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天不是下雨天。
如果那个女孩子没有在雨中跳芭蕾。
如果夏意达的目光没有被吸引甚至走近而去。
如果那群名叫犬的生物没有冲出来把两人惊吓得人仰马翻。
那么,夏意达后来的“美少年自毁形象工程”大概会让他人嘲自嘲地度过高中三年。
帅,是一种罪!
对此,夏意达深有感触。
不就是午间时候到校内餐厅去吃午餐罢了。走在从教学楼前往餐厅的短短路程上,合计有N个女生拦截他要送他爱心便当,全程拒绝下去,普通学生走两分钟的路程他夏意达走了整整二十分钟。
午餐后返回来,一路上又有合计N+1个女生“无意中”撞在了夏意达的怀抱里,当他花费整整二十一分钟终于回到教学门口时,还来不及松一口气,便迎面看到第N+2个女生在自己面前双脚一扭,再一摔……哇哇哇!目测她身高一米七以上,虎背,熊腰。天啊啊啊!学校举重队的!还是69公斤级的!
躲!要躲!一定要躲!夏意达爆发潜能以光速闪向一边,总算以0.001CM的微弱距离躲过一劫。“轰!”扑了个空的女生把地面敲了个坑。
快步冲回教室,夏意达猛地坐下,他要喝茶定神。伸手一摸,咦?茶杯呢?再一看。“唉!”深深叹气。桌面上再一次堆满了各式绑着粉红色绸带的礼物,只要稍一碰触,就会像现在一样,“啪啦啪啦”地倒塌掉到地上去了。
帅!果然是一种罪!
这样子的事情,每天都会发生,并且,夏意达的忧郁远远不止这些。
拿出手机一看,短信彩信未接电话再次把它撑爆了,放学后又得去买张新卡。“到底是谁把我的手机号码传出去的!害我手机号码三天一换!”顶着帅气脸庞的少年低低骂了一句。
把手机塞在书包最深处,夏意达开始烦恼放学后的篮球赛。到底要不要参加?不参加吧,自己手痒了。参加吧,声势浩大的花痴军团绝对又会拉横额上书“意达王子加油”……
还是直接回家吧。唉,再次深深叹气。家里也不是安全的地方,红外线拍摄这种东西到底是谁发明的?根本就是偷拍专用!这位帅哥前两天无意中听说到自己的居家照片被拍卖到天价。
把桌面上的礼物处理掉后,夏意达终于可以喝茶了,他一边喝一边打开本周的校报。“噗——”一口茶水喷出。什么!什么?《爱琴海,意达王子之吻水蓝色》!?校报上有一个同人栏目,向来刊登同学们尽YY之能事创作的动漫同人以及明星同人,什么时候同人的范围进化成自己也能当上主角了。神奇。
真不知道应该荣幸还是纠结。夏意达想叹气,却叹不出了,今天的多余的气已经全部叹出来了。
“啪!”重重扔下了校报。这日子没有办法过了!
KAO!那道目光又来了!火大的夏意达猛地扭头,对上坐在自己三米外的一个花痴军团成员的目光。又是她!每天,只要一有时间,她便投来可以用“亿万伏特”形容的目光。
不要盯着我!夏意达皱起眉头,无声警告对方。
那个女生眨眨眼睛,目光依旧。
都说了不要盯着我!夏意达咧起了牙齿。
女生又眨了眨眼睛,弯起嘴唇,一笑。
都说了!都说了!不要盯着我!夏意达举起手握着拳头。
女生又笑了笑,伸出手,扬了扬,一副愉快地打招呼的样子。
“砰!”夏意达被打败了,一头砸在桌面上。他想,那个女生的神经有毛病啊!对了,她叫什么名字?
夏意达抬起头来,看向女生的脸。笑容很甜,五官清秀,校服整洁,普通的同学一位。夏意达猛地惊觉,新学年已经开学一个月了,天天被“帅”字折磨的自己居然连班里同学的名字样貌都记不住。
这天下午,夏意达留意着老师抽同学回答问题的时候,他借此机会认识班里的同学。在最后一节的时候,老师喊了一个名字:“米妙妙”。那个与夏意达对视的女生站了起来。
原来她叫做“米妙妙”,这名字真可爱。
等等!自己为什么要管一个花痴的名字可不可爱啊!
“哥哥,有没有可以让我变得没有人气的方法!?”彻底觉悟“这日子没有办法过了”的夏意达一回到家便问。他的哥哥夏逆境也是帅哥一枚,想必他的学生也非常纠结吧。顺便一说,现在这个家里是两兄弟相依为命。
夏逆境毕竟是过来人,他想也不想便回答:“简单,就让自己变丑变笨变无能啰。”
“变丑?变笨?变无能?”
“简称:自毁帅哥形象。”
次日。
花痴军团发现自己今天准备的便当与礼物没有用武之地,穿上运动鞋做足准备运动的“失足”女生们也发现自己今天没有了可以撞进去的怀抱。
然后,她们发现一位自称“意达的哥哥”的大帅哥前来找老师,他说弟弟今天早上从三楼楼梯摔下来,一直摔到了地下室去,所以,要疗伤一段时间,请假一星期。
听到此消息,米妙妙一下子跳了起来,她逃课跟踪夏逆境。快要到家时,夏逆境发现了她。
“我要探望意达同学。”米妙妙比划着。
“那小子被绷带扎成了粽子,很难看,你就饶了他吧。”夏逆境俯身相劝。
“那么……”米妙妙想了想,“请你告诉他,要安心养伤,米妙妙现在就去寺山许愿树为他扔许愿签!”
夏逆境真的转告了夏意达,伪装伤员一星期的夏意达很无聊,便跑到寺山许愿树去逛了一圈。这一逛,吓了一跳,他居然看到满树的许愿签写着“愿意达同学早日康复”。
那个米妙妙真的有毛病啊!特指脑袋。
一星期后,夏意达回归了。本来,这是普天同庆的事情,但是,学校里哭声一片。因为,少女们的王子脸上有着一道无论如何也忽略不了的伤疤。
夏意达心里暗笑,这七天,他花一半时间学习化妆——如何在脸上伪做伤疤。可惜,他没有得意太久,因为有人站出来吼了一句:“现在流行残缺美啊!大家没有看到过旗木卡卡西、绯村剑心、怪医秦博士、史克尔&席法尔吗!?”哭声顿时少了很多。
哼!等着我的下一步吧!夏意达无意众人,脸无表情地返回教室。坐下的时候,他不自觉地往米妙妙的座位看去。嗯?没有人。
米妙妙又逃课了,直到下午才回来,她不顾班长质问“米妙妙你到哪里去了”,直接跑到夏意达面前,出示手里整整一叠名片。“意达同学,这些都是名医的名片,他们可以帮助你。”
“谢谢。”夏意达接过卡名,但紧接着随手一扔,它们全部飞进了垃圾桶。米妙妙顿时傻瓜了眼。“意达同学……”
“不要理我!”夏意达吼一声。这便是第二步——玩消沉。
以后整整一个星期,花痴军团们交头接耳,因为她们的夏意达王子颓废至极了,头发乱了,校服脏了,身旁环绕
着低气压,把同桌也逼走了。夏意达看着她们远远地站着,心里再次浮起了得意。非常遗憾,又有人爆出一句:“嗯~~真不愧是王子殿下,颓废得如此有味道。”马上有人附和了。啥?居然还存在着颓废爱好者,而且数目不在少数。
切!等我第三步!夏意达狠狠地用书本拍了拍桌面。
“意达同学。”忽地,米妙妙冒了出来,“这个送给你。”她放下一个音乐盒。
夏意达抬头看向这个“脑袋绝对有问题”的女生,投以疑惑的目光。米妙妙转了发条,音乐一下子出来了,是一首大众熟悉的《彩虹总在风雪后》。居然还有选这首曲子作旋律的音乐盒啊……莫非是订做?夏意达的唇角抽了一下,但不禁说出了:“谢谢。”
“不用谢!不用谢啦!”米妙妙很开心地跑掉了。
“什么!意达同学退出校篮球队!?”数目暂时余下一半的“夏意达王子殿下后援会”会员里再次爆出痛哭。
校篮球队队长解释说:“据说是那天的滚楼梯拉伤了手臂肌肉,手臂无法高举也无法用力。”他回头与队员们对望一下,彼此眼露欣喜神色。没有了夏意达,他们的舞台终于来了。
非常非常遗憾地,这天的篮球赛,观众席上人数寥寥无几,足可以罗雀。
米妙妙当然也不在观众席上,她听闻夏意达手臂至今带伤,连忙跑进电脑机房连接网络在百度谷歌上搜索“手臂肌肉拉伤怎么办?”还打印出厚厚一叠答案,递到夏意达面前。夏意达目瞪口呆,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应付这个女生,此时的他怀疑她患有偏执症,而她的偏执对象正是自己。
“夏意达王子殿下后援会”会员的数目再次减少,只余下四分之一不到了。她们紧握拳头,誓要追逐到底,因为她们的夏意达是以全级前三名的成绩考进本学校的,他还有一颗智慧的脑袋。他同时报名参加数学物理化学三门的奥林匹克竞赛,比赛日期就是这几天了。
夏意达从容地去参赛了,也从容地回来了。花痴军团仅余者等待着好消息。米妙妙也一样。
想不到,1/4花痴军团+米妙妙等来了理科老师们的黑脸。
数学奥林匹克竞赛,夏意达拿了倒数第三名。
物理奥林匹克竞赛,夏意达拿了倒数第二名。
化学奥林匹克竞赛,夏意达拿了倒数第一名。
怎么会这样子啊~~!!!这下子,不但女生们,还有男生们,甚至是老师们,都在窃窃私语。所有人达成一个共识:夏意达从三楼摔进地下室时,把脑袋也摔坏了。“夏意达王子殿下后援会”正式解散。
第四步也成功了。夏意达站在花园里,伸展身体,深呼吸一下,心情大好。“美少年自毁形象工程”彻底成功了!帅不再属于他,花痴军团已经转移目标别的“XX王子后援会”去了,他不再受罪了。他拿出手机愉快地向哥哥汇报消息,还相约哥哥今天晚上到市中心体育馆去打篮球,毕竟篮球是他的爱啊。
“意达同学~~!”一个女生的声音远远传来。
听到那个已经颇为熟悉的声音,与哥哥聊得正欢的夏意达的语气一下子郁闷了几分,他说:“哥哥,我先挂了,还有最后一个角色没有搞定。”转身,如他所想,仰面奔来的正是偏执狂米妙妙。今天的她又搞什么花招啊!瞧,她抱着一堆书本跑来。
“啪!”米妙妙把手里的数理化语政英课本与习题放在树下的石桌上,喘一口气,抬头笑着说:“意达同学,我们来补习吧。啊,成功就是1%的天才加99%的汗水。”
“补习?”夏意达内心抓狂。他参加奥林匹克竞赛时,数学只挑了得分低的三题来做,物理只挑了两题做,化学则是只挑了一题做。当然,故意的,那是计划所需嘛。
“虽然……”米妙妙低头对手指,“我的成绩只算是中等,但是,我希望能够帮到你……”
夏意达很好奇地看着她,不明白她对手指的同时为什么还要脸红。好吧,反正回教室听窃窃私语也是消磨时间,听米妙妙用最笨拙最繁琐的方式讲解题目也是消磨时间,就让她当一回老师吧。
这一念之差,让夏意达后悔了很久。因为从即日起,米妙妙当“老师”当上瘾了,她每天每天都追着夏意达要为其补习,并且得到了各科老师的支持,因为夏意达的成绩慢慢回升了。
夏意达非常想撞墙,他制造“成绩渐渐回升”的假象,只为了可以光明正大地对米妙妙嚷着“我的成绩已经追上你了,不会你再为我补习了”的一天。在那之前,先忍着吧。
只不过……说“忍”有点夸张,这个女孩子并没有让夏意达讨厌,他喜欢看着她一边挠头一边断断续续地念着“这里……要画对角线,这里……要……要……我们还是换另一种方法吧”这般的不负责补习法,呵呵,真有趣。
这么一天,米妙妙着实解不出夏意达使坏特意挑的一道高难度题目,尴尬极了,这“老师”当得实在太失败啊。夏意达心里过意不去,便解围说:“我们尝试在A点与C点间加辅助线吧。”
“试试……啊!一下子明朗了!”
“当然,这类题怎么难得倒我……”说到这里,夏意达差点自抽!他忘记了自己正在装低能儿。马上转换话题:“对了,米妙妙同学有什么爱好?”
“跳芭蕾!”米妙妙脱口而出。
“哦,芭蕾。”
“是啊,芭蕾。”
“可以跳给我看吗?”
“现在……”
“呃……”
“……”
“……”
沉默是可怕的。换话题。夏意达便问:“米妙妙同学星期天一般干什么呢?”
米妙妙再一次脱口而出:“去少年宫练习芭蕾啊。”
“……哦,芭蕾。”
“……嗯,芭蕾。”
“我找空去观摩观摩。”
“好啊!今天……补习就到此为止吧。”米妙妙拾起课本飞般跳掉了。夏意达侧侧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跑,跑之前还把脸庞涨成熟番茄。
秋天到了,运动会也到了。
大家热闹地报比赛项目的时候,夏意达拿着手机恰意地玩贪食蛇,反正一切与他无关,也没有同学要迫一个摔伤后遗病严重的人去参赛吧。
“意达同学,我给你报了八百米跑步。”习惯性神出鬼没的米妙妙冒了出来。
“啥?”夏意达错愕。不是他不能跑,只是没有想到需要跑。
“我会为你加油的哦。”米妙妙吐吐舌头,又绽出一个笑容,紧接着在夏意达从错愕中醒来拒绝之前跑开了。
既然如此,那就跑吧……等一等!为什么米妙妙要为自己做这么多?FANS?是的,现在全校的同学都知道,昔日的王子殿下夏意达仍然有一个FANS,她的名字是米妙妙。就算是FANS,她也绝对是与众不同的FANS。
夏意达跑到走廊一角去,给自己的哥哥打电话,说了这个疑问。电话另一头传来轻描淡写的一句:“哦,恋爱中的女
生总是盲目的偏执的。”
啥?那原因呢?
夏意达还没有搞明白这个原因,已经到了运动会期间了。
站在起跑线上,夏意达随意张望了一下。呃……那又是什么啊?久违的横额居然重现了。只见终点处,米妙妙用升气球拉起横额,上书:“意达同学,加油!”全场唯一的升气球,显眼得不行。
她,她,她到底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啊!夏意达很想要问一个明白。所以,当枪声响起时,他箭一般飞出去,也不想,只想要第一时间冲到她面前。当他冲到了米妙妙面前,比赛结果也揭晓了。用众人目光来看,就是:人气低到极点的夏意达养精蓄锐,黑马杀出,夺冠军,破纪录。
夏意达拉着米妙妙往学校生物角走去,那里没有人。米妙妙不太明白,但也只有抱着毛巾与水被拖走。
“意达同学!不要拉!不要拉!你的手有旧伤,不能用力啊!”
“我的手臂好得很,比所有人的手臂都要健康!”
“咦?”
“我是装的。所以,你不用同情我。”
目的地到了,夏意达放开米妙妙,自己坐了下来。两人大眼瞪小眼。米妙妙盯着夏意达,盯着他的脸,脸上有汗,她拿起毛巾抹在他的脸上,很大力。
“我自己来。”夏意达掠过毛巾,独个儿抹起来,完全忽然了……伪装。
“哇!”米妙妙俯下身下,凑近夏意达的脸庞,故意放重语气,“夏意达的脸庞就像过去一样,一点瑕斑也没有耶!”
夏意达的手一下子僵了。坏事!
两人再次大眼瞪小眼。
实在瞪不下去了,夏意达首先认输,他双手一撑地面,问:“米妙妙同学为什么一直支持着我?”
米妙妙无视他的问话,而是掰着自己的手指:“意达同学解题仍然在行,会笑,一点也不颓废,手臂没有受伤,脸上也没有不曾受伤……”
夏意达弯起一侧唇角,略带讽刺地说:“莫非,米妙妙同学一直待在我身边只是为了揭我的伪装?”
“原来是伪装。”米妙妙无视他的讽刺,欣喜地拍合双掌,“意达同学果然是被神爱护的。”
与米妙妙接触了不短的时间,夏意达看得出她的欣喜是发自内心的,疑惑又一次溢上心头。莫非,真是哥哥所说的……恋爱中的女生?花痴中的女生与恋爱中的女生是大有区别的。
“米妙妙同学,你……喜欢我?”
“……”
虽然没有回答,但是,那张番茄脸出卖了这个女生的秘密。
“为什么?这段时间,我明明又破相又颓废又低能还没有了活力。”
“不!”米妙妙猛地抬头,握拳,“你从来都是优秀的。从来都是!从来都是!走!我们逃掉这场运动会吧,我要为你表演一场芭蕾。”
原来女孩子的力气也有这么大,夏意达被米妙妙拖到了城市一个角落去,那里有一个喷水池,附近有很多店,其中一间是宠物店。
这个地方……夏意达抬头看天空。
“如果今天下雨,如果宠物店的狗狗们再次集体越狱,如果你撑有一把伞,如果我带有芭蕾舞鞋……”米妙妙提示着。
夏意达不禁拉起右脚运动裤,露出一个牙齿环状的伤疤。他转移目光,问出一个在夏天时已经存在的问题:“为什么要在雨中跳芭蕾?”
“因为那时候我刚看了《花与爱丽丝》啊!爱丽丝在雨中跳芭蕾那一幕非常漂亮,我便尝试了。爱丽丝穿黑色雨衣,我要穿透明的,我想,这样子是不是更漂亮?”
“是的,非常漂亮。非常非常漂亮。”夏意达喃喃语。记忆一下子回归到新学年开始前的一天,盛夏的雨天。
夏意达撑一把伞,提着满满的购物袋,一边走一边回忆哥哥列的清单,好像还有东西没有买。哦,对了,还差家里的猫咪的猫粮。他把目光投向了宠物店,在这一瞬,他看到了那个在雨中跳芭蕾的女孩子。
怪人。他想。但是,不可否认,那是非常漂亮的一幕,让他不禁走前几步去,反正,要越过她,到后面的宠物店去。女孩子的脸庞上沾了雨水,头发粘在眼睛处,看不清她的样子。
雨中舞者端起脚尖旋转,目光掠过少年的脸。一圈,又一圈。
距离渐渐接近,两人彼此笑了一下。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夏意达大概还会在擦肩而过的一刻称赞她一句,她会回应谢谢。意外却在这时候发生了——一群品种不同的狗狗自宠物店里集体越狱啦!
哇哇哇!!!这是什么状况啊!夏意达愣在原处。跳舞的女孩子吓得收不及舞步摔在了地上,沾一身泥水。
不得了了,那群狗狗貌似受了刺激。更不得了了的是,它们朝两人方向冲过来。
夏意达一下子扔了雨伞与购物袋,上前拉起女孩子就跑。才跑出不足十米,女孩子一脚踏上一道小沟,猛地向前摔,夏意达连忙抱着她的腰。冲力非常大,如此下去两人都会摔倒,夏意达用力一扯她的腰,再一转身。他摔在了泥水了,女孩子也摔下去了,却是摔在他的身体上。
女孩子连忙跳起来,夏意达也爬起来,还伸手抹了一下脸。真是狼狈啊,白衣沾满了泥巴,那一抹还使得脸庞成了花脸猫,昔日的美少年连影子也没有了。现在不是考虑狼狈不狼狈的时候,夏意达一把拉起女孩子的手,继续向前跑。那群受刺激的狗狗们居然选定他们当目标了。
“怎么办?”
“爬围墙!”
“啊,我不会!”
“我托你上去!为了保护你跳舞的脚,你绝对要抓紧围墙不能掉下来。”
一分钟之前还是陌生人的两人在此时成了患难见真情的朋友,顾不了那么多,夏意达托起女孩子,让她勉强能够爬上公园的围墙。这时候,狗狗们已经冲到他的身旁。确定女孩子已经在围墙上坐稳,夏意达一跃而起,双手攀上围墙,开始爬……“啊!”悬空的双脚被其中一只犬类生物重重咬了一口。处于安全状态的女孩子吓着了。
事情的结果没有想像中糟糕,店主与店员及时赶来了,还有寻找外出购物整整两小时还不归家的夏逆境也寻来了,他急急忙忙把弟弟抱进医院去了。
后记、
米妙妙对着手指头:“我们共度了最狼狈的一刻。那时候,你对我说,必须保护跳舞的脚。”言下之意,我便是你拯救的女孩子。
夏意达想,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吗?说什么好呢,最终,他只说得出这么一句:“一点都不痛,真的不痛,瞧,我刚才还800米跑步破纪录呢。”
故事总要有结局的。
“夏意达王子殿下后援会”昔日的会员们惊讶发现,她们的夏意达同学以王子之姿回归了,并且,与米妙妙手牵手地回归。
手牵手,可不是好朋友这么简单哦。
然而,她们能忌妒什么吗?她们只能怪自己对王子的爱是如此显浅,被王子诡计一试,便出局了。
于是,祝福他们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