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刚听了血蟒王的话,这才知道自家老祖居然还有这么多的算计,当下想了想,道:“这么说我们不必急着攻打龙川,去啃这块硬骨头了?既如此,那这三万大军堵在龙川城下也是浪费,何不分出些兵去惠州、潮州各地袭扰,若能威逼利诱些地方城池投降,岂不是更好?”
血蟒王闻言,笑了一下,道:“你是主将,也是毛老祖着力培养的家族后辈,这战该怎么打,自然全都由你说了算。我们绝不会过多干涉。”
毛刚点了点头,对着地图沉思了片刻,当即传令,分出两支兵马,各五千人,分别朝着龙川城之后的惠州各城以及潮州进发,沿路大造声势,做出扫荡各城之势。
当即有阴兵护送着两路兵马去了。
一直施法监视敌军的王丰第一时间察觉了异常,当即将消息告知了徐豹。徐豹闻言,面色顿时大变,沉吟片刻,叹道:“叛军这一招分兵进击之计着实打中了我们的要害!如今我军主力尽在龙川,除了潮州还有少量兵马之外,其余各城都只有些差役民壮而已,根本禁不起打,若是叛军一路扫荡过去,只怕各地不是投降,便是被攻破城池,军民死难无数。按说我们该当出兵阻止才是,然而如今城中兵力寡少,该如何阻止敌军?”
王丰闻言,也有些皱眉,想了许久,这才道:“我们才刚刚袭击了敌军,敌军必然已经有了防备,此时再想发动奇袭,恐怕很难。”
徐豹顿时有些着急,道:“那该怎么办?”
王丰沉吟良久,这才道:“罢了,非常之时,必行非常之事,即便有些挂碍,却也顾不得这许多了。我豢养着一群灵蜂,修为倒是不甚高,不过对付普通人却也足够了。这样吧,我将这群灵蜂交给你,你率领数百精锐出城去追击叛军,但见其安营休整,便暗放灵蜂前去骚扰,敌军必被灵蜂蜇的焦头烂额,乱做一团,到时候你再率军杀出去,必可以少胜多,将这两股敌军击溃。”
徐豹大喜,道:“一切就全仰仗都督了!”
王丰点了点头,当即将养元葫芦取出,交给了徐豹。想了想,生恐还有疏失,当即将黑白双剑也取了出来,分神化念,附着在双剑之上,让徐豹带在身边,以防不测。
徐豹顿时信心大增,当夜领八百精兵出城,按照王丰的指引走出了迷雾区域,至三更时分来到了叛军分遣兵马的营寨之前。查探了一下,发现这支叛军果然十分警觉,营垒布置的十分完善,巡夜的士卒也十分警醒,炯炯有神的目光警惕地盯着营寨周围的动静。
徐豹顿时叹道:“若无王都督赐下法宝,此寨如何能劫得了?”当下徐豹暗暗取出养元葫芦,拔开了葫芦盖儿,养在葫芦中的数千只灵蜂顿时飞出,在徐豹的指令下往叛军的营寨飞去。
然而蜂群刚刚飞到叛军营寨周围,就被一阵阴风阻住,只见一队百余人的阴兵在半空中显出身来,喝道:“哪里来的蠢物,胆敢擅闯军营,速速退去,否则必是族灭的下场。”说着,那阴兵头领将手中哭丧棒一扬,一道阴寒之气放出,往灵蜂群放去。
眼见灵蜂就要被打,就见两道剑气一闪而逝,却是王丰的神念操控着黑白双剑出手,锋锐无比的剑气直接将百余阴兵尽数扫灭,连半点浪花都没有翻卷起来。
不过阴兵的异常却也引起了巡夜叛军的关注,纷纷抬头观望,眼见众阴兵都被突然斩杀,全无还手之力,巡夜的叛军顿时惊呆了,急忙敲响铜锣示警,营中顿时乱做一团,所有叛军都被惊醒,纷纷手持兵刃走出帐篷,准备厮杀。
然而众叛军左右望望,等了半晌,营外却并无一个敌军杀来。领兵将领顿时疑惑不解,询问了解了情况之后,沉吟道:“阴兵被杀,必是敌军中的修士出手了,就不知道敌军是否有兵马在此。黑夜之中,情况不明,也不好贸然出寨。这样吧,今夜将士卒分为两拨,轮流睡觉,以防不测。”
当下叛军主将安排完毕,复又回帐,心事重重地准备休息。
如此又过了半个时辰,叛军主将刚刚睡着,忽听营寨之中叫喊惊慌之声响成一片,当下急忙翻身而起,准备提刀出帐查看。刚刚掀开帐帘,忽觉一个小虫子急速飞来,碰了自己的脸颊一下,叛军主将顿觉脸上钻心刺骨的疼痛,当即忍不住叫出声来,连声呼唤左右士卒来扶自己。
然而帐外的士卒也多被灵蜂蜇了,伤口尽皆肿胀,疼痛难忍,听见将领呼唤,勉强来扶,却又如何扶得住?尽皆疼的火辣辣的,昏头昏脑地坐在地上叫唤。
营中因此乱成一团。此时,徐豹见灵蜂得手,搅乱了叛军营寨,当即率军呐喊冲出,众军如狼似虎地杀入叛军营寨,纵火呐喊,众叛军被杀的哭爹叫娘,狼狈逃窜。
此战,阵斩叛军主将及其余士卒三千二百余人,平均每名官军都有四个斩获,其余叛军四散而逃,遁入黑夜之中,一时难以追击,只得放过。
战事结束,徐豹吩咐人传令给当地官府,叫他们次日组织人来清理战场,随后率军继续前行,趁着神行符的威力还没有消散,直接追到了另一股前去攻打潮州的叛军营寨之前,趁着黎明时分,再次以灵蜂开道,冲入营寨之中,将这路兵马也给击溃了。
大军得胜回城,徐豹自犒赏士卒,并感谢王丰,不提。
那叛军主将毛刚收到两路兵马战败的消息,顿时大怒,急忙加派阴兵前去收整败兵,随后对血蟒王和蛙神道:“想不到那徐豹竟如此会用兵,竟能连破我两路兵马。昨夜我军损失近六千人,实是起兵以来,少有的大败。若不打回来,我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蛙神道:“那王丰颇有手段,会的道法极多,而且似乎能事无巨细地将我军的动静给探查去,便如在我们中间安插了探子一般。昨日我们分兵进击,何等隐秘?但王丰却立刻就知道了,还安排下了这等凌厉的袭击,可见我们想要瞒过他做一些小动作,会是很难的。以我之见,还是该以力破巧才行。”
毛刚闻言,急忙追问道:“还请前辈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