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你饶痒痒啊,使劲抽!”柳霸天抬手给了矮胖子一个大耳刮子,扇的对方一个趔趄。
矮胖子哭丧着脸,运足了掌心左右开弓,不多时,脸便肿的和猪头一样了。
“罢了罢了,我随口一说,你这么当真干吗,住手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呢?”银鎏婆
柳霸天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大气也不敢多喘一口,连声说,“哪能呢,谁不知道银姑娘您既…。有风情心有慈善,哪能和我们一般见识。”
银鎏婆捂住口鼻厌恶的看了一眼通道内挤成一团的怪物群,摆了摆手道,“行了,闹了一天了,都回去吧,我出来这么久,也乏了,痞公,带上人,咱们走。”
柳霸天一愣,“您这次来是为了这几个外人?”
“你以为你我来看你?”银鎏婆哼了一声,柳霸天尴尬一笑,哪敢多问半个字,毕恭毕敬的把银鎏婆送到了交界路口。
弯着腰深鞠了一躬,银鎏婆风情万种的走了,背影衣抉飘飘。
金痞公知会了方萍,郭瑶一声,带着受伤的人也走了。
直到人影都走的看不见了,柳霸天这才长出了口气,一眼看到还在那狂扇自己的猪头脸,顿时火冒三丈,一脚丫子把他踢飞,骂道,“都是你,有色心没色胆子,给我惹来这么一个煞神,赶紧滚回你自己的僵尸窝,别他妈让我再看见你。”
矮胖子跌了个狗啃屎,趴在地上捧着腮帮子龇牙咧嘴,却不敢哼哼出声,老大明显急火攻心了他可不想自找麻烦。
“霸天,我呢?”娇艳女子心有不甘的挤了过来。
“回你的黑风洞去,看着你那些子子孙孙,别他们嚎丧了,烦!”说完,扬天大吼了一声,通道中妖怪,死灵,怪兽顿时都蔫了。
夹着尾巴垂头丧气的回到各自门中,乖乖钻了回去。
柳霸天一晃铁塔般的身子,隐没在洞口,消失不见了。
空中传来他气急败坏的声音,“都他妈给老子消停点,谁敢生事,我废了他。”
高剩下的三个人赶紧答应了一声,各自驱赶自己看守的死灵,怪兽返回巢穴。
兽群潮水般褪去,三人却凑在一起,嘀咕起来了。
“老大这是怎么了,那个老太婆什么来历,为什么老大这么怕她?”矮胖子捂着腮帮子,话都说不利索。
“她是银鎏婆,琉囚最心狠手辣的女人,听说,老大年轻的时候追过她,结果,被她抓住,活剥了一个月的皮,一个月啊,天天受罪,却死不了,听说,还要浸盐水,被火烤。啧啧,自从那次以后,老大一听到她的名字,肝儿都颤,能不害怕吗?”
“杀人不过头点地,咔嚓一刀的事,这娘们,简直不是个人,连自己的爱慕者都下的去手。”
矮胖子想起刚才银鎏婆瞥他一眼的冷眸,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幸亏自己嘴巴子抽的不带水分啊,否则,刚想到这儿,忍不住又哆嗦了一下。
“不对啊,不是说她是琉囚最漂亮的女人嘛,怎么会老成那个德行?”妖艳女子好奇得问。
“不知道,以前我见过她得画像,啧啧啧,美的啊,一塌糊涂,想一想,都口水直流啊。”高个子惋惜的叹了口气,“怎么几百年不见,变成鸡皮鹤发的老妪了,哎,想不通。”
“真这么美?”矮胖子盯着个猪头脸,眸光烁烁放光。
“母猪也美,和你最配!”妖艳女子笑骂了句。
“你就是母猪,和我最配,来……”矮胖子一脸淫笑的伸出手。
娇艳女子一巴掌打掉他的手,骂道,“都打成这德行了还想歪的邪的,老大发火了,你不要命了。”
“都一百年了,你让我开开荤也好。”矮胖子对着女子上下其手,刚摸了两下,空气中忽然传来柳霸天炮仗似的喊声。
“都他妈回去老实呆着,我看你们都想学越老二,死不成人样才舒服!滚!”
三人闻言赶紧答应了一声,恋恋不舍的互相看了几眼,各归各位去了。
黑漆漆的通道中,安静下来,所有的门都隐没了,只有地上还残留一摊肉沫和血渍。
过了好一会儿,白光一闪,一地狼藉和无头男尸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空气像被撕开个口子,柳霸天出现在通道边缘,痴痴望着远处被雾气遮掩的出口。
沉思了会儿,叹了口气,身子一晃,又消失了。
……
“你真能让我回复容貌?”银鎏婆淡淡看了眼郭瑶,慢慢摘下耳边璀璨的珍珠吊链。
“我需要一些东西。”郭瑶缩回手指,一条银白色小虫从银鎏婆的肌肤上钻了出来,身子一僵,死掉了。
“你说,只要能让我复原,我不惜一切代价,不过,你若敢骗我,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银鎏婆风情万种的看着郭瑶,眸光荡漾着和暖的春意。
郭瑶却有些不寒而栗,方萍说过,每当她笑的时候,便是心中杀意最浓的时候。
“我的那两个朋友,重了重伤,必须尽快送出去医治,你让方萍送他们安全离开,我留下,治不好你的宿疾,我任你处置。”
“宿疾?难道,我不是中毒了吗?”银鎏婆眸光一冷。
“不是,你只是病了,体内寒气郁结在表皮,才会衰老的这么快,不是中毒,我肯定。”
郭瑶伸出指尖抚弄了两下僵死的小虫,原本僵硬的虫子忽然蠕动了一下,苏醒了过来,抖了抖身上的绒毛,慢慢爬到郭瑶手指上,听话的钻进个小竹筒里。
“有点意思,继续说。”银鎏婆收敛了笑意,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我想前辈的体质和旁人不同,每隔着一段时间就会蜕一次皮,我虽不知道寒气为了会郁结在体表迟迟不肯散去,但我肯定,你这不是外伤引起的,也不是中毒,而是身体出了问题。我需要一些特殊的材料,培育蛊种,慢慢纾解你的病,不过,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我不敢保证多久会治好,我也没那么多时间永远呆在这儿,我会给你配药,定时来替你复查,这就是我的治疗方案,你如果同意,就送我的朋友离开。如果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郭瑶镇定自若的收起竹筒和蛊针,也不看银鎏婆,看起来胸有成竹,其实,她的心里一点底儿都没有。
虽然她看出了银鎏婆的病根,却并没想出对应的治疗方法。
她这病拖的太久了,若非她功力深厚,把寒毒逼入肌肤之中,恐怕早就死了。
郭瑶之所以这么说,还是想给方萍他们几个制造一线生机。
这对夫妻性格孤僻,行事怪异,她就算能治好她,也不一定能活着离开琉囚,事到如今,能走一个便是一个。
“你和我说实话,我这病有几成治愈的希望?”银鎏婆紧盯着郭瑶,眸光透出一丝寒意。
“不好说。”郭瑶无视她迫人的眼神,慢条斯理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只能说我会尽力,我不想死,更不想我那些朋友有事。”
“可你让那丫头传话能恢复我的容貌,现在想出尔反尔?”
银鎏婆声音抬高了几分。
“恢复容貌并不难,如果我把寒毒导引回脏腑,皮肤上的毒素清除了,辅以灵药滋养,很快便可复原,可你却活不长了,顾此失彼的事,我不屑于做,也不想哄骗你。我言尽如此!”
“几日可以见效?”
“如果我要的东西齐全,不出五日即可,不过,我的朋友?”
“他们你不必担心,我会找人帮他们诊治的,放心,只要我有好转,我一定放他们走,不过,在我伤势没复原之前,你不能离开。”
银鎏婆站起身,“你把需要的材料写下来,半天内,我帮你收集好,其余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好好休息吧,养足精神才能全力以赴。”
说完,也不待郭瑶回答,径直离开房间。门轻轻阖上。
郭瑶叹了口气,这个银鎏婆还真是难缠,不见兔子不撒鹰。看来,他们的命都绑在一起了,想离开琉囚必须研制出治疗她疾病的蛊药。
可治病先知本,她连银鎏婆到底是什么妖精都弄不清,如果依法下药呢?
先前她用探查蛊在银鎏婆体内游走了一圈,已发现她体质异于常人,虽然她已经化成了人形,但她的肌肤和旁人不同,褶皱死皮之下,还有一层新鲜细腻的好皮,只是新皮被死皮覆盖,得不到充分的滋养,故而又薄又娇弱,无法撑破死皮而出。
不仅如此,银鎏婆脏腑之间缭绕着一层阴气,这股气息阴邪之极,甚至比鬼气更加阴毒,幸好她功力深厚,护住了脏腑不受其害,阴气却凝结在体表不散,故而死皮不落,新皮不生,所以才会衰老成那样。
要想令银鎏婆容颜复苏只有一个办法,导引出她体内的邪气,让死皮自然脱落。
这样才能彻底治愈她的疾病。
苗医巫蛊上说,天地间,万物相生相克,此消彼长,才能阴阳平衡。
要想克制她体内的阴毒,必须找到至刚至阳的蛊物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