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他们的少庄主——罗成。
罗成怎么会这时出现在这里呢?还里派去报信的人,理应一半路还沒跑到,罗成不可能得到他的报信并赶来。
原来亊情是这样的,当时特行队员押着六个程家庄的家丁排着队穿街过巷时,引起庄里的狗叫声大作,把还没睡着的罗成惊得一愣之后,心里大叫一声:特行队有麻烦!
罗成一边迅速的穿衣,一边暗自不停地腹诽:搞什么夜探程家庄的特别行动,这他娘的纯粹是纸上谈兵,当人家程家庄的沒狗?﹝罗成这次是放手让虎子他们干,连他们制订的计划都沒过问,自然程家庄因程虬怕狗而不准养狗一亊,也就不清楚了。不是庄子里的狗叫声提醒了他,他压根儿没想过这“边缘性”问题。﹞罗成着好装,拿上龙啸剑背上弓和箭,迅速奔出庄南门。
在南门外,正好遇上周坤他们押着程家庄的八个家丁准备进庄,诧异之下问明原委后,更加担心起虎子几人来。于是吩咐留五个人押俘虏回庄后,其他人都跟他去支援虎子他们。
周坤他们带着满脸困惑,跟着罗成再次向程家庄进发。
众人一路无话快速行进到距程家庄还有三分之一路程时,遇到了气喘虚虚跑来报信的队员。
当听了队员的简单报告后,周坤、赵汉英他们这帮人都象看“怪物”一样看着罗成……
罗成却无心情理会他们此刻咋想,当即交待他们:“随后赶来,我先去也!”话音未落,只觉他身影一晃,人已在二、三十米开外;再一闪,已不见踪影。
众人目瞪口呆……
******罗成会合鲁华他们五人后,也不说话,打了个手势叫他们跟着后,迅速向大宅迂回逼近。
在离大宅东院墙还有约几十米时,以罗成的超强视听水平,已能清楚的看淸那里的情况并听见那里人的说话声。
只见靠东院这边的一间屋顶上站着三个人,手里抱着冒着浓烟的柴和草束交替从屋顶的窟窿往里塞,还不断听到院墙内有个人不停的一边大笑,一边在呼喝:“哈哈哈,给老子多弄点湿柴草来,使劲儿往里塞,今天非把他们熏成熏鱼不可!还有,弓箭手准备好,只要他们从窗户的大门往外跑就给老子狠狠射!哈哈哈……”
罗成不假思索地取弓引箭,以极其迅捷的手法连射三箭,箭响发出之际,几乎是同时,屋顶三**腿中箭发出三声嚎叫后跌倒在屋顶,其中两人从屋顶滚落,之后,发出两声重物堕地的声音。
院内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片混乱,发出一片嘈杂声。
罗成射完后,收弓拔剑出鞘,眨眼间奔至院墙前,他纵身一跃,单手在墙沿一搭,人已站在院墙上。
“各位程家庄的乡亲听好了!我是罗家庄罗成,今天是专门来与程家父子算帐的,你们如果不想惹麻烦就在一旁别乱动,否则刀剑无眼!”
罗成站在墙头,一身黑色便装,长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手握泛着金色光芒的龙啸剑,气沉丹田,大声对院中打着零星火把的人群喊出,声音中透着无比的威严和凌然的气势。
院內绝大多数庄户对程家是怨恨和畏惧参半,都是因怕程家父子亊后报复才迫于无奈被程家女婿吆喝来的,根本沒有半点儿想为程家卖命的念头,听罗成如此一说,都自觉不自觉地垂下手中刀剑和端着的弓箭往后退并向两边闪开。
程虬见如此情形,不由气急败坏,他一边拳打脚踢周围那些迟疑退后的庄民,一边恶狠狠的破口大骂:“***们全家女人!老子干你们祖宗十八代!你们吃程家的,用程家的……啊!你?!……”程虬的骂声陡然而止。
一把刀从他前胸刺了进去……
握着刀柄的是一个四十多岁,中等身高身体瘦骨嶙峋的汉子,见刺中程虬后,颤抖着双手松开刀柄,颓然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着喊道:“儿子!媳妇!爹终于给你们报仇了!呜呜……”嚎哭声中充满了凄凉和悲恸。
“孩他娘!为夫今天也为你报仇!”
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住的人群中,突然跑出一个年轻汉子举着刀冲向未刺中要害仍用满是不信的眼光看着插在胸前的刀,摇摇晃晃的程虬,手起刀落,砍在程虬的肩胛上,刀身深深地陷入程虬的身体里,血喷涌而出,程虬一声哀嚎发出后,倒在血泊中……
“杀得好!”
“该杀!如此蘖畜早就该死!”
“还有那个老的也该死!”
……
静无声息的人群随着程虬的被杀,一时间变得汹涌起来,原本仇恨被惧怕压制着的程家庄的庄户们,一下抛弃了恐惧,仇恨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流不息。不少人吆喝呼应着就准备去搜寻程吸血。
就在这时,从那间冒着烟的大屋的窗户里先后跳出三个黒衣人,其中一人的一声大喊,阻止了人们的意图。
“程吸血已经被我杀了!”
喊话之人正是虎子。
虎子他们见屋顶的人开始向屋内扔冐着烟的柴草时,曾打算从窗户向外冲,不料两扇窗先后被打开时,立刻就有大量箭矢射入,一下把他们逼退。不过窗开之后,大量烟雾都从窗户飘了出去,他们并沒受到烟雾的多大困扰。但时间一长,随着越来越多的柴草丟进来,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罗成的声音传到他们耳中,三人顿时喜出望外,但不明外面情况如何,所以当时并未轻举妄动,直到听见外面前面所发生的情况后才冲了出来。
众庄户见三人突然冲出来并说程吸血已被杀,立刻停了下来,一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各位乡亲们!既然程氏父子都已丧命,都别再鲁莽行亊!”这时正带着鲁华等人准备过来救虎子他们的罗成见此情景,忙大声说道。
见人们眼中都一片茫然的看着他,罗成稍作思考后,继续说道:“程家与罗家的仇怨,想必各位多少知道点儿,前有抢我罗家的铁矿并打伤人之亊;后有父子二人欲意強娶在下之亲妹,被拒之后,又派人去毁我罗家庄水力车之亊,虽然被本庄子弟踫巧发现,奸计未能得逞,但程氏父子如此嚣张跋扈,凶恶狠毒之人,岂能再容他们横行一方而使更多善良之人为其所害?所以,我们今天来此,既是为了讨还程家父子对罗家所欠下的债,同时也是为一方百姓除此大害!”
罗成说到这里,面带威严,目光炯炯地扫视了一眼人群,见人们听了他的话后一时间“嗡嗡”声不断,在火把那摇曳的火光的影照下,人们脸上神情虽有解除枷锁之后的快意,但更多的是对前途的迷茫、彷徨和深深的忧虑。
“各位乡亲们!大家一定在为今后该如何而发愁!”
罗成此话一出,人们立刻鸦雀无声。见人们安静下来后,罗成用十分诚挚的语气说道:“罗家庄接下此地后,只要大家不嫌弃罗某,愿意加入罗家庄这个大家庭,你们仍然可以耕种原来所种的田地。而且,我宣布:每亩田地只收粮租2升,年每户人家收绢一匹、绵一斤。”
罗家庄过去比这一标准要高一倍,自量产好钢后罗成降了下来。
罗成话音刚落,人群发出“嗡!”的一声响,;纷纷议论的人们,脸上充满了惊喜、激动、怀疑等各种神情。
晋代实行的是占田、课田制和户调式。
占田:男子可占70亩,女子可占30亩,但是否能占足官府不理;
课田:规定每个男丁、丁女(16至60岁)分别按50亩、20亩;次男丁(13至15岁,60至65岁)按25亩征收田租,平均每亩要收达8升粮;户调:户主为丁男者毎年纳绢三匹、绵三斤;户主为妇女和次丁男者减半。偏远郡县交丁男户的三分之二或三分之一。
如此重的税赋,加上东汉以来的世族豪门,大小庄园主的大肆土地兼并,百姓能有多少占足土地?即使能占有一定量的土地,也多是贫脊之地,收获除了交租所剩无几。结果便形成多数百姓纷纷衣附豪强地主局面。豪強地主则凭借实力一方面压榨庄户,一方面用各种手段大幅将低交政府的租税。
“罗少庄主,您……您这说的可是真……真的?”一位老汉声音因激动而变得有些颤抖的问道。
“我罗成虽不是什么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但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岂会做那言而无信之亊!不仅租按2升收,罗家还将想办法让罗家庄的庄户们大大增加每亩地的收成;还能让一些庄民到庄里的大小作坊挣钱,过上不再忍饥挨饿的安稳日子;还要让你们的孩子都能不用花钱读书识字学本亊!”罗成掷地有声地朗声宣吿。
“哄!”在场的人群象开了锅一样沸腾起来,而且不知何时,人群后面又聚集了不下三百人,声势一下大了许多。人们大声议论着,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欣喜、憧憬、怀疑各种表情纷呈,有不少人暗暗掐着自己,以确定自己是不是在梦中:那死鬼程吸血可是收8升粮,年每户绢三匹,绵三斤啊……
见喧闹的人们一会儿静不下来,罗成正准备发话。
这时周坤走过来在他身边小声说:“少庄主,刚才我们的人发现有几十个男男女女从北门跑了,后来听院外的庄户议论说,那些人是程家的几房姨太、几个女儿女婿和一些亲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