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痛苦表情并非装出来的,为了把戏演得逼真可以让龙老夫人放她离开,她是以性命作赌注,那一倒,差点把她的腰肢砸断,疼痛更是一般人无法忍受的,但是为了王爷,她一切忍了。
出了龙老夫人的居所,虽然身体疼痛,可她心中唯一想的就是尽快赶回王爷身边。一切疼痛皆算不了什么,她要的是以后的幸福。她在薄雪覆盖的小径上急走,突然前方幽暗处就闪出一个身影来,她停止了脚步盯着前面的那袭身影,脸上镀上一层痛恨之色。
前面那个身影摇摇荡荡来到她面前,对她扬唇一笑,道,“你现在回去,晚了。”
这声音很可恶,知离儿眼眸一敛。这次,她连表情都懒得再去示弱了,抬头便敌视对方道,“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针对我,你如果自己爱王爷的话,就光明磊落一点,藏头露尾算什么,该不会你堂堂南夕教的大小姐不敢正大光明跟我一名小婢女争吧!”
殷冷雨瞪她,冷笑,“这才像你知离儿,我殷冷雨就是想告诉你,做人呢,阴就要阴得光明磊落,狠就要狠得正大光明,你也知道被人暗中算计的滋味不好受,那就拜托你以后坐事正大光明点。”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知离儿怒瞪她一眼,不想浪费时间在这儿跟殷冷雨废话,她心中惦记地是王爷那边,身子一撞便从殷冷雨身侧撞过去,理直气壮消失在夜色之中。
殷冷雨扬嘴暗笑,目地已达到,她也不想站在那儿受冻,转身想走,却是吓了一大跳,她这一转身,脸蛋差点就撞入一个人的胸膛,这人他妈的直径似乎特别长,她殷冷雨这一站只到他的胸部高一些。
不会撞鬼吧!还一身白衣呢,殷冷雨怯怯地倒退两步,从脚往上打量着这个不知是人还是鬼的东西。
“殷姑娘,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你今夜应该明白了吧?”这声音有点幽冷,从头顶传来。
这声音……
殷冷雨腾地便火冒三丈,怒啧,“你童墨池三更半夜不睡觉,跑来这儿干嘛呀?”
原来是着一身月白衣衫的童墨池,他垂眸浅笑,“时晨还早呢,殷姑娘这样问我,那我也想问问殷姑娘跑来这儿干嘛?”
殷冷雨下颌一抬,嘴角一扬,就想再与他理论,想想又没必要,容颜一转,顿然便灿笑起来,“童公子喜欢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游戏吗?那请你找别人去,别妨碍本姑娘当月老!”
“殷姑娘为什么要处处为难知离儿?”
“你不也想这样做吗?你是君子,我是小女子,那这种小人的作为我就先替你做了,成全你君子之美,记住,你欠本姑娘一个人情。”殷冷雨说完,人早已消失不见。
童墨池沉闷不语,谅他再聪明一时也猜不出这殷冷雨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说她对王爷有意,似乎又没有,说她帮蒙俏,似乎她与蒙俏又没什么交情,那她到底
是为何这样做?他也是秉着好奇和关心王爷的心才半夜三更在这儿等着,就想看看能不能看到点蛛丝马迹,没想到还真被他给看到了殷冷雨和知离儿两人在此。
猜不透!童墨池摇摇头便离开。
次日,一早龙域便从容荡开锦袍,自己披上之后,弹掉锦袍胸前若有若无的几点灰尘,转身阔步想走出房内。床榻上响起了声音,蒙俏见他无半句安慰之话,就想这样无情离去,便从床上坐起来,瞪着受伤的眼眸看着他。
龙域听到声音驻步,片刻后,他才转回身来,看着蒙俏,一脸的若无其事波澜不惊。其实,早晨醒来,发现蒙俏躺在自己身边,他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酒后乱性,男人嘛,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龙域活了二十几个春秋,被他压在身下过的女子不计其数,他从不为谁逗留过任何时间,给谁任何希望,其了他心爱的蒙颜舒。
就算蒙俏是位公主又如何,发生了的事就已经发生了,就如泼出去的水和说出口的话一样无法再收回,那他龙域除了从容除了做到若无其事还能干嘛。
他的这种表情更是深深地刺痛着蒙俏的心,她的下身现在还疼痛着,想必他离开蒙颜舒之后就再也没碰过其他女子,昨夜他就如头发了疯的猛兽般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可昨夜的温存又留给现在什么了?他还不是就这样无情地要离开,连一句安慰的话语都没有。
他为蒙颜舒守身如玉是吧,那有种他这辈子就都不要再碰女人!可他还是男人,再正常不过的男人,失控的时候,他就用他的身体来伤害着另外的女人,可恶!
蒙俏觉得甚为委屈,嘴巴一扁,眼眸顿时就被一层雾气迷蒙住,觉得鼻子特别酸,忍不住便嘤嘤啜泣起来。手掌揉搓着被角,心里的痛远远比身体的痛更让她难过,她一揉再揉,被褥便被她扯到一边去,床上顿时便露出一块巴掌大的暗红血迹。
龙域眼眸瞥向远处,显然他不想看到那块象征着贞洁的东西,耳边还传来蒙俏不停的嘤嘤啜泣声,他敛了敛眸,觉得心绪甚为烦乱,回头对她道,“本王会负起全部责任,你想要什么想好了跟本王说。”
丢下这句话,龙域转身便想走出去。
蒙俏停止了哭泣,为他的无情甚为生气,对着他远离的背影叫道,“本公主什么都不会,只想做你的妻子!”
龙域身子怔了怔,“本王会满足你!”语毕,他便头也不回跨门而出。
知离儿就站在门外,看着王爷,表情很难看,他们的话她听到了,也知道该发生的事也发生了。其实她早就知道,昨夜,她赶回来之时,房内便传来了欢爱之声,男的喘息不定,女的娇吟不停,她就站在门外愣愣地,如灵魂出窍一般。那一刻,她觉得活在这个世上似乎失去了任何意义,心痛得她觉得连呼吸都是在耗尽生命的最后余力。
她就那样蹲在
王爷门外,整整蹲了一个晚上。但经过一个晚上的沉淀之后,她却想通了,王爷身边有女人又不是第一次,想想他以前掷千金买金宵楼一位卖艺不卖身的姑娘,不也一样,没过多久,王爷便把她冷落在一边了,连回京都都不带她一起回去。
还有,王爷之前在南夕不是也跟颜公主成过亲,结果不也落得劳燕分飞的结局,自己不能灰心,要知道谁能守得云开见月明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他看着知离儿,表情淡如止水,她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手脚还因一夜的受冻而微微颤抖着,他似乎猜到了她在门外守了一夜的事。锦袍一荡,他便阔步走下院里,他是王爷,尽管他再宠她,他也没必要去跟她交代他昨夜做了些什么风流之事,以前如此,现在如此,以后也将一样。
知离儿很受伤,其实她早已知道就算自己在门外守了一夜,结果也是这种令她肝肠寸断的局面,可她就是离不开这里,就算是听到他与别人欢爱之声,那又如何,自从发现自己爱上了这个不该爱之人,就注定要这样一次次受着摧心之痛。她转了身,罗帐扬起之时,她便隐隐约约看到了从床上下来的蒙俏,一接触到床上那抹暗红血迹,更是让知离儿嫉妒加恼怒。
龙域在大厅召见了他所有的下属,现在战事算是暂告一段落,别说军中之事,现在大宣一半的疆土被他龙域所占,如何安抚民心,发展生产,强国富民也是重中之中的问题。
殷南阳最后一个进来,身后带着一名他的教徒,那名教徒手中托着一件白色锦袍,他一走到龙域面前,便接过他那教徒手中的锦被在龙域面前一展道,“誉翰,其他事情先放一边,这是我命人为你做的龙袍,先称了帝再说。”
殷南阳手中是一件裁工精细雕着飞龙的锦袍。
龙域浅笑,“谢谢舅舅!”他轻言,接过殷南阳手中的龙袍,“这龙袍我先拿着,不过现在还不是称帝的时候。”
“大宣一半的江山都已经在你手中,称了帝你不但在兵力了,在权势上你也可以和蒙竣平起平坐,互相抗衡了,这还用看时间吗?”殷南阳不解。
“现在战事刚定,兵马需要休养,民心需要安抚,还有各地的官员,许多心中肯定还是不服于本王。本王要是现在称帝,就是公然唤起他们的反逆之心,还有四临小国定会虎视眈眈,我们暂时没有能力对抗如此多方面的势力。”龙域说道。
“没错!”童墨池站出来,“只要王爷未称帝,各地官员就算有反逆之心行动也会有所迟缓,毕竟大宣朝廷现在管不到他们,他们谁都不想出头送死,这样我们就有了容缓之机。推新政,抚民心,只要百姓向着王爷,天下便是王爷的。”
“墨池说得对。”龙域点点头,再看着殷南阳,“舅舅觉得呢?”
殷南阳也觉得童墨池所言甚是,看来是自己太过于心急,于是点头同意他们的观点。
(本章完)