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捎带手

做了多年猎头,自己却没法给自己做职业规划。

这事听上去匪夷所思,但实际就和老中医治不好自己是一个道理,主观影响太多,最终还得靠旁观者清。

陆恒也真是一点没客气,把自己的情况和诉求完完整整向许静做了个兜底交代,甚至连自己三十好几没成家都说了,也不管人家还是个没出嫁的大姑娘是否会不好意思。

令许静有些讶异的是,沈明一直坐在旁边不出声也没什么表情,好像这一切他早知道似地。

对于陆恒的情况许静基本上搞明白了。这老兄看来已经知道陈东彬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且又不想继续在蓝总手下这么混着。

他对自己在非凡的未来感到失望,如果现在不出去,两、三年后快四十的人了,再想改变基本没有可能。

他心里清楚这些,只是在纠结于留在乙方还是去甲方,自己做还是投奔别的老板。

许静慢慢聊着,问了许多问题,渐渐看出他其实是个缺乏自信和决断力的人。

所以他会依附在陈总手下这么久!清楚了这点,就可以对症下药,如同大夫望闻问切之后才能开方子,并决定药量和火候那样。

好多人以为猎头只是挑出简历里的标签,然后把人分门别类放进不同的小抽屉,当需要用时打开一个拿出来,手一指说:喏,就是他了。

实际上优秀的猎头才不会这样简单粗暴。

他会仔细了解自己的人选的性格、风格、爱好,分析他的价值观是否与企业文化相匹配,或者与老板之间有无产生认识分歧的可能。

譬如一个985院校,电子商务专业毕业的人选符合某公司的所有硬性要求,结果最后拒绝接受Offer。他的理由可能是不能接受加班文化,或者无法忍受公司各种复杂条框的约束。

假如猎头在推荐前就发现这个问题,他可以有时间和机会去寻访其他人选,但到Offer这步了再想回去从头寻访,很可能甲方已经决定采用别家猎头推荐的人选。

你浪费了时间,得付出代价,这个回合的胜负凶多吉少!

人是最复杂的动物,几张标签最多标注履历亮点,怎可能完整刻画一个人?

所以这也是许静一直认为传统猎头还会在很长时期内存在的原因。

只要人工智能与大脑智能间还存在差距,它就不能可能代替人在生产、生活中的地位和作用!

越是高端的职位,越需要猎头在其中的穿针引线,需要大脑的思考、分析和判断。

“陆先生来南方时间也不长吧?从你内心来说喜欢在哪里生活,南方还是北方?”

许静起身又为他在饮水机上注满水杯,端来放在陆恒面前,笑着问道。

“其实我大学时代是在广州。”陆恒指指安静坐在角落里的沈明:“我们是校友,他比我低几届。所以我对这边的生活并不陌生。”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许静这才明白,看来由于这种关系沈明比较了解陆恒,才会去告诉陆恒见过自己并带他来昆明。

“从本心来说,我没有太偏重哪边的想法,主要还是看机会。”

陆恒接着说:“生活质量、便利可能南方更好,北方相对做事大气些,招聘行业的大公司基本都集中在北边,南方大型企业基本都是国企背景,外资系比较多,民营以中小型为主。”

他说这话意思是告诉许静自己如果仍然做乙方,民营大公司都在北边,南方的大公司是国企或外资。看来他认为做乙方的话就去大公司,那么答案就是留在北方了。

“做乙方对陆先生来说轻车熟路,而跳槽去甲方需要适应和转变,因为组织形态、工作方法、交流方式都有很大差异,需要重新适应和学习。

所以去甲方付出的成本很可能会远大于留在乙方。”许静说。

陆恒摸着下巴轻轻点头:“有道理。这样看来还是留在乙方的好?”

“我建议如此。假使你再年轻五岁,那我都会赞成你去甲方的,毕竟还有时间可以试错。可在你目前的年龄上,不行的!”

许静摇摇头:“去甲方的方案有些冒险,如果适应不了再回头,起码又失去一年时间吧?”

她看陆恒轻轻点头似乎同意自己这个观点,又说:“那么再看留在乙方的方案。您刚才说了,自己原来是做RPO(批量招聘)的,负责过两年富士电子项目。

做猎头后开始也是电子制造行业,然后转到电子商务。

我这次来广州有一个重要的心得可以和你分享,就是广东这边在地产政策调整之后,正寻求新的行业支撑点。

你来了一段时间,有没有发现这边现在有几个新的点处于不断增长状态?

医药(包括耗材、新药研发、药物原料等)、智能制造(包括机器人、小型设备、精度加工机械),还有跨境电商及与之关联的海贸(跨境贸易)。

如果你想留在这边发展,我建议你关注这些行业的态势。”

陆恒疑惑地咬咬嘴唇说:“你觉得这些行业在广东会得到发展?有什么依据?”

“市场整体确实在下滑,但是剥离开仔细看,你会发现上述几个行业却在发展。

另外你注意现在资本投向的项目也大多集中在这些行业。国内外来看,供应链不畅、全球需求持续旺盛两者之间的矛盾已经很明显,而国家在政策面不断引导扩大内需、加深开放和保障流通这三件大事。

上述行业的动态说明正在迎合政策需要做出调整,积极发展。

那么相应地这一切商业活动都需要人才来支撑,毕竟有人才好办事。”

“嗯,所以这对乙方来讲是个机会?”

“做为乙方应该把握的机会,而你经历的专业恰好与这些行业有重叠!”

“那么……你的意思是建议我在南方发展?”

“首先,陆先生你比我熟悉这里;其次,这里有你可以抓住的机会;第三,我们一直说互联网企业九成在北方,可现在情况变了,它们正在南下呀!

杭、广、深、渝、贵是它们前往的主要地区。而另一方面,这些地区的招聘行业如你所说以中小微规模为主。

当它们中的某些优秀、有实力的企业寻求扩大时,它们最需要的两个条件是什么?”

陆恒想了想:“是钱?”

“还有一个呢?”

“是人手?”

“准确地说,是有大局观和团队领率能力的高级干部!”

“哦!懂啦!”陆恒瞬间脸上露出笑容。企业发展依靠人,首先是能带队的将帅,招聘行业也不例外!

机会来了,有政策,有企业南下,有大环境需求,那么业务量必然增加。

那些业务上与政策倾向性行业相配的猎企回款能力会好于其它同行,就会具备迅速恢复甚至超越发展的可能。

许静的意思就是陆恒要注意这些同行,寻求其中存在的机会,然后在合适的时候离开非凡。“

我必须多看、多了解、多接触,静待时机,然后把握机会?”

“是这样的!”许静点头。

地点、方向、行业都计划好了,陆恒换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椅子里,手指轻轻敲了桌面几下(这是学陈总)。

他很满意这趟的结果,不过还是问了句:“朱莉有没有可以推荐给我的企业,你觉得哪家可以重点关注下?”

“这个恕我帮不上忙,我的确对这边的同行没什么了解。连艾易猎头属于非凡都不清楚呢。”

对许静这个回答陆恒表示认可。也对,人家说得很实在,而且陆恒也没抱希望从她这里得到答案。

许静说的已经足够了,尤其是对一个曾经伤害过智亚的人,甚至还分享了自己的心得,已经做的相当不错!

陆恒不想再多做强求。但他最后想想还是又问了句:“你不建议我去欧聘吗?”

“欧聘?你去欧聘做什么?”许静耸耸肩:“难道雷总能放心任用你?还是会指望将来陈总出来了你可以和他打擂台?”

“哈!”陆恒笑了声,把两手一拍:“早听说你朱莉的大名,今天领教了!看来整不垮智亚不是没原因呵,佩服!”

他竖起大拇指,然后收敛了笑容说:“以前的事你们别往心里去,反正我以后留在广东,也不大可能再和智亚直接冲突。

你能帮我分析、建议,真的非常感谢。这份意思我记着,欠你个人情!

还得请你帮我留意,有好的公司、老板,给推荐、推荐……。”

见他起身告辞,许静看看沈明,觉得他似乎没有跟着走的意思。

“我不能呆时间太久,这就赶到机场坐最近的航班回去。”

陆恒说着把口罩又戴上:“认识我的人多,不能叫人认出来。”

他解释说,然后指指沈明:“他是铁了心不想回去,连行李都带来了。我给你留下,看着安排就好。”

说完摆手拒绝了许静出门相送,自己低下头匆匆离开。

“你真不走?”重新关好门许静问道。

“我要跟你学钓鱼的技术。”陆恒离开后沈明露出了笑脸,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你不会是想赶我走,或者嫌我烦吧?”

“你要是想学技术,回去我送你进猎头学院。”许静说:“秋天我休完婚假,回来可能就要调到其它岗位,不会直接管猎头了。”

沈明一怔,片刻后点点头:“没问题,只要能学到东西就行!”

许静盯着他看,听了这句很满意,问他:“好!那你在艾易的事情都了结了吗?”

“昨晚就给老板打过电话,工资我不要了,也不好意思开口要。”他说着低下头去。

“是他鼓动你离开艾易的?”

“不,那倒没有。”沈明咧嘴笑笑:“我跑去问他——他调过来以后得知我俩是校友,所以一起吃了几次饭,还回母校参加过纪念活动——我去问他在北边认不认识个叫朱莉的猎头公司干部,结果他一听就笃定是你。

后来又说起非凡上层争夺权力,觉得挺没意思。陆总说没想到辛苦这么多年,却为别人做了嫁衣。

我就说要么咱们一起离开吧。他说智亚他是没法去的,但是我可以。后来又和我说他也想走,但拿不定主意等等。

我说要不你找朱莉商量下,不去智亚,听个主意总可以吧?”

“结果一打听我不在?”

“可不,我回去和他商量,没想到他拍板说‘那咱们追到昆明去呗’!”

“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呢?”

“这个好办,在官网上查到大厦名字,然后在前台用了点小手段……。”

许静没问他用的什么手段,知道这些就够了。

她先和韩威通个电话说明此事,并商量好如何安排沈明,然后让小行政帮他订张北上的机票。

“我还得去其它城市,估计要半个月左右才能回总部。”

她对沈明说:“你先北上,到机场会有司机接你到总部。在前台报到,之后就有人安排你。

放心,那边的衣食住行都有规矩,行政按流程可以把你照顾得很好,不用有任何担心……。”

送走他之后,许静估摸韩威也告诉向豆豆和杜晓月了,就把她俩拉到一起做个小群,在里面通报沈明的姓名、身份证号码、航班信息等。

豆豆很快回复,在群里给个竖起大拇指的表情,说:“朱莉你可真厉害,出去跑一趟都能拐回粉丝来!”

杜晓月跟着打哈哈:“是呵,我们对你后半的行程非常期待,要是捎带手再收编俩团队,那就更棒啦!继续努力,我们看好你哟!”

许静鼻子差点气歪了:“这种事也只是可遇不可求的,你以为捡到顾问就像地里拔萝卜那样简单呀?没有人捶腿、揉肩,哪来力气,更别说挖团队!”

她把这话发完去倒杯热水,回来发现这两个人都退群溜了。

唉!到底人都是说的多做得少。这儿刚提及劳动上的事情,怎么人都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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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大雨即将伴着乌云飘然而至。先还是几滴太阳雨,到后来天越来越阴沉。

最后在人们觉得只是天阴罢了开始放松警惕,忍不住纷纷走上街头的时候,好像那敖丙打算戏弄人间一样,雨水突然间从云层后泼洒下来,顿时把人浇成落汤鸡。

而这似乎还嫌不够,它忽而小雨滴答,忽而急如垂瀑。淋淋沥沥直到街上已经空无一人,才算尽兴收兵。

但是这一切孙瑶却看不到,因为她只能留在家里打转转,那儿也去不了。

站在门廊看雨本该是种乐趣,胡大姐可不敢让她冒这个风险,赶紧拉孙瑶进屋。

她现在身体还虚弱,免疫力偏低,如果被刺激弄成感冒甚至肺部感染,那可就麻烦了。

好在孙瑶不是个执拗的病人,她乖乖地进屋坐在客厅贵妃榻上,透过大窗一样可以观赏。

胡大姐给她腿上搭了条宜家的红色线毯,把电子壁炉开成小火。现在天气已暖,这样既不费电,又可以驱走一层的潮湿水汽。

“大姐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可喜欢雨天了,经常在这样的季节跑到外面玩水。衣服湿了,头发上滴答着水也不在乎。

有时候雨太大,大人们不准我们乱跑,于是就光着脚在木地板上跑,跑到二楼扒着拦板往下瞧。

我家地势高,可以看到镇子上大部分的屋顶。那时候也没啥可以娱乐的,就趴在那儿傻瞧,看人家屋顶冒起的炊烟,谁家来不及收的衣物被打湿了,还有人来回跑着着急给花花草草找遮蔽,倒也有趣。”许静微笑着回忆。

胡大姐手里干这活儿听她讲,家里有个人说话显得热闹了,胡大姐也乐意凑趣。

这时她正忙着把在冰箱里刚取出来的绿豆、芸豆和花腰豆倒进玻璃罐储藏起来,据说这样冻过之后它们就不易生虫子,可以长期保存。

听了孙瑶的话,她问:“你老家什么地方的,你小时候就有二层楼?”

“嗯,我家在福建,离海不远。好多年没有回去咯!”

“老家还有什么人呀?”

孙瑶摇摇头:“父母都不在了,弟弟去了湖南。我俩也有快十年没见过面。”

胡大姐叹息声:“孩子大了就离家,父母想见都难呵!”

“生活嘛,就这样的!”孙瑶笑了笑。

她忽然觉得自己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从住院以后?——好像思考越来越多,有时候都不觉得,开口一说,再回味时觉得自己的话很有意思,颇值得记下来。

胡大姐把装好的两个玻璃瓶拿起来,朝厨房走去。一边还在叽叽咕咕,那意思是自己那傻儿子也不知道在哪个油田上呢,不知道吃的咋样,有对象没,啥时候成家……。

“一个安徽人,非要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真不知他怎么想的!”她摇着花白的头说,语气里带着母亲的思念、责备还有不舍。

孙瑶无奈地看着她背影苦笑,有什么办法?这就是生活。每个人、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生活,有对生活的不同态度。

她再次看向窗外。雨水冲刷了一切,让初夏的干燥和一季的灰尘都被清洗,每片叶子亮闪闪地,透着生机勃勃和对这世界的期待。

嗯,这还是那个世界,那个自己以前热爱并且无数次注视过的世界。瞧,它还是老样子!

孙瑶忽然掀开线毯起身,走到窗下。两名保安正并排沿着树林边沿的路走过,他们是去换岗的。

他们会换下先前的人,然后继续履行职责。而被换下来的人则会沿着这路反方向回到宿舍去休息。

孙瑶觉得自己和他们是一样的,只不过是被换下来休息了而已。

雨终于渐渐停歇,天色正在重新放亮。

不知从哪棵树上传来了地鸫的叫声,一声、两声……,然后间杂有雀儿们交头接耳的噪杂和喜鹊大声的报讯,似在宣布龙归东海,一切又复如常了。

“哟,你怎么起来了?”胡大姐回到客厅看她站在窗前,连忙问。她把拖鞋拿过来:“快穿上,小心地板着凉。”

孙瑶恋恋不舍地将目光移回来,顺从地穿了鞋,然后说:“我真想回公司去看看。”

“诶,那可不行。你现在身体弱,即便去也得回复一段时间以后。”

胡大姐摇摇头:“依我看呐,在床上躺太久了也不好。你倒不如在屋里多走走。

先在一楼走,看看会不会累,然后练上下楼梯,最后可以到园子里走远些,什么时候你在这园子里走上半小时不觉得累了,可以试着骑骑车。

总之,要循序渐进,不能贪快求进。最后再上街、去公司。

要知道现在如果不忍着点,一旦出毛病,比如免疫系统紊乱了,再想改回来可就加倍地难!

家政公司培训的时候一再强调过,重症患者本身的理解、配合很重要!”

孙瑶格格地笑起来:“好好,都听你的!可我总觉着什么事都不做也怪无聊。你看这样行不?

我打算做个计划,每天除了走路,可以坐着帮你择菜,过几天还也可以擦擦家具什么的。

咱一切都按计划来,到什么阶段做什么事,我决不给你添麻烦。”

“真的?”胡大姐歪头看她:“那你的计划可得经过我批准!”

“行,没问题!咱俩商量着订这个《恢复计划》,然后一起签字,张贴在冰箱门上!”

“咳,还张贴啥呀?你这么大的领导还能说话不算么?”胡大姐不好意思地挥挥手。

忽然转过身来想想说:“其实……,你要是觉得太无聊,我还有个建议。”

“哦?说说看!”

“你看,你做过领导,经历那么多事、那么多人,有经验又有故事,你文化水平也高……。那你就没想过写点东西?”

“写东西?写什么?”

“什么都行,给人看的故事,你工作中的经验,什么都行。总之,你就把它当成自己的总结不就好了?

一边锻炼恢复,一边写点顺手想起来的东西。这些东西记下来,说不定别人就用得到哩?

不过,你也得写进计划里,每天只能写一定的时间。要是不锻炼了净坐着,那可不成!”

“嗯,有道理!”

胡大姐的话说到孙瑶心里去了。对啊,这些东西写下来,知道的案例整理出来,不仅可以给智亚的同事们看,还可以给其他猎头看,给甲方人力干部和所有的人才看。

让别人知道我们是怎么工作的,猎头的原则、规则都有哪些。这些东西对招聘和求职都有意义,那就会有人看,有人感兴趣。

这辈子可以不喜欢悲剧,也可以不看惊悚小说,但有谁不需要求职呢?那就开始干吧!

这么一想孙瑶突然好像找到了方向。她拍拍胡大姐肩膀:“你出了个好主意!”

说完便上楼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拿到二层客卧里插好电源、开机。

“好极了,从今天开始,这间屋被我征用,当临时书房!”她高兴地对胡大姐说。

“你用就是啦,反正一年到头也来不了几个客人。有客来访需要住宿时,我再帮你收拾出来先挪到别处!”

见孙瑶这么快就采纳了自己的建议,胡大姐也很高兴。她原来总是担心孙瑶高高在上不好相处,所以随时带着小心。

现在感到这是个表面严肃,但实际挺好处的女主人,胡大姐的这颗心也就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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