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劫 (2)

已经是第4个月,出乎意料的是我没挨整,路得甚至没有要求我说出委托人是谁,只是把我囚在这幢罂粟庄园里,摄像头360度24时开着监姿视,我只要一有类似逃跑的举动,保安会立即将我“请”回房间。

接着我就断了几天的饭菜,直到我对装在镜子里的摄像头说我错了,门外才会重新出现食物,并且比以前的更加丰盛可口,我常常是满脸冷笑的将食物端进屋子里。

那男人要的是我的软弱屈服,至于屈服之后是什么,我不敢去想。

我没有骨气,如果是唐门里的其他杀手,恐怕早就咬破藏在牙齿里的***,带着一身骄傲自姿杀了。可是我,要等着那个人来救我,所以我要好好活着,好好的等着他。

寂落尘,寂落尘,寂落尘。

每当想起这个名字,心口就开始不停的犯酸,然后眼眶就会发红发酸变的模糊。

他的皮肤如瓷器般细致、睫毛乌黑纤长、手指干净修姿长、脸上是温煦寂寞的笑。每次我扑到他怀里撒娇时,都会闻到他身上淡淡碧螺春的味道。

他喜欢喝碧螺春,喜欢花很多悠闲的时间幽幽喝一杯茶。他用的茶具很少是高档品,都是我平时从超市里买来一套再送给他。她记得他收到茶具后眼睛会变的湿姿润闪亮,然后露姿出一口白牙轻轻的笑,那一笑把我眼睛都给闪花了。

我一直以为我们是两姿情姿相姿悦,虽然他从来不表示什么,但我那时天真认为他在等我先向他告白。于是有一天我兴冲冲拿着一套日式茶具准备向他表示心意及早把他定下来后,我看到了两个纠缠的身影。在床姿上。

我只知道我像个小丑一样呆愣愣站在门外,嘴和眼瞪的一样大,不知如何是好。

我看着寂落尘用蚕丝被小心翼翼掩住那女人半姿裸的身姿体,静静的看着我,看不出喜怒,问我:“有事吗?”

我拼命的摇头,感觉泪就快滑姿下来了。胃里有“咕噜咕噜”的翻腾声,我快要恶心得吐了。

吹掉香烟上积的老长的烟灰,路得这男人还真没亏待我,连香烟都备上了。垂下头,想想往事,觉得真讽刺。

不过想想,那也是5年的前的事了。(回忆)

从那件事情后,5年来,我千方百计的躲着寂落尘。虽然在深夜梦回时我想他想得心都痛了,可一醒来又会自觉避开他。

就这样躲躲避避、追追藏藏,我们就这样耗着。在某一天我读到纳兰性德的诗: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我瞬间就想明白了,我们是彻底玩完了。

套一句很煽情很催人泪下的话说,我们回不去了。或者说,我一个回不去了。

于是这5年来我开始玩命的接委托任务、玩命的忘记他。说实话,我是个很差劲的杀手,每次除掉一个人都会做好就久的噩梦。这些年来,我状况不断,不是手脚不利索就是子弹忘了装几颗,可每次都有惊无险,关于原因,我们心知肚明。

寂落尘论身份,是我的主姿子,他不让我死,我绝对死不了。

那么这次,他不要我了吗?

*

窗外月凉如水,我心颤了颤。

“出来吧。”虽然我是个二流杀手,但毕竟受过专姿业训练,门外有没有人还是能够察觉的。

没有回答的声音,人影倒是现了出来。

用小拇指想也知道是路得。

“在想谁?”他走进房间,在我旁边坐下,含笑看着我。

把烟轻轻捻灭了,没高兴看他,“想情人呢。”

他一声嗤笑,没有半分不悦,视线移到窗户外的灌木上,“……你的情人?寂落尘?”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他的目光太犀利尖锐,我的任何辩解此时都显得苍白无力。避开这个话题,扭头看向他:“什么时候知道我会来杀你的?”

从那天晚上起我就和组姿织断了联络,根本没有机会查到是谁出卖了我。不知道能不能从路得嘴里套出点什么。

“想知道是谁卖了你?”路得嘴角扬的老高,眼瞳深邃乌亮,“……不过担心你接受不了事实。”笑容渐渐恶劣起来,眼睛却更加亮的惊人,恍然隐约间,他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苏荷,你真的想知道?”

我的心没由来的“咯噔”一下沉了下去,身姿体渐渐发冷发寒,胸口隐隐作痛。一个人的人影在心里晃荡了好几遍,慢慢变的无比清晰。

——寂落尘,难道你真的不要我了?

想到自己可能是被他抛弃了,隐隐作痛瞬间涨成了撕心裂肺,浑身的力气好像在一瞬间被人抽走。如果有镜子的话,我的脸一定是像鬼魅般惨白。

看着身边路得那张牲姿畜无害的脸,我感觉看到了张鬼脸。

“——看来你已经猜到了。”他伸出手来摸姿摸姿我的头发,那姿姿姿姿势很像是在安抚脾气暴躁的小猫,“你日思夜想,魂牵梦萦的情人呀,把你卖给了我。”

“滚!”我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倏地变的狂躁,歇斯里底的冲他吼道。手刷的冲着他右脸甩了过去,想要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不会的!

——寂落尘不会把我卖了的。

路得很轻易的箍姿住甩向他的手,一手狠狠扭住我的头发,指着窗外最高的一幢建筑,逼我看向它。“看到那幢最高的建筑了吗?!那是寂家想入主的地方,但是他们自己又吞不下。于是他们就来求我,求我帮他们上台、帮他们赶走皇浦家。你不过是我恰巧感兴趣的东西罢了,寂家就迫不及待的把你送来,你以为自己在寂落尘眼里算个什么货色!”

他的手劲很大,一时之间我竟挣脱不了,我疼的龇牙咧嘴,不停的挣扎捶打。他的话使我呆住了,彻底放弃了挣扎。

耳膜在轰然作响,心底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路得的话,是一记重锤,我的心被敲的四分五落、冰冷彻骨。

他说,是寂落尘送我来的。

他问我,自己在寂落尘心里算个什么东西。

他问我……

茫然抬头看着路得,他脸上哪里还有半分笑容,面目狰狞、眼神复杂的看着我。俊美的五官因为愤怒微微扭曲,却仍然倨傲的像个王子。

喉姿咙处一口血气上涌,我心痛难耐,眼前顿时天旋地转,漆黑一片。

我没出息的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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