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手了民调局之后,我赫然发现,这个组织并不是像我想象的那样简单,不光要对上面的人负责,而且还咬处理一些错综复杂的关系,搞得我一连半个月都没有任何休息的时间。
好不容易将所有的事情都搞定了,胖子和黄天两个突然出现在我面前,那时候我正在梁胖子原来的办公室中整理一些积年的卷宗。
“亮子,我们想跟你商量点事……”
胖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要是辞职的话免张尊口,你没见我现在忙得脚丫子都朝天了,你们两个混蛋不帮忙也就算了,这个时候提辞职你们忍心吗?”
“你想多了,我们并不是辞职,这些天我和黄天两人几乎把腿都跑细了,你不安慰也就算了,居然说这话,噎熊,算我什么都没说,我走了!”
胖子虽然说走,但却将一对大脚丫子搁在办公桌上了,我知道他不会走的,便问他什么事把腿都跑细了。
胖子说,这些天他也想了,民调局损失巨大,现在一旦哪里出事必然是我们三个的主力,剩下的调查员不到六个,就算全部派出去估计也不够用,为今之计,只能从民间招募一些懂得方术的人加以培训,充实到我们民调局中,这样一旦有事才不至于没有人手调配,所以这些天他们几乎跑遍了全国的乡下,犄角旮旯的都去了,走访民间的懂得方术的异人。
这些天来还真有些收获,让他们招募来十几位,虽然年龄参差不齐,但起码有比没有强,只是这些人的素质不咋地。
事到如今我能说什么?有人用总比没人用强。好在除掉了无欲求这个最大的祸胎,以后灵异事件可能会少很多,反正最近一段时间我是没有接到任何灵异案件。
“难为你们了,说实话,这个位子你们俩任何一个人坐都比我够资格。我只能算是滥竽充数的,这样吧,活着的还有一个老前辈,让他和陈师傅两人负责训练这些人。再没有训练出来之前,就算有灵异事件也给我压一下,我现在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们先替我坐镇。”
我的确有事情要做,那些照片一直萦绕再我脑海,挥之不去,我感觉这是一个阴谋,一个巨大的阴谋,是针对我的,要想自救。就必须要解开所有的谜团,弄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冒充我,又什么目的!
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我究竟有着怎样的身世?从这些人的只言片语中不难推断出来,我绝对不仅仅是一个农家娃这么简单。背后一定有着很多我不知道的内幕。
十八岁出来跟着三叔打工,现在我已经二十三了,五年时间过去了,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怀疑过我是老爹的儿子这个铁一般的事实,可现在,不由得我不怀疑了。
“亮子哥,我跟你一起去吧!”
当我将车子从车库中倒出来的时候。秦月挡在了车前,一双大大的眼睛透过车窗和我对视着。
我沉默了,这些天来如果不是秦月每天陪着我,开导我,晚上任我折腾发泄的话,我恐怕现在已经精神分裂了。
我能够拒绝任何人跟着我。但我拒绝不了她。
默默的对视了三分钟,我点点头,自动坐在了副驾驶上,让她上车,这段时间忙坏了。我也知道以我现在的精神状态根本不适合开车,但是有些事还必须要去做。
秦月熟练的开着车子出了民调局的大门,向国道上驶去,在倒视镜里我看到了民调局的庞大建筑,就是这里让我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如果我没有加入民调局的话,就算我看着这些照片也仅仅是人为一个跟我极其相似的人在罗布泊探险而已,但如今什么都改变了,我不能再默然视之了。
“如果太累的话就睡一会儿吧,路程有点远,到了我会叫你的。”
秦月还是一如既往的体贴,我点点头,将靠背向下放了点,躺在靠背上闭上了眼睛,可是闭上眼睛我也睡不着,脑子里满是那些照片,还有我莫名其妙曾经收到过的一个邮件,那里也有一个人是站在一片湖泊前拍的,那人看起来比较苍老,但样子跟我却极为相似。
陡然,我又想到了再秦昭襄王墓的墓道里死的那个人,也是跟我一模一样,一桩桩一件件,这些绝对不是巧合,肯定有什么阴谋再里面,可恨的事我却什么也不知道。
接着,我又想到了依拉,那个对我一往情深,但却悲情到极点的女人,如果说这辈子我最对不起谁,那肯定是她,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而且拉拉也不是最漂亮的,但她给我的感觉确实独一无二的。
如果不是我,拉拉也不会死,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的心中已经倾斜了,秦月虽然也是我最爱的人,但是死者为大,拉拉在我的心中已经上升到妻子的高度,秦月只能排第二。
当然了,这些我绝对不会跟秦月说的,在出来的时候我就跟胖子和黄天统一了口径,那里的事情绝口不提,一个字也不能说出去。
那将是我埋在心中永远的秘密,将会随着我埋在棺材里,
半梦半醒中,我的眼泪悄然滚落下来,我不是一个轻易落泪的人,但此刻却忍不住了,任凭眼泪在脸上流淌,流进嘴里,咸咸的。
“亮子哥,谢谢你……”
这是拉拉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每当想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中就像是被刀子狠狠的剜了一下,痛彻心扉。
这时候,一个略带冰凉的小手拿着面纸巾在我脸上轻轻的拭去了我的泪痕,但却并没有说话,只是低沉的叹了一口气。
秦月是好女孩,可我真的配得上她吗?这时候我发现真心是不能分成两份的,否则留给自己的只有苦涩。
狠狠地揉了一下脸,我不再睡了,坐直了身子,习惯性的摸烟,然而一捏烟盒,瘪了,我打开车窗将烟盒狠狠的扔出去,长出了一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秦月拿出了她的烟,点燃了两根,递过来一支,依旧没有说话,我不知道她现在再想些什么,但我却知道,我也对不起她。
抽了几口烟,平复了一下心情,我开始琢磨回家之后怎么跟父母提这件事,他们既然没有告诉我,一定有他们的道理,我真的不想让他们难过,可事情必须要弄清楚。
掏出手机给三叔发了个信息:“赶紧回家,有重要的事情。”
我了解三叔的脾气,直接将手机关机了,不然不出三分钟他肯定会把电话打过来,这种事在电话里事说不清的。
一路上什么也没有碰到,我还以为我运气很衰,会碰到鬼打墙或者别的什么事情呢,接过却出奇的顺利。
回到家,父母正好在家,见我连儿媳妇都领回来了,非常高兴,父亲甚至将埋在地下的一坛酒挖出来,让母亲炒几个菜,要跟我好好喝几杯。
我知道,父亲的腿不好,有风湿,是在以前干活的时候落下的,现在不干了,平时总喜欢到处打听一些偏方泡药酒喝。
秦月不用我吩咐,主?...
动要求到厨房帮忙,但是母亲知道她是搞法医这一行的之后,坚决不让她动手,说感觉瘆的慌。
秦月也只得无奈的作罢,好在农家小菜很好弄,不大会儿便又几盘热气腾腾的小菜端上来,很简单的辣椒炒鸡蛋却是我小时候的最爱。
“来,你小子现在出息了,几个月也不回来看看老子,先陪我喝一杯。”
父亲张罗着倒上酒,让我陪着喝几杯,我也没有推辞,跟自己的父亲有什么不能说的,而且老父亲说得对,我最近真的没有回来看看他,其实该罚。
喝了几杯酒之后,母亲也忙完了,坐下来我们一家四口算是凑齐了,很难得吃上一个团圆饭,父亲和母亲都很高兴,我几次张嘴想要问问自己的身世,但却怎么也无法说出口,这种温馨的场面,我实在不想去破坏。
秦月也在暗示着我,在这种欢乐的气氛下还是不要问的好,免得二老凉心,我也只得作罢。
这次回来反正是要弄清楚我的身世,不然我不会离开的,三叔还没有回来,秦浩宇说,我三叔应该也知道一些事情,没想到这老小子的口风这么严,这么长时间以来竟然一点也没有透露。
第二天的中午,三叔火急火燎的回来了,一见面就冲我吼上了:“亮子,你小子搞什么飞机?发了信息之后就关机,我一口气打了一百八十个电话都不通。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那边一摊子事,我一走整个工程就得停下来,你知道你损失了我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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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递给他一根烟,先让他冷静下来,然后让秦月将父母也请出来,秦月知道我要问了,叹了一口气,知道反正是避免不了的,早晚都要问,便转身去了正房。
不大会儿,我父亲和母亲也来到了院子里,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不知道我这么郑重的要问什么,他们绝对想不到我要问的是我的身世问题。
事到临头,我反而有些犹豫了,可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要问,请他们都坐下来,我点燃一根烟,狠狠的抽了一口,将剩下的丢在地上踩灭了,拿出那一叠照片来放在外面中间的桌子上。
“爸,妈、三叔,我的身世究竟是怎么样的?这事关你们儿子的命,所以我必须知道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