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怪虫向我们冲过来,那一张张恶心的嘴看着我头皮一阵发麻。幸好它们智商不高,没法判断我们究竟是不是同类。不然的话,我们瞬间就会淹没在怪虫堆里,被撕的粉碎。
黑子暗骂了一声,快速的闪身缝隙穿过去。此时他手上的打火机已经烧到了手,他连忙先灭了,然后我们几乎是摸着黑往前顶着走。黑暗中,那嘎嘎嘎的叫声和粘不拉几的东西,想想我都觉得非常恐怖,让我都要发毛了。
等到黑子再次打开打火机时,我们距离外面那个人已经差不多还有四五米的距离。打火机一亮,那些怪虫更加疯狂,有几只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张着嘴就咬过来。
“妈的!”黑子一脚踹在它嘴下边,把它踹进虫堆里。我一瞧黑子动手了,也连忙用脚去踹。
这时候,前方的手电突然暗了一下,之后又打开,连续几次明灭,节奏很急促,似乎是什么暗号。
我想起什么似的,连忙回头瞧了一眼,立马就惊了。只见石洞壁上的“黑水潮”已经从墙上淹没到了我们身后,此时正在向我们合围,那嘎嘎嘎的声响越来的近。
“黑子快走!”我急得满头大汗,恨不得插双翅膀飞过去。奈何我们两个人几乎被埋在了虫堆里,面前全是黑漆漆的虫子。每往前走一步,都需要用上所有力气。
就在身后的黑潮即将追过来时,黑子咬牙踹开前面一排怪虫,硬生生挤出一条路,再往前虫子就变少了。“快走!”黑子叫了一声,一把拉住从我虫堆中挤了出去。
我们跌跌撞撞就往前跑,后面的怪虫嘎嘎嘎的叫着追过来。而更可怕的是,后面的黑潮,密密麻麻的几乎让人心底发毛。
前面接应的人已经开溜了,不过边跑他还边用手电往回照着路,我们连忙甩开膀子就往跑。偶尔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怪虫几乎都一层层叠了起来,后面个儿大的踩着底下智商不高的,张牙舞爪的怪叫着冲上来。
那一回头我差点腿都软了,加上我刚从昏迷中醒过来,身上很多地方不适应,所以一连往前跑了十来米,就有顶不住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像是要把肺喘破一样。
接应的人在前面等我们,黑子拉着我过去之后。我一瞧,那竟然是老神棍。
神棍先是瞧了瞧,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我心说,你他娘的现在还笑的出来。
我们撒丫子往前跑,但速度明显跟后面的黑潮无法相提并论。我一瞧这情景,要是没折子,多半要被追上了!老神棍跑的速度很快,他向黑子道:“黑娃子你引开它们。毛家老三你跟道爷走!”
说着也不等我们回话,一把抓住我从黑子手中接过来。当时我还有点不明所以,心说,难道要分开跑?
老神棍一手掂着我的胳肢窝,几乎要把我抬起来一样,之后我们就往旁边躲去。
因为当时的环境特别黑暗,根据我脚下踩着的感觉,我隐约知道那是一条不是很平坦的隧道,就像在上面的地质裂缝一样。老神棍架着我也没开手电,到了隧道边缘,之后稍稍一顿就对我轻声道:“上面有个洞,你先上去,快点!”
说着,他就一把推着我,把我推上去。因为我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用手来摸。这一摸,果然摸到冰冷的岩石上有一条洞。我连忙手脚并用的往上爬,刚一上去,老神棍也跟了上去,之后用细不可查的声音说:“别动!别出声!”
嘎嘎嘎嘎的怪叫声和那密密麻麻的奔跑声已经很快接近了这里。几乎就在老神棍刚上来的一瞬间,我就感觉到一股腥臭的味儿,和一大片怪叫声从我们下面掠过。虽然我看的并不清楚,不过也知道此时黑潮和怪虫正在从我们面前冲过去。不过隐约我还能感觉到似乎有怪虫感觉到了我们的存在,竟然在这里停下了脚步。
嘎嘎嘎嘎一声怪叫在我们脚下响起来,离的距离非常近,我一听,吓得差点尿出来,连忙扭头往下瞧,黑暗中似乎有几只大家伙正慢慢靠近,应该已经到了老神棍脚下,我能感觉到那老家伙正往上挤我。此时只要老神棍发出一点动静,我们立马就会被发现,到时候……
一想到这里,我紧张的连身体都绷紧了。
这时候,黑子跑去方向,响起一串回音:“快来啊你们这帮没屁眼的孙子!来抓你黑爷啊!”之后就是咣当咣当几声杂响。
这声音一响起来,脚下的那些黑影立马迟疑了一下,接着嘎嘎嘎几声怪叫,就跟着大波黑潮去了。
那几只怪虫,我立马松了口气,等到那大批的怪虫冲出去之后。老神棍连忙捅了捅我,低声道:“孙子!还愣着干什么,快上去!”
我连忙点点头,点完头才想起来,这黑咕隆咚的老神棍压根就看不见,就边往上爬,边低声回应:“知道了。”
临上去时,我往黑子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有点担忧。那么一大波怪虫追过去,黑子可怎么摆脱……但此时我也没有办法,只能咬咬牙,手脚并用地往上爬去。
往上路非常狭小,上面的岩石光滑而没有棱角,很像是水冲刷出来的水蚀洞,也就是庞大地下水系的毛细分支,不过此时已经没了水。
往上的洞穴差不多有四十五度,中间有几个拐弯,爬起来并不难。大概爬了七八米的样子,我隐约看到前面出现一点光亮,不过被什么东西给堵上了。那微弱的光亮就是从缝隙中透出来的。
我连忙靠过去,发现前面果然被一块岩石堵上了。这时候身后的神棍对我低声道:“把石头推开进去!”
听到他的话,我使劲顶了顶那块岩石,并不重,之后我用力往旁边一挪,挪开一道可容人钻进去的缝隙,之后我蹬着墙双手一扒,人就进去了。
岩石之后,是个葫芦洞,就是口小肚子大的洞穴,用专业术语怎么讲我并不清楚,但在我们老家是这么叫的。
里面的空间并不大,像个小户型房的卧室,里面靠墙的位置生着一团篝火,不对,是无烟炉。无烟炉旁边还坐着一个病号,他胳膊上打着绷带,正靠在墙上休息。见我进来,就冲我咧嘴笑了笑。我一瞧,很面生,不过看他穿着一身迷彩装,那肯定是老四的人,就冲他点头回应了一下。
再一看他脚下,还有几个背包,其中还有一只做了伪装的长炮。
这时候老神棍也钻了进来,我回头看了一眼,他正把那块石头移到洞口挡住暗道。
我担心黑子的安危,连忙问他:“黑子怎么办?”
“别担心他,他会有办法的!”老神棍搓了搓手走过来,到无烟炉旁边先烤了下火。我也冷得够呛,连忙凑过去,一边烤火一边接着问他:“黑子有啥办法能躲过去?他什么时候能回来?”我看了下四周,除了旁边那个人,没有看到其他人,就又问:“对了,老四他们人呢?怎么只有你们几个?”
老神棍瞧了瞧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道:“你先别管那黑娃子,他一定会回来的。毛家老三,你先说说你这几天都上哪去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听到他的话,我立马想起些东西,急声问他:“从那天晚上我们分开之后,到现在多长时间了?”我迫切的想知道我究竟在手术室里,昏迷了多久。
老神棍眉头一皱,道:“如果道爷记得没错,应该有六天了吧。”
“六天零十多个小时了。”旁边那个迷彩装开口说道。
什么?!
我差点惊叫出来,老神棍看我面色不对,连忙对我打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这怎么可能?!我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整个人都呆住了一样!已经过去六天了?难道我在手术室里躺了六天?这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