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74

止,穿着鲜艳的毛衣。手指上带了一排金戒子,胸前还挂着一条沉沉的金项琏。

沥川从里面挑出了一个最大的:“可不可以只买一个苹果?”

老板娘愣了一下,点点头:“可以。这个挺大,我得称一下。算了,两块钱你拿去吧。”

他掏出钱包,递给她一百块。

“哟,这么大的票子?你们都没零钱吗?”

我们异口同声地说:“没有。”

“那劳驾替我看着摊子,我去找人换一下。”

“没问题,不着急。”

她去了老半天,我也不说话,仍然倚在沥川的身上发呆。过了一会儿沥川低声问:“Honey,你的梦做完了吗?”

“没……还没呢。”

“行了小姐,你刚才的表情够拍一个言情剧的片头了。那,就是这个样子。”他做少女捧腮憧憬未来状。

我被逗笑了:“是吗?不会吧!我有那么绝望吗?”

沥川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天,深深叹息:

“God. Wha t have I done to this woman——(上帝啊,我对这女人都做了些什么——)”

我作色要怒。

他赶紧说:“今天晚上我服务。”

老板娘将一大把零钱找给我们。

“劳驾,这里有水池吗?我得洗洗这个苹果。”沥川问。

“店子里有,你不方便,让她去洗吧。”老板娘盯着他的腿,眼光和话都很直白。

“不不,当然是我洗。”

沥川去店里洗苹果,我留在摊前等他。老板娘半笑不笑地打量我:“你男朋友真照顾你。”

“是啊。”

“他长得真不错。”她又说。

“同意。”

“你会嫁给他吗?”她突然问。

“会。”

“你父母会同意吗?”

这个答案很复杂,简而言之:“会。”

她忽然掏出手绢抽泣:“以前有个男人也对我这么好,我为了钱嫁了别人。呜……呜……我从没像今天这样后悔!”

我赶紧拥抱她。

.

她在我身上号啕大哭了十分钟,泪水淋湿了我的衬衣。

沥川拿着洗干净的苹果站在旁边,觉得莫名其妙,只得给我打手势,用英语问:“What happened?”

我无奈地看着他,细语低声,安慰那个伤心的妇人。

末了,她情绪终于稳定,我们跟她握手告别。沥川将苹果塞到我手上:“两个女人就是一个言情片,不管认识不认识。

——昆明,你真是个情感丰富的城市!”

“别这么说,人家只是想起了伤心事。”

“你把这苹果吃了吧。”

“好好的吃什么苹果?”

“这不是让你在路上有点儿事干吗?”他笑,“不然你尽做白日梦,迟早要掉进沟里去。”

东街的超市沥川回来之前我经常去,主要是买方便面。沥川回来之后,我就再没去过。因为他喜欢早上买菜,说早上的菜

新鲜。他还学会了做面食,从网上下载了一大堆菜谱,给我做过一次生煎包子。

我们买了一些蔬菜和水果。沥川的营食清淡,控制得非常严格,而我的口味很重,无辣不欢。为了让他不必每天特意做

一份只有我才吃的菜,我也学会了清淡。可他执意要买些辣椒。就是那种四川人喜欢的海椒。

结果在卖辣椒的地方,沥川被一位五十来岁的大婶拦住了。

那人先是站在一边打量沥川,过了一分钟,表情严肃地走到我们面前。

我觉得大婶很眼熟,一定在哪里见过,想来想去没认出来。

但大婶一脸悲痛的神情还是把我们怔住了。

她的嘴唇哆嗦了一下,问道:“小兄弟,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大家都好吗?”

沥川提着一包辣椒,看着她,有点摸不清头脑:“大婶,您说的是……哪边的情况?” “汶川啊。你刚从灾区回来吧?

那边重建的情况如何?我们居委会捐了一大车冬衣。我一个老婆子也帮不上大忙,就捐了五百块钱。我老家是四川的啊,

我的一个侄儿也残废了,作孽啊……他岁数和你差不多,还没娶上媳妇哪。小兄弟,看你精神这么好,恢复得挺不错哟!”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我立在那里,石化了。

沥川啊沥川,你为嘛一定要买那个辣椒让人家误认你为四川人咧。

那场地震,沥川当然知道,我们也都捐过款。我这才想起这位大婶就在居委会工作。那时我的户口在北京,

还在她那里办过暂住证呢。

我瞅了瞅沥川,他的表情很古怪。那种你只有在外国人身上才会看见的尴尬的神色。

沥川看了看我,向我求救,我双手一摊,爱莫能助。

我能说什么?难道我会说大婶您认错人了,这位兄弟的残疾不是因为地震,而是因为得了癌症?

这样说肯定不会吓倒她,但肯定会吓到我。因为我对“癌症”两个字十分过敏。如果能够,我愿意一辈子也不提起。

僵持几秒,沥川轻轻咳嗽了一下,然后,很大方很慎重地伸出手,和那位大婶握了握,很真诚地对她说:

“大婶,谢谢您的关心。我代表灾区人民感谢您。”

三八番外(上)

结婚后六个月,沥川的健康状况渐趋稳定,开始恢复工作。我们仍然住在昆明,沥川每周会有两飞往北京打理CGP的业务。但他的大多数设计稿是在昆明的家中完成的。我所属的翻译公司业务也很繁忙,笔译减少,口译的任务却加重,亦频频出差

结婚后,我同事们都以为我会放弃工作做个全职太太,我一向做不惯闲人,沥川亦表示我尊重的选择。

那年七月,沥川应邀去意大利西西里岛参加个建筑师的年会。在此之前他先赶往瑞士完成个商业中心的设计案。我则因为公司接个政府旅游团无法抽身,我们于是整整分别了两个月。旅游团的任务刚结束,我便请两个月的长假回瑞士。彼时沥川已交完图纸在西西里开会,他在吩咐他父亲的司机费恩来机场接我,让我家中等待四天,他开完会立即飞回来相聚。其实他很想偷溜,可是他的报告偏偏安排在最后一天,而且几位难得见的合作伙伴一听他“出山”,纷纷请他吃饭,他实在无法抽身。

苏黎世机场没什么大的变化。

飞机准时到达。我为了避免等行李,只带个最小尺寸的行李箱,里面装着我的手提电脑、未完成的译稿和几本刚刚上市用来打发时间的小说。家里什么都有,我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拿。

过关顺利,我在出口处黑压压的人群中寻找费恩,没看见他。眼前站着清一色的瑞士人,我有记不得费恩的长相。

蓦然间,我却发现一张中国人的脸。

那眸子本来是漠然的,一见到我,笑意便如一杯水满满地漾出来

居然是沥川!!!

我惊讶地飞奔过去,扑到他身上。

他将我用力一搂,在我额上重重地吻下,上上下下地打量我:“这是什么旅游团啊?晒得么黑?”

“不能用黑这个词,得用麦色”

“好吧,晒得这么麦。”

“王先生,麦不能做形容词——”我打趣。

他穿着一套纯黑色的西装,系着一条细细的银灰色领带,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大约是开会的缘故,他穿着假肢,只拿了一只手杖。

不是抽不开身吗,他居然早我一天赶回苏黎世。

“会开完了吗?”我问

“没呢,我溜出来接你。跟我去西西里好不好?”他拉住我的手,“宾馆楼下有很大的游戏机室,可以打游戏。得空我带你去看火山——活火山,还冒着烟呢。”

他像个小孩子那样央求我,我看着他连连苦笑 。

沥川是个实实在在的工作狂,一旦接活就开始日夜颠倒、饮食混乱,忙起来的时候只记得不停地吃一种东西:吞拿鱼三明治。有我监督的时候他的作息还算正常,我会劝他不要太熬夜。我两个月不在身边,他果然瘦了一圈的。

沥川知道我不喜欢陌生的环境,尤其是会议、晚宴类正式的社交场合。我对他在欧洲的工作一无所知,只看过些他设计的建筑图片。CGP的总部就在苏黎世,结婚后沥川一直没上班,只陪他参加过一次公司的年终晚宴。许多人操着蹩脚的英文和我聊天,我像只尾巴那样紧紧地跟着沥川,应酬几句便疲于应付,沥川常常主动将话题接了过去。

我叹口气:“你不用特意来接我,给我买张票转个机不就成?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比你早到三十分钟。”他微笑,“我正赶上接你,早上的会我溜掉了。”

沥川的作风相当德国派,他是非常有计划的人。大病一场之后他变得容易改主意,偶尔他会心血来潮地做些没头脑的事儿。他这一趟一定赶得很急,差不多是争分夺秒的。我脑子一闷,想起以前他过自己过海关的一些事儿。残疾人安检特别麻烦,特别是911以后的美国。尽管携带各种证件沥川仍被要求和所有的人一样,脱下鞋子检查。对高位截肢的人来脱鞋是特别艰难的动作。脸皮薄的沥川每次讲到这里都要抱怨:“This is so embarrassing。(窘死我啦。)”穿假肢过金属探测器必然会响成一片,遇到格外多疑的安检员他还被请入单间脱衣检查。经常旅行的沥川早已习惯这些程序,大多数机场人员相当和善,极个别人怀疑假肢里藏有炸弹他亦表示理解。这年头人肉都可以当炸弹,何况是假肢?

我四下看了一下,发现了问题:“咦,你的行李呢?”

“没行李。”他拍拍荷包,“就带了护照和钱包。”

果然是临阵脱逃,逃得这么仓惶,额头上全是汗 。

我摸摸他的脸,心疼:“累不累?”

“还好。”说罢,他执意拿过我的行李箱,我没和他抢。

看看手表,沥川拉着我快步向候机厅走去:“不行,我们要上飞机。”

到达西西里的卡塔尼亚是下午两点。宾馆里面静悄悄的。沥川说会议下午是旅游活动,客人们都出去游览了。

他用钥匙卡划开房间,沥川放下行李就将我按在门背上。

“嗳——”

他堵住我的口,深深地吻我,动作有些猛烈。我的头拧来拧去,险些窒息,在他的怀里挣扎。他放开我,给我时间喘息:“小秋,好久不见,你得乖一点。”

“不乖!要挑战你!”我嚷嚷道。

我的话把他惹怒了。他大手过来一把按住我的头,气势汹汹地咬我的耳垂,将耳缘噙在口中,舌尖挑弄着。我又痛又痒,用力掰他的手,他抓住我的双臂,不让它们乱动,低头下来继续缠绵在我唇上。这次我配合,绞着他的十指,很开心很放肆地吻他。脸颊厮摩着,鼻尖划来划去,他痒得笑出声来,顺从让我脱去他的上衣,解开腰间的扣带。他带着薄汗的身体散发出股杏仁的味道。抚摸着他的腰,指尖划过小腹,他挺直的脊背仿佛得水的花茎在手中渐渐仰起。,“床上会舒服一点”。沥川摇头。,“那就在沙发上吧”,他又摇头。

我们倒在坚硬的地板上。沥川从容进入,用额头顶着我的额,瞪大眼睛对我说:“硬木地板真硬。”

我不觉得痛,在他的挤压下我轻轻喘气:“我们样会不会骨折?”

“沙发会好受些,咱们不如去沙发吧。”他说

“那你先放开我。”我说

“。。。下次吧”

沥川的身上总有股新鲜而又难以捉摸的香气。他柔弱而又坚韧着抵着,空调吹出一道冷风,天花板的风扇缓缓转动,房间里弥漫着地中海特有的橄榄味。我们犹如对角斗士在纹理细腻的樱桃木上翻滚,听得见自己的骨头咔嚓作响,没什么花样,没什么技巧,就像最原始的野兽享受本能的欢愉。微凉的身躯变得发烫,汗水在身下打滑。沥川将我揽在怀中作最后的用力。一道奇异

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59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47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55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73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27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28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71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23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33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21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13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4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72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59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11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49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35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28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68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70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30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65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30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27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68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55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14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50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11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57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27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48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29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40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15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2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18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34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1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37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31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73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35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17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44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1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25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16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44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10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23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4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72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45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15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28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14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40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16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67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24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72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30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55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20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17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41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56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74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76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71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23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36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38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48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77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19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51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55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26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53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44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52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66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42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51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25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66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37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16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4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58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34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74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2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39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15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8沥川往事_分节阅读_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