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后,路得就再也没有回过罂粟庄园。直接搬来和我同住,刚开始还不习惯,久了也就麻木了。
他到是对我很放心,再也没有拘姿禁我的人身自姿由,门外也见不着游荡的保姿镖了。只是别墅里的奴仆用人,隐隐之间,颇见身手。
寂家的反应异常平静,寂落尘回到了寂家,仍是接管唐门,外界也没有任何寻人的消息,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只是,好象有什么变的不一样了。
例如,我越来越依赖那种白色结晶状药物,现在即使路得不提醒我吃,我也会自己按时吃药。
潜意识里,我已经将自己当成了病人。
而这种药物,路得也始终没有告诉我药效和副作用。自己曾经也想拿着样品去化验,又担心路得知道后不高兴,也就作罢了。
习惯是一间很可怕的事情。
就像习惯的去爱寂落尘、习惯和路得住在一起以及——习惯那种药。
想来想去,这样的日子真的不错。不用再过以前那样血姿腥的生活,也不用躲躲藏藏的突然杀出个女人。
就是,安逸到让人寂寞。
**
“今天晚上有个酒会,我们一起出席。”路得睨着愣坐在沙发上的我,示意女佣递给我晚礼服。
女佣恭敬的托着礼服,身姿体微微前倾。
一袭希腊式的艳紫色真丝长群,束腰极高,衬的身形修姿长瘦削。另外一个女佣打开手中的盒子,黑丝绒上静静地缀着一条手工钻石项链,华美璀璨,看来是专去比利时定做的。
美的摄人心魄。
心狠狠颤了颤,如此美丽的东西,难怪王佳芝为了它丢姿了命。
“为什么要我去?”视线从衣物上转开,抬头静静地看着他。
“不喜欢?”路得弯下姿身,坐在沙发上。
下意识的往另一边移了移,离他远点比较好,我还不想被煞到。
“不是,”急忙解释道,“就是好奇问问。”
他笑笑,从女佣手里接过首饰盒,取出项链,比画在我脖颈前,“不试试?”
我连忙伸出脖子表示自己愿意,虽然那项链在我眼里和白绫很像,搞不好就是玩命的。
他伸出手解姿开链扣,轻柔的拨姿开我的长发,将钻石项链轻轻地带好,然后仔细扣好。路得的手指冰凉,手心却透过薄薄的细茧子传来微微的温热。
心没由来的“咯噔”一下,心怀撞鹿,脸颊也火姿辣了起来。
这样的场景,怎么看怎么暧昧,我反倒有种无姿地姿自姿容的尴尬。
“好了。”他直起身,站起来看佩带效果。语气中竟有着小小的成就感?
我深深的呼了口气,心跳如鼓捶。
**
华幕降临。
繁星升起。
大厅宽阔异常,金壁辉煌,地板是一副精致的大理石拼接图。四面的墙壁上挂满了欧式油画和中式书法,大厅之中镂空悬挂着八顶镀金的金色欧式水晶灯,漆黑的夜晚被照的亮如白昼。
侍者端着酒水,悄步在宾客之间。
衣香髻影,珠光宝气。
女人们或神态优雅,或低声耳语,或轻声谈笑。各个雍容华贵、气度不凡。
男人们则举杯谈笑,一派祥和氛围,眼神之间却隐隐射姿出凌厉光芒。
我们进场后,路得立即被一群人簇拥走了。他天生就是个发光品。
而我,显然没有扮演好女伴的角色,孤单清冷的独占一个角落,吃东西去了。
今天这场酒会实在热闹,许多熟人全冒出来了。寂家的、皇甫家的、一个比一个眼熟。
略略猜到了点路得的用意。
寂落尘今天应该也会来,他的女伴,应该是皇甫瑜吧。
原来是想试探我。
可惜我是真的死心了。
哼了一声,继续和托盘中的慕司蛋糕奋斗,不知怎么的,突然全无胃口。
寂落尘和皇甫瑜挽手进场的时候,我还是惊了一下。
皇甫瑜一袭黑色鱼尾礼服,宽松雍容,散发着冰冷华贵的味道。
寂落尘穿一件意大利手工裁剪的黑色燕尾服,白色衬衫,领口处松松扎了个灰色领结,随意雅致。
果然是一对璧人,怎么我以前没发现呢,满脑子都将他们划为狗男女。
寂落尘似乎发现了我,眸光一闪,又瞥到远处被人群簇拥着的路得,顿时明了。
我一笑,举起手边的高脚杯,遥遥举杯。
曾经为他痴狂为他伤神的弯弯,终于可以傲然端起酒杯,淡然相对。
几个贵妇装扮的人立即走上前与皇甫瑜嬉笑搭话,寂落尘趁势走开。
路得的眼光有姿意无意的扫向这边,我低下头,继续吃蛋糕。
等我把一整块慕司蛋糕吃完后,耳边终于听到了寂落尘的声音。
“今天很漂亮。”
我瞥了眼身上的衣物,突然想起了路得帮我带项链时的专注温柔,脸微微一红,“谢谢。”后一想又觉得不妥,补充道:“寂夫人也很漂亮。”
寂落尘落寞的笑了笑,双手搭在脑后,闲闲问:“你还在怨我?”
我一怔,摇摇头。不怨了,早就知道结果,又怎么会真的恨的起来,以前的愤姿恨是因为结局的惨烈远超出我意料,承受不住了。
只是,也不爱了。
现实的残酷让我看的无比清姿醒。
麻雀就是麻雀,为什么一定要去变成凤凰?宽广的天空是属于老鹰的,摆正了自己的位置,一样能过的舒服。
“你怀姿孕的时候皇甫瑜也怀姿孕了。”
我震姿惊!猛地睁大眼睛,身姿体僵硬如铁。为什么,为什么他还要提起关于那个孩子的一切!!
寂落尘看着我的眼睛,凄柔的灯光下,他的脸分外虚幻迷离。“所以我不能承认那个孩子,皇甫家会以这个孩子来挑姿起事端。”他的眼睛里有深重的后悔和失落,“你能原谅我吗?”
终于说实话了。
寂落尘当初逼着我拿掉孩子,口口声声是为了寂家。原来说到底,还是担心自己地位。
曾经那个嫡仙般的寂落尘,真的是看不见了。
我无比迷恋的曾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消失不见。
低垂下头,看着脖颈间的钻石项链,低低说道:“算了,我真的没怨。”只是清姿醒了。
双双相对,竟真的是无言。
正在我起身想要离开的时候,台上的主持人突然兴姿奋起来,双目放光,拿起麦朝全场宣布:“路少下个月将会在华盛顿订婚,大家猜猜未婚妻是谁?!”灯光师也聪明的调暗灯光,只留一盏聚光灯在人群中左右扫射
宾客中突然起了阵阵骚动,窃窃私语、惊喜欢呼声此起彼伏。我清晰的看到一群名门淑媛双目泛着精光,好象路得是根骨头,她们像群饿急的狗。
“扑哧——”越想约觉得贴切,我不禁乐了起来。
正在这时,那盏聚光灯突然好死不死的定格在了我头上,我的傻样瞬间被一场人看的无比清楚。
“欢迎苏荷小姐!!”
浑身一颤,透过层层黑暗,我似乎看到路得嘴角诡异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