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山路渐复崎岖,车厢晃得厉害,苏倾国汗透重衣,正借著车厢摇动的韵律,伏在慕容九州身上尽情驰骋。

男人赤裸的身体同样布满了汗水,原本梳得十分整齐的头发业已凌乱,贴在男人赤红汗湿的额头、面颊……

活了三十六个年头,还从来没如此狼狈过!那个最难启齿的地方痛到最后,反而接近麻木,慕容九州紧闭著眼帘,竭力忽略还在不停折腾他的人,拼命提聚丹田里散乱的真气,想冲开穴道。

紧扣拎高他双腿的手突然松开,慕容九州诧异地刚睁开眼,整个人就被苏倾国就著结合的姿势抱起,变成他跨坐在苏倾国腰间——

埋在他体内的肉楔因之插入到一个前所未及的深度,慕容九州几乎错觉内脏都被顶到了。

畜生!他怒视苏倾国,后者却正一脸晕淘淘的欲仙欲死。

苏倾国做梦也没想到过,原来这世上还有这么又痛又舒服的有趣事情可做。

仇若痕和楚信那两个家伙太不够意思,居然还一本正经地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下山后不要跟陌生男人多接近,哼,分明是不想让他知道这种好玩的事情。看他回去不好好收拾那两个家伙!

还有这个皇帝,不知道肯不肯跟他一起回玄天府玩上几天呢?……

转著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念头,该做的事却半点没停,他背靠车厢,顺著马车上下起伏,一下下把自己推进更灼热紧窒的深处。

"……哈啊……"奇异的快感越来越强烈,积累在下身。想发泄又被对方的甬道牢牢裹住束缚,无法释放。苏倾国忍不住扶住男人腰肢,发力顶撞。

慕容九州双手指甲都掐进了自己手掌心,忍著苏倾国濒临爆发的快猛冲刺,只觉被频繁摩擦进出的地方火辣辣地,似乎都要烧了起来。

眼前一阵发黑,就在慕容九州觉得自己快支撑不住时,体内的凶器倏地停止了攻击。

苏倾国眼睛里带点惊慌失措,嗫嚅道:"我,我也想……尿尿了……"

他怎么会被这么个傻子给上了?慕容九州气到晕头转向,"白痴!呃?——"

他居然可以发出声音了!狂喜蜂拥而至,慕容九州忙聚精凝神,引气全力冲击另几处被封的要穴。

这时车轮碾上块石头,一个猛烈颠簸,两人齐齐叫出声。

已被驱赶到巅峰的欲望遭此刺激,再也不听控制,在狭窄高热的空间里激射迸发。

几乎同时间,慕容九州也冲开了穴道。

一抹冷冽戾气急掠过他眼底,更不犹豫,双掌挟著劲风,朝还在失神的苏倾国当胸拍落。

"啪"一声轻响,双掌击个正著。

慕容九州对自己的力量素来很有信心。这两掌,用了九成力,碎石断金,易如反掌。

没使足全力,是因为他想留苏倾国一条命,将各种酷刑都尝个遍。

苏倾国果然没躲过。

他脸上却不见痛楚,只露出些许错愕,不明白慕容九州为什么会突下毒手。不过男人满脸毫不掩饰的杀气让苏倾国没空好好地思考这个问题。

皇帝,好像生气了……

第三掌随之袭来。

苏倾国没多想,挥掌迎了上去——

两股劲风在半空相撞,车厢一阵剧烈摇晃。

"怎么回事?"

许朝夕发现慕容九州的马车不对劲,面色一变,就听车厢内传出"谑啦"巨响,车厢顶篷遽然炸开,木片碎屑飞上半天。

苏倾国衣袂翩扬,自车内飞身跃起,凌空虚踏两步,轻如飘絮,落在道旁一株枯树枝头。

小指般纤细脆弱的枯枝,承载著苏倾国整个人的重量,竟若无物,依旧随风摇摆。

他身后,群山寂然,残阳半轮如泣血。

众人骇然。

"杀了他!"慕容九州冷酷的声音穿透车帘,将众人都震回了魂。

"皇上?"许朝夕一愕,他可记得慕容九州在守备府时,曾对那小鬼十分留心,还因此几次放过了那个不知礼数的小鬼。

"杀了他!还不动手?!"男人似乎怒极,说到最后一字,嗓音突然哑了。

许朝夕一凛,再不迟疑,喝令侍卫放箭。

苏倾国飞出车厢时,贺兰听雪便张大了嘴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待看到数十支箭矢疾似流星,尖啸破空飞向苏倾国,他不禁心一悬,叫道:"小苏——"

一条血红长鞭"刷"地从苏倾国袖底飞起,挥出道令人心悸的血色弧光,将箭矢尽数卷进了鞭影之中。

寒光耀眼的玄铁箭头在空中像被只无形的手拨弄著,不可思议地全都掉转了方向,以比先前快捷十倍的速度射向侍卫人群。

"啊!"惨叫伴著血花四起。

苏倾国哼了一声,甩开长鞭缠住不远处另一株大树,飘身飞荡,足尖在几个枝头微一借力,快如御风,已跃到百丈开外。

他在逃。

要不是胸口气血翻涌作痛,苏倾国是绝不肯做出这么没面子的事情的。

慕容九州那两掌,震伤了他。

在山岭乱石间一口气掠出两三里路,确定没有追兵,苏倾国方在条山涧边收住脚步。

张嘴连吐几口暗红淤血,胸口却越发地闷涨。

苏倾国觉得很委屈。他知道刚开始的时候,皇帝很痛,可他还不是一样也很痛。

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回过头想找人诉苦,才想起自己刚才逃得太快,忘了带上苏矶和苏璇。

他对著空旷无人的四周愣了半天,无力呻吟——

苏璇不在,他今晚,吃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