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府,柯七叶回府的时候,柯言其已经从胭脂坊回来了。
在回府之前,柯七叶与玉老爷约定晚上便去向阳阁看望南子画。
玉老爷答应,为了掩人耳目,便从柯府后门回了院子。
“大姐,你回来了。”柯言其没有问柯七叶去哪了,见到她回来了,匆匆迎了上来,将手中的一卷纸张在她面前展开,“这是在胭脂坊里面发现的名单,经过确认,与在我们府上出现的能够辨认身份的尸体的身份相符。”
“哦?”柯七叶将那一张纸接了过来,扫了一扫,道,“进去说话。”
胭脂坊人员集中,消息看管起来比较容易。
只是这柯府现在人多事多,要是走漏了消息就不好了。
两人一路走至书房,才掩了门。
柯七叶将那纸张摊在书桌上,注意到了那些列好的名字上面,靠前的几十人已经被红色的笔迹划掉了,但是这样看去,依旧能够辨别出红色下面的黑色写上的名字信息。
“红色划掉的,可是死去的人?”
柯七叶没有扭头,问着柯言其。
“正是。”
柯言其也微微皱眉,“这张纸我们是在胭脂坊的地下室找到的,在那里我们还找到了很多银针,只是银针中心是空的,很像大姐你说的那种针头。”
“不是像,是就是。”柯七叶微微一笑,那些针头并不能说明什么,继而,她又问到,“可有发现毒品?”
“并没有发现毒品,那个地下室看起来很像是一个仓库,并且极为隐秘,若是有毒品的话,肯定会藏在里面,我们没有发现毒品,只发现了一箱箱的这个。”柯言其说完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瓷瓶,将瓷瓶打开,里面的液体发出了刺鼻的臭味,“我们奇怪那里不应该没有毒品,京兆尹大人便叫我将这个带回来让大姐查看。”
“这个。”柯七叶将那东西拿到手中,并没有刻意的凑近去闻便已经被那刺鼻的气味刺激得不行,她吩咐柯言其拿过一个磁盘过来。
将那液体如数倒出来,发现那是一种泛着猩红色的液体,在接触到空气之后,瓷盘之中的液体迅速的变成了黑色,那刺鼻气味的东西变成了一种恶臭。
就像是死人身上传来的恶臭。
“大姐,这,这是什么?”
柯言其受不了那臭味,捂着鼻子站到了一边。
柯七叶盯着那东西,眉头紧皱。
“一种毒药。”柯七叶几乎能够断定那是什么了,“一种性质与毒品很相似的毒药,也能够让人上瘾,让人产生依赖,注射过多之后也会产生幻觉,并且死亡,但是与毒品不同的是,它能够传染!!”柯七叶说完从袖中掏出一枚药丸丢进了柯言其嘴中,“通过中毒而死的死尸传染,染上这东西的人便跟染上毒品一样,最后没救死去,再传染给别人!”
柯七叶终于明白了,那人将这尸体丢进柯府的最主要的原因,可能是想要将柯府作为传染的源头将这种病毒传染出去,可能是想要柯府里面某个人的性命。
这东西与毒品不同还在于,毒品是从植物之中提炼而出,而它是用人的血液培养而成的。
一个吸毒的女人的血液,要彻底解决这种毒药的传播,其源头便是要找到那个用来培养这种血液毒药的女人。
会是谁,会是谁在背后做这些动作?
他们的意图又是什么?
柯七叶不明白,但是现在却不是想明白这是事情的时候,她吩咐柯言其下去将所有接触到了尸体的下人们以及京兆尹中的人都隔离起来,那些找出来的尸体,全部烧掉。
“大姐,这件事很严重?”
柯言其吞了柯七叶丢进他嘴里的解毒的药物,只觉得浑身清爽,上前问道,“大姐你为何不吃解药?”
“这点毒还奈何不了我,这件事情,若是本质上是毒品的话,陛下不会迁怒于柯府,若成了肆意流传的瘟疫一样的病毒的话,解决得好,柯府无罪,解决不好,柯府之中的人没一个可以活。”柯长峰是死是活她已经不在乎了,但是柯言其他们,她实在狠不下心不管,“毕竟这东西是从柯府流传出去的。”
“好,我马上去办。”
柯言其也明白了这事情之中的严重性,马上走出了书房。
柯七叶站在书桌边上,本是凝神望着外面迎风而动的大树的,只是一阵大风从外面刮了进来,将书桌上的一堆折子全部卷到了地上。
而一张像是信纸一样的东西缓缓落在了柯七叶脚边。
她微微皱眉,将那信纸捡起,看着上面的字迹竟是与刚刚柯言其拿过来的胭脂坊的花名册上的名字记录的字迹一模一样的。
这封信应该是柯长峰写给某人的,还未寄出,也没有写收信人。
信上只有一段话
“她已经发现,请求庄主同意早点动手。”
发现?发现了什么?
柯七叶将那信纸那到鼻子面前闻了闻,还有淡淡的墨香,看来这封信没写多久,很可能是他发现白蔚跟即墨染通奸之后写的,那时候,她——————
糖宝正与昭火在那大坑周围查看。
难道——————
那他这个庄主又是什么意思?什么庄主?
柯七叶将那信纸收好,又将掉在地上的折子收好,这才迈步走出了书房。
这场风,从昨夜开始就没有停过。
柯七叶不知道它还要刮多久,也不知道会刮得多猛。
她只知道,风停了雨住了,一切看起来都会比从前更好。
柯言其办事效率极高,不过片刻便将那些人按照接触的程度隔离了起来。
京兆尹府按照柯长峰遇刺一事,排查出来凶手极可能是白蔚,便拟好了折子上报给了皇上。
而关于胭脂坊,关于这个大坑的事情,在柯言其的好言相商以及各种金钱的协商之下,他才表示暂且柯府瞒上一瞒,毕竟他京兆尹府上那么多的手下感染了这不知名的毒药,还得指望柯七叶的解药呢!
即墨腾得知只白蔚弑夫未遂竟然逃窜,大怒命人将白府上下人都关押了起来。
而白老将军本就缠绵病榻已久,这样一闹,他竟然一口气没上来就去了。
这本是白蔚一人的过错,但是即墨腾却惩罚了整个白府,这也可见他的怒气是有多大了。
而他的怒气来源不仅是因为歃血军盟重现,还有便是因为即墨染在这个时候竟然亲自来御前请求赐婚,而赐婚的对象竟然还是失踪了多年的魏巢的小女。
他并没有当即拒绝或者是答应,一如他以往的性情,他选择了考虑考虑。
实则是在暗中去了魏府,调查魏巢是否是真如即墨染上书所言的,病入膏盲无药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