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包厢,郁意就跟一老鸨一样吆喝了起来,场子一下就热了。金光闪闪的背后走来几个人模狗样的人物,几乎都是一些熟人,宋非比没走近就冲麦央她们喊:“姑娘们来的可不早啊!”
郁意本来那飞车的兴头还没散呢!听着一吆喝,就见她人一张弓似的弹向宋非比:“哟,哥儿们这身行头气派啊!学谁的啊,不会是你爸的吧!”
“我爸今天也来了,你这话可别让他老人家听见”宋非比没有踹郁意,一个劲儿傻笑。
“哟,你爸来了我照样说!”
宋非比冲一边喊:“爸,你来了?”
郁意这孙子立马变了样,叔叔左叔叔右地喊,就是没看到人。这才知道宋非比骗她,又转过去往宋非比身上施暴,让麦央看了想一巴掌拍死她。
柯瑞嫦娥一样飘过去,真觉得苏阳和柯瑞才是真正的男才女貌,麦央就是一屁癫屁癫的跟人跑得小侍童!
宋非比那声音飘洋过海来到麦央面前:“我就是那一非比寻常的宋氏家族的骄傲!”好像谁不知道他是他们家族的耻辱一样!
男娲一见到柯瑞只差流口水了,“柯瑞啊,几年没见怎么就更美了,还叫我们怎么活啊!”眼珠跟不是自己的一样,整个粘在人家瑞儿身上,怎一个“色”字了得!
都说男娲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其实不想吃天鹅的蛤蟆那称不上好蛤蟆!
男娲奔麦央面前,冲她直吼:“麦央嘿!我的才女大小姐,可让我想死了。想得我都瘦成这样了,你可得对我负责”
“国家怎么没那你的脸皮去研究防弹衣呢?”
男娲本名姓楚,名字其实特书生气。得花大量词汇来烘托烘托,男娲家是一夜暴富的,据说他爷爷以前在那位姓毛的主席的带领下干过革命,打过鬼子。对主席的诗词破有研究,在男娲出身后不久,他爷爷快不行了,临走前一直想亲自给孙子取个名字。走之前据说翻阅所有主席诗选,苦思冥想几天,终于在咽气的前一刻,气宇轩昂的吐出一句:“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就叫楚-天-舒!”说完就咽气了,还据说老人家走得特安详,活像干了番伟大的革命!可老人家要是知道他寄予厚望的孙子长成了这副德性,还这么不争气,会不会在地下把主席诗选烧个精光!
“男娲,几年不见怎么越发复古啦!”
郁意也搭着麦央的话开口就说:“我说男娲,你说这人猿相揖别不是已经有几百万年的历史了吗?这么长岁月的历练,咱人类进化得多艺术,多科学啊!你怎么就那么固执呢?整死要保留你祖宗的音容笑貌,真一活化石!”
“姑奶奶,咱长得难看,但照样有人喜欢啦!您就别打击我了,都这么多年,您就歇歇,省着点口水,别累着您!”得,一更贱的。
男娲确实长的不好看,其实不好看的人很多,不能就这么歧视人家。可是男娲恶心就恶心在他一脸的青春痘上。从认识他到现在,他脸上的青春痘没消失过。那青春痘跟千年妖精一样,估摸着时辰到了,都可以发芽了。
其实麦央最近也长痘痘,可是她不心烦,因为那青春痘地理位置挺分水的,恰好长在眉宇正中间,没事也能充当充当美人痣,虽然她知道自己长得并不美。
“倒是真听说几年不见在情场上大展雄风啊,连宋非比那花公子都对你崇拜到不行!”
“麦央,为了证实宋非比的明智,让你看看我的新女友。”男娲兴冲冲地跑开,苏阳在麦央面前放了水果拼盘,说,“少喝酒,没人勉强你。”
郁意早就跟其他人喝起来了,柯瑞坐麦央旁边跟一女王
蜂一样,那些到了黄河心也不死的男的,在瑞大美女周围乱献殷勤。
男娲跟牵一贵宾犬一样牵一女的过来,估计就是郁意口中那千沟万壑的黄土高原一样的人物。
“麦央,这就是我亲爱的----小琴儿!”这年头想恶心就在名字前加个小。
可能人长得怪审美也跟着奇异,男娲这眼光真叫一个怂!眼前这位,估计是常年在哪个夜总会混的。没事化什么烟熏装啦,那双眼珠从一开始就没正眼瞅过麦央,估计看麦央是长得有够普通,看不起她。麦央懒得在乎,站起来跟她打招呼,毕竟是男娲的女友,不能看不惯就扇她几耳光。再说,她妈教育她,对付瞎傲慢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大方礼貌来压对方。
“你好,我是楚天舒儿时的朋友,麦央。”
“儿时的朋友?那没听说过!”麦央伸出去的手特有形的停在半空,心想,这可不是她有多计较。她真想揪着男娲的耳朵问他是不是是没见过女的,还是没女的喜欢,来什么就接什么,这种货色也要。
郁意一边喝得正欢呢,听这厮这话,杯子轻轻一放。走过来,说实话,郁意这轻轻地一放麦央心里真有点胆颤。
“哟,西伯利亚来的吧!跟一小寒流一样!”
“这又是哪位小学同学啊?”
郁意听这话,那叫精神抖擞啊!男娲在一边跟墙头草一样。
在座的除了眼前这位雷神,谁不知道郁意的性格啊?那就是一火娃呀!葫芦娃中一出生就能喷火打妖怪的那位!
多么直来直往一人啊,看谁不顺眼就放尖枪!不让人拔腿跑哪会收场!
郁意那句“小琴儿”都挂嘴边了,让苏阳硬是拽住了,“郁意,算了,不是给我接风吗?怎么就不高兴了?”麦央朝她使了个眼色,让她算了。眼神告诉她,今天的好兴致哪能让这种货色破坏了。
柯瑞一边雷打不动地翘着二郎腿,特优雅地微笑。其他人都开始自顾自嚎起嗓子来,郁意看得出在强忍着,一口干了杯大的,红的还好,要白的还不歇菜。男娲就一龟孙子一样安抚这个姑奶奶那个姑奶奶的,好不忙活。随着郁意的吆喝声响起,房间又恢复了该有气氛,一屋的妖魔鬼怪。
苏阳问麦央,她妈好不好,她爸好不好,她三姑六婆好不好,最后才问她自己好不好。
麦央告诉他,好得不得了。说“我妈经常提起你小时候把离家出走的我找了一个晚上找回来的事,我爸也老是想起你,想起把你把你爸珍藏的高级烟酒偷来孝敬他的事。你小时候追了好几年的我二姐现在要结婚了,她未婚夫还经常拿你来吃些莫名其妙的醋。”
麦央就着苏阳的脸说“你看你多让人不省心啊,人都去美国了,大洋彼岸啦!还让我们家人费心,挂念!”
苏阳凑过来说“要不你有撤掉我一戳头发泄泄恨!”
他额头前有一小块没长头发,那是麦央小时候第二次离家出走。苏阳找了一个晚上,在镇旁的稻田里,麦央窝在一堆草垛上驱赶几条大狼狗,苏阳跑过去,赶跑了狗,要把她抱下来,麦央打死都不肯。无论他说什么也不下来,看她下巴有道触目惊心的口子在滴血,苏阳脸刷地一下白了,还以为是狗咬的,一把把麦央扯下来背着就跑,口里还说“不怕不怕,哥带你去医院针。”麦央说什么他也不听,嚎叫着说了那是稻穗割的。可他就是一个劲地背着她跑,麦央一急,火大了,抓着他头发狠劲一扯,扯掉不少头发。那时他一点也不觉得疼,好像没发生一样只顾背着麦央跑,那时的麦央忽然觉得她飞了起来!回家被她妈打个半死还乐呵呵的傻笑。家里人还
以为把她打傻了,吓得不敢再惹她。
到现在,麦央下巴还留下了一道疤,狰狞地依附在那里,很少有人知道。麦央说“还扯你点头发就娶不到老婆了,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哪能干两次啊。”
看麦央有点愧疚,苏阳开玩笑说,“现在治秃顶的产品多得是,哥不怕!只管扯!”
笑得多好看啦,那酒窝甜的跟一个漩涡一样让人沉迷,这么好的男人,追的人肯定多得懒得数吧!苏阳递给麦央一块西瓜,麦央问他在美国有没有交女朋友啊,问得貌似相当轻松,其实心想,她要多喝几杯,趁醉告诉他一直以来对他的感情,千万别说有女的追!
柯瑞在旁边也看着苏扬,懒懒地等着他的回答,就好像这是在决定她的终身大事一样。问完麦央就立马后悔了,要是回答有,而且不止一两个,是一火车皮的!那不是自个在拿一带倒钩的剑在刺自己吗?
“嗯......你说你哥一表人才,怎么可能没人追呢!”
“哈哈.....”还好,是开玩笑的口气。
“追哥的人一火车皮也拉不完啦!”
“......”
“哥有女朋友了,去年认识的。是我隔壁学校的,有机会哥一定带给你看看。”
“......”麦央彻底无语了,凉了。
瑞儿在一旁接茬说,“是吗,怎么现在才听你说,人怎么样?不会是老外吧?”
“很不错的女孩,是美籍华裔。”
柯瑞在麦央背后狠狠地掐她,快哭出来了都,可能是她掐的太狠了吧。麦央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你掐我干吗!”苏阳问怎么哭了?是不是他交女朋友她不高兴了。
麦央说“那哪能啊,我高兴啊,我哥就算秃了块头,还是有这么好的女人喜欢!”
柯瑞一旁也不说话,苏阳笑着不知所措,郁意没心没肺地在嚎叫着唱着调跑到外太空的歌。只看见麦央在流泪,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屋的人都在各自狂欢,就麦央这个爱情败类,与这里格格不入。
好死不死,苏阳女朋友打来越洋电话,苏阳说起麦央。可以想象电话那头的人一头雾水,麦央心想,她活在这世上真让人头痛吧!
一想到自己持续了十年的伟大的暗恋,现在被扼杀在这个盘丝洞里了,就特觉得凄凉!一口干掉一大杯,苏阳挡都挡不及。麦央一个劲地傻笑,眼泪,鼻涕跟黄河决堤一样。
麦央对柯瑞说,“亲爱的,咱两干一杯”
柯瑞优雅地揉揉太阳穴配和她有干了一杯,苏阳看着她端着一杯跑去郁意跟前又干掉一杯。郁意也喝高了,还一个劲儿地要划拳,麦央说“滚,我还没跟我哥干一杯呢!”麦央估计是爬到苏阳面前的,苏阳看着麦央特惆怅,问她怎么了,那越洋电话也索性挂了。
麦央说,“哥,咱一定要干一杯。不为什么,就为我高兴!”
苏阳什么都没说,跟她干了一杯。多戏剧啊,曾经的曾经,麦央无数次地幻想她和苏阳喝着交杯酒,步入幸福的婚姻殿堂......本来酒量挺好,但心死了,麦央很快就趴下了。记忆中,大伙该干吗干吗!男娲这个没出息的一如既往地把他家的尊严败得一塌糊涂,把那小女友伺候得跟慈禧有得拼。宋非比惧怕郁意,果然没有带他那小女友来,不过也是一雄蜂一样,个个美女面前扑腾来扑腾去。郁意躲在她的蝙蝠装下倒掉喝不下的酒,还以为她掩饰得很完美。柯瑞最好了,使劲拍麦央脸,应该说是扇她脸。不过苏阳把麦央抱起来,就像很多年前一样,她感觉飞了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