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椅子底下掏出来一个盒子,放在桌子上打开,“球鞋带着呢啊,昨儿婚介所的就给我打电话,让我买双球鞋,说对方要,摆摆样子,不然怕不好意思,当个由头说话呗,我也不知道你多少号的脚,不都说小脚老太太么,我丧偶的那个就是三十五的,我也给你买的这个,你试试啊?” 老太太低头看了一眼安静躺在鞋盒子里的球鞋,顿时脑袋顶上都冒青烟了,她咬牙切齿的瞪着老大爷,半天才咽了口唾沫,一拍桌子,“服务员!” “啥?你还要安全套?咱俩都这岁数了没那个东西也安全啊。” 老太太气得手直发抖,指着老大爷硕大的鼻子,“你给我闭嘴!等我问明白了再收拾你!冒牌的大师,狗屁!” 服务生赶紧跑了过来,把两碗烩饼放在桌上,“牛排稍后,果盘是饭后上,您现在还要点什么?” “我问你,他不是老来么,他干什么的你知道么,是不是耳背啊,平时给多少人看相卖符呀,灵验么?” 服务生被问的一头雾水,“他是退休职工,儿女在国外,每个月给他打钱,但是人不来,算是孤老户吧,但是挺有钱,耳背特别严重,所以一般他来我们都预备纸和笔交流,他今天来好像说是相亲,您不就是相亲对象么,我跟你说大妈,跟这大爷保证您晚年生活幸福,钱什么的一点不用愁,房子还是三室呢,我要是有妈我都乐意把妈嫁给他,我也不用受这份苦了。” 老太太这才恍然大悟,冷笑着摆手服务生离开,她看着那老头儿,哭笑不得了,扯着嗓门喊起来,“我不是相亲的老太太啊,我家里虽然没老头儿,但是我守身如玉打算不嫁人了,我死了得对得起我死去的丈夫是不?” 老太太光顾着让老头儿听见了,却忽略了这么大嗓门把周围坐着的人也吸引了过来,那目光齐刷刷的落在她身上,老太太虽然上岁数了不在乎,但是也觉得脸上火
辣辣的,赶紧低下头,翻着白眼瞪着对面的老头,“都因为你,我真是今儿冤家路窄了,我告诉你啊,是我儿媳妇儿擅自做主的,跟我没关系,我走了。” 老大爷觉得她性子刚烈有点味道,还挺舍不得的,就在后面叫她,“大妹子,留个联系方式吧,我只有自称你亲家的那个人的号,我觉得你挺不错呀,人死都死了你还惦记着,这么重感情的现在这社会可不好找了,就当多个朋友走动呗,我都这岁数了能有什么恶意啊。” 这句话把金奎妈说愣了,她站住扭头,眼睛里都快冒火了,“我亲家母,她联系的?” 老大爷点头,就这一点头可不要紧,金奎妈整个人都被火烧了似的冒起烟来了,还没等他往下说,直接就脚底下生风似的蹿了出去,一路上耳边的风声呼呼的吹,那裙子也飞扬起来了,里面的大红色大裤衩子靚瞎了无数人的眼,目瞪口呆之余不禁感叹,中国的老太太真是武艺缠身份,飞檐走壁无所遁形,怪不得外国人眼中评价中国男人和女人的关系只用了四个字。 ——阴盛阳衰。 老太太到家的时候席恩和母女都坐在客厅里,金奎也在中午午休的一个半小时里赶了回来,席恩和知道自己闯了祸,也害怕了,赶紧把他叫回来好歹一会儿能拉住了,老太太再疯牛病发作也架不住大小伙子拦着不是? 可是老太太进门之后的表现平静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莫非是路上风风火火的被西北风把火浇灭了? 她一言不发面色平静,走进卧室换了鞋和衣服,又进厨房端出来水果,放在茶几上,默默的坐下,也跟着看电视,时不时的爆发出一点冷笑,由于老太太忘了卸妆,一张大白脸一张血盆大口,再加上那点惊心动魄的露齿冷笑,真是看得人都心惊胆战。 席恩和捅咕金奎,使了个眼色,他奉命凑了过来,“妈,今天的半日游,总体来说还愉快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