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羽离开之后,百里清幽走了出来,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这秦太子,倒是个人物。 ”
“长风自古出昏君,到这里,只怕要改了。”墨修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却是决定了一国之君。
百里清幽暗暗惊诧,“你想出手帮他?”墨修不像是管闲事的,但他这话,明显是想扶持秦暮羽坐皇位的意思。
“我暂时还不想动长风。”他想征服天下,但也不想看百姓受于战乱之苦,若是能用另一种方式来征服一个国家,墨修不介意把手伸向长风。
“可是你怎么知道,秦暮羽不会反咬你一口?”
“他若是够聪明,知道该怎么做。”不想在这个话题多说,墨修看着百里清幽,语气颇为嫌弃,“你怎么又进宫了?”
百里清幽摸摸鼻子,他已经找了那日的女子好久了,却一直没找到,他一个外男整日去后宫也不好,是以只能在锦阳阁附近寻找,想让墨修帮忙,可是他连那个人叫什么都不知道。
宫里的事有什么能瞒得过墨修的?冷眼看着他,墨修说道:“要不要孤把所有的宫女全都召集起来,你一个一个挑?”
“若还是找不到……”百里清幽一笑,“我会考虑一下。”
“容澈在找人,你也在找人,怎么?娶个媳妇这么难?”
听着墨修那嘲讽的话,百里清幽很不地道地笑了,“你坐拥美人三千,却可找到一个可心的?”
墨修微愣,脑海里闪过姜珞胭的身影,浅浅一笑:“你怎知没有?”
百里清幽跟见鬼似的看着他,墨修也会笑?还真是稀。
那日之后,秦语蝶便闭门不出,在行宫内呆了两日,而秋佳节,也来了。
皓月当空,今夜的月亮十分圆,十分亮,高高地挂在夜空,散发着清冷的光,临祁楼的宫灯照得夜如白昼,几十盏雕花宫灯排列而过,轻纱帷幔分挂在阁楼之,夜风轻拂,轻姿曼妙,菊花团簇在周围,各色的菊花开得正盛,空气散发着淡淡的菊香,几十个宫女端着银制的器皿走过,分别安置在各处,乐声在夜空飘荡到很远,红纱舞袖,彩衣翩翩。
不多时,众位大臣便以纷纷入座,各自几乎都是携带着自家的女儿,若是有幸能被贵人看,那也是一种福分,落座,寒暄几句,便听外面的侍监高呼。
“帝君驾到……”
“太后娘娘驾到……”
“庄贵妃、宁贵妃驾到……”
除了秦暮羽与秦语蝶,其余人纷纷跪下行礼。
“恭迎帝君,恭迎太后娘娘……”
“恭迎庄贵妃、宁贵妃……”
“都起吧。”墨修穿过大殿,走向高台之,太后在他身边入座,而两位贵妃则是分坐在两边。
“秦暮羽见过帝君……”秦暮羽只是简单地作辑,秦语蝶在他后面,也是对着墨修行礼。
“秦太子不必客气,今日乃是秋佳节,自当普天同庆。”
大臣们高呼:“天佑吾皇,天佑天圣……”
墨修站起,举杯,“这一杯,孤敬所有为天圣鞠躬尽瘁的大臣。”
“帝君乃万民之表率,吾等愿追随帝君,共守山河。”一名老臣站起,对墨修鞠一躬,墨修当初继位,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把他拉下来,可是渐渐的,他们却发现这位不受宠的皇子竟是做帝王的材料,对他的治国之道也甚是佩服,便也改了心思。
“孤与天圣,共繁荣。”一饮而尽,胸有豪迈山河,自不必多说。
秦暮羽看着他们,心也是有几分震撼,这才是一国之君的气势,这是泱泱大国的气势,而不是像长风,皇帝昏庸,臣子奸佞。
袖的手暗暗握紧,有朝一日,他一定也要与墨修一样,坐拥山河,征战天下。
容澈是被容老夫人拎着过来的,一顿耳提面命,天天只想着找姜珞胭,连这么重要的秋夜宴都不来了。
容澈嘟着嘴,什么夜宴,摆明了是要相亲嘛,还不如去找珞胭。
阁楼内的气氛渐渐轻松起来,妃子们精心准备的节目也开始了,天圣虽重礼法,但民风开放,什么外男在场,女子不得见之类的,都是不重要的。
第一个来的是宜妃,她最擅长弹琴,一曲江南小调十分婉转,目光一直在墨修身留恋,暗送秋波,只是墨修注意力根本没在她身,兴致缺缺。
百里清幽则是百无聊赖地饮着茶,这秋夜宴每年都一样,他都看腻了,要不是因为秦暮羽在,要表示一下对客人的尊重,他早离场了。
至于容澈,惆怅地看着对面的容老夫人与一群女子周旋,肯定又是在帮他物色媳妇了,不由得一叹,他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姜珞胭啊。
挽香是一路急跑到临水阁的,今夜是秋夜,虽是不能去参加秋夜宴,但临水阁内的宫女太监们也是凑在一起赏菊赏月。
“宸美人呢?”挽香喘着气,问道。
姜珞胭听到外面的动静,走了出来,却发现是赵玉笙的侍女。
“怎么了?”
“宸美人,您快……快帮帮赵容华吧。”
姜珞胭换好衣服,一路跟着挽香向着临祁楼而去,而知晓了缘由。
“赵容华葵水来了,实在疼得厉害,根本没办法去弹琴,燕嫔娘娘又逼得紧,要是耽误了她跳舞,燕嫔娘娘可是不会饶过赵容华的。”
“不是还有其他乐师吗?怎么非得赵容华一个?”
“这曲子与舞蹈一起练的,其他乐师只怕跟不燕嫔娘娘的舞,赵容华没办法,只能让奴婢来请宸美人……”
到临祁楼外,果然见赵玉笙苍白着脸色,手捂着肚子,额还有细细的冷汗。
“赵容华……”姜珞胭忙过去,看着赵玉笙一脸苍白,心担忧。
“珞胭。”赵玉笙见她来,像见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她,“我没有办法去了,燕嫔娘娘那边逼得紧,你听过我弹琴,你帮我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