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段小四屋里的黑刀,神经大条地根本没察觉到屋内的低气压,还在滔滔不绝,“主子,你说这个兰小姐是不是神了?十年前属下的刀伤被能被她看出,太令人佩服了。”
眼看黑刀对兰姑娘的敬仰像滔滔江水般在他口中流淌,其他三名属下默默给黑刀一个“保重”的表情,他该有多傻呀!看不到主子那要杀了人的眼神吗?为了避免血喷到自己身上,一个一个慢慢溜了出去。
眼看其他三人都走了,黑刀仿佛才反应过来,心道,“坏了,主子是叫自己去找茬的,怎么夸起兰姑娘来了。”眼见段小四不停摆弄身上的玉佩,他的心这才提了起来。
段小四慢慢盯着黑刀,黑刀感觉汗流浃背,段小四优雅地站了起来道,“小黑,佩服人家呀!”没有过多的情绪,段小四脸上甚至还露出微笑,黑刀却腿一软,几乎要跌在地上。
“没有,主子,属下不佩服,不佩服。”除了否认黑刀不知如何是好?
“很久没有活动身子骨了,记得本公子教你的落雁拳法吗?我们切磋一下。”段小四说的很随便,随便的就像说天气真好一样。
黑刀听了他家主子的话,表情像要哭出来似的,“主子,饶命呀!”强壮的大汉就差跪地求饶了。
“少废话,给我出来。”段小四突然冷喝道,自己的人怎么会被那个丑丫头收服,想想他们春风荡漾的笑容就觉得碍眼,想杀人,还有那个丑丫头是眼瞎了吗?自己这个玉树临风的佳公子看不上,看上个黑不溜秋的莽汉,真是越想越气。
黑刀哭丧个脸跟了出来,看热闹的另外三个人在屋外面神长了脖子,段小四突然懒洋洋地道,“怎么?你们也要跟着?本公子不介意人多。”
三个人突然逃的比兔子还快,转眼已经不见影子。
只有黑刀在心里暗骂,“不够义气的家伙。”
客栈的后院很静,两个人却听到了衣袂翻飞的声音,柔和的月光下,一粉色衣衫少女执剑轻轻飞舞,一时间看的两人都有些呆滞。
身姿优美,曲线婀娜的少女,一把软剑舞的密不透风,时而裙摆翻飞,而是轻点脚尖旋转,美不胜收。
又似夜幕下的精灵,遗落在人间凡尘,轻盈,飘逸,无忧无虑。
最后一招舞完,欧阳菱轻轻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小心将龙吟软剑入鞘,走出了后院,自然也不会知道刚才所练招数,悉数落入某两个人眼中。
“这个兰小姐真挺好看的,医术精湛,功夫也不赖,年纪轻轻真是难得,难得。”黑刀由衷道,满眼都是星星,崇拜的不得了,这个心直口快的汉子,又忘了他家主人让他来这里的目的了。
“好看个头,你哪只眼看她美了?就那三脚猫的功夫还不赖,小黑,你可别学她,令你家主子失望。”段小四一口气堵在胸口,丑女人怎么能舞出这么美的剑,心中不忿,只能冷声对黑刀道。
黑刀这才想起来,自己是要和主子切磋的,他是傻了呀!忘了主子是为了什么药罚他的,还说兰小姐好,泪奔呀!谁能救他。
“主子,那个兰小姐是长得丑,属下没看到那么丑的女人,还那么笨,其笨无比。”可怜的汉子一边在心里道歉一边组织词诋毁欧阳菱,没有办法,他可不想被主子罚的很惨,可惜水平有限除了说丑笨,再想不出什么词了。
“住嘴,出招。”段小四的火气又见长,那个丑丫头他能说丑,别人说不行,不管说丑还是俊都不行。
黑刀没法,尽全力向他家主子冲去,可惜还没沾到段小四的衣服,整个人像沙袋般重重摔到了地上,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黑刀一口酸水冲出,流了一嘴。
“
起来。”他家的主子是真气了,下手毫不含糊,黑刀无奈又爬了起来,当第三十次被摔到地上的时候,黑刀终于躺在地上耍起了赖,“主子,你饶了属下吧,属下去把兰小姐打一顿,属下再也不敢了,要不就不起来了。”
段小四冷冷盯了黑刀一眼,打那个丑女人还用黑刀,他不是要打她,而是要她能正眼瞧他一眼,也那么真挚的对他笑,最好说出“公子风采卓然,小女子十分仰慕。”之类的话。
可怜的段小四在感情方面比黑刀还大条,根本没有察觉自己这样想哪里不对,为什么会这样想?
段小四看了看趴在地上似瘫烂泥的黑刀,终于心里舒服了一点,脑袋又开始转转怎样才能让那个丑女人感激自己,依附自己。
“属下不去。”紫笛怎么也没想到他家主子如此无聊,竟让她夜闯兰小姐的房间去装采花贼,主子然后去救,这种事她才不要做呢?
“你去不去,小紫儿?”段小四又开始了他不以为意的腔调。
紫笛咬着唇角一言不发,白扇却开口道,“要不叫黑刀去吧!”
段小四和紫笛的脸瞬间都变了,段小四又似笑非笑地看着白扇,吓地白扇一个跟头翻了出去,“主子,属下这就回去。”出了门白扇有些好笑,主子还没察觉对兰小姐不同,如果真是愤恨,大不了教训她一顿,显然并不是那么回事。
紫笛终于妥协。
屋内一团黑,紫笛将自己包裹在宽大的夜行衣里,面上只露出一双眼睛,她撬开欧阳菱门上的别栓,闪身进入,床上的少女身材纤细修长,低低的呼吸,睡的十分安逸。
紫笛问候了一下她家主子,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床上靠。
少女很机警,在她靠过来的一霎那突然睁开了眼睛,紫笛没有办法,扑倒床上将她抱紧。
两个人竟然四目相碰,紫笛倒有些慌了神,不知如此是好,但想到她的主子,伸手去解欧阳菱的褥衣。
也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紫笛突然觉得眼前的少女视乎唇角勾出个冷笑,她脑中警钟大作,刚要躲过,身子一软,瞬间倒在了床上。
起来点上灯,欧阳菱揭开紫笛的面纱,一个英气十足的女子,她有些了然,此刻却从屋外传来段小四的声音,“兰姑娘,我来救你。”
推门而进的段小四却被房间的景象惊住了,女孩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而她的属下紫笛却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生死未卜。
段小四心里一急,栖身上前伸手搭上了紫笛的脉,还好是迷药。
欧阳菱却不动声色道,“段公子,您认识此人。”
段小四这才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他讪讪道,“不认识。”
欧阳菱也没揭开他的谎言,自顾道,“此人夜闯小女子房间,图财害命,那就永远就不要醒来的好了。”
段小四心头巨震,原来是永远醒不了的迷药,直觉此女心肠恶毒,脸一变,厉声道,“解药。”
欧阳菱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将目光静静地放在了段小四的脸上。
这个人风姿卓然,可就是小心眼,自己不就是没和别人一样跟在他屁股后面吗?竟然小气至此,一次一次找茬。
段小四突然反应了过来,坏了,她是试探自己,没想到自己就这样上当了。
还是那双眼睛,凝神看向你的时候,黑洞洞勾魂摄魄,目光流转间又波光潋滟,乱人心际,欧阳菱突然淡淡开口,“小女子自认为没有得罪过公子,公子为何三番两次挑衅。”
段小四竟然有汗流浃背的感觉,自认非凡此刻却有些狼狈,女孩的眼中疏远冷漠,却仿佛里面有光芒万丈的强光,刺得他不敢逼
视。
“开个玩笑而已,怎么这么不禁逗?”段小四强扯出一抹满不在乎的笑。
欧阳菱却没有再追究,道,“带着你的人走吧,明日她就会醒,希望公子别再找茬,小女子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公子好自为之。”
段小四抱起紫笛,真是形容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躲在房门外看热闹的另外三名随从,眼看段小四从欧阳菱房门出来,一脸想知道事情怎么样了的表情,当看到他怀里昏迷的紫笛都瞪大了眼睛,段小四剐了他们一眼,将紫笛扔到黑刀的怀里,恨声道“走了”
自己的主子不爽,十分的不爽,所以随从们都发现了,于是一个一个慢慢开溜,等段小四想找人发火的时候,一个人都不见了,只能自己生闷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讨厌那个丑女人直接揍她一顿就好,本来他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折腾这么久一直是自己吃瘪,他段小四什么时候如此窝囊了。
想想那个丑女人最后撂下的话,小女子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公子好自为之。”他就一顿咬牙,自己竟然被教训了,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既然不怕事,那么就别怪本公子了。
“蓝剑,居你这两天观察,她有什么比较珍贵的东西没有?”段小四无所事事,又想了一个法子。
“那把软剑,还有就是她身上有支碧玉簪,每天都要拿出来看一看,还会轻轻抚摸,仿佛很宝贝。”蓝剑道。
“你今天晚上把她的那个簪子给我偷过来,我要让她求我。”
“主子,你还要属下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事?那是女子的房间,属下去了一次已经不妥了,如果传到江湖,属下没脸,不能再去了。”蓝剑直接拒绝。
“你去不去?”段小四一瞪眼,兰剑心里一阵哀嚎,谁能救救鬼上身的主子,折腾没完了,实在没有办法,谁能据抗主子,只能无奈答应。
段小四用手轻轻摩挲欧阳菱身上的那支碧玉簪,其实就是很普通的一块玉,不见得哪里珍贵,在玉簪的底部,用利刃刻了一个小小的“珊”字。
欧阳菱铁青着一张脸闯进了段小四的房间,段小四藏好了簪子,心里一阵畅快,丑丫头,你也有今天。
“段公子,请问是否看到小女子的簪子?”欧阳菱开门见山,面如寒霜。
“本公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段小四故意用手撩了下自己的头发,表情自然潇洒,不得不说不是见过了此人的顽劣,欧阳菱就会觉得他像是举止优雅,博学多才,有良好教养的翩翩佳公子。
欧阳菱牙关紧咬,眼中寒光一闪,但很快被自己隐去,真的十分想揍他,此人功夫之高不是她能鞭及的,于是上前一步,垂首低声道,“段公子,小女子年少无知,得罪公子还望公子您大人有大量,不与小女子计较,归还小女子之物件。”
她道歉了,应该知足了吧,段小四仿佛还是没达到心中所想的,不是这样的,不对,不舒服。
段小四突然揉了揉脖子,故意道,“我这脖子还真有点酸。”然后似笑非笑地盯着欧阳菱看,一脸欠揍的样子。
欧阳菱牙关紧咬,忍住怒气,突然上前伸手抵上了段小四的脖颈,稍微一用力,段小四觉得浑身骨头都酥了,眼睛骤然睁大,竟然没忍住,低低轻喘起来。
从段小四的房间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声,而且还是段小四的声音,唬得四位随从不知如何是好?段小四从来没有如此舒服过,浑身上下透着舒爽,欧阳菱的指力不重不轻,从颈部慢慢挤压,来回拿捏,让段小四全身放松,满口唧唧歪歪,最主要还是心里上的满足,这个丑丫头终于向他妥协了,一个字,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