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梅真的没有想到,隐忍等待了五年,香怜果然等到了自己的机会,得到了少主的心。可是,寒梅也没有想到,如今少主为了香怜竟然这样对待离湮,难道,少主就不怕伤了离湮的心吗?
一个人的心受了伤,那可就很难挽回回来了!
寒梅起身,对离湮说:“好吧,我去香怜那里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离湮忙拦住:“不,不用了,寒梅。他们怎样待我,都无关紧要,我不在乎。”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寒梅安慰地拍拍离湮的手背。
终于有人为离湮姑娘出头了!锁儿高兴地对着寒梅的背影说:“寒梅姑娘好走!”
离湮望着寒梅的背影,却心中怅然。寒梅过问,又有什么用呢?慕子羽不会因为寒梅而改变对她的做法。他一向是那么恨她,一向就是用这种方式来折磨她,不把她折磨得够呛,他怎可能轻易罢手?
面对突然出现的寒梅,香怜愣了一愣,心里有些紧张。毕竟在宿凤宫那时,寒梅的地位就比自己高。
但香怜又想,如今这是在鸣翠山庄,可不是在宿凤宫了!如今她已经是少主的女人,不久的将来她就会晋升成为鸣翠山庄的女主人,而寒梅不过是辅佐少主的手下而已,难不成自己这一个未来的主母还要怕一个下人吗?
于是香怜昂起了头,略带些慵懒且傲慢的神情,“寒梅姐姐回来了?辛苦了,不好好去休息,怎么还来看我?”
寒梅也不多说,开门见山地问:“我想知道离湮那边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说以如果她只能一碗饭,一碗素菜了?她又不是山庄的下人,凭什么这么对待她?”
“哟,寒梅姐姐是来为离湮打抱不平的呀?”香怜笑着站了起来,绕着寒梅走了一圈,“这个,寒梅姐姐就找错人了哦!山庄里,大事小事都由少主作主,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啊!我也不知道少主为什么要这样对待离湮,不过我想,少主也有他的道理吧!”
说到这里,笑了笑,香怜又说:“当然啦!我也劝过少主,不管怎样,离湮也是我们的客人,不能这样对待她。可是你知道的,我人微言轻,说的话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这也不能怪我,是不是,寒梅姐姐?”
寒梅很反感如今香怜的语气和态度,她这是在得意吗?她这是小人得势吗?真是可恨!
见寒梅皱着眉头,香怜知道寒梅与离湮要好,因为离湮的事肯定对她有所不满,因此笑笑,说:“我看,寒梅姐姐还是等少主回来了,再问问少主吧!香怜自认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能左右少主的决定。”
看来,想与香怜说清楚这件事已是不可能。寒梅一言不发,转头就朝门外走。走至门边,却停下了脚步,愣了愣,低头行礼道:“少主!”
香怜惊喜地扑了出来,果然,慕子羽正冷着脸站在门外。香怜欢喜地扑上去,搂住了慕子羽的脖子:“少主,你回来了?你可回来了,香怜想死少主了!”
寒梅没有见过香怜与慕子羽的这副情景,不由呆住。
慕子羽伸手揽过香怜的纤腰,冷冷地对寒梅说道:“怎么了?寒梅来找香怜兴师问罪?”
少主也不曾用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过话,寒梅又是一愣,低下头去:“寒梅不敢。”
“取消先前离湮享受的待遇,这是我的决定,与香怜无关。”慕子羽说道,“离湮是殷乘风的人,眼下我们大战在即,敌人的人,不得不防。”
“离湮并不是乘风王的人。”寒梅辩解道,“离湮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少主应该明白体谅离湮才是。”
“好了!”慕子羽不满地皱了皱眉,“我自有分寸,无须任何人来教我怎么做。我长途跋涉回来,已经累了,须得好好休息一番,吩咐下去,没有要紧的事,谁也勿要前来打扰。”
想不到,少主竟然变得如此冷漠无情了!他怎样对她倒无妨,她是他的下属,不管他怎样对待她都无可厚非,可离湮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呀,他竟然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此冷漠无情……
难道真的是飞鸟尽,良弓藏么?可少主先前不是对离湮有情吗?那些她寒梅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如何这么快少主就将这份情抛诸脑后,转而另结新欢了?
看来,男人都是这么薄情啊!
寒梅觉得好不心寒,低头拱手:“是,寒梅告退。”
见慕子羽对寒梅也不讲情面,香怜心中好不高兴!“少主,你真的不会再厚待离湮了么?就连寒梅姐姐来讲情也没有用?”
慕子羽说道:“我就知道寒梅会来为她讲情。毕竟在宿凤宫时,她们俩也曾同甘苦,共进退。”
香怜撒娇地说道:“香怜与少主也曾经同甘苦,共进退,那时香怜还不知道少主原来身份这么尊贵呢!”
慕子羽看了香怜一眼,伸手将她揽入怀里:“是。若不是你曾经待我不满,我也不会把你带出益城。大战在即,若我兵败身死,你可会如果悔跟我离开益城?”
香怜小心地问:“少主真的要攻打益城吗?”
“那是当然!国仇家恨不能不报!”慕子羽咬牙道,“殷乘风那老贼是怎样残害我陈国子民的,我便要加倍地还回去!”
香怜轻轻地将脸贴到了慕子羽的脖子上,含泪道:“香怜对少主的心,苍天可鉴!香怜生是少主的人,死是少主的鬼,只救少主上战场也能将香怜带在身边,香怜愿时时刻刻陪伴少主左右,不离不弃!”
香怜说的自然是真心话,半句也不曾作假。慕子羽伤感地搂住香怜的肩,这个他不爱的人尚能对他如此忠心和专情,而他倾心的那个人呢?她为什么就不能像香怜这般待他?
就算她不能像香怜这般待他,只要她不再想念殷乘风便好!可是为什么,她都已经成为了他的女人,睡梦中却还在呼唤殷乘风的名字?
殷乘风,我不仅要你还我陈国子民的命来,我还要你从这世上永远消失,让
她再也见不到你,让她只能在对你的思念中流泪,就像我也只能在对她的思念中痛苦一样!
香怜又喃喃地说道:“香怜一直在祈祷,这一仗少主肯定会赢的,徐国肯定会败在少主大军的铁蹄之下!”
慕子羽点点头:“我一定会血洗益城,不管怎样,都绝不会后退半步!”
见寒梅回来了,离湮赶紧迎了上来。
寒梅抬头望着离湮,心中无比难过。
离湮笑了笑,牵起寒梅的手:“我就料到会是这种结果,你就不要再去为我出头了,免得连你也招人讨厌。”
寒梅长叹一声:“我真料不到,少主竟然会这样对你。不明白,不明白……”
离湮一愣:“少主回来了么?”
寒梅点点头:“是啊!他说他刚刚长途跋涉回来,要我退下,任何人也不许打扰。”
离湮听了,起身就冲门外跑了出去。寒梅与锁儿都愣住了,随即两人也追了出来:“离湮,你干什么去?”
“姑娘,姑娘……”
离湮冲进了香怜的院里,又力地拍打香怜的房门:“慕子羽,慕子羽,你开门,你开门!”
正在喝茶的慕子羽一愣,抬起头。香怜疑惑地望望少主:“离湮来了?她怎么直呼少主的名讳?”
慕子羽皱了皱眉:“不必理她。”
香怜听了,便不去理会,仍旧给慕子羽斟着茶。
离湮一边拍门,一边伤心地哭喊:“这几天你去了哪里,慕子羽?你把我娘藏在哪儿了?”
屋里的香怜一愣,随后赶到的寒梅与锁儿也一愣。
怎么,少主将离湮的娘藏起来了?
香怜怔怔地望着慕子羽,眼中不知不觉地涌上了泪水。少主为什么要将离湮的娘藏起来?难道这是少主要挟离湮的手段吗?少主是为了将离湮留在身边,才将离湮的娘藏起来吗?
原以为自己得到了少主的人,就算现在还暂时未能全部得到少主的心,那也只是尽早的事。但是没想到,原来自己错了。
原来,少主对离湮还是一腔执念,他对离湮的心从来就没有改变过!
那么他一定是因为在离湮那里失了意,才利用自己来刺激离湮的吧?否则就算那一次喝了酒,误和她发生了一次关系,他也不会就这样接受了她的情意呀!
香怜伤心地望着少主,他是何等孤傲的人啊,怎可能因为一次不小心的关系就被迫就范呢?原来,他不过是为了刺激离湮而已!
听着离湮的哭喊,慕子羽恼羞成怒:“好了,不要再喊了!老老实实回你的屋里去!”
离湮哭倒在门口,双手仍在伤心地拍着门:“慕子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要这样对你?香怜心里又酸又痛,我倒宁愿他这样对我呢!他若这样对我,我一定会高兴死的!可是,他为什么不这样对我?离湮,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