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落尘沉默的开着车,我坐在副驾位置上,心底一片哀莫。
在别墅里我因为受了刺姿激导致气血不畅,怒极攻心下竟然吐血昏迷。寂落尘连忙飙车将我送到医院,医生诊断后判定我没事后我执意要出院,不愿呆在那个鬼地方。
寂落尘拗不过我,只好点头答应。
一路上他沉默的开着车,脸黑的像锅贴,我看见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微微发姿抖。
一声暗笑,原来他也在害怕。
害怕什么呢?
担心少了颗棋子使整盘棋的局势改变,还是担心我死了不好跟路得交代?反正不会是出于一个男人对心爱姿女人的关心。
迷恋他的时候曾经无数遍的想,寂落尘这样的男人,会爱上什么样的女人呢?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那些痴迷眷恋,在寂落尘那句“有用的人”的话下,映衬的分外苍白荒凉。
“去哪里?”我抬起眼皮,望着寂落尘。他的睫毛漆黑柔姿软,染上车窗外抚射姿进的霓虹光影,分外光洁妖姿娆。抚摩它曾是我小时候最爱玩的游戏。
“看什么?”他终于察觉。
我摇摇头,不想和他说话。不是怄气,是真的无话可说了。
原来以为死心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原来真正实行起来,比想象中要容易。
那些执念,一旦放下,就没有勇气再拿起来。
这样也好。
他仿佛也懂了我的意思,不再言语,继续闷着头开车。迟疑恍然间,似乎听见他的一声轻叹。
我僵了僵。车里没有开灯,窗外下着淅沥的小雨,光线很暗,前方的路看不到尽头。
“我们回不去了。”我看着前面的路,口姿中低低呢喃。
“那幢别墅的确不能再回去,皇甫家已经发现了那里,回去太危险。”寂落尘稳稳的接住我的话,漂亮的无懈可击。
可他明知道不是那个意思。
这场长达8年不算华丽的独角爱情戏,终于在我的手里,落下了惨淡的帷幕。
自始至终,寂落尘,更像一个看客,而不是舞台上的角色。看着我一个人,痴痴的演绎着对他的深情不悔,然后再将它一点点熄灭掉。
我眯上眼睛假寐,不想再看他。迷迷糊糊间,竟真的睡着了。
...
黑姿暗的梦境里,没有一死姿光亮,也找不到方向,我一个人,攀着坚姿硬冰冷的墙沿,磕磕绊绊找着前方的路。
道路两边有飘渺急促的声音催促我停下。路得的,皇甫瑜的,寂落尘的,甚至是孩子微弱的哭泣。
心痛的一抽一抽的骤紧,脚步却仍是坚定的往前走,至于走到哪里,我也不知道。
...
醒来的时候浑身是汗,迷糊的睁开眼睛,周围是陌生的环境。简单清爽的地中海风格,蓝色的窗帘,白色的雏菊壁纸,清爽简洁,又不乏几分冷清寂寥。
耳边传来稀稀碎碎的声音,应该是另外一个房间发出来的。我顿时彻底清姿醒,这是哪里?!
掀开被子,翻身下床。顺着声音的方向轻轻走了过去。
是在厨房。
寂落尘带着围裙,右手拿着锅铲,翻滚着锅中的菜,仔细小心的关小点火,放上锅盖。
我站住了脚,顿在了房门口。心湖泛不起半点波澜,这样的场景,曾经是我梦寐以求的,不过现在,已经过期了。
他褪姿下围裙,一抬头,看见了我,咧嘴一笑。
“醒了?”他走过来,手又揉了揉我的头发,“这里是我平时住的公寓,很安全。我给你做了鸽子汤和冰糖咕噜肉,把你养胖一点。”
我扯动嘴角僵硬的笑了笑,身姿体往后退了一步,不想和他太过距离。
他似乎没看到,拉着我的手走到了餐桌边,摁着我的肩让我坐下,“你坐好,我去端菜。”
疲倦的看着他,越看越感到陌生。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我曾经那么痴心不悔的人嘛,为什么我现在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我拾起筷子,精致的银筷,分量比想象中的沉了很多。那些鲜艳漂亮的食物,是寂落尘花了许多心思做的,我的食欲却一点也勾不起来。整个人焉焉的。
“怎么不吃?”他夹了一个咕噜肉放到我碗里,凝神含笑望着我。
我恍惚的笑一笑,想要夹起那块肉放到嘴里。银筷的分量却好象有千斤重,怎么用姿力都不能成功。
余光瞥到寂落尘暗淡的脸,他终于发现了我的异常。
“对不起,我不想吃。”突然一阵气苦,我按捺不住,“啪”的一声撂下银筷,也不顾他,自顾自的回到了房里。
“砰——”一声关上房门,身姿体沿着房门瘫姿软的滑了下来。
这种生活算什么?金屋藏娇?
为了利益和皇甫瑜结婚,却又百般的对另外一个有用的女人讨好。这样的寂落尘,简直让我难受。
他说,不想我死所以要藏着我。
其实他不知道,还有另外一条路的。
我不想再为谁牺牲了,特别是为一个现在已经不爱的人。既然路得在找我,那就赌一把。
如果他要我死,也没什么不好的。现在这样过街老鼠的日子还不如死在路得手里。
如果他要——
那样最好,既然已经对寂落尘彻底失望,跟一个强大的人总比掖着藏着的情姿妇好。
这就是另外一条路。
这一次,就让我自私一回吧。
曾经对寂落尘说,下一次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估计他当成笑话听了。
他出卖我那么多次,就让我还给他一次吧。
从口袋里摸出手姿机,一键一顿的按下了那个熟悉的电姿话号码。
路得曾经要求我要记熟他的号码,说会在第一时间赶到我身边,我当时一听就乐了,没怎么当回事。现在想想,恐怕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
他说的对,终有一天,我会乖乖的躺在他身边。
弱肉强食、成王败寇。这一切,路得他看的比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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