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刑二字,严捕快不由得抖了抖身子。
他不由自主地望向萧弘义,一路膝行过去,苦苦哀求:“萧主簿,求您救救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萧弘义刚要张嘴,就听到武玄奕重重地哼了一声。
“县令断案,何时轮到一个小小的主簿来插手?萧主簿这是要越俎代庖吗?!”
萧弘义不得不打消帮严捕快说话的念头:“下官不敢。”
潘县令当场下令:“先打二十大板,看他说不说。”
衙役们立即将严捕快按在地上,一人论起胳膊粗的木棍,狠狠砸在严捕快的屁股上。
疼得严捕快惨叫出声。
一下接一下,很快严捕快的裤子都被鲜血渗透,他已经没有了惨叫的力气。
秦容伸手捂住唐蜜的眼睛,温声说道:“别看。”
唐蜜乖乖地站着没动:“哦。”
此时武玄奕看到秦容的动作,剑眉皱得更紧,心里越发不满。
大庭广众之下就敢对大嫂动手动脚,他到底还要不要脸了?!
公堂外围观的百姓们看到严捕快被打得奄奄一息,纷纷闭嘴噤声,脸上浮现出害怕之色。
焦昆只觉得痛快无比,恨不得衙役们将严捕快直接一棍子打死!
很快二十大板就打完了。
秦容放下手,唐蜜看到趴在地上的严捕快,他此时是进气少出气多,若是再多来几下,估计就得交代在这公堂之上了。
潘县令居高临下地俯视严捕快,再次问道:“你招还是不招?”
严捕快张了张嘴:“我……”
“你可要想清楚了,”潘县令打断他的话,目光状似无意地掠过旁边的萧弘义,语气中充满了意味深长,“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如果还是不肯说实话,我就只能再打你二十大板,一直打到你说实话为止。”
一想到自己还要被打,严捕快怕得几乎要哭出来,他忙不迭地说道:“我招,我全都招了!”
“说吧。”潘县令冲旁边的蔡师爷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准备纪录口供。
严捕快不敢抬头去看萧弘义,他低着脑袋,声音沙哑:“焦昆刚才说得都是真的,昨晚我把他打晕之后,趁着大家都睡着了,悄悄把人拖到镇外的乱葬岗活埋。”
他原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只要焦昆一死,焦昆弟弟被毒死的真相就没人知道了。
到时候死无对质,秦家就算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然而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半路杀出了一个阿歆,将焦昆给救走了。
潘县令冷眼看着他:“你为什么要杀焦昆?”
“因为、因为他知道得太多了……
“他知道了什么?”
严捕快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想要说却又不敢说,好久都没能挤出一个字。
焦昆大声说道:“回禀县令大人,严捕快之所以要杀我,是因为我知道我弟弟被毒死的真相!”
潘县令看向他:“具体说来听听。”
“我弟弟从秦记美食铺子买来的蛋糕根本就没毒,我之所以带着弟弟去秦记美食铺子闹事,是因为我收了秦镇河的钱。”
潘县令皱眉:“这里面有秦镇河什么事?”
“秦镇河眼红秦记美食铺子的生意好,他也想从中分一杯羹,可是秦镇山和秦镇越都不答应,秦镇河气不过就花钱雇我去秦记美食铺子故意找茬闹事,借此来讹钱。”
闻言,公堂外的百姓们纷纷愤怒不已。
“这个秦镇河也太不是东西了,居然连亲兄弟的铺子都要设计!”
潘县令不得不再次拍了下惊堂木:“肃静!”
围观群众们立即闭嘴噤声。
潘县令失忆焦昆继续往下说。
焦昆:“我原本只是想让我弟弟假装肚子疼,只要等秦家把钱给了我们,我就带着弟弟去亲戚家躲一阵子,等风头过了再回来。在我等着秦家人送钱来的时候,严捕快忽然带着官差们找上门来,说是要彻查秦记美食铺子蛋糕有毒的案子。”
“我当时很害怕,因为我心里很清楚,我弟弟根本就没事,秦记美食铺子的蛋糕也没问题。我在犹豫该不该跟官差们说实话的时候,我弟弟忽然吐了口血,随后就昏死过去。我被吓坏了,连忙让人去叫大夫,可是严捕快不让我叫大夫,他说我弟弟已经被毒死了,就算叫大夫过来也没用。随后他就命人将我弟弟抬走了,我相跟上去,还被他们打了一顿。”
“这两天我越想越不对劲,就找了个机会,就在昨天夜里,找了个机会去严捕快的家里,想当面问个清楚。严捕快当场承认是他下毒害死了我弟弟,我气愤不已想要跟他拼命,反倒被他打伤直接昏死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拖到乱葬岗,土都已经快要盖过我的鼻子。我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把我给活埋了,要不是阿歆姑娘路过救了我,我现在已经是乱葬岗里的一具无名尸体了。”
潘县令盯着严捕快的脸,见他脸上已经毫无血色,眼中全是绝望,当即确定焦昆说的应该全是实话。
“老严,我最后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老实交代为什么要毒死焦昆的弟弟,我就饶你一命。”
严捕快现在是又惊又俱,身上还有重伤,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他动了动嘴唇,吐出几个很轻的字。
潘县令听不清楚,递给蔡师爷一个眼神。
蔡师爷立即站起身,凑到严捕快的嘴边,竖起耳朵仔细地听。
片刻过后蔡师爷直起身:“回禀县令大人,老严刚才在说他是受了萧主簿指使,才会毒死焦昆的弟弟,栽赃嫁祸给秦家人。”
闻言,公堂之外的百姓们全都哗然了。
他们做梦都没想到此事居然会跟萧主簿扯上关系!
萧弘义立即站起身:“他胡说,此事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潘县令示意他坐回原位:“你先别急,先让我把案子审完。”
萧弘义只能坐回去,面上看起来依旧很镇定,但只有他自己清楚,此时的他是如坐针毡,不安极了。
潘县令:“老严,既然你说你是受到萧主簿指使,你可有证据能够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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