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许明与大叔回到家,许明走到后院中,来到一颗枝叶繁茂的大树旁。
许明的背影略有些消瘦。大风忽然刮起,枯叶在空中飘舞,大树发出“簌簌”的声音,许明一身灰色长衫累累作响,发丝轻轻杨动。
静静地看着夕阳西下,染红了云端,霞红挥散在许明的身影与树梢上,带来迷人的红晕。
“就先让许明冷静一下吧!”大叔来到许明身后,看着背影,摇摇头转身离开。
此时的气氛隐有苍凉蕴含。许明口中喃喃自语,声音略小,但还是能依稀听出。
“一个婚礼而已,又何必如此。”
“既然已经退婚了,就重新开始。”
“就算没有娶她,我一样可以活下去。”
……
许明说了很多话,希望在精神上能够得到安慰。
在曾今,许明与唐燕虽并未多见面,就算见过的那几次,也只是坦然一笑,没有太多的情感投入。
那为何许明会如此重视,也许只是心中的不甘,或是为了唐式夫妇不守承诺而感到愤怒。
许明面无表情,神色平静淡定,除了口头上的几句话,不知心中又是怎样想。
夕阳深进了大山,黑色铺满天空,明月高高挂起,时不时的几颗皓星眨着亮眼,像无数颗钻石镶嵌在黑幕中。
过了很久,许明仍未离去,依旧伫立在大树旁,仰着头,眼神直射星空。
应该是站立了许久,许明的面色带出憔悴,但精神却十分充足。
陡然间,在许明仰望星空时,一颗似流星般的光团,从另一方的天边划向深处,速度惊人。
许明大骇,甚敢好奇,于是定睛一看。猛然发现流星般光团改变轨道,轨迹的目标是许明。
速度快到了极致,仅在瞬间,不容许明多想,还未做出相应的动作,光团以极限冲入许明眉心处,额然消失。
“啊!”
许明大叫一声,倒在了地面,紧闭双眼。
许明算不上昏迷,他能依析感觉到自身的存在,但奇怪的是,无法睁开双眼与扭动身躯。
不管使用多大的力量,始终都是紧闭着双眼,身躯依旧躺在大树旁,没有任何征兆。
许明实在没有办法,干脆不在挣扎,就让他顺其自然。
果然,在过去一会儿的时间,许明吃惊地发现,自己与身体失去联系,仿佛脑子离开了身躯。 这种错觉让许明不知所措,而这时,许明的脑海猛然一震,转眼间,来到了另一个空间。
许明终于睁开双眼,见自己的身躯都还在,才稍稍长呼一口气。
但马上许明又警惕了起来,神色有些紧张,除了前方悬浮的光团,四周都是空荡荡一片,显然许明对它心有余悸。
“小辈,不用紧张。”
声音中重叠着幽凉与沧桑,分不清是男是女,犹如寰宇了世界洪荒一般,睥睨八荒。
“谁!”
许明神经绷紧,对前方大声喝道。
“本尊乃是一缕元神,破开你的神识,寄宿。”
沧桑的话语响起。
“嗯?自称本尊。”许明大惊,但马上静下心来,看着前方悬浮的光团,若有所思。
大概过了一刻钟,声音再次响起,让许明吓一跳。
“小辈,暗自庆幸吧!破开你的神识,你已经达至开灵境。”
许明再次吃惊,后又是喜悦万分:“开灵境,开灵境,哈哈,没想到啊!我也能修行。”
欣喜过后,许明又找到一丝疑点,皱眉说道:“我难道身具灵根?不对啊!我如果拥有灵根,为什么在唐家没有被那所谓的上仙发现?”
开灵境只是修仙的第一步,僻出神识,共两重,没有灵根依然可具修行,显然许明还不从得知。但开灵境后的境界必须身怀灵根方可修行。
许明带着疑惑问去,但无论怎样呐喊,也无人应答,就像凭空消失一般,只能静静地等待,这次更长,摸约四个时辰后,那道声音才悠悠响起。
“不知为何,你的神识海如此坚固,本尊消耗了些许神力才勉强破开,现在要利用你的神识滋养三日,恢复精力,三日后再来找本尊,到时会一一解说你的疑惑,本尊先送你出去。”
接着,许明只感觉天旋地转,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去了多久,许明睁开朦胧的双眼,外面强烈的光线透过细薄的纱窗,照射在许明的眼眸上,连忙用手遮拦,坐起身来,看向四周熟悉的环境。
“这里是我的房间。”
许明思索昨晚发生的事情,当然,许明为何会躺在床上,归根结底,认为是大叔把自己扶进屋内。
“许……许明。”
一声慌张的喊叫打破了许明的思路,朝屋外望去,李闫欢正以及快的速度冲来。
看李闫欢慌里慌张,脸色难看,许明疑惑道:“你怎么了,这么慌张找我,难道出什么事了。”
李闫欢喘了半天粗气,才缓缓说道:“不好了,你大叔在唐家门口出事了。”
“什么…”
许明怒气瞬间升起,可以看到许明脸上的怒火正在腾起燃烧一般。
许明直接跳床,犹如脱缰的野马,把李闫欢推开,快速朝唐家门口冲去。
李闫欢尾随而去。
由于许明到达开灵境界,速度自然比普通人快上许多,李闫欢从唐家跑回来,已经筋疲力尽,现在又要跑回唐家,肯定是跟不上许明的速度。
这可把李闫欢累的够呛,在前往唐家的路上,停歇了好几次。
许明很快来到唐家门口,前方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了进去。
只见大叔正躺在血泊中,衣衫已被染的鲜红,瞪着双眼,死不瞑目。
仿佛时空凝固一般,许明睁睁地看着,立在原地,心如刀绞一般,晶莹的泪水往脸颊下滑过,流向地面,湿润了脸庞与眼眶。
观看的人群皆是摇头惋惜。
也许是得到了上天的同情,如在悲泣,突然间,乌云在翻腾,遮住阳光,闪电雷鸣,瞬间下起了倾盆大雨,人群纷纷跑回自己的家中,躲避这突如其来的大雨。
大雨在血泊中荡起涟漪,血泊被大雨洗刷,原本鲜红的血液此时被冲淡了不少。
雨水透过许明的灰色长衫,打湿了全身,发丝也被雨水冲打往下垂。
这时李闫欢终于赶到,看到此景也是一征,不由得解释道:“唉!今天早晨,我前来你家寻你,想问问昨天在唐家发生什么事?可刚来,你大叔说你昨晚在院中昏倒,现在还没醒。
在这时,听到有人喊叫唐家有大事,知县要求整个县的去唐家门口集合。
我们相继对视了一眼,决定还是去看看,来到唐家门口才知道,原来唐家把退婚的事说了出来,声明你也同意了,大叔顿时就生气了,说这有损你的名声,还声明叫唐家拿回你的项链。
唐家死皮赖脸,说更本没有什么项链,不要无理取闹,大叔不甘,就诋毁了几句……”
说道这,李闫欢停顿了下来,应该是不想往下说。
“然后呢?”从许明口中传来冰冷的话语。
“然后唐家就派人下来,我见机不对,就往你家冲去,想把你叫醒,前来捎个信,见你已经醒了……”李闫欢顿了顿,“接下来你也应该知道了。”
李闫欢有些自责,沮丧地说道:“这一切都怨我,要不是我……”
许明打断了李闫欢,摇头说道:“不,这并不怨你。”
“这一切都是唐家,这个仇我记下了,我会亲自灭你唐门的。还有项链,我会寻回的。”许明声音冰冷,眼神中充满怨恨。
而李闫欢的眼神则有些涣散,看着前方不远的尸体。
许明动身了,来到尸体旁蹲下身,伸出已被雨水淋湿的手,把尸体的眼睛合上:“我与你唐家不共戴天,我也定会替大叔报仇雪恨,在此立仇,大叔安心去吧。”
在许明看来,大叔把自己像亲生儿子一般抚养,再加上父母离开的早,就只剩大叔,如同亲人的存在,现在也相继离去。
能平静到这种程度,已经超越平凡人的极限。
雨仍在下,血泊已经彻底被冲开,许明不管风吹雨打,静静地看着尸体,身后的李闫欢沁头伫立着,像是在忏悔。
雨如无数牵线撒落在大地上,一切好似朦胧一片,忽忘却了世间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