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雁飞脸上一轻松,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伸手轻轻搂了搂她的腰,道:“你在玩什么?”
萧秋雪将头歪了歪,嗔道:“什么玩呢?还不是你的这个麻烦事,你要这么说,我可懒得管了!”
覃雁飞忙陪笑道:“别生气,那你要怎么做?”
萧秋雪笑道:“哇!不相信我!去,开扇窗去!”
覃雁飞移近身去亲亲她的脸,在她耳边轻声道:“好!遵命就是,我的老婆大人。”才起身走到窗台前,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细缝。
萧秋雪将滴满了蜡油的丝绢团了团,放在了烟灰缸内,右手握着蜡烛,左手端着烟灰缸走到覃雁飞近前,将烟灰缸置在窗台上,捏着丝绢的一角,用蜡烛点燃了,那丝绢随即“哧”地一声,哔哔剥剥地燃烧了起来,覃雁飞见丝绢上字迹犹在,只是有些模糊了,显然尚未干透,暗想:“丝绢上撒了蜡油,就能把它点燃了,她的办法可真好!”
等到丝绢燃成了灰烬,覃雁飞也了了一桩心事,端起烟灰缸从开着窗户细缝倒了出去。寒风正烈,不一会儿那灰烬便不知四散飞向了哪里了,覃雁飞等到气味儿散了,才关紧了窗,萧秋雪笑道:“小雁子,你以前的记忆力可没这么好啊!”
覃雁飞点头道:“是啊!饮水思源,那也是我的老婆对我好的缘故了。”说着伸开双臂,将萧秋雪搂到了怀中,萧秋雪此时虽已为**,但想起当日之事,仍是羞得满面通红,忙低下了头。覃雁飞低声道:“明天还有事情做,咱们也早些休息吧!”
萧秋雪摇摇头,道:“你先洗个澡休息吧!我想看会儿书!”
覃雁飞有心想和她一起,但转念一想,以她的性子,多半不会喜欢他三心二意的性子,自己现在再改口,徒然寻些不自在了。当下笑道:“别太累了,我先去了!”
萧秋雪点头“嗯!”了一声,嘱咐道:“记着水别太凉,你身上的疤痕刚刚去了,烫一烫反而对皮肤好。”
覃雁飞“嗯!”了一声,道:“那我多泡一会儿就是了。”
覃雁飞准备好了热水和睡衣,便解衣浸入了热水,他十多年来苦练武功,出生入死,身上的外伤挂了无数,虽然算不上千疮百孔可也差不多,但自成亲以后,萧秋雪便用一种专门除治伤疤的药粉将他身上的伤疤尽数除去了,肌肤业已完好如初,但萧秋雪说用热水烫一烫对皮肤好,听她的总是没错。水气氤氲,他看不清周围的物事,便索性闭上了双眼,只将头露出了水面,等待着浴缸里的水同自己身上的体温已经没有多少的差距的时候,便穿了衣服去睡觉,这段时间里,他正好可以将眼前的事情想一想:明天柳清溪便要过来捣蛋了,但有师父和爷爷在,又有殷老前辈在暗中相助,当不会翻了天,但雪儿、妈妈和师父可是他心中的大事,怎么协调才能面面俱到呢?这可比什么龙潭拳和太极剑的麻烦得多了。又想:“雪儿和我成亲了,有什么事我和她商量着办总不会犯什么大错吧!”
他披了睡衣回到卧房的时候,见萧秋雪仍在台灯下埋着头翻着一本厚厚的书,他以为和她现在学的专业有什么关系,也知道这几天着实拖累了人家不少,也不敢说什么,只随意问了句:“什么书啊?”说着话,已然走到了她的近前,将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肩头。
萧秋雪一惊,“啊?”了一声,回转了头来,将手上的书本子在他面前轻轻一晃,道:“洗完了?”
覃雁飞见那本书的书皮上赫然竟是《打赢信息化战争》几个字,不由吃了一惊,奇道:“雪儿,你看这本书干什么?有用吗?”
萧秋雪笑道:“信息化的世界里,没有什么东西是与世隔绝的,已经说不清楚什么东西有用,什么东西没用了,就像这本书里提到的‘武器装备的代差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陈旧的思维观念,是落后的军事指挥,是错误的战役战术理论’,这些东西很多时候都用得上啊。”
覃雁飞听得有些发呆,但随即笑了笑,道:“以后再说吧!你也早些休息了,不要太用功了。”
萧秋雪“嗯!”了一声,收了书本,道:“你先去睡吧,我也要洗个澡去,这两天——”说着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覃雁飞伸臂将她抱了抱,轻声在她耳边叮咛了几句,便径自上床去睡了。
萧秋雪关掉了房间里的电灯,只将床头柜上的两盏灯留着,又去关了门,才拿了浴巾去洗澡了。
覃雁飞身子躺在床上,一边等着萧秋雪,一边细细地回想着今日与钟灵枫、廖苍松和顾青桐三人的对决,心道:“余者都可作罢,只这钟灵枫的七弦幻形剑却总要想招儿破得的。”但他身子乏累,不知不觉间竟睡着了,但终究也是因为太困,没有睡得实了,等到萧秋雪躺下的时候,他还能感觉得到,只是实实在在没有力气说话了。
萧秋雪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小雁子,我总想想个法儿,让你心里永远只是记着我,念着我,却不知道,我这样做对不对。”覃雁飞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萧秋雪叹了口气,钻入了他的怀中,不知不觉也进入了梦乡。
深夜,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几声枭鸟的怪鸣,更显得沉寂,覃雁飞心里一阵惊悸,遂被惊醒,但再也睡不着了,遂睁着双目静静地想心事,怀里的萧秋雪倒是呼吸匀净,一股股幽兰似的气息直喷到他的脸上,只是眼前漆黑一片,也看不清他是睡着了还是醒着。
他动了动胳膊,觉着萧秋雪的肩膀还在外面露着,心想:“夜里凉,她可别病了才好!”便伸手给她掖了掖被角,萧秋雪将肩膀缩了缩,轻声道:“小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