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尘轩和霍尘泽回至齐宫,拜见宇文璟祐,宇文璟祐大喜,众人一直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青女挑眉温柔道:“如此一来,便是断了简太后的臂膀,她不过是空守着长安那座城而已!”
“简太后诡计多端,不可轻敌!”霍尘泽脱口道。
“我倒是有个法子!”宇文静雪灵机一动,含着极有分寸的笑意,“简太后不知霍尘泽已经成了我们的人,如今只需青女写一分降书,称她愿交出我和太子,并盖上齐国的国玺。霍尘泽上书一封,说明缘由,并将降书交给简太后,若是简太后命霍尘泽班师回朝,霍尘泽可带兵返回长安,直接围攻皇宫!”
“此计可行!”霍尘泽极力赞成,“我若是明目张胆地带兵杀回长安,简太后肯定会有所防范,到时候去攻城又会产生不必要的麻烦,我若带兵直取皇宫,倒省却这些不必要的麻烦,而且胜算极大!”
宇文璟祐点点头,爽朗地开口道:“那就依静雪所言!”
青女亲写降书一封,并盖上国玺,装于锦匣之内,交与霍尘泽。
霍尘泽返回周朝营寨,并连夜派人将降书送回长安。三日之后,士兵从长安回来,带回了简太后的手谕。
简太后命霍尘泽将宇文璟祐和宇文静雪装于囚车之中,押回长安。
霍尘泽当即赶至齐宫,将此意告知霍尘轩,众人陷入沉思之中,青女喟然叹道:“果真是简太后行事,思虑之处非我等可比!”
霍尘泽默然片刻,直接说道:“依我之见,此计虽是我们的胜算较大,但毕竟我们是在冒险,不如在牢房中找两个犯人代替你们,若是此行失败了,也不至于把你们献给简太后!”
“我弟弟说得极是!”霍尘轩道,“就依他所言!”
众人皆同意,青女命人于牢房中挑选一男一女,分别装于囚车之中,并派人跟随霍尘泽连夜押回营寨。
分别之际,霍尘轩终究放心不下,“不如我随你一同去吧!”
霍尘泽摇摇头,拒绝道:“此行不可有一点马虎之处,简太后是多疑之人,你好生在齐国等我的好消息!”
“嗯!”霍尘轩嘱咐道,“万事小心些!”
霍尘泽驾马离去,兄弟两人似生离死别一般,霍尘轩的眉宇间萦绕着一丝不安,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
霍尘泽将囚犯押回营寨,命人好生看押。第二日,天微亮,他便整顿军马,亲自率军队返回长安。王副将一路上欣喜异常,时不时朝霍尘泽冷哼一声,霍尘泽并未在意。
行了一天一夜,第三日天亮后,方抵达长安。霍尘泽欲率军进城时,一名将士骑着马飞奔而来,手中拿着简太后手谕,大声道:
“太后懿旨,太子和公主交与王副将押送至牢房,霍将军即刻前往昭阳殿,太后有要事商讨!”
霍尘泽眉头一蹙,“太后所为何事?如此着急唤我进宫?”侍卫摇摇头,“小的倒是听闻宫中混进了齐国的细作,具体怎么了,小的也不知!”
霍尘泽眉宇间多了几分坦然,他让王副将押送犯人去牢房,自己亲率五千兵马,朝皇宫赶去。行至宫门口,被守门的侍卫阻拦,“不可带兵进入午门!”
霍尘泽谨慎行事,他命士兵在原地待命,自己孤身去了昭阳殿。大殿的门紧紧关闭,两旁的侍卫一字排开,霍尘泽走至跟前,门口的侍卫拦住,霍尘泽怒道:“放肆!我奉太后懿旨,入宫觐见!你敢阻拦!”
“请将军先卸下盔甲和武器!太后是见不得冰刃的!”
霍尘泽精致的眼眸散发出精明的目光,他意味深长地盯着守门侍卫,打量片刻,随即解下盔甲,并将随身佩剑一同交与守门侍卫。
“吱呀”一声,殿门被打开,霍尘泽迈步走入殿门,长长的甬道空无一人,霍尘泽心下疑惑,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不寻常的气味,他驻足欲离开时,蓦然一声低吼,埋伏好的羽林卫粹然不防的挺身而上,他们手持长矛涌进门来。
霍尘泽猛然回头,身后也有数十人手持利刃朝他逼近,他已被团团包围在中间。
霍尘泽将拳头捏的嘎嘎作响,冲过去与侍卫打斗。格杀的声音,挥舞利刃的急风声,兵器相格的金属声,还有拳头击打身体的闷声交织在一起,带着惊心动魄。
霍尘泽赤手空拳,根本打不过羽林卫,瞬间便被擒获。他被羽林卫押入昭阳殿。
“娘娘,逆贼已被擒获!”坠锦进入殿中回禀。
简墨问睁开久闭的双眼,轻蔑一笑,慵懒地开口道:“带他进来!”
一声令下,霍尘泽被抬入殿中,重重地摔扔在了地上。简墨问苍老了许多,鬓角甚至多了几丝白发,她怒视着躺卧在地上的霍尘泽,精致的飞凤绣鞋停在他面前,她蹲下身,狠狠地掐起霍尘泽的下颌,谄媚笑道:“你终究还是背叛了孤!”
“太后此言从何而来?”霍尘泽浑身被羽林卫用棍棒打伤,他挣扎着爬起来。
简墨问弯起嘴角,轻哧一笑,“你不必再装了,王副将已将你投靠齐国之事尽数告诉了孤,孤什么都知道,孤还知道你来长安,是为了杀孤!”
霍尘泽的身体一震,“既然太后都知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简墨问突然纵声大笑起来,“杀?剐?你亲眼目睹了背叛孤的下场,如今却又这么糊涂?”
霍尘泽蔑然冷笑:“我今日回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要不然我也不会找两个罪
犯代替太子和公主!你是不是很失望了?”
简墨问用力攥紧拳头,指节发白,她极力压抑着心底浮现的怒火,她一个用力将霍尘泽的衣襟抓起,冷眼看着表情痛苦的霍尘泽,狠狠道:“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你还是自求多福吧!我死不足为惜,等我哥领兵攻入长安,你若还能这么威风凛凛,那才算你的本事!”霍尘泽脸色惨白,声音凄厉。
简墨问顿了一下,脸上涌起不自然的笑容:“你放心,孤即便是沦为阶下囚,也会威风凛凛地站在你们面前!”
简墨问起身回至案前,下令道:“把他带下去,先关进大牢!”侍卫将霍尘泽抬出殿外,贺兰冷玉在偏殿拐角处,猛然撞见他们,她看着满身伤痕的霍尘泽,惊愕道:“这是怎么了?你不是领兵出征去了吗?”
霍尘泽低垂着脑袋,没有言语,贺兰冷玉将目光移向侍卫,侍卫会意,回禀道:“他谋逆反叛,投靠齐国,欲帮太子夺回皇位,已被太后擒获!”
贺兰冷玉震惊,愣在原地。侍卫将霍尘泽押去了牢房,贺兰冷玉直盯着他们离去,眼睛一眯,眸子里满是怒火,他气势汹汹地走入正殿。
简墨问捧起手中的茶,抬眼看向贺兰冷玉,不耐烦道:“你倒是来的挺快!孤知道你迟早会来这里!”
贺兰冷玉横眉瞪视,凶道:“你答应过我,只要我嫁给吴王,你就会放过霍尘泽,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简墨问眼底的笑意不减,甚至慢条斯理地喝了两口茶水,她将茶杯放在案上,似笑非笑的挑眉,“你凭什么还有资格跟孤对峙?”
坠锦扶简墨问起身,简墨问手持一柄孔雀羽扇,挑眉道:“当初让你嫁给湛儿,不过是为了对抗皇后,可如今,皇后在冷宫郁郁而亡,孤能留住你的性命已经是大发慈悲了,你就应该有眼色,难道你也想和黛陌一样,被埋在落狐坡?”
贺兰冷玉立刻白了脸,她的视线从简墨问深潭般的凤眸移开,苦笑道:“我可是皇后,椒房殿的主人!”
“你不过是椒房殿的摆设罢了,还真以为自己是皇后了?孤告诉你,只要孤的一句话,你连性命都不保,还敢在这里跟孤叫嚣!”简墨问脸一绷,抛出一句,“坠锦,送皇后去椒房殿,孤有些烦了!”
坠锦上前扶住贺兰冷玉,婉声劝道:“请皇后殿下移驾椒房殿!”贺兰冷玉冷哼一声,挣脱坠锦的手,“孤自己会走路!”语罢,翩然走出殿外,身后的侍女路箮小声道:“殿下这是何必呢?”
贺兰冷玉驻足,回头恶狠狠地盯着路箮,“孤自有道理!”她站在长长的甬道中间,头脑中思绪万千,心下计议已定,“我一定要救霍尘泽出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