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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暖为宁彦、钟离雪和安宇梦分别做了介绍,“宇梦,这位是宁彦,京城赫赫有名的宁医娘,这位是戚雪……宁医娘,阿雪,他是安宇梦……”
宁彦和钟离雪顺着白云暖的目光向安宇梦望过去,但见一位身材颀长,俊眉朗目的年轻公子,身着一袭白底蓝纹的布衣,亦难掩不俗的气质。
他向两位姑娘拱手作揖,礼数周到。
钟离雪也向安宇梦见了礼,落落大方道:“安公子,幸会!”
宇梦回:“戚姑娘,幸会!”
宁彦一旁听着,作势夸张地打哈欠,她用手掩嘴,不屑道:“好无趣、好虚伪的对话,你俩注定做不成朋友!”
气氛顿时尴尬。
白云暖笑着摇头,想来但凡有才华的人都是另类而乖张的,这宁彦便是其中之一。
白云暖打了圆场:“宇梦是我白云暖的朋友,宁医娘和阿雪也是我白云暖的朋友,朋友的朋友亦是朋友,日后少不得要有互相帮衬的时候。”
钟离雪附和道:“阿暖说得对,安公子以为呢?”
安宇梦笑道:“深以为然。”
不料,宁彦却再次唱了反调,她斜睨了白云暖一眼道:“我何曾说过要做你朋友来着?”
绿萝一旁嘀咕:“明明从京城到洛县这一路,对我们家小姐甚是照顾。”
小七掩嘴葫芦,和元宝互视一眼,窃笑着。大家对他们家小姐的脾性还陌生得紧,实在不了解他们家小姐就是这样口是心非、矫情的主儿。众人不了解。白云暖却心里明镜儿似的,她知道宁彦的心肠不坏,就是性情古怪了些。可能因为她从小无父无母、孤僻惯了吧!
这时,安善人夫妻认出了白云暖。早已热情地迎上前来。安善人道:“哟,是白小姐大驾光临,真使我们安家酒肆蓬荜生辉呀!宇梦在白家叨扰那么长时间,实在是感激不尽,只可惜他两次应试都未得中,实在是辜负了白老爷和白小姐一番厚爱。”
安善人的话令安宇梦很是难堪,安老婆子爱子心切,早已用胳膊肘捅了捅安善人。使了个眼色,继而对大家伙道:“今儿个大家伙到了河西镇,便要你们吃好喝好,老头子,别罗哩罗嗦地废话,赶紧上酒食让孩子们吃上,宇梦,快引着大伙儿进店里坐。”
白云暖笑道:“既然来了,总是要在店里消费些酒菜的。”
“白小姐这话见外了,你们都是宇梦的朋友。这顿哪,老婆子我请你们吃。”
在安老婆子的招呼下,众人进了安家酒肆。一时入座用饭。
酒足饭饱,白云暖少不得要将安宇梦拉到一旁,单独训他一顿,只听她道:“宇梦,春闱一事,你真是做得不地道!”
“技不如人,无话可说。”安宇梦敷衍。
白云暖正色道:“你蒙谁呢?分明是故意落第,为了不让皇上赐婚的缘故,到底是为什么?”
“阿暖。你竟还要问缘由吗?你明知道的。”安宇梦郁闷。
白云暖道:“因为琴官的缘故吗?”
“还有振轩兄的事情……”
“可这些都是相爷所为,七尾是无辜的。”
“他们是父女。古语云,父债子还。又怎能撇得干净?”
“这样对七尾不公平!”
“对琴官,对振轩兄就公平吗?因为相爷作孽,琴官枉死,振轩兄这一世恐怕也再难抬头见人了吧?我过不了心里这个坎儿!”
“可你和七尾是相爱的……”
“不,”安宇梦打断白云暖,痛苦道,“我可以让自己不爱,只要不见面,久而久之也就不爱了。”
安宇梦背过身去,也不知是哭了,还是大口喘气,双肩一抖一抖的。
白云暖看着安宇梦的背影,张口欲言什么,喉咙口却像被什么卡住了似的,再难发声,心里也如堵了一堵墙闷得慌。
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她真的相信有朝一日安宇梦定会把洛七尾给忘了,只要他强迫自己一定要忘记她,诚如他自己所有,只要避而不见,久而久之,便也忘记了。可是七尾怎么办呢?女子在感情这一条道上,一旦泥足深陷,是很难自拔的。前世的自己,嫁了章乃春之后,即便迎来一次又一次背叛与伤害,她亦从未想过掉头离开。感情的事,女子永远是弱者。
想到洛七尾的前程,白云暖不由一阵阵自责。她就像个掠夺者,毫无征兆地就掠夺了七尾的姻缘,如若雍王没有向皇上请婚,没有让皇上退了洛七尾的婚事,那么洛七尾这一生便是九王妃了,尊贵而又安逸。雍王是个出类拔萃的人,七尾纵使开始并不爱她,可是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他们成亲之后朝夕相处,一旦生下孩子来,便更加水乳交融,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此生亦是完满得很。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白云暖对洛七尾充满了愧疚,此刻她多希望雍王能快点从前线回来,那样她便可以央求他让皇帝直接赐婚,不要管什么中试不中试的了,反正是皇帝家的官,皇帝要是高兴,草包也能当宰相。皇帝如果真的要照顾洛甫丞相的面子,赐婚加封官便是了,反正江山是皇帝的,朝廷是皇帝,再难的事只要皇帝一句话便也解决了。
可惜,张易辰远在兰屿,归日遥遥无期。
河西镇一行,白云暖的愁绪更添了几分。
安善人夫妻俩让安宇梦领着众人去河西镇附近走走逛逛时,白云暖便显得闷闷不乐的。
白云暖不开心,安宇梦便也不开心。因为他知道白云暖是在为他和洛七尾的事情烦恼。奈何,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
河西镇附近有一片竹林,是夏天避暑乘凉的好去处。
众人走到竹林里。丫鬟小厮们将安宇梦带来的瓜果洗净切片,奉给各自的主子吃。大家都坐在竹林下。听风声潇潇。
安宇梦坐在白云暖身边道:“阿暖,你不必替我担心。”
“谁替你担心了?我是担心七尾!你不告而别,她在京城都要发疯了,而且她被相爷禁足,很是苦恼……”
安宇梦蓦地站起身,甩了甩头,道:“阿暖,你以后不要告诉我关于七尾的任何消息!我不想听!我说过了。我一定要做到忘记她,如果她是一种毒药,我已经上了瘾,我也一定要戒掉!”
安宇梦咬了唇,目光灼灼,仿佛下了莫大的信心。
宁彦坐在离白云暖不远的地方,安宇梦与白云暖的对话她听了几分,便让元宝过去请安宇梦过来。
安宇梦刚好见自己与白云暖之间话不投机,便借着元宝的邀请逃离开去。
安宇梦走到宁彦身边,恭敬施了一礼:“宁医娘唤我。不知所谓何事?”
“为你排忧解难呀!”宁彦眼睛忽闪了一下,快人快语。
安宇梦愣住。
宁彦得意道:“你适才说你中了什么毒,且已上了瘾。一定要把那毒戒掉,但是我观你面色,一定是苦于解毒无计吧?”
安宇梦是彻底愣住了,这宁彦似笑非笑,高深莫测,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安宇梦不禁背脊凉飕飕的,他支吾道:“我没……中什么毒阿!”
宁彦朝元宝和小七努了努嘴,二人便替宁彦开吹。
元宝道:“安公子不知道吧?白小姐只介绍说我们小姐是医娘,可没介绍说我们小姐是解毒圣手!”
“术业有专攻。我们家小姐在解毒方面可是技艺高超,不管安公子你中了什么毒。只要交给我们家小姐,就没有解不了的。”小七也得意洋洋地附和。
“听到没?算你走运。看在阿暖的份上,我免费帮你解毒,不收你诊金了。”宁彦下巴微扬,很是自负。
安宇梦阿平绝倒,这吊儿郎当的主仆三人真令人匪夷所思。他没好气道:“感情的毒,宁医娘你这解毒圣手也能解么?”
宁彦微微一愣,小七和元宝也无语了,谁知宁彦却自信满满道:“当然!”
小七和元宝一下来了精神,目不转睛盯着他们家小姐。只见宁彦朝远处竹林下的杰将军指了指,道:“戚杰在来河西镇的路上晕船,我让他吃了颗腹痛的毒丸,他就只记得肚子痛,不记得晕船了。所以要解感情的毒嘛,同样的道理,以毒攻毒就行了。你要忘记这一段感情,那就开始另一段感情,用另一段感情的毒来解这一段感情的毒,难题是不是就迎刃而解了?”
“言之有理!”元宝和小七竖起了大拇指。
安宇梦嗤之以鼻道:“强词夺理!”
※
远处,竹子下,钟离雪坐着,美善和杰将军站着。
美善看着嘀嘀咕咕的安宇梦和宁彦,对钟离雪抱怨道:“小姐,你看,那宁医娘奚落安公子与小姐做不了朋友,自己倒在那边同安公子套近乎,适才还对咱们指指点点,不知在背后怎么编排咱们呢?”
“美善,好歹宁医娘也陪咱们从京城一路到了洛县,你能不能别在小姐跟前离间小姐与她们的关系?”杰将军劝道。
“她们?”美善冷笑,“除了宁医娘,还有白云暖吧?杰哥!”
因为白云暖的缘故,美善对杰将军是一肚子的不满。
杰将军被美善呛了一鼻子灰,甩了甩袖子,不再争辩。有道是好男不与女斗呀!
钟离雪看看杰将军,又看看美善,叹道:“你们两个最近是怎么了?动不动就吵架,跟斗牛似的,整个兰屿就剩了咱们三个了,你们能不能别再这样争执下去了?”
见钟离雪言语哀伤,杰将军不忍,美善也闭了嘴。
钟离雪道:“其实,宁医娘说的也很在理,咱们三个赴东边的目的是什么?复兴兰屿如果无望,至少也要替覆灭的整个钟离王朝报仇雪恨吧?咱们肩上担负着国破家亡的血海深仇,任何一种感情都是对咱们复仇计划的羁绊!白云暖也好,安宇梦也好,宁彦也好,他们只是我们生命里的过客而已,回到白家后,我会向白云暖辞行,此生恐怕也再难见面,欠他们的恩情,来世再报吧!”
美善听钟离雪这样说,不由长舒一口气,杰将军却蹙起了眉头。他忧心忡忡地看着钟离雪燃着复仇火焰的眼睛,心里有些后怕。
在白家的这些日子,看着白云暖过着一种娴静轻松的富家小姐的生活,他心里竟默默生出一种希望来:如果她的公主也能这样生活,那该多好!
相比复仇,和完全渺茫的复兴兰屿的愿望,他更希望他的公主过太平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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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宇梦离了宁彦那儿,又回头去找白云暖,他惴惴不安地在白云暖跟前走来走去,蓦地弯身到白云暖跟前,白云暖吓了一大跳,但见他两颊涨红,目光灼灼,使劲吞了吞口水道:“阿暖,我能爱你吗?”
白云暖正在吃西瓜,安宇梦的话叫她大吃一惊,捧着西瓜刚咬了一口,因为一吓,整个脸都埋在了瓜瓤里。
绿萝立时惊叫起来,她一边拿帕子给白云暖擦脸,一边嗔怪道:“安公子,你吃错药了?你不知道我们小姐已经有婚约了吗?还是皇上钦赐的婚约,你不知道她是雍王妃呀!”
绿萝的叫嚷声引来了众人侧目。
远处,钟离雪主仆三人最是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