被惊动了,纷纷从屋子里探出头来看。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那女生终究有些不自然,话半含在嘴里,让人听不真切,转身上了床,“唰”的一声拉上了帘子。
初夏在门口站了片刻,然后就穹腰从床底拖出行李箱慌乱的收拾着,眼泪一滴一滴落在粉色的行李箱上。
“算了,换什么换啊。”本地女生拉过她的手,她不敢抬起脸,只微微摇了摇头,抱着行李箱刚走出门就听到里面一阵大呼小叫,有人正扯着尖细的嗓子嚎:“怎么她还有条内内在这啊,快点扔出去啊,什么?要扔我扔?切,我还怕*呢,还有这床单,谁知道有多少病毒,一把火烧掉得了……
半小时后,眼睛红红的初夏又拖着行李箱被迫走了回来,身后还跟着辅导员,系里没同意她换宿舍的请求,而原因竟是,没有哪个宿舍愿意接受她,那一瞬间,初夏觉得天都塌了,人生彻底灰暗起来。
去而复返,可想而知一宿舍人的脸色是有多臭,辅导员恩威并施地做了半小时工作就走了,整个女生宿舍,除了丽丽,彻底把她孤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