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弟弟,本宫的好弟弟,你怎么不过来了呢?”即墨轻摇站在那堆满了瓷片碎片的大殿的另一端,看着因为畏惧碎瓷片锋利而不敢前进的即墨倾,眉眼挑了挑,不耐烦的冷冷一笑,对着那些还跪在大殿之上的宫女下人们吼道,“你们还挡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让开,本宫的弟弟要到本宫这里来!!!”即墨轻摇手中的酒罐子一摔,便有一个匍匐在她脚下的太监头破闹开,血流不止,却不得不隐忍下痛意,退了下去。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被牵着自己的宫女从身后狠狠的踢了一脚,即墨倾痛得惨叫,但是不会说话,只会呜呜的哀鸣着。
如此听去,好不可怜。
但是即墨轻摇才不是那种会对自己的弟弟产生怜悯之意的人,或许是因为她从小都是看着即墨倾被赵皇后捧在手里宝贝长大的,而她却得不到那万分之一的疼爱,她不服,又不甘。
她被送到了云南,远离皇宫,受尽了白眼讽刺,好不容易有了自己心爱的人,但是自己心爱的男人喜欢的却是自己弟弟的女人。
而且,那个人还为了那个贱女人去死了,满门操斩是么?呵呵。
间接的,便又是自己的弟弟抢了自己的东西。
可恶的即墨倾,他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
还太子,呵呵,见到那本该高高在上的太子如今如同一只狗一样的跪在自己面前哀鸣,即墨轻摇的心中闪过的痛快感觉是无人能够体会的。
她知道,自己是变态的。
但是她又何尝不知道,在皇室之中,所有的亲情爱情,都是用来被背叛的,她若不冷酷,若不变态,便会沦为别人刀下的鱼肉。
呵呵,如今,她已经在云南呆够了,够了!
“过来!!”
冷厉的声音,带着命令,狠狠的压抑着的说了出来。
即墨轻摇盯着即墨倾,将他眼中的惊慌,无措,全都收入了眼底。
笑,肆意的笑,她的红唇上的胭脂已经掉色,如此张扬的一笑,那红色在她唇角下滑,竟如同恶魔一样,渗人得厉害。
“傻子,公主叫你过去,你还不快爬!!”牵着即墨倾的宫女听得即墨轻摇的话,狠狠的在即墨倾的背上踢了两脚,将他瘦骨嶙峋的是身子狠狠的往前踹了两步远。
“呜呜,呜呜,痛,怕,呜呜,怕!!!”手脚皆被铁链束住,即墨倾体内尚存的人性的最后一点挣扎的动作也被制止住了,他的手脚上裸露的皮肤毫无避免的碾压上了那满地的碎瓷片上,一下子,皮肉绽开,鲜血涌了出来,染红了一地。
“啊!!!!”
惨烈的叫声从给他的口中发出,这样的声音,仿若是刺激即墨轻摇成魔的最后一道导火线一般的,她笑了,笑得很大声,从一边的案上拎过一罐烈酒,浇头便给即墨倾淋了上去。
流血的伤口与烈酒的触碰所迸发出来的痛,是排山倒海的。
剧烈的痛让即墨倾伏地,不肯再往前走,瘦得只剩下骨头架子的身子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他的手指狠狠的陷入了掌心的肉里,试图用这样的动作来缓解自己身上的痛。
只是,即墨轻摇哪里会给他一点点缓解的时间。
“给我滚过来!!!”
一声暴戾的吼叫声后,便有宫女强行的拉着他身上的铁链子,让他的身体一下下的,在那瓷片碎渣上面前行。
血肉模糊。
当即墨倾出现在即墨轻摇面前的时候,他的脸上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
他浑身是血,因为疼痛的巨大,他连呜咽呻吟都已经喊不出来了。
只有喉咙之间的丝丝出气声还证明他是活着的。
“弟弟,我的好弟弟,你痛吗?你抬起头来看看,我是谁?”即墨轻摇一把扯起了即墨倾的头发,狠狠的,强硬的将他的脑袋提了起来,“你看看,我是你皇姐呀,以前你总是不愿意叫我姐姐,你说我是废物,没有嫁个有势力的人家,替你铺路,呵呵,弟弟,现在你看看,我们两,谁更像是个废物呢?”
一字一句的,即墨轻摇的话说得咬牙切齿。
“呜呜呜,呜呜,怕,痛,呜呜。”
唯一能够说出口的,便只有这三个字了。
即墨倾的眼中,只有一条缝隙的眼眸之中,看着即墨轻摇的,只有恐惧。
“废物,贱人,即墨倾,你跟母后一样,都是废物,都是废物,母后不是总想着你能够称帝么?她手上的歃血军团不是替你留着的么?她威胁父皇不敢废黜太子是么?如今你还是太子呢,可是你看看,朝堂之上,除了即墨昌文跟即墨桦,那些大臣们谁还记得你这个皇子,你说呀!!!”狠狠地,她又将即墨倾的头往地上摔去,如同泄气一般的在摔着一个破酒罐子。
砰!!
即墨倾的头撞到了地上,狠狠地一下,却叫他的眼眸下意识的睁大了几许,蜷缩的双手双掌也张开了些许。
一脚,即墨轻摇一脚踩在了即墨倾的背脊之上,眼中已经自动的忽略了他这些变化。
“废物,你给我听好了,从小到大都是你抢我的东西,你抢了母后的爱,还要抢我的幸福,你这个贱人,你除了吃喝嫖赌你还能干什么?即墨昌文在西域隐忍十几年,如今他崛起了,而你呢?即墨桦装病避世三年如今他却有大能力与碾压即墨昌文,呵呵,唯独你,成了这痴痴傻傻的模样。哦,不,最惨的还不是你,是即墨染,他或许到死都不会知道,他这么多年的苟且,竟然会死的最早吧!!哈哈哈!!!”发狂般的笑声,加之即墨轻摇双脚之上碾压得越来越重的力道,即墨倾一口血喷了出来之后,双眸却在那一刻大大的睁开了,眼中的戾气与杀气在这一刻显现出来。
“今天除夕夜,父皇要设宴欢庆新年,还要给我选个夫婿,呵呵,不过是为了给他选个靠山而已,我的远清,我要是嫁了远清,又如何会沦为现在这般任人贩卖的境地,都是你,即墨倾,都是你,都是你毁了我,既然母后已经死了,那你还活着干嘛,你去陪她吧!!你去死吧!!!”
恶毒的话语说出口,即墨轻摇手中的金钗最尖锐的那头已经照着即墨倾的后脑勺狠狠地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