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制 (1)

他一怔,神色挣扎了片刻后,放弃了抢姿劫戒指的打算,重新坐回位子上。

“你可以走了。”我看了看他,没好气的说道。

他犹豫了一瞬,拉开车门,准备脱身离开。

我只差没谢天谢地,总算他还点良心,怅怅抒气后,准备立即离开。

脚还没踩上油门,突然某个身影又窜了回来,我脑袋一“嗡”

“你干什么?!”我怒吼道,手不停的将他往车门外推,“还想抢姿劫!!”

他“砰”一声关上姿门,锁死,转头朝我吼道:“快开车!!”

我彻底恼了,抄起车上的香水倏然砸向他的额,“嚬”的一声他的额头瞬间血肉模糊,有袅袅的血迹从上面滚下来。

“开车!!!”他扬起手,我一瑟缩,以为他要打我,怒瞪着他。

谁知他只是抹掉额头上的鲜血,眯起眼睛,“开车!!”一边说一边紧张的向后看。

往后瞧一眼,吓了一跳。

那些被甩掉的车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了上来,有人从车窗外探出大半个头头来,手中持着AK47朝我们车扫射。

“嘭嘭嘭嘭”的,一颗颗子弹打在车身上,我浑身一颤,脚猛地踩上油门。

身边的男人挑姿起眉毛,好像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敲了敲车窗,扭头看向我,“防弹玻璃?”

我从来没觉得路得这么伟大过,太有先见之明了,今天终于保住了我一条小命。

随口回答道:“未婚夫装的。”

“未婚夫?”男人一笑,聪明的没有继续问。

那群人追的很紧,看来不甘心放过我们,我握紧方向盘,死死的踩着油门,车速飚到最快。

数不清的子弹硁硁强强打在车身上,我们的车像只无头苍蝇样满街乱闯,有缝就钻。我不停地看着后车镜,心越来越慌乱,空出一只手来在包里胡乱的摸手姿机。

终于摸姿到了那个硬壳物,我松了一口气,将它扔给男人,“打电姿话给我未婚夫,联姿系人中的第一个号码。”

他挑了挑眉毛,按键拨下了几个号码,我瞧了一眼,皱起眉头:“你干什么?!”

他没有理睬我,左挥了挥,示意我手别出声。

我忍住怒气,哼了一声后继续玩命飙车。遇见这个男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好好一下突然玩起夺命飞车。

后来我才明白,那时我的直觉无比正确。遇见NEIL,我岂止倒了八辈子的霉,八十辈子的霉运积攒起来,才让我遇到了他。

“...对,希尔顿酒店左转,速度快!”他撇了我一眼,对着电姿话刻意压低声音,眉宇间鼓点跳动。

我蓦地火了,伸手夺过手姿机,刷的甩到后座去。愤怒的瞪着他。

他一怔,手揉了额头,好像我是个难缠的泼姿妇一般。

那群人追的很紧,颇有点不见尸体不肯罢休的味道。后视镜中,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看样子是在劫姿难逃了。

“你是谁,为什么他们要追杀你?”不知道是不是光影游戏,他的侧脸,竟和寂落尘异常的相像。

“...我叫NEIL。”犹豫了半响,最终还是说出来了。

“NEIL?”到此刻才发现他的声音很清润——很像寂落尘。一晃神,车子猛然撞上护栏。

这辆奔驰小跑真的不错,就是转向系统不太灵光,方向盘惊人的模糊,力度的增长在过弯时不连续。所以没有一定驾驶经验的人驾起来很危险,看现在的情形,路得是高估我了。

车子紧紧卡在两条护栏之间,密密实实,倏地转头望向后方,那群人眼睛追了上来。

我和NEIL交换了个眼神,默契的打开顶篷双双迅即的跳了出去。

杀手生涯的训练在关键时刻终于派上了用场,后面是一颗颗的子弹在飞,我敏捷的左闪右避,尽量躲开身边飞梭的流弹。在这种没有医药的情况下,如果受伤,后果可不是闹着玩的。

反观NEIL,他的身手让我挺吃惊,敏捷迅即。内行人一看就知道曾经受过严格的训练,底子不浅。

华盛顿远郊外是一条条小巷,也就是传统意义上的“贫民窟”,我和NEIL,两个人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飞乱撞,哪里有路就向哪里钻去。

在这样的环境中,汽车很难行驶。身后那群人也弃了汽车,手中持着AK47直接追杀我们,准确的说是想要NEIL的命,对于我的,不怎么在乎。

初始时的刺激早已消失不见,当我明白这件事可能是玩命的时候,再怎么惊险的游戏也开始是噩梦。

这里家家户户大门紧闭,竟然没有一家是开着门的,想要求救是不太可能的了。手姿机也在我的一时冲动下死在了车里。现在,连路得那棵大树都乘不了凉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每次往后看时总是一阵心焦,双方的距离正在缩短,到了近距离后,他们反而停止了射击,想抓活的。

50米、40米、30米、20米...

双方的距离越拉越近,这是连NEIL都察觉到危险,眼底掠过不明的光。

我感觉是没救了。

那群人已经彻底追了上来,一柄柄AK47对着我们,我心一惊,举起了双手做投降状。

NEIL一楞,没想到我这么乖就投降了,眼底是满当当的惊讶。脚步顿在了那里。

我心底将他骂了一百八十遍,然后暗暗叫苦。他停下来干什么啊,要是他继续跑,说不定这群黑衣客就继续追杀他去了,现在为了我停住脚,不明摆这告诉别人我们是同党嘛。

“NEIL,”为首的黑衣客走是前来,喊了NEIL一声,声音中是阴测测的得意,如同猎人逮到垂涎已久的猎物。他走到NEIL面前,手中银光一闪。

一柄瑞士军刀的主刀,就那样,深深的划上了NEIL的左侧脸颊。然后,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半张脸。

“她就是RACHEL小姐,让你迷的死去活来的那个女人。”黑衣客转头将视线指向我,眼底又暧昧阴沉的笑意。

我犹豫着这时候是否要搬出路得的名字。

可是我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一团黑色的布条突然被塞姿进了嘴里,捂的严严实实。

“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