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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美善急着想对钟离雪说什么。钟离雪伸手阻止了她,她的面色急剧地冷了下去,许久终于道:“京城,咱们先不去了,洛县白家还得再多呆一段时间。”
美善和杰将军都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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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厢,安宇梦局促地站在白云暖跟前,白云暖由绿萝收拾干净了脸面,便站起身,盯着安宇梦看了许久,终于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喃喃道:“不烫啊!那你说的哪门子胡话?”白云暖杏眼一瞪,安宇梦囧得说不出话来。
宁彦指着站白云暖面前耷拉着脑袋的安宇梦对小七和元宝道:“你们看那人是不是很有趣?适才还说不信我的方子,这会子就跑去试了。”
元宝歪着脑袋,附和道:“就是就是,让他犟嘴!可是他也找错对象了吧?暖小姐听说是皇上钦赐的雍王妃,就等着雍王从战场上回来完婚呢!”
“什么听说,本来就是!”宁彦睃了元宝一眼,元宝摸着脑袋“嘿嘿”地笑。
小七将一抹欣慰的目光投降不远处的白云暖,阿暖白衣白裙,脸上脂粉未施,蛾眉为扫,却依然清丽可人,美貌不可方物。
她怔怔地看着白云暖喃喃道:“雍王不仅是皇帝的儿子,也是国民英雄……”是的,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暖小姐的美貌和学识、心肠。
“这么好的人儿怎么不来配咱们小姐呢?”元宝惋惜。
“要你操心?”宁彦拍了下元宝的头,瞪了他一眼。元宝摸着被拍疼的头,除了嘿嘿地笑,还是嘿嘿地笑。
小七的目光却仍然飘移在白云暖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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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众人终是要乘河西镇回洛县的末班船。
安宇梦送了众人到码头,众人皆施施然上了船,十几个人的手挥来挥去。船终于是渐行渐远。
水天交接,美不胜收。
安宇梦看着众人乘船离去。正怅惘着,黄栀伸过一张折叠成方签的字条过来,“公子,喏!”黄栀的眼睛狡黠地笑着。
“什么啊?”安宇梦困惑。
黄栀道:“宁医娘身边那个元宝让我交给公子的。”
既是元宝所托,便是宁彦的字条。安宇梦疑惑地打开看了,只见一行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若不嫌弃,本医娘愿为药引,戒你毒瘾。
安宇梦一口口水正要咽进肚子去。猛然看到这几个字一吓,口水竟卡在喉咙口,不上不下,呛到狼狈。
黄栀赶紧拍安宇梦的背,嘴里嚷着:“公子公子,你怎么了?你也没吃东西啊,怎么就噎着了呢?”
安宇梦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瞪了黄栀一眼,扬着手里的字条道:“你惹的祸,现在又撇得干净!”
“那上面到底写了什么?”黄栀要拿过字条看。安宇梦又慌忙将字条揉成一团扔进了海里。
黄栀扑了个空,无语地看着他家公子。安宇梦耸耸肩,手一摊。便扔下他,径自往回走。
黄栀看着他家公子的背影,抓着头皮,边走边喃喃自语道:“到底写了什么呢?奇怪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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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雪在白家继续住了下来,客不肯走,主人便也不敢逐。更何况,白云暖自觉和钟离雪颇为投缘,相比宁彦的阴阳怪气,怀抱感恩之心的钟离雪在她眼中要亲和得多。只是她不知道,知道了她是雍王未婚妻的身份之后的钟离雪。对她的好已带了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亲近她,是为了日后接近雍王和皇帝。近水楼台先得月。报仇便从机会为零到机不可失了。
钟离雪之所以继续呆在白家,还有一层原因,从白云暖这儿,她得知了雍王和宜岫城开战的消息,仇人还未回京,她先行到京都,便是守株待兔。
美善曾说过:“或许雍王永远都回不了京城呢?”
钟离雪有这份自信,宜岫王的草包儿子们岂是张易辰的对手?倾宜岫城全城之力,也不过是拖延战败的时间而已。张易辰终会凯旋还朝!
白云暖去凌云寺为张易辰烧香祈福的时候,钟离雪也陪同前去,一起在佛前祝祷,希望张易辰早日打败宜岫城的军队,平安归来。白云暖很是感动。
兰屿和宜岫城,那决定性的一仗终于是来临了。
这一仗,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双方都伤亡惨重,血流成河。但是,诚如钟离雪所料,张易辰的部队打赢了!胜利了!不仅击退了宜岫城的进攻,守住了兰屿,还在汉家皇朝的援兵到来之后,将宜岫城的残兵败将一举歼灭。
可是这场胜利,张易辰却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当他的亲信风清扬将汉家皇朝的军旗插上宜岫城的城楼时,那种骄傲和狂欢简直无法形容。张易辰在军士们的欢呼声中,登上了城楼,他仰首看着那面随风猎猎飘扬的军旗,冷峻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但在胜利的欢腾中,宜岫城冒出了最后一支敢死队。几十只箭,从四面八方射向了张易辰。变生仓促,张易辰还来不及应变,风清扬已大吼一声,整个人飞扑过来。他像一只大鸟,张开翅膀般的双手,撞开了张易辰。然,箭雨密集,尽管大部分的箭都射向风清扬,将他射成了刺猬,张易辰的肩上也中了一箭。
顿时,只觉肩头一阵麻痒疼痛,张易辰一把拔掉那只箭,顿时血流如注。张易辰顾不得自己便扑向风清扬,风清扬倒在地上,面色急剧乌紫,他对张易辰说了句:“王爷,奴才再也不能伺候你了。”头一歪,气绝身亡。
张易辰心里一惊:这箭上有毒!但立即眼前一黑,便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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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暖惊叫着从梦中惊醒,梦中张易辰突然浑身鲜血淋漓站在她面前,他对她说:“阿暖,战打赢了,可是对不起,我可能回不去了,怎么办?你是不是还等着做我的新娘?”
张易辰从怀里掏出那方白云暖送他的丝帕,雪白的丝帕上“暖?雍”二字早已被鲜血染透。
张易辰使劲地要将丝帕递到白云暖跟前来,可是无论如何都够不着白云暖的脸,他绝望地说:“我所有的思念都在这丝帕上……”然后猝然倒地。
于是,白云暖惊醒了。
她抚着剧烈起伏的胸口,惊魂甫定地坐在床上。
梦里雍王的脸还清晰地晃在眼前,这个梦如此真实,以至令她出了一身的汗,可是她仍然告诫自己,只是个梦而已。
绿萝急匆匆从外间跑了进来,“小姐,你午睡醒了?”
“嗯。”白云暖点头,见绿萝一脸惊惶,便问道:“你因何事惊慌?”
绿萝急道:“温姑爷和苹小姐从京都来信,说是雍王凯旋还朝了。”
白云暖不禁笑道:“这是好事,你因何如此神色慌乱?”
绿萝道:“可是,雍王他身中毒箭,一命呜呼了,现今,尸身已随军运回京城了!”
白云暖只觉天旋地转,噩梦竟然成真,望门寡之说竟然一语成谶。她抖抖索索地下了床,道:“绿萝,为我更衣。”
“小姐,你是要去哪里?”
“我要上京!”白云暖喊了一声,泪便簌簌而落。雍王,她的未婚夫,真的中毒而亡了吗?
白云暖无头苍蝇一样在屋子里转着,她时而抓抓头发,时而拍打自己的脸,绿萝疯魔了一般。命运不该如此对她,前世她婚姻不顺,郁郁而终,这一世,她发誓要做个良妻,老天为什么不给她这个机会?
“阿暖!阿暖!”外间传来白玉书急切的呼唤声,继而白玉书急匆匆的身影便撩帘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大腹便便的骆雪音,由南湘和宝蝶搀扶着。
“父亲——”看见白玉书,白云暖紧绷的痛苦的弦瞬间断裂,她只唤了声“父亲”便瘫在了白玉书怀里。
白云暖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床前围着白玉书、骆雪音,还有钟离雪和宁彦等人。
看着众人焦灼的面孔,白云暖瞬间又想起了张易辰中毒身亡的噩耗。泪水无声地从眼角滑落。心像被几千几万只虫子啮咬,痛到不可言喻。
房间里静得出奇。
终于听见骆雪音哽咽着对白玉书道:“老爷,还是和阿暖说了吧!”
白玉书咬了咬牙才说道:“女儿,在你昏迷的时候,京城来了一道圣旨,皇上,皇上要求你进京完婚,然后为雍王陪葬!”
又是针落地都能听见的寂静。
白云暖苦笑起来。雍王原说过,他打仗可能需要两三年时光,那时她刚好守完母亲的孝,他凯旋,她除孝,二人刚好完婚。现在看来,他是为了及早和她完婚才命丧沙场吗?
宁彦气愤道:“阿暖,你不知道吧?完婚殉葬的圣旨是洛甫相爷的主意,他这是在报雍王悔婚的仇,太阴险!太歹毒了!”
白云暖听在耳里,却平静如斯。
白玉书哭道:“女儿,你若不愿意就逃走吧!父亲不能眼睁睁看着你送命,这样我没法和你母亲交代……”
“不,我愿意!”白云暖从床上坐起了身,用平稳而有力的声音坚定地对众人说道。
那目光里的毅然决然令所有人都深深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