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烈阳学院之中,许多位置都是由院内高年级的学生担任的,就比如眼前的这名络腮胡子,虽说他现在是执法队的一员,但这个身份只不过是兼职而已,实际上他仍然属于烈阳学院内第三届的学生,这也是为何宋河称他为学长的缘由。
眼见宋河如此的识抬举,原本脸上严肃的表情也缓缓的舒展开来,态度可谓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语气平淡的回道。
“如此的话,就别在这里喧闹了,赶紧速速离去,不是每一个学院的执法者,都像是我这般深明大义”不动声色的将宋河塞在自己怀里的金票,存入了纳戒之中,很是欣赏的拍了拍宋河的肩膀,再也没有多说什么,便转身离去了。
临走时,还不忘对周围去而复返的吃瓜群众高声吼道“散了,散了,这里没什么可看的了”。
宋河差点没有被络腮胡子的最后一句话,将自己胃中的食物呕吐出来,强行压制住自己胃里的不适,让自己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更自然一些,回道“学长大人,慢走”。
周围的人群碍于络腮胡子所给到的压力,不得不恋恋不舍的离开此处,辰非望着四周的吃瓜群众一步三回头的模样,心里还是觉得莫名的好笑,暗叹道。
“九洲大陆也许最不缺的就是这种,看人闹不嫌事大的人吧!”
就在辰非感叹的期间,宋河如同一名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单手拍着辰非的肩膀,附耳低声说道“小子,今天算你走运,下一次,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说毕,昂首挺胸,很是骚包的甩了甩自己顺长的头发,蔑视的扫了眼周围的人群,也不在继续搭理辰非,迈着悠闲的步伐,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一般。
“骚包,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非哥,用不用找个机会教训他一顿”胖子对宋河的举动很是反感,恨不得立即就将后者收拾的,连他亲娘都不认识。
辰非目视着宋河的渐渐离去,脸上的表情古井无波,情绪更没有丝毫的波动,微微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
“一个跳梁小丑而已,不必放在心上,现在这个阶段,最重要还是提升自身的实力,外力终究是外力,始终是上不了台面的”。
也不知辰非的最后一句话,是否有言外之意,反正胖子笃定的点了点头,凝重的思考了好一会,咬着嘴唇回道“话虽这么说,可我还是觉得,现在对于我来说,吃饭才重中之重,我真的快要饿扁了,非哥,你可明白让一个胖子忍受饥饿,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么”。
“你个吃货,整天就知道吃吃吃,以后要是在长个几十斤,还有哪家的女孩愿意嫁给你呢?”对于胖子这个贪吃的毛病,辰非真的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就像刚刚的那种话,以往都知道说了多少遍,可是胖子依旧是我行我素,丝毫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食为天作为整座烈阳学院的摘牌,据说是一名曾经在烈阳学院就读的学生创立的,仅仅在几十年的时间内,就彻底火遍了整座烈阳学院,学院内的十二座分院,都设有食为天的分店,就连扼守在关口的烈阳城内,近几年也出现了食为天的影子。
“果真是名不虚传,就是价格有些贵的有些离谱了”。胖子用着风卷残云一般的速度,席卷了整个桌面上的二十几道菜,挺着自己的大肚子,从餐盒内倒出了一根牙签,扣着残留在自己牙齿缝隙间的肉丝,颇有些感慨的说道。
辰非静静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胖子的看法,虽说整桌子的菜,几乎都进入了胖子的胃里,但这并不影响辰非在每道菜上都尝上那么一小口,淡淡的补充道“是有些贵了,不过这味道还是可以的,和咱们老家的聚仙楼有那么一拼”。
一提到吃,那可是胖子的强项,如果胖子不是出生在富裕之家,那么很有可能他会成为一名很出色的厨子,咂了咂嘴,舔了舔自己的油光发亮的嘴唇,发表了一番自己的见解。
“凭我多年对美食的品尝与理解,这食为天的食物和聚仙楼还是有一定差距的,如果是门外汉的话,还真是觉察不出什么区别,可是对我这种行内人来说,还是略微可以评论一二的,就比如这道梨花狮子头。。。”
胖子如同被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对着桌面上残余不多的菜肴开始评论起来,辰非静静的望着,那拍着肚子侃侃而谈的胖子,也没有主动去和他争辩什么,毕竟这都是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半个时辰之后,二人从分院内的食堂走了出来,向着中环内的坊市赶去,辰非等人所在的第四分院,距离中环还是有一段距离,然而这对于财大气粗的辰非二人来说,倒不是一个特别重要的问题,学院内有专门用于拉人的驯鹿车,只要有足够的车费还是很容易雇佣到的。
拉载二人的是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叔,唇下留着一小撮黑黝黝的小胡子,脸上的面容略显苍老,额上的皱纹很深,看起来生活的不是那么如意,为人也不是很善谈,不过驯鹿车驾驭得倒是异常熟练,期间几乎没有任何的停顿,畅通无阻的将辰非二人送到了中环中最大的坊市——杏林坊市。
下了驯鹿车,丢给了中年男子一百枚的金币作为报酬,就开始在坊内闲逛起来,辰非此行最大的目地还是要收购一枚灵印,品质最好还是要高上一些,毕竟他距离三珠已经不远了,这些基础的准备还是越提前越好,免得到时候影响自己的战斗力。
杏林坊市,辰非和胖子都是第一次到来,人生地不熟的,又没有合适的向导为二人引路,只好在坊市内的一家家商铺搜寻起来。
虽说这样会浪费很多没有必要的功夫,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就当做熟悉中环内的坊市分布了,为下次来逛做铺垫了。
坊市永远都是最能吸引人流的地方,烈阳学院自然也不能脱俗,坊市内来来往往的人群络绎不绝,多数都是些年轻的面孔,估计也如辰非二人一般,都是今年刚刚拜入烈阳学院的新生,抽时间在坊市内逛逛,也是为了熟悉熟悉学院内的环境。
唯一和外界算的上区别的,可能就是少了那些在街道两侧任意吆喝的小贩吧!其实原来的烈阳学院也是存在站街商贩的,可是由于近些年来,假货在坊市内任意横行,畅通无阻,学院的高层屡次禁止也都没有太好的收益,因此只能明令禁止在坊市内私自摆放摊位,这才有效控制了假货的流通。
胖子在坊市内四处游走,环顾四周的来来往往的人群,寻找有没有美女可以搭讪,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辰非闲聊着。
“非哥,这烈阳学院内的坊市可真够大的,就连咱们老家谷阳城的坊市,也没有这般欣欣向荣,看样子咱们这次没有选错学院”。
“是啊!作为西北三郡唯一的学府,是应该有这种气魄,如果太小家子气的话,不免被其他学院的师生嘲笑,这种面子工程还是需要做一做的”。辰非根本不为所动,似乎眼前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般。
“也对,这年头丢什么都不能丢了面子,否者定会被世人所嘲笑”胖子还是很赞同辰非的观点,毕竟二人都是那种好面子之人,有些时候丢了面子比他们损失数百万的钱财,更让人为之心痛。
胖子大步流星冲到一座塔状建筑物前方,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道“非哥,等将来的莫一天,我段锦锐定会在这里开一间属于自己的拍卖行,到时候非哥你可不要忘记,给小弟我捧捧场呀!”
见此情形,辰非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嘀咕了一句“我相信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胖子种种出格的举动,不免会引起周围闲逛的行人指指点点,多是对他的不屑一顾或是嘲笑,曾几何时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也在他们的脑海中闪烁,梦想着在这诺大的坊市中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然而现实的残酷超出了他们的预估,经历了体无完肤的惨痛教训之后,儿时的梦想也渐渐变得模糊不堪,甚至就连自己都说不清楚,他们的梦想到底是什么。
在这寸土寸金的烈阳学院,开设一间属于自己拍卖行是何其的艰难,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其内包含的艰辛与苦涩。
学院内的坊市是不对外出售的,因此想要在坊市内设立一间店铺,只能通过租赁的形式向学院有关部分进行申请,具体的步骤也是异常繁琐,往往等资格下来,已经是半年以后的事情了。
其内最为关键的一点就是,学院为了避免麻烦,店铺每次的租赁年限不得少于十年,光是这一条就不知吓退了多少商人的热情。
要知道学院内的商铺,每年的租金可是不便宜,按照地理位置和面积大小的不同,价格也是在几十万到几百万不等,一次租赁的年限又不少于十年,不用想都知道是一个天文数字,但这还不包括开设店铺所用的成本呢?
因此能在烈阳学院的坊市内站稳脚跟的,都是一些在大悦帝国有实力有名望的家族,拥有雄厚的资本底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