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香汗湿瑶琴轸,春逗酥融白凤膏。
浴罢檀郎扪弄处,露花凉沁紫葡萄。
这似乎是青楼最好的写照,慕倾黎再次出现在这种花街柳巷的时候,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黛香楼
慕倾黎避开人群,几个闪身之间便上了黛香楼二楼的一个房间内。
关门,转身,其他书友正在看:。
一回头便看见两个男子齐齐的站在自己面前,一个青衣墨发,高大俊美,成熟稳重;一个黑衣银发,稍显稚嫩,腼腆斯文。
她看到两人在看到自己的时候,眼里都带着明显的激动和兴奋,而后齐齐的开口。
“宫主。”
“师姐。”
她走过去,到两人面前站定,扬了扬嘴角道:“羽鸠,流云,我现在是无双公子慕倾黎,别叫错了!”
“是,公子!”羽鸠和流云齐齐的点头,笑得很是开心。
“你们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么?”她示意两人坐下便开始进入正题。
流云和羽鸠相视一眼,微一沉吟,流云开口道:“隔壁是太子冷雨和五皇子冷风,我和羽鸠心想这些事情该让公子亲自来判断。”
“哦?”慕倾黎扬了扬眉,凝气屏息,静静听着隔壁房间的动静。
“二哥,这也太憋屈了,我们安排在父皇身边的人竟然被十三全部撤换了,他该不会是看出了什么了吧?”冷风沉不住气,语气中都带着不安,像是很怕“十三”。
“你慌什么?他撤换我们的人又不是一次两次了,现在真正该担心的是如何笼络大臣,只要群臣站在我们这边,谅他十三纵然有通天的本领也无可奈何。”冷雨的声音很阴沉,带着些阴鸷和森冷。
“可是?现在站在我们这边的就几个迂腐的老臣,什么事也办不了啊!”
“哼!你别小看这几个迂腐不化的老臣,他们都是几朝元老,就连父皇都对他们礼让三分。十三向来不是安分的主,他想挑起五国争端从而实现一统天下,这些想法在那些老臣看来件件是要以死相逼的事,他还不敢乱来。”
“二哥的意思是……”
“不管怎么说,现在雨国明面上的储君还是我,十三还需要我帮他稳住雨国的局势,所以他还不会明目张胆的对我怎么样,你只要继续私下里同他交好,并且表示愿意为他争这个储君之位,不要让他有所怀疑。”
“哎!”冷风无奈的叹口气,不解的道:“我真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不干脆做了他,一劳永逸啊!”
“你忘了上次的教训了?”冷雨厉声道,对于冷风不经大脑考虑的话有恨铁不成钢的愤怒:“非但没有杀了他,而且还险些暴露身份,损失了不少人马。”
“只是说说而已嘛!”冷风不服的小声嘀咕。
“按我说的去做,不许轻举妄动。”冷雨厉声道。
“我知道了二哥!”
听到这里,慕倾黎看着同样凝神屏气的流云和羽鸠忽然扬了扬嘴角:“这么说,冷雨和冷风互相争夺储君之位是假,联手对付冷云才是目的。”
流云点了点头,沉声道:“冷云才是最聪明的那一个。”
“雨国如今的局势多半是冷云布置好的障眼法,他在幕后操纵一切,韬光养晦,一旦时机成熟怕就要挑起争端了。”羽鸠给慕倾黎倒了杯茶,低声道。
“冷云么?”慕倾黎微一沉吟,眼前浮现那个看似玩世不恭的少年皇子来。随即无谓的笑了笑看向对面的二人“你们两个今天找我来,就是为了让我听这个?”
羽鸠和流云相视无言,羽鸠心虚的低下头避开慕倾黎的眼神道:“其实还有一个目的,是想见一见公子,其他书友正在看:。”十年的等待,总觉得她忽然醒了,有些不真实。
流云看着慕倾黎没有说话,但是眼眸中闪逝的局促,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她看着他们,忽然伸出手覆在二人的手上,慕倾黎说的极为认真:“我是慕倾黎,圣雪宫的宫主,活生生的坐在你们面前,十年的冰封已经过去了。”
羽鸠和流云感受着手上的一片寒凉,看着慕倾黎微微的笑开来,感动而暖薰。
“好了,我不宜久留,是时候回去了。”慕倾黎起身,看着二人道。
虽然不舍,流云和羽鸠还是点点头,起身答是。
“对了,师姐。”羽鸠忽然叫住了她,过去从窗边案上将一个朱红精致的长盒子递到她面前。
他打开盒子,慕倾黎看到盒子中静静的躺着一张象牙白的古琴。
象牙白的琴身天然的刻印着精美华丽的花纹,清幽的暗香隐隐散发出来,煞是好看。
“好琴!”慕倾黎点了点头,满眼赞赏。
“这琴名为清潋,是雨国四大名琴之一,我偶然间得到,思付着师姐应该会喜欢,今日便带过来了。”羽鸠腼腆的解释,满眼期待的望着慕倾黎小心问道:“师姐……觉得怎么样?”
慕倾黎扬起一抹微笑,倾世绝代,她双手接过轻声道:“我喜欢,谢谢你,羽鸠。”
羽鸠闻言开心的笑开来,像个得到表扬的孩子。
“我走了,你们要多加小心。”
“公子保重!”
慕倾黎朝他们点点头,带着清潋一个闪身便跳窗施展轻功消失在房间里,不留一丝痕迹,仿佛她从未出现过。
玄国
东宫
夏清和遣退了所有的宫人和侍卫,独自在花园亭子中温着酒,他慢慢的在摆放着羊脂白的细瓷碗碟,还有镶着金丝的象牙白箸,盘中是他特意在春夏时储存下来的青梅,一樽清酒在在温热的水中隔着羊脂白玉瓶在袅袅升烟,白雾升腾的热气在月光下看的清清楚楚,空气中到处漂浮着淡淡的酒香味道。
他就那样专心的做着手上的动作,心无旁骛,那个时候仿佛外界的一切都无法惊扰他。
于是,当凤天澜、凤天羽还有蓝若风从皇帝那里脱身回到东宫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无边月色,朱红的精致凉亭在月色看来微微泛着银色的光,明黄的轻纱随着微风轻轻的翻飞,亭中玄色衣衫的夏清和就那样安静而淡雅的专心于桌上温着的清酒。
蓝若风和凤天羽相视着一笑,兀自看向凤天澜,不意外的看见凤天澜本是冷峻的脸上多了一丝温和。
这东宫里,有三个人得到凤天澜的特权可以随意进出,那便是凤天羽、蓝若风还有正在煮酒的夏清和,原本为几年前朝中正值多事之秋,所以他请来圣旨才给夏清和特权以便随时向他报备朝外的情况。
可是之后凤天羽和蓝若风这对活宝知道这件事以后,也硬是在皇帝那里软磨硬泡的要求这个特权,结果皇帝没办法直接把问题抛给了凤天澜,金口一开便道:“东宫是天澜的寝殿,你们想自由进出,征得他的同意便可。”
这句话就等于是给了他们两个通行令,因为有一个被凤天澜宠得无法无天的凤天羽在。
于是最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凤天澜被皇帝留下来“扯家常”,可是夏清和却在这东宫里悠悠然的煮酒,。
蓝若风踱着优雅的步子走过去,眯着眼睛笑得像只狐狸“哎呀呀,小清和煮酒的功力可是越来越深了,光是闻着这酒香味我就要醉了呢!”
夏清和抬眼,见三人一起向自己走来,先起身恭敬的向凤天澜行礼“清和参见殿下。”
“今日没有外人,就不必行礼了!”在夏清和跪下之前,凤天澜就出声制止了他。
“多谢殿下!”
凤天羽蹦蹦跳跳的到夏清和面前歪着头不解道:“夏大人,为什么每一次四哥得胜归来你都不是亲自到城门口迎接,而是就在这东宫煮酒呢?”
夏清和笑了笑,待凤天澜落座在上首之后也跟着坐了下来,一边优雅的斟酒一边回道:“殿下得胜归来,举国欢腾,城门口迎接之人何其多,少清和一个也不少,倒不如就在东宫里温上一壶好酒,权当为殿下洗尘了。”
凤天澜扬了扬嘴角,暖意淡淡的涌出来,蓝若风看着他也不动声色的加深了脸上的笑意。
骄傲如此的凤天澜,从来不会把自己的喜怒哀乐表现出来,即便是对他视为朋友的他们三个,可是?此刻,他分明可以感觉到凤天澜那淡淡的温暖。
蓝若风笑得弯起了眼角,他顺着夏清和的话接过去道:“啊!小清和真是有贤妻良母的风范呐,以后谁娶了你,一定很幸福。”
凤天羽没喝酒,但是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羊脂般的手指着蓝若风几乎要笑岔了气。
夏清和早习惯了他的揶揄,倒也不甚在意,反而还玩笑回去“蓝神医真的这么认为?”
“当然!”
“呵,那不如清和下嫁蓝神医如何?相信这‘贤妻良母’清和还做得来。”
“呐,好主意啊!”蓝若风笑意更深,说着还就真的朝夏清和靠了过去。
那表情——很**!!!
凤天羽笑得趴在桌上不住的捶着桌子,流出来了。
凤天澜瞧着两人这不正经的模样,出奇的竟也淡淡的笑开来。
一时间,寒风虽甚,却不影响这亭子中的暖薰之意。
这天晚上,凤天澜喝的出奇的多,他一杯接着一杯,不曾停顿。
其他三人面面相觑,看着凤天澜动作依旧是无可挑剔的高贵优雅,却不知为何隐隐的感到一种悲伤的气息。
也不去问他原因,三人便心照不宣的陪他喝起来,大有不醉不休的架势。
几个时辰后,唯一没有醉的人是夏清和,他就这么看着其他三人醉意熏熏的趴在桌上,可是却依旧掩不住他们华贵的气息。
蓝若风说:慕倾黎会再出现吗?
凤天澜说:会,一定会,届时他一定是站在我这边。
哎,也罢!夏清和叹了口气,抬起桌上未完的酒,仰头,喝尽。
后来,那一夜,便是四人都醉了。
(中午有事,所以先更了,求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