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百姓感激苍天有情,以百倍的努力辛勤劳做,他们顶着烈日除草施肥,起早贪晚忙忙碌碌。
到了收获季节,家家户户的五谷杂粮晒满院、堆满仓。再看禹生家,禹生用玉米秸秆围了一个玉米棒子仓,装的满满的,地上还有一大堆。“秋莲你看,”禹生问道,“这剩下的咋儿办?”“这就没法儿了,”秋莲看着禹生指了指院子说,“剩下的挂树上。”“哎呀,我咋儿没想起来呢,”禹生笑着说,“还是我媳妇儿有办法儿。”按着秋莲的吩咐,禹生又开始忙乎起来。丰收的果实挂在树上,丰收的喜悦挂在了脸上。
秋收一完,已没有了什么农活儿,禹生在寻思着做点儿什么。他看了看正在刺绣的秋莲说:“这往后地里也没啥活儿了,我想倒点儿布卖。”“你想卖布?”秋莲说,“近处的集还可以,要是赶城关集、鸦鸿桥集得起多大的早、贪多大的黑呀?”“贪点儿黑就贪点儿黑呗,”禹生说,“想挣点儿钱啥都怕还行。”秋莲听了之后说:“你非要干就买头驴。”“买头驴,”禹生说,“那得多少钱呢?”“钱我给你,”秋莲说,“怕花钱就做不了买卖,没本儿难取利,再说了,买头驴还能种地呢。”“这倒也是个办法,”禹生说,“听你的明天我就买去。”
第二天上午,是鸦鸿桥集,禹生来到集市的牲口市场一看,卖骡子、卖马、卖牛的不少,而卖驴的就一份儿,这驴套在驴车上,卖主在车上坐着,耷拉着眼皮儿抽着烟,还有一个穿马褂的老头儿,靠着车辕子摸着驴屁股。这时,有一位身穿大褂,满脸胡腮一只眼的老者朝禹生走过来问:“小伙子,看看牲口?”“我想买头驴,”禹生和那独眼老者说,“就一份也没法儿挑挑选选的。”“今天就他这一份儿,”独眼老者说,“但你买回去绝对上不了当,这个我知底,拉车种地好使着呢,要想买的话,我给你们搭个桥。”禹生听了之后说:“既然您知底就说去吧。”独眼老者听后便走向靠车辕子穿马褂的老头儿,两个人说几句之后,那独眼老者就回来跟禹生说:“我问过了,人家说连驴带车一块儿卖。”“一块儿卖,”禹生说,“那我带的钱可不一定够。”“多花不了多少,”独眼老者说,“人家是想换挂马车,你要的话我就和他们谈价钱去。”禹生想了想之后说:“那您就谈去吧。”独眼老者走近穿马褂老头儿身边,两个人的手相互伸到对方的袖子里。刚伸进去独眼老者立刻就把手抽了回来,意思是嫌钱多。这两个人是牲口经纪,分别负责对方洽谈交易,交易谈成他们从买卖双方中间抽取手续费。不经他们交易,就是谈成了也会被他们搅和黄了。所以,禹生想买炉只能听由牲口经纪去和对方讨价还价。这时,两个牲口经纪又把手伸进对方的袖子里,他们相互用手指在袖口里比划着,“哈哈哈……”终于把价格谈成,两个人笑出声来。然后,独眼老者走到禹生跟前,在他耳边悄悄的说了几句,禹生听完满脸笑容的把钱交给了独眼老者。“把车赶走吧,”独眼老者说,“想买啥东西现在还没散集呢。”“麻烦您了啊!”禹生告别了独眼老者之后,赶着驴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