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绝对的安静,在很长时间内,谁也没有说话,我等的是来自父母和三叔的解释,而他们则是无比震惊的翻看着那些照片。
这些照片我早就已经看过了,第一次看到的时候我也非常震惊,毕竟我从未到过这些地方,而这些照片中的人分明就是我。
“亮子,你搞什么?拿自己的照片来让我们看,看你旅游吗?”
三叔不知道是压根不知道这些照片不是我的还是怎么回事,抬头向我质疑道。
我摇摇头,示意他继续看下去,同时密切注意父母的表情,虽然我不相信自己不是父母的孩子,但事实让我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放过任何蜘丝马迹。
从一开始父亲看到这些照片的时候震惊的表情我就心中一沉,他们绝对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却从来没有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随着时间的流逝,最后一张照片他们也看完看了,深吸一口气,脸色古怪的看着我,很久都没有说话,我知道他们心中的震惊,一点也不次于我,所以我也不逼他们,点燃一根烟,一边抽一边看着他们,我需要一个解释,需要知道事情的真相。
“老三,有烟吗?”
父亲坐在凳子上,脸色一连变了好几次,最后使劲搓了一下脸,向三叔要了一根烟,点燃了深吸一口,像是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一样。
秦月看看我,又看看父亲他们,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默默的将照片收起来,放在了桌子的一角。一支烟抽了一半,父亲把烟掐断了。放在自己的手边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看着我说道:“亮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也许这个故事能够帮得上你……”
随着父亲低沉的声音讲述,一段尘封的历史慢慢的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让我们仿佛回到了一个只能在书籍中找到一些影子的年代……
我从来不知道父亲还有这样曲折离奇的经历,这也是那个时代的悲哀,是整个国人的悲哀。
父亲年轻的时候家里很穷,求的都快揭不开锅了,不得不外出谋生,否则就要被饿死在家里了。
树挪死人挪活,这句老话一点也不假,父亲便是在这种情况下成了第一批支边的人中的一员。一竿子直接支倒了新疆,当时的新疆汉人很少很少。
如果父亲真的难呢过个在新疆待住的话,现在也可能已经发财了,我也就是富二代,不用为了生机在工地上搬砖了,可由于种种原因,父亲还是没能在新疆待下去。
一连坐了三天三夜的火车,父亲来到了新疆的塔里木盆地,距离罗布泊最近的一个镇子上,这里民风彪悍。全部都是维族人,跟中原人有着很大的不同,不过好在因为地处偏远。一些自然灾害倒是没有波及到这里。
凭着自己的聪明,父亲原来曾经学习过木匠活,就在这个镇子上住下来,平时以给人家打家具为生。
如果生活就这么平静的话,也许什么事情都没有,父亲也就在新疆落户了,可事情就在父亲在哪个小镇子上住的第三年发生了变化。
因为要打造家居,所以,父亲对于树木非常有感情。而那个时候,罗布泊附近还是有不少的树林的。父亲每天都会去转转,一来怕有人道法。二来也看看哪棵树已经成才,可以用了。
在一次父亲从树林中回到镇子上的时候,遇到了一群人,据说是罗布泊的科考队,要考察罗布泊附近的环境,遗迹等等东西,需要有经验的当地人作为向导。
父亲在当地住了三年,当地话和汉语都说的倍儿溜,一说话就被看上了,因为这群人当地化说得磕磕绊绊,没有一个翻译的话交流都成问题。
当时父亲并不知道这个所谓的科考队并非是什么真正的科考队,而是一伙盗墓贼,当时距离斯文赫定发现古楼兰也就几十年的时间,除了我国之外,很多国家都对楼兰古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数次派人秘密潜进古楼兰大肆破坏盗掘。
不过那时候咱们还处在一个比较动乱的年代,考古这行当几乎没什么人才,老一辈的都是盗墓贼洗手不干了被招募来干考古,不过大部分都死在了牛棚里。
那个时期国家也顾不上这些,认为反正是死人的东西,被偷了就被偷了吧,也没有什么保护意识,但国内的一些盗墓贼不干了,这不是在自己的碗里抢饭吃吗?
于是,南北两派的盗墓贼的掌舵人开了个碰头会,认为古楼兰也是属于咱们自己的,不能啥好处都让外国佬弄走了,就算是捡漏也有必要组织人去一趟。
那些外国佬在盗墓上跟咱们比起来连婴儿都算不上,他们一定有疏漏,就算不卖也得弄回来连根毛也不给他们留下。
虽然他们当时的观点有些狭隘,但无论如何也算是为了抢救古楼兰的文物不至于更多的落在外国佬手里,也算是义举吧。
父亲作为一个汉人,维族话也说的流利,当向导和翻译事最好不过的,这伙人开了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价格,父亲便丢下了手上的活计,暂时算是假如了这支又南北两派的顶尖高手组成的盗墓团伙。
因为距离罗布泊非常近,父亲对于沙漠中的路也算是熟悉,当天在小镇上休整,补充了一些给养之后便正式出发了。
这伙人倒是有钱,购买了一批骆驼代步,父亲充当向导兼翻译,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像罗布泊进发。
其实这个翻译要不要都无所谓,因为过了这个镇子之后便进入了一片茫茫的沙漠中,根本就没有人烟了。
一路上非常艰难,沙漠中跟平原完全是两码事,父亲虽然对沙漠熟悉,但也在一段时间后有点眼晕,茫茫沙海一眼望不到边,中间看不到任何别的颜色,只有一些低洼处有碱蒿顽强的生长着,这些东西就是骆驼们的主要食物来源。
经过艰难的跋涉,中间还遇到了狼群,沙漠中的狼异常凶狠,好在这些人都带着枪呢,而且可以说身手矫健,在盗墓的行当中优中拔尖的高手,区区狼群还吓不倒他们。
一阵枪响之后,驱散了狼群,晚上还吃了一顿烤狼肉,不过父亲说狼肉很难吃,跟狗肉差远了,又硬又难吃。
不过在当时的那种环境下父亲也不能说什么,最终还是将他们安全的带到了罗布泊,那时候的罗布泊还有水,只不过水是不能喝的,太咸了。
倒了罗布泊之后,这些人并没有拿出什么器材搞科考测量什么的,而是直接了当的跟父亲说了他们的目的,并且说只要将他们带到古楼兰的地方,酬金翻倍。
父亲当时在意的并不是酬金翻倍,就原来的酬金已经不少了,他在意的就是这些人说的,宁肯这些宝贝砸在自己手里也绝对不让外国佬得了去,这是咱们的东西。
出于对文物的保护,父亲义无反顾的带着他们到了古楼兰的所在地,那些人并没有带着父亲下去,而是让他留下上面,说但凡是古墓,里面必然机关密布,一个不小心就是丢命的事情,他没有下过古墓,不能冒险,否则很容易在里面出事故。
不过由于外面有狼群的缘故,这些人还是带着父亲下到了一个地下室中,黄沙已经将楼兰古城掩埋的差不多了,说是地下,其实就是地面上的房子,只是稍微低洼了点,就让他在里面等着。
这一等,父亲足足等了三天,在这三天中,狼群又来了一次,不过没有什么发现,父亲也是在地下室中听到了狼嚎才断定那些狼来过。
第三天,下去的人陆续的上来了,但已经有几个人永远也上不来了,这三天中他们经理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你看看你自己的身上有没有什么印记?”
其中一个人问我的父亲,当时父亲还很纳闷,这三天并没有发生什么,自己身上能够有什么?几乎脱光了检查,也没有发现有任何不妥的地方,那些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只是说了一句我们中计了便不再说话。
退出来的时候,其中一个人带着一个大箱子,父亲猜想,暗格大箱子中就是他们的收获了,至于是什么,父亲并没有问,这也不是他该问的。
等再次回到小镇上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他们在会来的时候遇到了大沙暴,差点迷路了,还是父亲凭着在沙漠中的经验才将他们带出来。
到了小镇上之后,这些人没有食言,给了父亲一大笔的钱,有了这些钱之后,父亲就在新疆呆不下去了,一心想着要回家。
那时候他也是孤家寡人,并没有什么牵绊,扛起行李就赶奔了火车站。
回到家之后,这些钱真的派上了大用场,翻盖了房子,父亲也早就到了娶亲的年龄,娶了我的母亲,然后剩下的钱又给我的二叔三叔他们也订了亲,下聘礼盖房子等等。
等以前安定下来之后钱也花的差不多了,父亲便重操旧业的干起了木匠活这个手艺,好歹也算不穷不富的过下来了。
然而,一连几年,母亲也没有怀孕,这在农村来说是非常丢人的一件事,为此母亲也看了不少医院,但却给不出一个合理的治疗方案。
我知道,说到重点了,既然母亲无法怀孕,那我是怎么来的?困扰我很长时间的身世之谜估计快要解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